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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激动干嘛!这种成人制品很难买到的,我好不容易才在一家店里找到,据说全中国都没有比这更正宗更有效的了!”杜绍言口气轻松地说道。
常生咬牙切齿:“还给你!”说着将木盒用力放在桌上。
杜绍言喝着红茶:“喂,我是好心,还记得我帮你撸那次吗,半天才吡——,一弄又马上吡——,你这人害羞,这种毛病肯定不好意思和医生讲,我就体贴地帮你想办法治啦。”
“不用你多管闲事!”常生愤愤地转头:“我回去了!”
“讳疾忌医不行,你还年轻,肯定要治疗……”
“不用你管!”
常生满脸通红地跑出杜少爷房间,路上碰到小伟,小伟有些奇怪地问:“常哥你怎么了?”
“没事。”常生低下头掩饰地遮住脸。
“你不会生病了吧?”
“没有没有。”
“哦,我去找绍言少爷了,”小伟笑着说:“说真的,绍言少爷越来越懂事了。”
常生忍不住说:“没发现!”
“我可不是说他给我们带礼物,是他对先生啊,他从西藏带了个符回来,说是保车辆安全平安,开过光的,他专门挂到我车上,我车子平时都是先生坐,他一片孝心呢。”
“……”
“而且还特地不准我告诉先生,上次听美姐说先生对他发脾气,父子两关系闹得很僵,看来小少爷还是记挂着先生的,”小伟拍拍常生的肩:“我走了,常哥生病要看医生哦。”
常生点点头,他感到心中原本被杜少爷引起的怒意又平息下去了,其实,杜少爷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不能和小孩子计较,本质上他还是个懂事孝顺细心的好孩子,他不懂那些大人的事所以才会买那个神油……他哪里不懂!他说的话都不!堪!入!耳!
天气慢慢转冷,院子里的落叶越来越多,常生系着围裙打扫落叶,听到院门口有汽车鸣笛,他抬起头,看见好久不见的杜守信走进院子。
杜守信和杜守诚是堂兄弟,长得有几分相似,感觉却完全不同,杜守信永远是西装皮鞋公文包,黑框眼镜灰色领带,带着一些上流人士的傲慢。
常生对他点头:“杜律师好。”
杜守信略一点头,从他身边走过。
常生等他走过之后继续打扫着院落,从屋前慢慢绕到屋后。
杜家院落屋前是花园,屋侧是烧烤晾晒区,屋后是游泳池和空地,秋天天气凉没人游泳,游泳池周围落了不少树叶,常生仔细打扫了很久。
他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停下扫把,抬头望着秋日天空。
天气晴好,照得主屋的窗户闪闪发亮。
那是杜小少爷的房间,那是先生的书房,那是绍博少爷的房间,那是最大的主卧,常生眯着眼睛寻找着,他突然看见三楼阅览室的窗口,映出两个人影。
是一男一女。
女人背对着靠在窗旁,长发披垂下来,男人站在她面前,手在她的腰上。
窗户玻璃反光,常生看不到男人的脸,他只看见他的西装。
先生出国了,这个时间点在家里只有佣人,谁会穿着西装,而有那种长长卷发的女人,这家里也只有一个。
常生觉得手指发抖,他立刻垂下眼睛,往屋侧快步走过去。
他不想窥伺任何人的秘密,尤其是这种别人的家务事。
常生放下扫把走回房间,依旧心神不宁,他不知道阅览室窗口的那两个人有没有看到他。
日子依旧波澜不惊地往下过,阮明莎并没有来找过常生,杜守信也没再来过,常生的不安慢慢减退下去,或许是自己多疑吧,可能夫人和杜律师没什么,可能是自己眼花,可能那是误会……
天气越来越冷,周末杜绍言带常生到外面:“我想寒假回外婆家,打算送她个礼物,你说送什么好?”
“老人家的话,少爷回去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常生说的认认真真。
杜家离市区很远,家里的车把两人送到闹市区,杜小少爷坚持慢慢逛慢慢看,打发司机回去之后只剩他和常生两个人。
常生很久没到这样的城市繁华区,不过他并不害怕人多的地方,过去的某些城市也有相当程度的热闹,人口在当时也相当可观,现在虽然人太多太多,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但都很有秩序,红绿灯人行道斑马线环形天桥地下通道,让人应接不暇却井然有序。
杜绍言看一眼常生:“还以为你会像土包子进城一样呢!”
常生看着两侧耸立入云的高楼:“我是没见过这些的。”
“那你怎么不吃惊?”杜绍言边走边说:“诶,帮我参谋礼品,外婆就我一个亲人,我暑假给她买过很多保健品叫人送回去了,但是这次还想送个什么。”
常生也没有好主意,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杜绍言指责道:“真笨!要你一个下人干嘛,一点都不会揣测少爷心思!”
“……”
“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我还是找地方自己挑吧,我知道有种珠宝叫祖母绿,和我外婆很般配呢。”
“祖母绿真的非常漂亮,”常生点头赞同:“我小……曾经一度很流行,据说万历皇帝的随葬品就有大颗祖母绿宝石。”
杜绍言有点诧异他的乡下来的佣人:“你也懂这种珠宝?”
常生只笑,两人走进一家大型百货店,地下一层全是珠宝店铺,一进去就是珠宝光气闪耀全场。
常生突然想起来了:“少爷有那么多钱买祖母绿吗?”
