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不改璂乐 凤凰涅槃

作者 : 慕科

在京城城郊有一座漂亮的山庄,山庄里面住着个菩萨心肠的娘娘,这是京城里面人最近广为流传的段子,连黄口小儿也能说出一两句关于山庄里的小故事。永璂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面看,又兴冲冲的转头看乾隆,“皇阿玛,百姓们说皇额娘是菩萨娘娘。”

乾隆眯着眼睛打盹,伸手模模永璂的脑袋,他本来昨晚彻夜和傅恒畅谈,缅甸战局依旧僵持不下,若是拖到夏天,西南地区酷暑又有瘴气,对清军极为不利。上朝回来得知永璂要去看皇额娘,鉴于上次自己装病缺席而造成的悲催事实,乾隆帝决定不管怎么样,自己得跟着!他老人家折腾了这么久没睡过觉,还要为了防范宝贝儿子又被莫名其妙的教着长大死撑着跟出来,现在只能敷衍的应着儿子的话,表示自己的在听。

永璂嘟着嘴看自家皇阿玛,皇阿玛真的好累的样子,昨晚皇阿玛没有回来陪自己睡觉,应该是忙了很晚。他体贴的用手盖住乾隆几乎合上的眼睛,“皇阿玛你睡觉吧。”

乾隆笑笑,拉下他的手,把人拽到怀中,“你得这么陪阿玛,阿玛才能睡得着。”

“哦。”永璂很乖,永璂听话的任由皇阿玛抱着,还蹭蹭自家皇阿玛。于是,思想不是很纯洁的皇阿玛欲哭无泪的发现自己貌似抱出火来了,这还怎么睡?

……

那拉氏所在的山庄的风景是极其好的,三月百花开,远远地就能看见山庄周围粉色的桃花开得正盛,雪白的梨花半开半谢,被风吹起在空中旋转出绝美的弧度。永璂惊叹的仰起头,宫中的花大多是各地的奇珍,桃树作为家家户户都可以种植主要是用来结果子的树,宫中还是很少见的。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满树的桃花,毫不例外的震惊。然后他就看见在桃花树上抱着剑似乎是在发呆的中年男人,永璂眼睛亮了,“安乐!安乐!我也想上去!”

安乐早发现他们来了,只是懒懒的不想动,他的身份反正已经揭开了,乾隆给了他个保护那拉氏不算任务的任务。实际上他除了没事到宫中看看徒弟给永璂捎带些他认为有趣的话本之外,他没啥事可做。深藏在骨子里懒病终于犯了,那拉氏从来不指使他做事,他便把这满山庄的桃树梨树各种树都睡了一遍。这颗桃树是他认为睡起来最舒服的地方,永璂蹦跶着朝他挥手,他摇头,“不行,你太重了,树枝经不住!”

“那你把我弄上去,你再下来!”永璂鼓起脸提议。

安乐抱着剑做沉思状,这个位子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现在永璂要抢,给还是不给真是个好问题!

解救他的是一身素衣的那拉氏,永璂每次来之前都会给那拉氏写信。门房报到前头说十二阿哥已经来了,结果自己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那拉氏才匆匆的赶出来,谁料出门看见的却是这样的一幕。儿子仰着脖子就差抱着树要往上爬,她赶紧拉住,“你做什么?你是阿哥,怎么一点阿哥的样子没有?”

永璂不情愿的放弃了上树的想法,转身抱住那拉氏,“皇额娘,永璂好想你。”

那拉氏刚绷住的脸霎时被击的支离破碎,她无可奈何的回抱住儿子,“额娘也想你,你可有好好吃饭?上书房学习觉得累吗?”

她以前为了保持自己的皇后威严从来不外泄自己的感情,可是如今生死一场她看透了,有些事自己不说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她为了皇后的位子,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忽略了永璂太久,或者说在永璂身上偏执了太久,当她褪去那华丽的衣衫,她不过还是个额娘而已。

永璂也是很喜欢这样的那拉氏,挂在那拉氏的臂膀上不肯松手,腆着脸撒娇,“皇额娘,永璂饮食都是正常的,学习不累,纪师傅教的永璂都会解了,额娘不要担心永璂。倒是额娘怎么样?”

