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隐宫阁(清穿康熙) 起驾回京

作者 : 瀚海星空

康熙琢磨着,即使要对梁九功做什么,那也得回宫再办。于是过了几日,銮驾便启程离开扬州,路过苏州、在杭州稍停了几日后。銮驾一大早就行至钱塘江边,康熙饱含着纠结的心情踏上画舫,往水路朝会稽山麓行去。

他深刻地记得上回南巡、舟行至江阴之时的那股难受劲。可惜很快他“旧疾重发”了,闭眼躺在贵妃榻上,无视一旁端着杯子的胤礽。

“皇阿玛,您就喝一口嘛。”胤礽坐在榻边道,他最近很是苦恼,皇阿玛虽是答应他了,可是依旧不肯回应他的亲热。

康熙依旧不动。

“您别闹嘛,就喝一口,便可舒服多了。”胤礽不甘心,凑近了一点,诱惑道。

他就这样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着,康熙不堪其扰,终是起身嗤笑道:“你当朕是三岁稚儿?留着这些招数去哄你儿子吧。”

胤礽微愣了会,又用“你冤枉我”的语气道:“儿臣没有儿子。”

康熙正欲再言:“那也不用把老子当儿子。”船舱外头便传来何玉柱的声音,“皇上,太子爷,毓庆宫有喜讯来报。”

康熙冲胤礽一挑眉,胤礽不明所以,冲外头道:“进来。”

何玉柱推门而入,施了个礼后,跪道:“毓庆宫有信来报说,庶福晋诊出喜脉。”

康熙闻言,心道果然如此。还未等胤礽做出任何表示,就嗤笑道:“方才还说没儿子,这不就送来一个了?”

胤礽转过头,走到康熙面前,正色道:“皇阿玛,您不用吃味的。”

看着眼前这张认真的脸,康熙忍不住青筋暴起。船身一晃悠,他绕过胤礽,快步走至痰盂跟前,撑着月复部吐得稀里哗啦。

胤礽见此,忙走过去,一边替康熙抚模着背部,一边递上茶水,道:“皇阿玛,您可要梅饯?”

康熙接过茶水漱了口,听着胤礽的话,忍不住冲他低声斥道:“你以为怀了你儿子的是朕啊!”

“呃……”胤礽眼巴巴地望着康熙,微张唇,无言以对。

康熙一边受着晕船的痛苦,一边受着胤礽的折磨,待到上岸时,已是几欲虚月兑。一边心里咒骂着胤礽的唠唠叨叨,一边行至禹陵祭拜大禹,亲书了祭文,行了九叩礼,制了颂刊石,折腾了一番,才得以乘銮驾去了行馆。

当日明珠被贬,受牵连者不计其数,靳辅便在其中。康熙心知其治河有功,工部又未寻得更佳的法子,便令新任河道总督以靳辅之法治水。康熙自以为记忆力好得很,当日于成龙几人弹劾靳辅的罪行是罄竹难书。如今,康熙回想起来,倒是历历在目。

在视察完高家堰后,康熙竟发觉事实与当日弹劾之言多有出入。回了行馆,他不免要宣来随扈的于成龙,询问道:“你当日所言,减水阀不宜开;又上奏曰靳辅糜费钱粮、放水淹民田,如今这一切该当如何解释?”

不想于成龙也不辩解,只道:“是臣前诚妄言,请皇上治罪。”

“朕当日赐你‘廉洁’二字,靳辅所言你结党谋私,朕还替你辩护,不想竟是事实。你又如何对得起‘廉洁’二字?”康熙指着他的鼻子斥责道。

“臣有负圣望。”于成龙摘下官帽,叩首道。

康熙缓了口气,宣来吏部尚书伊桑阿,指着于成龙道:“将之革职押解入京听参。”

想了想,又道:“靳辅治河劳绩昭然,可复原官。”

康熙想着于成龙都是表面一套、暗里一套,朝中那些大臣还不指定做了多少阴私的勾当。不过细细数来,从明珠到索额图,从熊赐履到高士奇,各各位极人臣。对他们,康熙虽说不上知根知底,但到底人品还是模得清。思来想去,水至清则无鱼,朝廷也就那回事,便释然了。

但梁九功勾结朝臣一事,却让康熙堵心了许久。梁九功还是小太监时便跟着他,不能说对其丝毫不念情,可若此次不严办了他,不得以正宫规。

一来二去,明眼人都看到皇上心情不好了。各自瑟缩着身子打点好行头,随着銮驾起驾回京,连平素最大无畏的太子都老老实实地领着自己的仪仗队跟在后头。一路上走走停停,又绕道去孝陵祭拜了他那可怜又无用的皇阿玛和孝庄文皇后,回到京城已是三月末。

亲自定了梁九功的罪行,康熙看在他服侍自己近三十年,尽心尽力的份上,给他上了枷责遣出宫,钱财充公后,又在京郊给他画了一块地,算是养老所用。至此,康熙自觉已是仁至义尽,便将魏珠升作太监总管。

想着在自己身边呆了近三十年的人,就突然这么不见了,康熙很是不习惯。烦躁之下,合上奏章,抬腿欲去文华殿寻他那倒霉儿子。可就在日精门外听到一女子柔弱的声音,“奴才请皇上万安。”

康熙本不欲理会她,却在余光瞥见她粉红色的宫装和显怀的肚子时,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康熙转过身,细细观察她的面容,却是毫无印象,问道:“你为何人?”

“禀皇上,奴才为太子庶福晋刘氏。”

康熙不禁挑眉,望着她柔弱瘦小的模样,又在脑海里勾画出胤礽那还不及自己的身高,冷不禁转身离开,面露讽刺一笑,暗道:“这还真是配。”

胤礽在文华殿苦心批阅折子之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跨入殿中,他不免有些吃惊。又连忙搁下笔,走下丹陛迎了上去,冲来人展颜笑道:“皇阿玛,您怎么来了?”

康熙不理他,走上丹陛,绕过书案,随意拿起一本折子翻了翻,半响才道:“原来朕来不得,那朕摆驾回宫了。”

说着便将折子放回原位,起步往丹陛之下走。

胤礽见此,便知康熙心情不悦,虽不明所以,但仍将手勾住他的脖子,阻拦道:“唉,儿臣知错了,您别走。”

康熙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儿子,想到方才那位显怀的庶福晋,心底按压不住的烦躁在不时告诉自己,万劫不复了,康熙就忍不住苦笑。心下暗叹了口气,伸手搂住胤礽的腰,倾身将两人的双唇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胤礽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感受到唇上温热的触感,从未受过对方主动亲近的他,不免愣住了,心里却暗喜不已。回过神,双手拉近了对方的脖子,将舌尖伸出唇缝,探入对方口中,刚触及对方坚硬的牙齿时,舌尖便被另一软湿的物事顶了回去。

而后感受到那物事在自己口中一点点地轻轻扫过,最后盘旋在上颚。痒痒的触感让胤礽不禁将舌尖往后头缩了缩,主动滑上自己的上颚。康熙的舌尖失去了目标,便放弃了那湿滑的上颚。一时间,双舌交缠,白齿相碰,抵死缠绵。

待二人分离时,已是气息不稳。康熙垂眼望着二人唇角拉出的一丝银丝,心底滑过一丝释然。

作者有话要说:欧,感觉这章康熙有了怨妇的气质,其实是我的错觉,真的。老爷子心情不好,自然要拿胤礽那倒霉孩子出气。

最后让他们温存一下,不久后,老爷子就要亲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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