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人知道紫霄宫深处的这一秘密,就连天道也不知。在这个盘古宇宙中,鸿钧永远是神话中的神话,高高在上,又有谁能够想到在更高之处还有神话存在?
再说过来,如果有一天,这一秘密曝光于世,则这个世界就不知有多少大能会郁闷得集体自杀。因为就连鸿钧这样的老家伙都是某一存在的奴才,他们这些小虾米又当将自己定位在哪个高度呢?
蝼蚁?蝼蚁中的蝼蚁?
或者这整个世界本就是某个游戏的脚本,而他们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代码。不过幸好在这个时刻,这些东东俱都封存在紫霄宫深处,除却鸿钧谁也不曾触及。
所以三界众生依旧懵懂而快乐地活着,懵懂而快乐地重复着杀人与被杀,盘古宇宙亦在自己的规则下,以一种人所不知的方式独立运行,自在发展。
而我们的猪脚无疑也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这时间,他正在为紫霄宫之行的意外收获乐个不停。
“丫挺的,看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放在任何地方都是真理啊。哥真没有想到,白蝠那厮小小的无耻了一把,就能淘回来两件先天至宝。但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个世界还是有些好东东的,如果你仔细地去淘,厚颜无耻地去淘,一定会有点收获的。看来,日后少不得多撺掇白蝠多与那鸿钧老儿亲近亲近了……”
冉一夜此念一生,蜗皇宫中的白蝠便心中有了感应。
此时他刚随女娲返回,匆匆泡了杯清茶打算为自己压一下惊。毕竟此前与鸿钧老头的那番理论,看似风清云淡,实则硝烟弥漫,其激烈程度并不亚于他重生以来的任何一场恶战。但冉一夜的小算盘还是使他忍不住跳了起来。
他在识海中向冉一夜比了比小指头,然后一个程序式表情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你丫的以为这先天至宝是烂白菜啊?你不是不想要哥的命了?再者,哥这张脸怎就这么不值钱了呢?还‘人至贱则无敌’呢?我看你丫的才贱人呢?而哥呢,哥可是一个妖,你懂吗?”遥指着冉一夜,白蝠输出了一连串的不满。
白蝠的这一阵轰炸真有点让冉一夜回不过神来了。但他知道那厮的所有的表情都是一种程序,一种需要,是外界信息经过精密`处理的产物,与感情和性格完全扯不上关系,所以一切也做不得真的。于是他亦在识海中输出了一个笑脸,和一个作揖的手势,然后道:“话说白蝠兄啊,哥只是有点心动啊,根本没有任何行动,你又生哪门子的气呢?再者咱哥俩谁跟谁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是‘剑’人,另一个腰上系的东东也肯定与剑沾些边的,所以为这事的确没必要大动肝火的。要知肝火一动,大脑就会发热,大脑一发热,就会影响到你的程序运行,如果不小心因之而死机了,那哥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冉一夜本以为,这番话一出,白蝠就会气得程序紊乱,暴跳如雷的。他甚至有点阴暗地希冀看到那厮失控的样子,看一看到时间白蝠的状态与电脑中毒的状态有几分相似。
却不想白蝠听了这话反倒镇静了下来。只见他脸色一沉,弹了弹衣襟在女娲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然后伸手端起玉几上砌满灵茶的极品昆玉茶杯,凑到唇边轻轻地呷了一口。
半盏茶下肚,白蝠一边继续与女娲开始研究收拾大和虫的事宜,一边又在冉一夜的识海中说话了,“一夜兄言之有理,作为主宰理智的分身,哥这程序的确乱不得,否则神马都会成为云烟,我们所期的自由之道,也许会终成镜花水月,一切努力尽付流水。不过你小子也不要太无正经,无事给哥添乱,要知哥的承受力也是有限的。虽然我知道,你也只是嘴上花花,但有时确实会给哥带来些干扰的,成吗?”
“呵呵……”看到白蝠的表情那么真诚,冉一夜突然感到一阵羞愧,因为这一次,他明显地感到那一表情缘自白蝠的内心,而非是由计算输出的程序,于是他只能笑了笑,权作回答。
感受到冉一夜内心的波动,白蝠也笑了笑,然后又道:“前此在紫霄殿,一夜兄仿佛有急事需要商议,也不知又被谁煮了呢?”
