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到济南的人带回来的信息十分详细,皇帝询问再三,确定济南那边并无皇室的人做手脚。皇帝把从济南来的信息和在京城中探得的信息一对比,不由得笑了。
这场闹剧分明就是因紫薇识人不清闹出来的,一个街头小混混也敢推心置月复,不过这件事也让他有所得。妃子心生不可告人的念想,此事容易处理,倒是永琪,永琪作为皇子,已经不可以说是不够格的,皇帝将心比心,如果永琪是自己看着长大,注入很多心血的儿子,他会如何的愤怒和伤心。因此永琪,他很难去原谅。
永琪说,皇后提防他,因为一把椅子。他认为自己早晚都能坐上那把椅子。
皇帝心想,皇后会提防他是难免的,可随意把这话说出去,当做他和小燕子交心的方式,说他蠢已经是抬举他。自此永琪可谓被打入地狱,欺瞒君父,不孝嫡母,还有不自量力惦记大位,对其他兄弟姐妹不悌等等,他这一辈子就该在一个小圈子里度过。
皇帝叫来弘昼,让他带紫薇和金锁进宫,在他离开前,皇帝又教导了几句话,前面几句倒还罢了,最后两句话的通俗大意可以理解为:“下次再敢办丧事,朕就帮你把后半段办完,埋了完事。”弘昼的做法和顾忌他能够理解,但看着弘昼浪费光阴,他不免有些生气。
弘昼退出养心殿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皇帝哥哥越发不好糊弄,不过方才皇帝那话意欲何为?是真心还是试探?要是真心,他日后做事磨叽,岂不让皇帝哥哥以为他有意拖延,要是试探,他以后太过极其,岂不更犯了忌讳,还是再观望一下,再做决定,怕的就是皇帝反复无常,今个这般,没准明个又是另一番模样。
弘昼打定主意,既不像以前那般逃避,也不要过于积极,取中庸之道。皇帝说,要他带紫薇进宫,看来这段公案要了结,弘昼琢磨着这次要牵连到一个曾经受宠爱的妃子,一个曾经受器重的皇子,之前皇帝已经惩罚过一次,这次又添了新的罪名,看来令妃一伙人将永无出头之日。不过把这伙人折腾一次又一次,皇帝还不至于这么无聊,怕是另有缘由。弘昼表面上荒唐,但心里很明白,皇帝要么是没事找事,要么就是真的有事。
皇帝让紫薇进宫,同时让人带来小燕子,皇帝特意提醒:把小燕子这几日抄写的书拿来,那些都是皇后吩咐的,小燕子没完成多少,也没人相信她能写多少字,不过拿几页过来一用而已。
小燕子嘟着嘴来到皇帝面前,看到皇帝后,才有那么几分害怕,一开始她还怪“皇阿玛”不疼爱她,竟然打她罚她,还让那个恶毒的皇后打她罚她。小燕子在漱芳斋被禁足,皇帝皇后不准人往里面递消息,令妃自身难保,更顾不上她,原先跟令妃走的人不免想着另找出路,哪里会向她递消息讨好她,再说讨好小燕子连杯茶水的好处都没有,眼皮子浅的才会把那些好听的话当成真。所以小燕子并不知道,永琪他们三个已经被关了,只是埋怨这些日子永琪怎么不上门来,有时候在火头上,手里有什么砸什么,但砸了后也没有人给她换新的,特别那些易碎的瓷器,摔坏了就让她用铜器,铜器扁了接着用,文房四宝她没敢砸,皇后说了,弄坏了一张纸,四十下棍子,再犯一次,八十下棍子,小燕子再无法无天,还是怯打,一张纸都不敢撕,不过她还是费了很多纸,因为皇后说了,有一笔没写好就加倍的罚,可是她的字跟狗爬一样,根本拿不出手,只好写了一遍又一遍,挑看得过眼应付皇后。
皇帝看着小燕子那一笔字,冷笑不已:“夏雨荷好歹也读过几本书,称得上是个才女,怎么教导出这样的女儿,就算女子无才便是德,好歹也该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读得了《女戒》。”
小燕子嘟囔道:“皇阿玛,是你自己说过,我娘不教我读书写字,是有……”
