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再多的伤心也于事无补。安源跟宋平凡的感情,更多是因为刘洋在中间,才显得深厚。黄泽出跟他则是至交,他去了法国,回来之后心情一直不好,连夜喝酒,把卢惠给吓着了,连番逼问,才知道有朋友去世了。那个朋友,是他被赶出家门时患难挚友,感情非同一般。
还知道那个朋友,是曾经与刘洋私奔的人,卢惠一时间也唏嘘。
刘洋回老宅的日子比较少,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卢惠跟她去爬山,两人外出玩了一周。安源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没有了最初的伤感。
转眼间便是十一月底了。
有次跟卢惠与刘洋吃饭,便碰到了司徒帘动,秦初零最好的兄弟。
安源顺口便问起秦初零最近如何,心底还是隐隐抽搐的疼痛。司徒帘动叹了口气,跟安源道:“初零跟苏绾结婚这几个月,就一直没有消停过,最近又在闹离婚苏绾割腕自尽,被家里救了回来。初零去了日本,很久没有回来了安源,我从前觉得秦初零那人冷漠薄凉,不会浪费时间在感情上,跟你离婚了我才知道,他原来也是这样执拗的人。你真了不起,用十年的时间,把一个男人的心彻底占据了”
这话,有些讽刺与不满,安源轻轻笑了笑,没有反驳。
“苏绾是我们朋友里,最上进争气的,如今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司徒帘动继续道,“可见这世间,爱情便是毒蛊,谁中了会毁了一生。对了,你哥哥最近怎么样?”
安源含混地答了,并没有跟他多说什么。
回到座位的时候,刘洋问司徒帘动说了什么,安源心中一紧,还是将他的话告诉了他们,道:“我也没有想到秦初零会这样任性他从前不这样,从小就被人说少年老成年纪越大,越叛逆。”
刘洋眼眸微黯,她想起了宋平凡,低声道:“爱情能毁了一个人。”
卢惠忙打岔,才把这一页揭过去。
回去的路上,遇到夏疆虹小鸟依人靠在一个男人的身边。那个男人中规中矩,很普通的人,但是神态举止,对夏疆虹溺爱得紧。
遇到了安源与卢惠,夏疆虹介绍这是自己的男朋友,跟她们闲聊了几句。
“听说是做技术的”卢惠笑道,“谁娶了疆虹,是一辈子的福气我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孩子有她那样细心体贴”
安源赞同,又问卢惠关于从前的同事。
“赵娜跟小戴在一起了”卢惠笑道,“最近才发生的事情,是阿泽告诉我的”
赵娜活泼可爱,小戴是黄泽出公司的设计师,平日里惜字如金,面瘫却很英俊。安源感叹:“真是奇怪的组合赵娜那样多话的人,跟小戴在一起不憋死吗?再说了,小戴不会闲她吵?”
卢惠笑:“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刘洋问夏疆虹是谁,赵娜是谁,卢惠也是话唠,便一点点跟她说了。
大家分手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刘洋自己开车,有些累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却发觉宋江南坐在餐厅里,对着电脑处理公务。
瞧见她回来,宋江南淡淡道:“才回来?帮我煮点东西吃吧,好饿了”
刘洋打了个哈欠,道:“我累了。你可以叫外卖,可以出去吃”
转身要上楼,却被一个温热的怀抱紧紧搂住。宋江南的声音很轻,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我抱抱你刘洋,我从来没有后悔娶你,哪怕你再让我不堪,再让我伤心”
这样温柔的话,宋江南从来没有说过,刘洋只觉得心中一软,气氛有些异常,便笑了笑,推他道:“不就是想让我给你煮饭吗?真是煞费苦心说好话”
宋江南一愣,还是放开了她。
吃了饭,已经快十一点了,宋江南回到房间的时候,刘洋已经睡熟了。他轻轻躺在她的身边,闻着她发际的清香,侧过身体,眼泪倏然滚落。
当初如果同意了离婚,平凡跟刘洋在一起了,他是不是可以不死?
知道刘洋跟平凡走了,宋江南心中对宋平凡恨得紧。可是他去了,宋江南也好像心死了一半。他这几日回来,精神总是恍惚,想起宋平凡小时候的模样,傻傻跟在他身后,叫他哥哥,讨好他。
十二月过后,便是一场大雪,洋洋洒洒将整个淮中市覆盖住。
宋家的老太爷去世了,所有人始料未及。
宋元礼与宋笙歌披麻戴孝,家里气氛有些沉寂。
等到老爷子的葬礼过后,宋元礼带着安源和宋笙歌去了法国,祭拜他的母亲,还有宋平凡。再回到淮中市的时候,安源听到很多的传闻,说什么宋元礼父子、兄弟反目等等。
宋家生意上的事情,安源不懂,可是圣诞节前夕,宋元礼给她买了一枚钻戒,单膝跪下,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新娘。安源呼吸有些急促,她心中对宋元礼,有三分惧怕,三分依赖,三分寄生,一分感激,却无爱情。她不知道这样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畸形婚姻。
正想说什么,宋元礼已经把戒指套在她的指端,“做我老婆”
这回,不再是询问了,而是很痛快地命令。他似乎已经认命了,不再追求安源是否强烈爱恋他。只要她跟规矩呆在他身边,敬重他,疼爱他的儿子,便是最好的结果。
那尖锐冰凉的钻石光芒,安源眼里一层雾气,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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