说乌鸦和猪一起乘飞机-_()乌鸦调戏空姐,“小妞,给爷来杯水!”猪也学了句,“小妞,给爷也来杯水!”空姐把乌鸦和猪一起扔了出去。乌鸦拍了拍翅膀,对猪一脸的鄙夷,“傻了,爷是会飞的……”
笑话很冷。慕容挽澜讲这个笑话时,也没指望于根顺会发笑。事实上,两人的心,都是紧绷着的。
可是,长路漫漫,再多忧虑也于事无补,总要找些话说。说说话会放松些,或者还会想到点思路。
慕容挽澜的助理罗莉,倒是咧了一下小嘴,以示赞助之意。
端人饭碗,自然要照顾到金主的情绪。听金主讲笑话,要笑出声来。听金主发牢骚,要呸出声来。总之要感同身受。
嘻嘻,仔细想来,还真是有点笑料的。这两人一起乘飞机,哪个是猪,哪个是乌鸦呢?萝莉心底里顽皮了一下。
当然,更重要的是,把事情做漂亮。一上午的时间,这个娇俏的女孩跑断了腿,也表现出了事无巨细的素质,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嗯,比赵奎强些。这厮经常帮倒忙,话又多。于根顺确实是忙得不行。空姐提醒系好安全带,于根顺倒是找到了,却不知道如何弄到一起去。慕容挽澜伸手过来,默默地帮忙扣好。
罗莉眯缝着眼看过来,没隐藏好脸上的古怪。一则是,慕容总居然会帮别人系安全带的?一则是,居然还有没乘过飞机的大陆啊官员?
这个年轻的官员——确切地说是二十一岁,罗莉拿过其身份证的——一路上没什么话,也没什么表情。除了扣安全带时脸上略带尴尬。还别说,也就是这点尴尬,才有一点年轻人的样子。
确实是年轻人啊,比姐姐我还小四岁的。萝莉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条过江龙吗?需要慕容总特地请去台湾。名字富有乡土气息的,对了,叫于根顺。
虽然慕容挽澜不会和罗莉说太多,却也没有刻意回避。慕容挽澜不时和台湾通话,罗莉听满了耳朵,却也不会故作关心地询问。作为助理,该知道的一定要知道。不该知道的,那就没有听到。
而这位于根顺,同样也没有询问。虽然罗莉很清楚,于根顺专为此而来。深有城府?处变不惊?过度自信?故作高深?罗莉不知道如何形容。总之,这个年轻人很特别……
如果有的选择,于根顺不会乘坐飞机。
无法掌控,这种感觉很不好。飞机起飞,楼房逐渐变成一个个的小方块,终于什么都看不见。窗外白云苍狗,这就腾云驾雾了?
此前,于根顺对飞机的认识,就是小鬼子的轰炸机。还有平阳县委门前广场上制止械斗时,盘旋航拍的两架直升机。一直囿于地面的普通人,对这种高来高去的危险家伙,总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爷是会飞。但飞这么高,也会摔成一滩。和其他的一滩,并无分别。
沧海飞首都,首都飞香港,香港飞台湾。原来祖国这么大的,飞机都没法一下子飞到。于根顺终于学会了系安全带。两次转机赶时间,都没有出机场。这也是萝莉的细致妥帖。
心紧绷着,却不是因为乘飞机。
马蒂儿和水阑珊被绑架。绑匪在电话中说,“马家大小姐身娇肉贵,价比黄金啊!目测有一百多斤?要不要上秤幺一幺?好,千亿马是大老板,哥也没那么计较的,就算一百斤好了。不过几个兄弟没什么耐心,三天应该够了?报警什么的,最讨厌了……”
水阑珊应该觉得悲哀。就算是价不比黄金,比白银也行啊!可人家绑匪压根就没有提及水阑珊。就算是个添头,买一送一的。
慕容挽澜却不这么想。接到马彦电话时,慕容挽澜正笑语晏晏地坐在副主陪位置上。主陪当然是藏马山风管委副主任兼办公室主任于根顺。
开席之前,于根顺拉着郑有为郑兄到外间说话去了,慕容挽澜作为半个主人,当然要替师弟招呼着客人。大家的揣度可能是一样的,于根顺和郑有为两人,可能是在商量善后。
于根顺在暗,郑有为在明,这两人才是《寻找无双》的话事人。这回,正反主角同时换了人,电影的路子要改变很多。而甄丹虽然目前情绪稳定,却也很难说有没有什么后果。汪明哲很惬意地躲在两位话事人之下,专心思考艺术,让有能力的人去操心。
也有些人没心没肺,什么都不用考虑的。
虽然顺子哥忘了邀请,乌眼青李大衍却顾不得伤势严重,嬉皮笑脸地跟了过来。入席后还抢了少爷的工作,给大家添茶倒水,相当热情。
少爷倒茶是先客人后主人,李大衍却是先主人后客人。顺子哥人不在,李大衍虚续一下,随即端着茶壶,殷勤地走向慕容挽澜。正在此时,慕容挽澜“啪!”地挂掉电话,脸色已经煞白。
李大衍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挽澜“腾!”地跳将起来,膝盖重重地撞在饭桌上,盘儿盏儿乱飞,沉重的木椅倒地。莫不是被我烫着了?李大衍一脸的无辜。椅子砸在脚背上,倒也不疼。我这还没来得及烫啊,你们都看着我干嘛?真的不关我事!