“闭嘴。”皇帝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小燕子被他的气势镇压,一点细小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皇帝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小燕子的字是没有什么看头,他没有兴趣虐待自己的眼球。小燕子就在下面跪着,时不时晃动一下,见皇帝不搭理她,晃动的更厉害,嘴里还忍不住嘀咕两句:“幸好戴了‘跪的容易’,就知道又要跪,跪,不过谁让我聪明。”她有点小得意。
她声音虽然小,但皇帝听得清清楚楚,他又好气又好笑,清宫规矩森严,大臣面圣都要下跪,凡事都要跪着禀报,跪还有跪的规矩和要求,错一点都不成,所以他们都是天天在家做练习,有大臣六、七十岁也没有一日偷过懒,只是跪在地上哪怕有个蒲团垫着,膝盖也不会舒服,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个大臣,发明了这东西,结果大臣们都有样学样,纷纷绑在膝盖上,只不过没人叫它“跪的容易”而已,不过这个毫无文采的名字,也不稀罕叫。皇帝纳罕,那两个奴才倒也罢了,怎么永琪一个皇子都能被鬼模了头,事事都讨好小燕子,连这点小事都要赞不绝口,说是拾人牙慧都是抬举,就是一点小手段而已。皇帝出声道:“跪好,再多嘴就掌嘴。”
小燕子心里不安,嘴上说道:“皇阿玛,为什么您现在不疼我了,为什么您现在这么凶,我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皇阿玛,你要死,总要我死个明白。皇阿玛,您不记得我娘了吗?娘说过您会疼我的。”
皇帝不言语,心里却冷冷一笑,继而有些怜悯在内间的紫薇,紫薇一直有所疑惑,多少觉得小燕子可能有苦衷,但刚才那些话,将紫薇最后的一点怀疑打碎。紫薇进宫之前,已经听说了很多小燕子的“壮举”,知道她在宫里结了一大堆仇人,甚至连皇后都被她气病了,她听说了大家因为小燕子更看不起她娘,而且皇后被气病的缘由,是小燕子不肯为母守孝……紫薇和夏雨荷母女情深,受不了母亲被人非议,更受不了有人给母亲抹黑,夏雨荷因为当年那场爱恋,在当地名声已经不好,被小燕子这么一闹,臭名已经传遍皇宫,夏雨荷幸好已经去世,不用亲自面对,只是苦了紫薇,不得不面对因为自己的父母当年不顾一切造成的后果,如今小燕子还给她添灾。
卿婷在里面听的津津有味,小燕子用起夏雨荷来得心应手,毫无心虚,再看一眼脸色惨白的紫薇,这个时候她应该真正后悔对小燕子推心置月复了吧。不过也难说,紫薇有点善良过度,这也不能怪她,她自己和她身边的人都站在道德至高点上要求她,她又是个一心期望自己完美无缺,只好道德高尚,大度善良去了,其实要求她的人,连她自己,道德水准并非有那么高,可人就是这般,都喜欢高估自己,指点别人,尤其是在道德方面。
外面小燕子还在喋喋不休,无外乎就是说有个负心人忘掉她“娘”的一番深情厚谊,竟然对她这个“女儿”不好。卿婷目光越发凌厉,尽管心里还是嘲笑更多。紫薇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的望向皇后,看到皇后冷峻的表情,心下一惊,却想道:连皇后都为娘抱不平呢。
外面皇帝听得烦了,不耐地说:“你也有脸提夏雨荷,你骗了她女儿的信物,冒名进了宫,好大胆子。”
这话说的小燕子三魂飞二,一时还不敢立刻说实话,结结巴巴地说道:“皇……皇阿玛,您说什么,我……真是……”
“真是什么,你要是夏雨荷的女儿,那紫薇是谁?”皇帝越发冷峻,小燕子并不让他上心,他只是想借此事收拾几个不安分的人,顺带告诫另一些人,不要妄想。
小燕子听到“紫薇”二字,顿时明白一切,可是想到乾隆之前对她的疼爱,还有这些日子自己虽然受了些惩罚,但自己脑袋还是安全的,或者皇阿玛并没有想要她的脑袋?小燕子一咬牙,说道:“皇阿玛,我是骗了您,我不是您的女儿,紫薇才是您的女儿!”