“你丫的怎么老是将哥想的这么弱?不过这一次,的确有大事需要你来分析。”言毕,冉一夜便将有关鹰咀崖的信息传送了过去。
白蝠收到信息后,良久没有回音。显然鹰咀内的场景已超过了白蝠的想象,一时半刻他也分析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的。
“人生啊,人生!”躺在柔软如毯的草坪上,冉一夜仰望着爬上半天的那半个月亮,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感慨。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想念姜洛,想念她身上那股青草和野花的清香。
“也不知那丫头此时在干什么,会不会在艾蒿山下的聚落里看着窗外的月亮想哥?”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他真有点后悔没有将她带到身边。否则,这月光,这草地……呵呵,如此绝妙的环境,绝对可以干出点正事来的。而且那滋味绝对会令人终生难忘的……
就这样,某男不雅地躺在草地上,邪邪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当下进入了yy状态之中,不知觉一丝晶亮的液体从嘴角流了出来,着实地给耳边的小草增添了几许营养。
然而这时,伏卧不远处闭目养神的谛听突然睁开眼睛,仰天发出了两声虎吼。
“吼!吼!”
这令正在yy的冉一夜很有点恼火,于是他没好气地瞪了那兽一眼,然后道:“淡定,哥知道你的音道很好,但在这样好的月色下,再好的音道也会破坏环境的,再者,即使你并没有破坏环境,就是吵着了地上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尤其当它们正在做梦的时候吵着就更不好了,那可得要付精神损失费的……”
“主人,我不是……”谛听一听有点发急了,便想出言为自己辩解。
“呵呵,哥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的。”冉一夜摆了摆手,又道,“我知道你只是没意识到随便亮音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所以哥也就原谅你了。再说过来,这音道并不是谁想亮就能亮的,更不是不管谁亮出都能赢得掌声的,譬如哥就知道,松岛枫和苍井空一亮,全世界掉在地上的眼珠就能拉几个车皮,但凤姐呢,别说亮了,就是表示出有亮的念头,全世界的男人都会闭上眼睛的,所以吗,人和人还是有区别的……”
“主人,我真不是想亮音道,你看北面……吼吼!”谛听虽然听不懂冉一夜在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又吼了两声。冉一夜这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大对头,于是放出神识向正北方向扫描了一下,无数黄绿色光点正便映入了他的识海之中,仿佛草地上飘浮着一层萤火。
再仔细看,却是一群草原狼的眼睛,密匝匝的,至少有数十万只,而在狼群前面,则是拼命奔跑的大大小小的草原动物。这些草原狼个头最小的也有牛犊那样大小,最大的则与冉一夜前世见过的非洲象有得一比。此时,它们正疾风般地追逐着群兽向南驰来。
这可是冉一夜极其熟悉的一种动物,机敏、狡诈、团结、悍不畏死……个体力量虽不强大,但群体所向,万兽莫敢争锋。如果此时的狼群已经能够和后世一样,团结合作,令行禁止,则冉一夜相信,就是一个大罗金仙遇着它们也得绕边儿开溜,因为狼群所发出的气势中,他明显地感到有不少巨狼已拥有不亚于太乙金仙的修为。
“吼!吼!”谛听显然早已感到了其中的危险,所以当下有点焦躁地又冲着北方咆哮了几声,然后行至冉一夜在前,俯子道:“主人,狼群将至,我们就暂且避一下吧。”
“好吧。”权衡了一下,冉一夜还是决定不与那狼群朝面的好,于是便乘了谛听,化了道流光飞上了数百万里的高空,直到罡风带才停了下来。因为如果距离地面近了,很容易被狼群中的强者发觉,到时就难免会生出一些事端来的。
数息功夫,一大群被群狼追赶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野兽便杂然而至,其中不乏有不少诸如黄金犀牛、猛犸巨象以及大唇犀等巨兽,但其中有两只兽尤为吸引冉一夜的眼球。
其一为体大如丘,体状若牛,色苍黑,独角如匕;另一形似麒麟,毛黝黑,额上亦生一角,双目怒睁而有神。
冉一夜识得前者为兕,貌似数千年前,在祷过山一战中,自己曾远远地见过这类巨兽;后者名为獬豸,俗称独角兽,在中国古代传说中,它懂人言知人性,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
而从场上的形势看,狼群的主要目标显然就是这两只异兽,其他诸多草原动物则是不小心被圈进来的。只见数以万计的巨狼已形成了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了上来,雪白光亮的狼牙在月下放射着寒光。
一只体长数丈的巨狼正驭风人立于空中,一身光亮的皮毛闪着鱼鳞般的金光。
“噢呜!”那狼对月长啸了一声,狼群的两翼又蓦地窜出了数千头金狼,飓风般截住群兽的去路,与狼群大部队形成了合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