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有空便会更新!“娘娘,您听不听老奴都得说说,先请娘娘恕罪!”唐嬷嬷跪到静妃的跟前,脸上的倔强显而易见。
“唐嬷嬷请起,你是皇姑姑身边的老人了,本宫担当不起。”静妃斜倚着床栏边,她这个样子已经有一天了,自打她听说自己小产后,她就沉默地坐在床边,也不说话,也不进食。
“娘娘,要是皇太后见您这般也是不落忍的。”唐嬷嬷语带哀伤地说到,“皇太后知道您小产了,特意从慈宁宫的库房中赐了好些个儿补品,奴才已经让人给娘娘您炖上了。”
“本宫不想吃。”静妃低喃着,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怀有身孕的呢?皇上看不上自己,董鄂氏打压着自己,其他的嫔妃瞧着自己的笑话,曾经的她也是豪情万分,在大草原上挥鞭奔腾,年少轻狂的她曾经也渴望着与丈夫举案齐眉,共结连理,可惜!与皇帝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互相瞧不上眼,她愤怒着他的多情与偏袒,他也瞧不顺自己的张扬与恣意,矛盾越来越多,即使自己放再多的感情在皇帝的面前,他也是瞧不见的。然而这一场大病过后,她却迷惑了,一张开眼近如咫尺的距离,皇上那一张焦急的面孔,他是在担心自己吗?她不敢再奢望了,期望越多失望越大,她已经学会淡忘了……
“娘娘!”唐嬷嬷声音高了几分,“奴才看来,皇上定不会因为娘娘的这次小产而冷落娘娘的。”即使皇上也已经一天未再到钟粹宫里来过了,
“皇上他,”静妃刚怵起眉头,就听见外头的大总管高身地喊着,
“皇上驾到!”
“娘娘,皇上喜欢温柔多意的女子,前段日子您不是做得很好吗?娘娘不要让皇太后再失望了。”唐嬷嬷快速地说完后,就退到一边低着头,就如刚才静妃跟前一切都未发生过般。
“娘娘身体可好?”雍正边推开门边问着静妃身边的大宫女,
“回皇上,娘娘在床上坐了一天了。”宫女不敢撒谎,低着头惶恐地回答到,
“混帐,娘娘要是身子出了事儿,朕定饶不了你们。”雍正怒喝着,
“咳咳,皇上请息怒!”静妃在唐嬷嬷的掺扶下,下了床,“臣妾见过皇上!”
“静妃起吧!”雍正见着静妃惨白的小脸,双目中毫无生气,沉如死水,他的心重重地顿了顿,那不是他的百花!
“皇上国事繁忙,实在不应该来钟粹宫的。”静妃又坐回到床上,喘着气。
“静妃小产,身子好好地将养着。”雍正没有回答静妃的话,只是接过宫人送来的茶,轻轻地优雅地喝着,
“臣妾谢过皇上。”静妃低下头,喃喃地道着,她真的想不起之前的事,皇上这态度实在看不出曾经宠爱过自己,“皇上,臣妾有一事想问,不知可不可以?”
“什么事?”雍正微眯起眼,脸上毫无波澜,
“这事,臣妾想私下里说可以吗?”静妃请求到,
“你们都下去吧!”雍正挥了挥手,他早就知道静妃想问什么了,
唐嬷嬷带着几个宫人小心地退了出去,顺带地还关上了正殿的门,
“皇上!”静妃突然跪了下去,叫唤着雍正。
“静妃为何如此?”雍正虽然如此问着,但身子却未动过本分,不是百花,即使是相同的面容也是不能动摇他的。
“皇上,臣妾这一病起来,忘记了过去,尤其是这一段日子里来所发生的一切。”静妃老实地说到,她觉得这事儿隔应着她自己,她怕这事憋闷在心中她会有一天郁结而爆发。
“你是说你不曾有这段日子里的记忆了?”雍正又端起了茶杯,复又再喝了一口,可要是静妃能抬起头看一眼,就能发现雍正眼中的阴寒与冷冽。
“回皇上,臣妾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静妃此时感觉到了自己面前的皇上很是不高兴,甚至还冷得比以往更甚好几分。
“不记得也罢了,记得也好!你终究还是静妃不是吗?”雍正说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静妃听不懂也想不明白,
“可臣妾是,可,怎么就小产了呢?”其实静妃想说得是自己是如何怀上孩子的?皇上真的又对自己动了心思吗?可这话静妃不敢问出口,她也怕了。
“这事你放心,朕定当给你个交代。”雍正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已经觉得短短一杯茶的工夫,自己已经很没有耐性了,可他知道要是自己这么一走,怕是以后这眼前的女人更是在这深宫里难处了,他不是为了静妃而是为了百花,他不想他的百花以后回来让人羞辱。
“谢谢皇上!”静妃这句回得有些干巴巴的,可不说这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听奴才说你未进食,让人摆膳吧!”