一屋子人全傻掉。这是优雅矜持雍容富贵的慕容总吗?汪明哲更是把一杯热茶倒进了裤裆……
“郑兄,我有事跟师弟说!”慕容挽澜哪里顾得上众人的眼神,“砰!”地撞开房门,径直冲出室外。
郑有为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也知道事非寻常,看了顺子哥一眼就退进了套间。顺道还把李大衍等好奇者挡在里面,把门关紧了。
“师弟,救救阑珊!”慕容挽澜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于根顺的手。
“坐下说!”于根顺心里“咯噔!”一声,就势把慕容挽澜让到了圈椅上。
半个月之前,马奋和马蒂儿突然回台,并未说明原因。女打星只是水阑珊的兼职,师叔让演,那就演,无所谓的。水阑珊的主业却是马蒂儿的助理兼保镖。既然女打星的戏份还没有开拍,水阑珊出席完开机仪式,请示了师叔同意,就回台履行主业去了。
电话中说不清楚,但马彦语气焦躁。大概是昨晚八时许马蒂儿和水阑珊失踪,手机关机。今天下午才接到一个街头电话,说马蒂儿在他们手上。
于根顺面沉似水,静听慕容挽澜讲述。慕容挽澜忘记了放开手,于根顺也没有意识到。
袁远推门而入时,正看到这暧昧的一幕。顺子哥老神在在地端坐圈椅中,而那位尊贵美艳的慕容总,却是倾身过来,两人靠得不要太近。顺子哥的事情,袁远当然听说过一些,总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袁远既不艳羡,也不贬斥,顺子哥总是有顺子哥的道理。
可这回,却让正牌大嫂拿了双?倒霉催的!
拿双就拿双,常在河边走……可为什么是我领嫂子过来?!我才是倒霉催的!袁远叫苦不迭。
柳潇湘瞪大了眼睛。姐毕竟是英明,和顺子哥这种人结婚过日子,那得多苦啊!男人本事不见得要多大,做事靠谱就行。即使做事不太靠谱,至少做人要靠得住啊!顺子哥这出,简直是不分时间地点联系人嘛!
唉,要说这支红杏,还真是没白当一回女人。柳潇湘平素对自己的外表,也是颇有几分自信的。而眼前这支红杏,却让人多少有些自惭形秽。你说大家都是女人哈!凭什么啊?
不过,这和姐有什么关系?柳潇湘的两眼余光,瞥向了楚楠。
要是搁在以前,柳潇湘心里说不定很痛快的。毕竟扫一扫班霸的面子,这种机会少之又少。
而今,柳潇湘却很同情楚楠。眼前的楚楠,一脸的平静,甚至有些无所谓。作为资深的闺蜜,柳潇湘却是知道,这平静下面酝酿着山洪。班霸真的和顺子哥分手了吗?贝齿咬着红唇,都咬出印子来了。
室内五人,都缄默无声。慕容挽澜压根就没在意是谁进来。总之任谁进来打扰,都是不对。
于根顺轻轻地拍了拍慕容挽澜的小手。慕容挽澜这才注意到一直抓着师弟的手,指甲几乎抠了进去。来人是弟妹吗?慕容挽澜已经在藏马山呆了半个月,当然知道一些事情。
不过,和水阑珊生死未卜相比,这还算个事吗?慕容挽澜沉浸在焦虑当中,几乎没了主张,哪有心情和来人虚应。
“楠楠,我需要去台湾一趟,立即。”于根顺一声叹息,站起身来,坦荡荡地看着楚楠。这个位置,是不是风水不好,接茬给两个人解释了。郑有为还无所谓,理解就好,不理解也罢。楠楠却是相当的有所谓。
可是,和半月前在楠楠家留宿那晚一样,这件事还是不能说清楚。总之,如果水阑珊受了委屈,我定杀人。马蒂儿受了委屈,我也杀人。
杀人事,不可对女人说。空劳牵挂,徒增烦忧。女人不可以操心这些事情。
好,楠楠暂时误会些,也只好随她,从长计议。水阑珊和马蒂儿,已经被绑二十小时。这个,不能有须臾延宕。后面的解释,于根顺终于没有说出口。
于根顺倒是没有想到,去趟台湾,其实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一年多来,于根顺最远也就是去过沧海。
“嗯。”面对于根顺的灼灼目光,楚楠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声音很飘。完后才想,你去台湾关我什么事了?我只是个温泉的,进错了房间。如此而已。
温泉的,当然另有其人。
“顺子哥有护照吗?台湾不是你想去就去。”柳潇湘觉得也应该说点什么,张口就说了。事情好像很复杂的样子。班霸“嗯”这一声,似是含了千言万语。
护照又是什么东西?不是出门要带身份证吗?于根顺显然没有这些概念。
“他没有。你帮着办一下。”楚楠低下了头,随即转身出门。
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呆。楚楠脑袋里“嗡嗡”的,什么念头都不清晰,唯独这一个。
柳潇湘当然要跟上。姐这多嘴多舌的!不过呢,姐如今这能力,加急半个护照,多大点事!
袁远一脸的苦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低头不敢看顺子哥。见楚楠出门,连忙也跟上了,还神差鬼使地回身带门,莫不是顺子哥您继续?
“于根顺,我爸爸近日要调走,我也要离开藏马山了。”楚楠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只是看着自己的脚面,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然后,就走了。
后半截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如果你心里有我,什么都不必说。只要跟我走,我就死心塌地地爱你。”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两样呢?楚楠居然微笑了一下,微笑着摇了摇头。
为自己微笑,因自己摇头。我终是不死心。这下子,终于可以死心了。
柳潇湘终于没有上温泉,还要饿着肚子打电话,帮助无关人等办护照。
看样子,被帮忙的人可能完全不知道这事的复杂性。你自己去跑,即使一切都符合要求,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你试试?姐这操心费力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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