皇帝冷笑:“你承认的倒快。来人,把五阿哥,魏贵人,福伦一家都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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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滔滔不绝,说自己因为“有爹的感觉太美好”,而且一大帮人格格叫的那么响,她就稀里糊涂认了爹,做了格格。
她的话让永琪等人汗流浃背,按照永琪三人的想法,小燕子不应该在他们来之前就承认,怎么也应该拖一拖,有他们帮衬,事情才有回转的余地。
魏贵人却听的险些昏过去,怪道她突然凄然无比,原来是因为这个不靠谱的小燕子,魏贵人恨死自己,当时怎么觉得把这事促成了能在皇上跟前长脸,还能打压一下皇后,让皇上看到皇后不够慈爱的一面,现在倒好,自己让皇上认了个西贝货。魏贵人耳中听着永琪他们为小燕子分辩,连福伦夫妻都说,他们是一片忠君之心,不想让皇上失望,他们只是想让皇上再多一个女儿。
永琪说,小燕子是无心之过,她对皇阿玛满是孺慕之情。如果皇阿玛不是世上最仁慈的父亲,最仁厚的君主,小燕子怎么可能认爹。
福尔康说,皇上是世上最多情的皇帝,应该会理解体会小燕子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对亲情的渴望。
福尔泰说,小燕子从未想代替紫薇,她只是无法克制,她不止一次想过要把爹还给紫薇。
福伦说,自从他们知道小燕子是假的,他们一直都在寻找紫薇的下落。
福伦妻说……
……皇上,您仁慈,大度,感情充沛,所以您一定能理解,能体谅……
反言之,您不理解不体谅,您就不仁慈,大度,感情一点都不充沛。
说来说去,他们都是为了皇上好,按照他们的做法,皇上可以拥有两个女儿,皇上不也说小燕子是开心果吗?难道皇上之前没有把小燕子当做女儿吗?
魏贵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开口说:“皇上,小燕子虽然是假的,可是她对您的感情是真的,您忘了……”魏贵人突然住口,因为她的泪眼看到皇帝脸色阴森的可怕。
皇帝的手指在案上一下下轻轻划过,此等无耻之徒还真是少见,这也能说成“忠君”,他日永琪夺位,只怕也能说成孝顺,体谅他皇阿玛,不想他为国事辛苦!“朕忘了什么,小燕子在宫里做了什么,朕记得清清楚楚,倒是你们,忘了欺君之罪的后果是什么,还敢在朕面前狡辩,朕看你们,各个不顾君恩,不管君威,毫无忠心,绝无羞耻,唯有私欲。”
卿婷在里面抿了一口茶,怎么皇帝说起话来四个字四字的,莫不是气糊涂了,还是不愿意跟这些人说得太多,不过,皇上,您这么讲,耳朵还有罪受。卿婷心里暗笑,表面上却越发严肃阴冷,其实心里还在可惜,不能出去,不过这种她也在戏中演戏的戏,少参演几幕也好,旁边看着听着就够好了,虽然没有瓜子,但上好的茶水管够的。
不出所料,外面一片鬼哭狼嚎,什么忠心耿耿,什么孺慕之情,什么不得已有苦衷,什么有人居心不良故意挑拨……卿婷在里面听得大为感叹,都说艺术源于生活,但是生活远比艺术丰富多彩,连在现场听都比坐在电视机前看来得有趣。