雍正虽说是留在了钟粹宫里用膳,可心情却是沉重得很,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留在这个年代还有什么好做的,百花不在了,新月也已经被自己贬为庶民,那他他拉府里的污糟之事他也是没心情去看,去瞧,看着眼前精致的点心,他想起了百花亲手为他做的小点,眼一过,看着那些自己常在钟粹宫用的菜肴,脑子里又是百花含羞带笑,浓浓软语地劝慰着自己多吃一些的娇态,用着相同的佳肴,可偏偏不是那个味了!终究是忍不住放下了筷子,对着望着自己的静妃说到,
“朕记得还有些折子未看,先回乾清宫了,你用过膳也早些歇息吧!”
雍正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很憋闷,想快些出去,
“臣妾恭送皇上。”静妃当然也跟着站了起来,但身子未好,还需由人扶着行礼。
“静妃不必送了,你再吃些吧!”
说罢,雍正就出了正殿里的暖阁,往外走去,
“娘娘,您再进些吧!”一旁随伺的宫女小心地说着,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都撤了吧!”
“是!”
静妃靠着软垫,据说这是她让人缝制出来的玩意儿,皇上平时都是倚着这软垫,或是看折子,静妃把垫在自己腰后的软和物件拿了过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她怎么都记不起这个东西是她让人做出来的!下一刻,静妃发狠地把软垫往外丢去,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恨这个陌生的玩意儿,那个一定不是她!对,难道自己被人给魔怔了?静妃害怕地抱着自己的双臂,她觉得这个钟粹宫很是阴冷,即使脚边堆了两个火笼,
“来人啊!”静妃大声地叫唤着,
“娘娘!”唐嬷嬷走了进来,见那绣着可爱小狗图案的软垫被扔在地上,却没动任何声色,“娘娘可是有何吩咐?”
“把这东西给本宫烧了!”静妃用手指着那地上的软垫说到,
“可,娘娘,那是皇上喜爱的物件,还是娘娘亲自指着宫女做的!”唐嬷嬷惊讶地说着,
“本宫让你烧了就烧了,偏那么的话说!皇上那,皇上不问你的嘴巴给本宫闭紧了就是。”静妃气恼地说着,她认为那段自己遗忘的日子,是另一个人生活,与她自己无关,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销毁“那人”曾经留下的痕迹。
“是!”唐嬷嬷弓着腰拿起那软垫,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可她并没有把那软垫拿去烧掉,而是快步去了慈宁宫,把刚才发生的事儿陈述了一遍说给了皇太后听。
“你说静儿要把皇上喜欢的物件给烧了?”孝庄拿过那软垫,上面的两只小狗戏耍的样子很是讨人欢喜。
“这是前几个月静妃娘娘做给皇上靠腰的,皇上也喜欢得紧,所以,今天娘娘让奴才给烧了,奴才不敢!”怎么说唐嬷嬷都是慈宁宫里出来的,她最忠心的主子还是当今的皇太后。
“这静儿的老毛病又犯了不成?”孝庄对静妃这会儿是既疼又怒,疼她小产亏了身子,怒她不知好歹,竟要做出伤了皇上体面之事。
“奴才琢磨着怕是娘娘伤了身子,心情不好使然!”
“哀家当然知道她是伤了身,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做出任性妄为之事!哀家给好好说说她。”
“皇太后息怒,别气伤了身子,娘娘知道您这般怕是也要难过的。”
“前段才说她转了性子了,知道懂事了,谁想着,唉!”孝庄重重地叹了口气,
“皇太后要是伤了身子,奴才罪该万死啊!”唐嬷嬷跪了下去,哀求着说到。
“你起吧,这原本就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好好照顾着静儿,提点着她些,别让她光顾着使性子,与皇上伤了和气。”孝庄疲惫地说到,
“是,奴才这就回去。”
此时,居住在慈宁宫西殿的克善,心情可就不那么平静了。当他听闻静妃娘娘昨个儿小产之后,他的脑子就如醍醐灌顶般想起了那熟悉的香味,那三阿哥腰间的香囊,那说是提神醒脑的物件,克善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光光的脑门,
“小世子,怎么了?”莽古泰见小世子举止奇怪,便问到,
“莽古泰,你说皇上对我如何?”
“皇上对小世子体恤有佳。”
“那皇太后呢?”