他黏在那拉氏身上,那拉氏也舍不得推开他,捏捏他肉肉的小脸,“皇额娘能有什么事,皇额娘现在是个闲人。”

她脸上带着浅笑,未施粉黛,身上的衣衫也是素净,一眼看去竟然比之前当皇后的时候要年轻了几岁,耐看了不少。永璂不相信她说的话,摇头晃脑的说自己听来的传言,“坊间都传皇额娘是个菩萨娘娘,皇额娘做好事了!”

儿子说的很笃定,那拉氏没有否认,牵着他的手往里面走,“哪里是皇额娘做好事,是那两个格格丢下来的烂摊子。皇上仁慈,把京城的慈善堂交给了额娘,额娘正好没事,教教孩子们也是好的。”

永璂点头,这个他记得,皇阿玛的确是说要让皇额娘管这个慈善堂的。他走着走着,把忘记的人给记起来了,转而扯住那拉氏往回拖,“额娘,皇阿玛也来了。”

那拉氏一惊,她出门到现在没看见皇上,也听闻了皇上因为五阿哥的事情气的‘病了’的传言,以为这一次也是像前几次一样是永璂一个人来的,没想到皇上也跟来了。不过乾隆这么久没出现,不是故意躲着不见人,他这回是真的睡着了。永璂在马车上的时候他各种脑补,想象力无限制延伸,可等永璂下了车,他没了念想,反而很快的就见了周公,只可惜他家儿子生来就是克他的!永璂蹬蹬的跑回去,拽着乾隆的手,“皇阿玛,你醒醒啊,到了里面你再睡。”

乾隆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被吵醒,吵醒他的还是他最爱的宝贝的儿子,只能忍了!晕着脑袋被拉下了马车,一眼便看见站在马车边上的那拉氏。他有点反应不及,几个月不见,没想到这个女人变化这般大,那拉氏要行礼,他摆手,“算了,朕出门在外从来不讲究虚礼,你是永璂的额娘,朕更没道理受你的礼了!”

为毛不能受礼?那拉氏对于乾隆这句话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听说皇上脑子已经不抽很久了,怎么今天这话说的这么奇怪?她询问般的看向永璂,一向乖巧的永璂这回没有给她解答,而是气呼呼的瞪向乾隆,“皇阿玛,你说什么啊!”

乾隆拍脑门,睡糊涂了,一不小心就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了。但是……他是皇上,他怎么可能会错呢,他装作不在意的伸懒腰,“景娴,朕向来是敬重你的,朕今日便下了口谕,以后你见到朕不必行礼。”

那拉氏微微愣神,这一声景娴那一句敬重像是打开了她封存的记忆的大门。她曾经为了他的这一声敬重感动到落泪,她十几年的辛辛苦苦也不过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能够亲亲热热的唤她一声景娴,说一句朕是敬重着你的。如今她等到了,却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男人可以轻易的说出这句话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区别只在于这个男人愿不愿意给而已。她不再是他的皇后,不再只为了他而活,也看的明白这个男人心中没有她,永远不会有她,那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与自己过不去?

永璂还在瞪皇阿玛,觉得皇阿玛又胡言乱语,乾隆用眼神安抚,没关系,没关系,朕又没说是为什么。看着父子挤眉弄眼的互动,那拉氏淡淡的点头,“景娴领旨。”

心思重新放到儿子身上,“永璂上次额娘教你的东西,你都记得了吗?那两个人都是清倌,你若是喜欢,纳入宫中也未尝不可。”

乾隆最后那点睡意终于被这句话驱散的一干二净,竖起耳朵听永璂的回答。永璂早红了脸,目光飘忽,“那个儿子学会了,儿子很聪明的。”

女人什么的一定不能要,皇阿玛肯定会吃醋的,而且自己学会了也不管用啊,自己能那个样子对皇阿玛吗?永璂很苦恼。

“那就好,你不小了,别人家的额娘都抱孙子了。”那拉氏目光悠远,山庄里面清清凉凉的,四处都开着各色的花。她随手招来个小侍女,“你去花园里摆上茶点,我们过去。”

她拉着永璂絮絮叨叨,像每一个母亲一样,面面俱到的叮嘱。乾隆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找了个房间补眠去了,永璂脸上的开心是显而易见的,这也是他听任永璂往这边跑得勤快的原因。自己说到底还是对比起景娴,回过头看去,他辜负的人太多。唯有永璂,他不忍辜负,等百年之后,怕是有许多人要向他讨债吧!