魏贵人痛心疾首地说了一句:“皇上,不要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决定,那么到时候最痛苦只能您,皇上,五阿哥是您最疼爱的孩子,难道往日的父子情,您忘了了吗?”魏贵人知道皇上正在震怒中,因为小燕子这个假格格自己已经被降为贵人,她不能再捞她,可是福家牵涉其中,她想把自己捞出来已经不可能,思来想去,永琪到底是皇子,总有被原谅的时候,当年废太子胤礽被废后康熙还不是舍不得,恢复他的身份,想来永琪不会像胤礽,再次让皇上失望,她现在还没有儿子还要依靠永琪,而且还要尽快恢复自己的妃位,要不然有了儿子也能自己抚养,另外,要是保住永琪,永琪定然会保福家,自己在外面的助力也能保住了。
小燕子快嘴道:“对呀,皇阿玛,还有尔康和尔泰,福家一家,都是您的亲戚啊,您怎么惩罚他们,皇阿玛,祸是我闯出来的,要罚就罚我好了,大不了摇头一颗。”
小燕子话音未落,室内已是一片寂静。内间的皇后和几个奴才也惊的风中凌乱。亲戚?小燕子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不会说话的时候就闭嘴。紫薇偷偷瞧着皇后,见皇后脸色发青,也是,皇后的侄子都不敢跟皇上攀亲戚,令妃的外甥倒成了皇上的亲戚。紫薇虽然有些不着调,可也知道自己夏家的亲戚只能是自己的亲戚,跟她那个皇帝爹攀不上亲戚关系。小燕子这么说永琪、福家兄弟也要负责任,他们经常在抱怨,包括在说皇后仗着自己身份,把自己三个不学无术的侄子弄到宫里做侍卫,因为福尔康是令妃的外甥,所以即使文武双全却前途受阻,小燕子的理解很简单,皇上是皇后的丈夫,皇上也是令妃的丈夫,大老婆小老婆的侄子外甥是她们的亲戚,自然也是丈夫的亲戚,外头都是这个样子的,因此她就存下这个想法,方才月兑口而出,却忘了这里不是外头,令妃也已经不是令妃。
皇帝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幽幽地说:“原来如此,原来所谓的‘亲者痛仇者快’说的是这个‘亲戚’,魏贵人,你说,朕怎么不知道朕多了福家这个亲戚,你也不要说了,朕也不想听你们任何人,小燕子冒名顶替欺君罔上之事……”
“皇阿玛,”永琪向前膝行两步,语气激动,“皇阿玛,请听儿臣说,小燕子真的不是有心冒名顶替,紫薇是她的结拜姐妹,紫薇相信她,才让她带着信物到围场帮她寻父,儿臣也相信她,小燕子要是存心冒充,为什么还要告诉儿臣她和紫薇的故事,皇阿玛,儿臣恳请皇阿玛明察。”
皇帝怒极,齿间作响,他冷冷说道:“那就是无心的了,临时起意,骗了信物顶了名。为什么告诉你,还不是装不下去,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为什么要帮她,朕清楚得很,你清不清楚!再有人敢多言,立刻掌嘴四十下,五阿哥的四十下先寄下。”皇帝转脸吩咐让皇后带着紫薇出来,他们的意思很明白,想必猜到紫薇在自己这里,想让这个心软的姑娘顺从他们,以他们混淆视听的本事,那个糊涂的紫薇还真有可能被她们牵着走。
内间,皇后没有为难紫薇,让她坐在自己下手,见她脸色惨白,泪水连连,便握住她的手,表示安慰,同时示意她切勿出声。
容嬷嬷在旁边一脸愤慨,时不时发出声音对外面说的话评论两句,只是声音低得只有周围的人才能听清楚。
“一有事就开始哭娘,说皇上不疼爱她,平时却胡作非为,还说什么她娘不教她读书写字,却让人教她杂耍,天天在御花园演猴戏。”
“什么稀里糊涂,那天她明明清醒得很,糊涂怎么能把自己姓夏,八月初一的生日,壬戌年生的说的那么清楚明白。”
“听说过借物的,没听过借爹的,爹也是能借的?败坏了别人的名声,糟践了人家,被发现是假的,装不下去就说是借的,哼。”
