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武绝悠闲地端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的二人,嚣张跋扈地对视,不禁默然,或许,只有像妙言这样的女子,才配永久地呆在自己的身边吧。
“司徒妙黎,你别忘了,什么叫做父女亲情,今日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可以称之为不孝!”
司徒凌霄那灼灼的目光,几欲毁灭一切。
“哦?本宫做了什么?究竟是为何会让爹爹觉得不孝呢?可是,爹爹你也别忘了,什么叫做君臣之礼,于你而言,本宫是娘娘,官衔比你大,你口口声声一个‘司徒妙黎’,直称本宫名讳,已是犯了宫廷里的大忌,又凭什么污蔑本宫不孝?”
妙言无所谓地笑笑,“还有,爹爹莫要忘了,将军府里的任何亲戚,于我而言,都只是虚设,因为,除了芸娘以外,任何人都不曾真心待过我!甚至,恨不得本宫早些死掉,这样的家人,就算本宫现在下令处斩,也不为过吧?”
“呵呵……娘娘?本将军以为,除了皇上以外,其他的人,于我而言,也一样形同虚设!”
“司徒凌霄,你好大的口气,朕最心爱的妃子,你都敢将她不放在眼里,更别谈对朕忠心了!来人啊,押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西武绝怒斥而起,其中多多少少,也带着对司徒凌霄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的愤慨,与假公济私。
今日,西武绝之所以愿意见上司徒凌霄这老狐狸一面,为的就是找个借口,灭灭他那嚣张的气焰,不然,这只老狐狸还会真忘了,江山到底是谁在做主!
众人皆呆,在他们的印象里,西武绝还从未如此处罚过司徒凌霄,而今,却为了一名女子,如此盛怒。
也是因为如此,在众人的心中,皆是深深地知晓了一个道理:这幽幽深宫中,一朝得宠,便是王道!
也是如此,一夜之间,全朝传言:黎妃娘娘深得圣宠,日后,就算碰上了这么一个人物,也得绕着道走,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第二个司徒凌霄,多年的努力,化为了虚无,只因惹怒了一个不该惹的狠厉人物!
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司徒凌霄被侍卫拉下朝堂,重打了五十大板。
颜面全失以外,还让各种风言风语,日渐滋长。
一瞬之间,司徒凌霄失宠,得罪圣上的谣言四起,扰乱民心。
夜深人静。
妙言独坐寝宫,摇曳的烛光,反射在墙壁上,丝丝缕缕,如同滴蜡般,渗进她不安的内心之中。
不知为何,最近的她,只要是一个人静下心来思考问题时,就会有着千万种不安的恐慌,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总觉着,有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到最后,她会失去所有……
“怎么还没有睡?”西武绝走进妙言寝宫的同时,看见的就是她呆呆地坐在床边,出神地思考着什么。
“睡不着,最近总是有点不安心,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妙言如实回答,头一次,在西武绝面前,展现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西武绝见状,浅浅一笑,将她搂入怀中,“傻瓜,怕什么,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朕帮你顶着呢。”
回眸抬头,四目相对时,是任何人都无法插入的柔情。
“谢谢。”
淡淡的一声道谢,伴随着妙言浅浅的叹息。
“告诉朕,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该不该将自己在南苑发生的一切,和那有关祁幽兰的过去,告诉西武绝呢?
她不想让任何人担心,特别是她深爱的男人。
于是,第一次,她刻意地撒了谎,“能有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最近这些时日,胃有些不适。”
“胃?”西武绝深思,“吃不下东西还是……”
“恶心想吐。”
妙言撇着嘴,“好像精神也大不如从前了。”
“朕现在传太医给你诊治一下,莫不是得了什么病,也好早些医治!”
说着,西武绝转身出门,却被妙言早一步拦住了,“算了,这么晚了,太医也该休息了,反正也没什么大碍,明日再看也行。”
“那好吧,你要记得,下次要是再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朕。”
“嗯。”妙言淡淡点头,靠着西武绝的脑袋有些晕乎乎。
“妙言。”
“嗯?”
“朕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如何除掉司徒凌霄这个老贼,你对此有何建议?”
西武绝默默地环抱着妙言,有些苦恼。
“呵呵……我还以为大名鼎鼎的西武绝,一向都是居高自傲,不可一世的,谁会想到,你今日还能够平心静气地询问我的意见。”
“朕也是人,虽然能够解决问题,但是,每个问题,都不单单只有一种解决的办法,当然是要听取更多的意见,权衡利弊后,加以处理,不然,若是留下后患,危及江山,那就麻烦了!”
西武绝也不恼怒,反而讲起了大道理。
“说的也对,在我认为,司徒凌霄算是朝中的老臣了,想要一下子铲除,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可以一点一滴地瓦解他在朝中的势力,然后,制造时机,让他聚集他所有的权势力量,为此一搏时,便可将其真正的一网打尽!”
“你是说,要朕制造时机,让他松懈,觉得有机会造反起义之时,再将他一网打尽?”西武绝的眼神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嗯,自古以来,那些看不惯帝王作风,或是想要自己称帝的臣子们,不都是用了造反,午门起义这种办法,和当今圣上一决高下,成了便是王,败了便是尸骨无存!”
“朕明白了,你是想让司徒凌霄自觉时机成熟,露出马脚,然后,此时,朕再布置出天罗地网,将他在朝中的势力,全部铲除!”
“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一定要快!这件事情,越是推月兑,越是不利于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