杜绍言随口说:“我爸的卡我有副卡,额度以内都能随便支用。”
“先生对小少爷很上心呢,”常生想起美姐曾说过的先生送给小少爷的生日礼物,“那个篮球……”
“什么篮球?”杜绍言莫名其妙。
“嗯?”常生也不解:“或许是我多嘴,先生送少爷的十四岁生日礼物……”
“他送了我一支钢笔。”杜绍言懒洋洋地说:“和绍博同系列不同款,贵是很贵,不过我不稀罕。”
“……”常生觉得奇怪,美姐明明说过礼物是特地准备的NBA球星签名篮球啊,难道先生临时觉得小少爷不听话所以改变主意了?
小少爷的确不听话!一点没错!
常生还在琢磨,杜绍言的注意力已经被旁边的珠宝店吸引过去:“喂,那个项链坠子很好看,看一下。”
“哪个?”
两人走过去,杜绍言看中的祖母绿坠子很大颗,颜色浓艳纯正,隔着玻璃立柜也能感受到珠宝的低调奢华。
“很不错……”
“喂常生,那个也不错。”杜绍言又指着旁边立柜里的一枚戒指叫道。
“这个……”
戒指的戒面不大,纯净的祖母绿宝石边镶嵌着细密的碎钻,华丽庄重。
“这个也好!”杜绍言又拉着常生跑到隔壁的柜子边。
一圈看下来,两人都感到晕头转向,再次证实男人不适合逛街这种技术活更不适合挑选珠宝这种细致活。
杜绍言觉得哪个都漂亮,常生觉得哪个都不错,两人只觉得眼光缭乱头晕眼花。
“我不明白为什么女人能逛一天珠宝店,明明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哪来那么多选择!”决定出去吃点东西再战的杜少爷忿忿地发表意见。
常生不停点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好几个都一样,不知道导购员是怎么分辨的。”
“这条街挺多珠宝店珠宝行,慢慢逛吧。”杜绍言揉着眼睛:“唉,好累啊,干脆随便买一个给外婆,你说的对,我人去了就是最大的礼物,外婆一定不会介意我买什么东西。”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都没有留意到身后缓慢行驶的一辆灰色汽车。
拐了个弯两人到了百货店的背面,人流量顿时少了很多,杜绍言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招牌:“看到那家店了吗,甜甜圈超级好吃,我请你。”
“是吗?”常生抬眼望过去,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人靠近。
他来不及回头,只感到后颈的一阵剧痛。
少爷有危险……常生努力地想发出声音,但疼痛覆盖过一切知觉,黑暗笼罩下来。
“喂!喂!”
常生缓慢地睁开眼睛,意识模糊不清,他下意识地又想闭眼,但有人又叫道:“快醒醒啊!喂!”
是少爷的声音……常生逐渐清醒过来,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却仍是漆黑。
他意识到自己是被蒙住了双眼,同时他感到双手被紧紧地束缚在身后,似乎是被强韧的绳索勒住。
“少爷?”常生试探地轻声叫道。
“你醒了啊!你终于醒了啊!”杜绍言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来:“快想想办法,我手被捆住了!”
“我也是,”常生安慰道:“你别急……”
杜绍言打断他的话:“怎么别急啊,我们是被绑架了!”
“啊?”常生也明白过来:“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我以前就听我同学说过绑架,想不到这种事真会发生在我身上,”杜绍言的声音有些沮丧:“说不定是被人盯上了,搞不好都是有预谋的,绑匪知道我家很有钱,现在把我们关起来准备敲诈,卑鄙无耻!”
“那,少爷,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常生动动手腕,绳索纹丝不动。
“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常生有些意外,这个没心没肺的少爷也会怕家里花钱么。
“我家有钱敲诈不怕,”杜绍言接着说:“就怕他们没信用撕票,宰了我们就完了,本少爷年轻英俊还有大好时光在前面,不能阴沟里翻船!”他停了一下:“常生,我眼睛被蒙起来看不到了,这里是哪?”
常生一边对少爷的本性表示再次看清一边回答:“我也蒙起来了,看不到。”
“麻烦了,我俩都被捆起来束手束脚,又都看不到……”杜绍言想了想:“等等,你离我现在多远?”
“听声音很近。”常生又朝声音源靠过去一些,估计两人距离不超过三十厘米。
“那好,你用嘴巴,把我眼睛上的布拉下来。”
“……嘴巴?”
“笨!手不能用不就用嘴吗,”杜绍言指挥道:“听本少爷的声音确定本少爷的位置,快来!”
常生觉得很有道理,他慢慢地凑过去,根据他所听到的少爷的声音在黑暗里模索着,靠近。
然后他感到他的嘴唇触到了温热的细腻。
这是什么?
杜绍言咦了一声:“常生,你什么地方碰到我嘴了?”
常生赶紧往旁边避让:“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故意……”
“是什么?”
“……”
“是什么!”
“……嘴。”
杜绍言暴怒:“你又强吻我!”
“……我没有。”常生觉得委屈啊,他从来没打算强吻少爷,明明是少爷强吻过他。
“太过分了!你个老男人为什么总强吻我!”
“……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赶紧把我蒙眼睛的布拉下来!”
常生不敢再碰杜少爷,他怕黑乎乎的又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他犹犹豫豫地靠过去,
“快点!”
“少爷,冒犯了……”
常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感到自己又贴到了少爷脸上,他没有再避让,而是沿着杜绍言的脸部轮廓往上。
人失去视觉的时候触觉往往特别敏感,杜绍言只觉得常生的嘴唇在脸上游移,那种略带粗糙的触感让杜小少爷从脊柱窜起一阵酥麻,从尾椎到大脑,周身绕一圈聚集到某个容易充血的位置。
这感觉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