“这时候还敢强词夺理,更不要说平时了。”
“容嬷嬷,平时说你心直口快,这个时候也不能少说几句,有什么不能回坤宁宫说。”卿婷看紫薇的脸越发惨白,泪珠子更多,便低声阻止道,这时候皇帝让她带着紫薇到外间,她也不叫紫薇擦眼泪,这样子看上去更有说服力。
小燕子一看到紫薇,当即眼睛一亮,喊道:“紫薇,紫薇,是你吗?真的是你,你知道吗,我这些天好担心你,尔康、尔泰到大杂院找过你,可你……”
皇帝面无表情,说道:“拖出去打四十棍,敢求情同罚,求一次情小燕子多加四十下。”看着侍卫把小燕子拖了出去,皇帝对吴书来喝道,“还不给皇后娘娘设座,没眼色的东西。”
卿婷致谢,坐在皇帝下手,脸上表情冰冷,居高临下看着跪在下面的众人。
永琪见到皇后带着紫薇出来,心里大呼不妙,又见紫薇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觉得让紫薇为小燕子说好话可能性不大,但看看威严的皇后,更无可能。永琪一咬牙,对着紫薇喊道:“紫薇,你忘了小燕子是你结拜姐妹吗,你知不知道,小燕子为了你,挨了一箭差点没命,她做这个格格,挨了多少次打,如果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承受,你试问你能承受得下来吗?”
皇帝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他总想着难得再有一世为人的机会,对他人还不是太狠,尤其对这些小辈,不忍过于严厉,但没想到他的宽容竟然让他们肆无忌惮,一次又一次挑衅他的耐心。“拖出去,打八十棍,顺道把刚才记下的四十下也一并打了。”
卿婷亲自捧了茶,递到皇帝手中,柔声劝道:“皇上,喝口茶降降火气,再大事也要保重龙体。”
皇帝接过茶,上好的春日普洱,闻着悠长茶香,皇帝压了压心头怒火,抿了一口,说道:“一个不忠不孝的儿子,一个贪图富贵的骗子,几个自以为是的奴才,朕犯不着为他们气坏身体,皇后,五阿哥的话你听到了,等会儿打完了,你跟他说吧,你是他嫡母,纵然他不称你皇额娘,可你总还是会叫他一声‘孩儿’,也就说这么一次,日后用不了再教训他了。”
卿婷不敢多言,垂眸不语。
皇帝叹了口气,对紫薇说:“也不要怨你的命不好,你要是真的小燕子是假的,一口咬定小燕子是朕的亲生女儿,眼睛眉毛都跟朕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可就要受牵连,冒名顶替在民间也是大罪,有人能为了不暴露自己杀人越货都做得出来。”
紫薇俯身道:“紫薇不敢怨命,紫薇只怨自己,怨自己有眼无珠,识人不清,反倒给皇上皇后惹了麻烦,紫薇罪该万死。”
卿婷说道:“你没有罪,就算有也是微乎其微,真正罪该万死的人,皇上是不会轻易饶过的。”卿婷看了看紫薇,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福尔康,只要日后无意外发生,他二人应该再无交集,这一对,就被自己给拆散了,说不清是福是祸。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房东带人来把把线路,猫,路由器,都检修了一边,说真的,上个月就应该如此了,不过费用恐怕是记在房客头上了。
其实,皇帝是不想打人,也不想砍人脑袋,他想仁慈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