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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枚古币从龟板中滑落,在桌上咕噜噜的滚动。
啪,一只手按住了古币,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不,不对。”胡余胡辫子散开,衣衫邋遢,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然后他抓起了古币,放进龟板中,双手握紧,闭上眼睛默念几句后,开始摇动。
哗啦!
胡余胡愣了,呆呆的望着散落一桌一地的古币。
“为何……为何我胡子问,一夜未眠,竟,竟连卦象都卜不出……”胡余胡木讷的起身,望着从厚厚帘子外透进房间的一丝阳光。
蓦地,这丝阳光变得有些刺眼。
胡余胡大怒,手臂猛地一扫,桌上的古币稀里哗啦的滚落一地。
“狼,狼,狼!”胡余胡就像癫狂了一般,竟用手指蘸上了墨汁,在桌上飞快的写着狼字。
很多个狼字,大大小小,直至桌面再也没有空地。
突然,胡余胡惊住了!
原来……
如此!
狼字的两个部分,如对着看,便是左兽右良,自是以良为尊,而自己和袁世凯都忽略了一点,按照正确的方向,应该将狼字反过来!
那便是——
兽在右,良在左!
胡余胡猛地冲到窗前,哗的一声拉开布帘,然后阳光照进了房间。
变数!
这就是变数!
那头孤兽,还有机会!
因为……
胡余胡回头,望着一桌子的狼字。
他的命格太过奇特,就像根本不属于这个空间一样,我根本无法算出,就像……那个时候在香河县一样!
“贪狼……难道……他才是……他才是……”
胡余胡口中喃喃自语,眼神越来越惊讶。
……
北京东城门。
一个男人站在城上,打扮的十分怪异。
是一条质地很好的西裤,穿着镶嵌金扣子的尖头皮鞋,上身穿着白衬衣,外面却套着一件真丝马褂。
马褂敞开,衬衣领子也散着,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的望着城下。
兵临城下!
东门外,起码两千名穿着蓝色新式军服的士兵端着枪,队形整齐。
只是,他们眼中有些讶异,纷纷在想城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这时,那男人摘下了圆帽,扔了出去。帽子落下,拖在后面的假辫子拉成了一条直线。
“嚯。”士兵中出现了一些骚动,这个男人居然没有留发!
“让出城门!荣大人奉太后之命,前来京城平乱!”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下马,正了正大沿军帽,正是段祺瑞。
“平乱?”一个粗壮的猛汉虬须一颤,“老子怎么不知道京城有叛乱?段协统,今日皇上祭天,你们北洋想冲了龙脉?”
这猛汉子正是京城护军副参领哈泰,一马当先的立在城门口,身后是严阵以待的数百护军!
“哈大人,在下记得,你好像是西门守备。”一个面相粗豪的男子也下了马,目光炯炯的望着哈泰。
这男子身形粗矮,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皮带上直接挂着一把毛瑟手枪,连手枪套都不用。
“曹锟!”哈泰看着这男子,大喊:“如果是条汉子,还记着在朝鲜打鬼子的交情,现在就离开!”
“离开?去哪?”曹锟眯起眼睛望了望城上的赵千。
“回你的天津!”哈泰怒道。
“你先回你的西门。”曹锟面不改色。
哈泰又要骂,段祺瑞却插言:“哈参领,都说了,荣大人奉命前来平乱,你为何不让出城门?”看了看怀表,“都一个时辰了,再这么下去,荣大人可真要……”他眼中闪了闪,看了曹锟一眼,曹锟微微点头。
段祺瑞会意,打开手枪套,拔出了毛瑟手枪,“哈大人,请让路,最后一次”
“妈的!想干是!”哈泰也拔出枪,正是96,来自旧金山的青山兵工厂。
座下健马长嘶一声。咔!哈泰身后的数百护军拉开了枪栓!他们的枪,正是青山97式!
咔!两千北洋新军也拉枪了,他们的枪是毛瑟88,不如护军的青山97,可拉枪栓的动作却整齐多了!
两边人马就这样对恃着!场面安静得可怕!仿佛一阵风吹过,双方就会开火!
段祺瑞口袋里的怀表秒针在转,滴答,滴答。
而城上的那个男人也从裤包里拿出怀表,弹开盖子,注视着那一格一格行进的秒针。
嗒,很轻的一声,秒针在一个刻度就像是静止了!
“兄弟们!”段祺瑞的枪对准了哈泰。
哈泰咬牙,“弟兄们,怕死不是护军好汉!”
段祺瑞眼中闪过一丝冷色,手指用力……
只要这根食指按下去,那么,这京城的东门下,将是血流成河!
“你们干什么!都住手!想造反呐!告诉你们这些大脑壳兵,都收拾着点儿,老佛爷还在园子里坐着呐!”一个尖嗓子响起。
然后,北洋新军的士兵分开了,让出了一条道。
一顶轿子从后面上来,十六个轿夫,前边儿还有个小太监,刚才那声就是这家伙喊的。
段祺瑞眼中一闪,咬着牙就要扣扳机,却被曹锟按住了手。“芝泉,不可。”曹锟低声道,“大帅那边还不确定,如果我们硬闯,就是真正的叛乱,大帅定会失了民心,还记得他临走时说的话么,天时,地利,还要人和。”
“兵不血刃。”段祺瑞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住情绪,慢慢放下右手。
“对。”曹锟望着那顶走得慢吞吞的轿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待我们看看,那荣禄会怎么办。”
段祺瑞点头,眼睛却没有看轿子,反而望着城,“那个人……”
曹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冷笑一声:“看那怪模怪样的打扮,还能是谁?那头姓赵的狼。”
……
孚郡王府。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孚郡王载沛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他满脸惊恐,左右望着,直到确定是站在自家院儿里,才松了口气,一坐在地上,脸色卡白。
“王爷!”一群下人丫鬟冲了出来。
“阿玛?”秀莹惊讶的望着载沛。
“乱了,京城要大乱!”载沛喘着粗气,“丫头,你知不知道,刚才在祭天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秀莹心里一惊。
载沛定了定神,“有人放枪,不知道从哪里放枪,想杀皇上!”
“什么!”秀莹后退一步,双目有些失神。
载沛被人扶着站了起来,喘口气道:“还好皇上福大命大,躲过了此劫,只是……”载沛眼神有些复杂,“翁同龢死了,何元稹也死了……丫头,我这一路上是逃回来的,听说,长安街那边也死了几十个人,王锡藩、沈宝臣这些人都被杀了,加上前几天死的林章节那些人,这京城,满地都是维新派的血了。”
秀莹脑子嗡的一下。她的生父虽是宗室远支,却因天资聪颖被送到德国去留学,直到秀莹十多岁父亲战死沙场,她基本上都是接受的西式教育,其实在她心里,是支持维新变法的,认为这才是大清的自强之路。
然而,她亦有感觉:维新派的血,早晚会流光。
因为维新派被卷入了党争的漩涡,在后党的眼里,他们就是帝党,就是必须死死压住甚至不惜除之后快的对手!
只是,来得太快了,这几日老佛爷都没召自己入宫,也不知道消息,可刚刚知晓,竟是如此震撼如此令人咂舌的惊天消息!
秀莹胸口起伏着,她脑子此时一片空白,突然间,一双明亮的眼睛浮现出来……
不知他有没有……
霎时,秀莹竟忘记了震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是否安全。
“格格!你去哪儿?”“丫头?”
秀莹冲了出去,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等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发现王府外只剩下了空空的拴马桩。(nn-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