“额娘,这些茶花都是你种的?”满院子里最吸引永璂眼球的当属放在台子上的各种茶花。那拉氏温和的笑着,坐在石凳上看永璂在花间穿梭,“是啊,等一个月过后,这些茶花谢了,新茶该上来了,到时候额娘给永璂泡茶。”

“真的?”永璂眼睛亮亮的冲过来,坐到那拉氏旁边,那拉氏慈爱的替他擦额头渗出的汗渍,“自然是真的,额娘何曾……”骗过你?后半句被噎回了喉咙,她不是乾隆,可是毫无芥蒂的说出‘朕向来是敬重你的’这样名不副实的话,她骗过永璂,骗过很多次。

永璂没注意到那拉氏的话有什么问题,兴致勃勃的点头,“皇额娘做的,都是好的,永璂一定过来品尝皇额娘的茶。”

“好。”庆幸上天终究对她不薄,给了她这个懂事乖巧的儿子。

“皇额娘。”

儿子软软的唤自己,那拉氏看过去,永璂坐的直直的,眼神也比刚才认真和郑重了许多,她疑惑,“怎么了?”

“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吗?现在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刻骨铭心的期盼和失望,有的只是淡淡的清风,那拉氏表情柔和,“开心,额娘现在很开心。”

放下了就重生了,涅槃后的凤凰永远比前世更加的绚烂和坚强。她的心是自己的,她还可以爱,还可以恨,可是这些都太累,不如就这样,守着儿子,带着满袖清风,看月圆月缺花开花落。

——————————————以下仅供孩子们脑补,可以无视——————————————

那拉氏想陪着儿子守着清风明月,安安静静闲适安逸的过完一生。可是,天不遂人愿,有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老天什么时候给你安排一场奇妙的相遇。

雨下的有点大,容嬷嬷替她撑着伞,扶着她慢慢往回走,那拉氏用手帕擦着脸上不小心溅到的雨水,抬头看不远处的马车,“车夫去哪里了?”

“娘娘,我们还是先躲会儿雨,车夫指不定是看到雨下的大了,自己找地方躲雨去了!”

“不行,”那拉氏摇头,“璎珞她们不知道怎么弄,那些花茶都是新制出来的。”

“那也不急在这一时啊!”容嬷嬷努力的把伞往那拉氏这边歪,那拉氏也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回不去了,忍不住心生叹息,下次永璂来,只怕是要失望了。

“算了,只当是没缘分,容嬷嬷找家店避雨吧。”她转身,迎面而来的除了雨丝还有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狼狈的陌生男人,那男人见到她们似是见到了救星,唰的从马上下来,“夫人,可否借伞一用?”

容嬷嬷怒,“你个大男人要什么伞,我家夫人才是金贵的身子。”

那男人隐约是扯出了个笑容,抬抬手臂,原来他手中还抱着个孩子,“小孩子病了,淋不得雨,还请夫人……”

“拿去吧。”那拉氏把伞递过去,那男人一怔,随即接过来,“真是多谢夫人了,日后定当登门感谢。”

男人把伞撑的半开,挡住孩子,自己冒雨骑马走了。容嬷嬷扶着那拉氏进了一家客栈,吩咐小二烧水,一边埋怨那拉氏,“主子,你怎么轻易的把伞让你出去,这个男人大下雨天的行迹可疑……”

“算了,”那拉氏用毛巾擦着脸上的雨水,“我也不求他的回报,一把伞而已。”

雨依旧在下,容嬷嬷关上了窗户,那拉氏浅浅的展眉,换上干净的衣服,想着花茶没有了,拿什么来哄儿子开心。屋外只有雨点打在芭蕉叶上滴滴答答的声音,故事还在悄然的继续着。

作者有话要说:呃,据说我迟到了,好吧,我到现在才更

小贱~你说的那个安乐和善保的番外,我可能不会写,但是我会编个小段子,唔,明天给你放到这章的作者有话说下面……

大家要是看到我更新了,那是我在更这个小段子,不是伪更,大家体谅……

这篇文真的到此完结了,我本来没打算写到30w字这么长,最终还是写到了,当然中间有各种的瑕疵,我写的并不好,但是不管怎么样,谢谢大家陪我到这里,新文还请大家多多捧场,新文地址就不奉上了

这篇文会开定制,应该就是在这两天……大家量力而为,我不强求,先给大家看下封面,定制内容基本不变,我会改错别字和小bug,会把第一个番外挪到正文,让结尾不显得那么突兀,有三千字的肉章,大概就这么多

谢谢大家的支持,抱抱你们

说好的小段子给大家奉上:会做叫花鸡的女圭女圭都是月复黑的,吃货其实乃是天然呆

侍卫安乐的地位一落千丈是在雍正帝驾崩三年之后,宫里的旧人终于被换的换,遣散的遣散,先帝留下的印记被点点的抹去,曾经在雍正爷身边跟前跟后据说很受宠的侍卫安乐终于因为过于低调而被所有人遗忘了。安乐无所谓,他不再是御前侍卫,成了宫中最普通的侍卫,现在他在储秀宫当值,里面住着乾隆最为宠爱的皇贵妃,似乎是因为自己过于懒散,不是很得这位主子的喜欢。他乐得清闲,唯一的兴趣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咳咳,好吧,那是真正的令牌。是雍正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也是他还留在这宫里的理由。听听宫中的粘杆处报告各种八卦,生活还是不紧不慢的过,有时候他实在无聊,也会想想先帝,他其实想告诉他,看吧,没有你之后日子要不是照样的过?

这时的安乐侍卫没有危机意识,没有理财观念,他花了三四年的时间终于看明白,没有了某人之后,自己并不是和以前一样过日子的,自己的生活水准在日益下降的。真正到穷途末路是在雍正帝驾崩的十几年后,侍卫安乐换了数不清的主子之后,他的级别终于落到了最差的那一层,他的是俸禄随之缩水,于是,侍卫安乐贫困了。

三月不知肉味的日子,安乐过了整整一年,他那颗生了锈的心活了,他要吃肉!

对于安乐来说,出宫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要吃肉却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他没银子!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安乐在满大街的香味里更饿了,然后他发现自己口袋里的钱怎么算都只买得起馒头,真是残酷的现实。

所以等他路过野外的时候问道一股诱人的香味之后,被香味刺激的迷迷糊糊的脑袋一热就——做了坏事!他把那堆火给挑开,扒拉出埋在火堆底下的用荷叶包着的叫花鸡。话说好人做坏事是要看运气的,做小偷也是要有技术和经验的。安乐不知道偷东西之后要迅速的离开案发现场,他淡定的坐在原地开吃了,接着他悲剧了。

“你这个小偷!你滚开,竟然敢偷我的鸡!”

安乐抱着鸡腿被个小女圭女圭追的满地跑,那个女圭女圭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他身后还跟着个更小一点的。安乐撇撇嘴,把半只鸡包好放到怀里,试图和小孩讲道理。

“我不是故意偷你的鸡,我只是饿了,而你的鸡恰好被我看见了。”多么光明正大的理由!

善保气的吐血,这个一脸阴沉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他叉着腰喘气,“这只鸡是我好不容易捉来的,你得赔我!”

安乐松了口气,要鸡嘛,这个简单。他迅速的从林子里捉了好几只野山鸡来扔到小孩面前,“赔给你!”

善保默默的把鸡串成一串,等那个男人走了,他把鸡拖着去菜市场卖了,赚了不少。此后,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安乐没隔几天就在那树林里捉几只鸡,小孩在树林外等着,做两只他们自己吃,剩下的全部卖掉,赚的钱善保女圭女圭独吞。

有一天,安乐坐在旁边看着善保熟练的生火,眼中现出丝丝疑惑,“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捉?”

“我又不会武功。”

有道理!安乐换了姿势,伸手帮善保一起埋鸡,“那我教你吧,我当你师傅好了!”

孽缘啊什么的…都是孽缘…多年以后,和大人一边给突发奇想要求吃徒弟亲手做的鸡肉无良师傅做叫花鸡一边如此感叹!

咳咳,这货还是厚脸皮的上了自己的新文地址,求包养,专栏也求包养,我在打滚,看到米有?

ps:新文明天晚上十二点前会更一章,后天不更,从大后天开始每天日更,时间定在中午十一点半,大家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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