“皇太后人很和蔼,对小世子更是如其他阿哥一般无二。”莽古泰认真地回答到,他本就生得高壮,身型彪悍,在旧王府里他就一直担护着小世子贴身侍卫一职。
“唉,是啊!静妃娘娘是皇太后的亲侄女,也是皇上的嫔妃,更是宠冠六宫,他怎么就敢呢?不,不是他敢,而是他后面的人真敢啊!”克善自己边说着边琢磨着,让一旁听得一星半点儿的莽古泰更是糊涂得很。
“小世子,什么皇上,太后的,奴才怎么就听不懂呢?”
“莽古泰,我知道是有人害了静妃娘娘,可知道是谁害的,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告诉皇上?”
“什么?小世子您知道?”莽古泰警觉着又把声音降了下来,“小世子想如何?”
“静妃娘娘人温柔可亲,平日里也常做些小点儿之类的给我吃,我见得娘娘被人谋害很是不忍,想为她做些事罢了。”
克善喃喃地说到,
“可那害人的怕是不简单吧!”莽古泰再粗鲁也知道谋害后妃可是非同小可,再说谁会大胆地谋害皇上的宠妃,而且那宠妃还有皇太后的撑腰,真是不要命了。
“是啊!我得想个好法子不可啊!”克善不喜欢三阿哥,但他也知道三阿哥是几位小阿哥中最有计谋,也最心狠之人,他想着那位子怕是很久了吧!
“世子该是自当小心才好。”
“放心,在这皇宫立足,又岂是一朝一夕就可完好的呢?”
第二天,下了学,克善便来到慈宁宫正殿,给皇太后请安,今天偏也巧,其他的三位阿哥都被皇上召了去,说是要考效他们的学问。
“奴才请皇太后金安。”
“起吧!今天怎就你一人呢?”平日里都是四人一道前来,皇太后今天只见到克善一人,很是奇怪,
“皇上召了三位阿哥前去,所以今天克善先来给皇太后问安了。”
“原来,克善最近身子可还好?”孝庄还在为昨天的事伤神,而且今天她也还未见到皇上,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身子很好。”克善认真地回着话,
“你可得好好保重着自己的身子,也就对得起你死去的阿玛与额娘了。”
“奴才省得,奴才谢皇太后提点。”
“你一个人也不容易,偏一个姐姐是个不懂事的。”孝庄感慨地说到,
“皇太后!”克善红了红眼圈,才说着,“皇太后别为克善与新月的事伤恼了,不然克善真是罪过。”
“哀家也不想伤恼啊!”孝庄说这话,当然也是就着静妃之事有感而发罢了。
正当克善劝慰着皇太后时,乾清宫有人传话来,说是一会皇上要地三位小阿哥过来用晚膳,孝庄听了这话才心情好些,也顺便把克善给留了下来,说是人多热闹些。
没多大一会雍正便带着三个小阿哥来到慈宁宫,先是给皇太后请了安,雍正还特意向皇太后告了罪,说是最近烦事太多,才来给皇太后问安,责请皇太后原谅。孝庄当然不会怪罪于皇上,国事当然重要,而且又发生了静妃之事,她虽说可怜静儿,但更是心疼皇上的。
“朕看皇额娘的脸色很不好,应多些安养。”雍正对着皇太后说到,
“哀家没事,倒是静儿可怜。”孝庄还是想着皇上能多怜惜着静儿几分。
“朕会多去钟粹宫走动的,这几日静妃的心情不大好,朕也不好多与她相谈。”
“哀家明白,也难为皇上了。”孝庄拍了拍皇上的手,抿了抿自己的嘴。
“三阿哥,你不是有个提神的香囊吗?味道也怪好的,不如拿给皇太后使使,兴许皇太后还能舒服些。”
虽然克善说话声音不大,但其他的人还是有听见的。
“什么香囊?玄烨那么喜欢,让皇玛嬷也瞧瞧!”孝庄其实也是心情好了些,有些捉弄小阿哥罢了,哪里会真的要了小孩子的玩意儿。
可雍正却突然见到三阿哥惨白着的脸,神色慌张了起来,甚至在暗里还瞪了克善一眼,这其中很是古怪。
“皇玛嬷,没有什么香囊,就是平日里绣的荷包罢了。”玄烨脸面僵硬地回着话,下意识地用手遮了遮挂在腰间的香囊,要不是怕被人怀疑,他老早就把这香囊取了下来,也不会多挂这么几天,却没想到竟从中出了这么个妖蛾子。
“混帐,你皇玛嬷看一眼你的香囊还藏着掖着,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东西?”雍正厉声喝到,声音洪亮又威严,让人听了心中一颤。
“算了,皇上也别怪玄烨,他也是小孩子性子罢了。”孝庄不想好好的晚膳被一些小事打扰,便开口劝解着,
“还不把香囊呈了上来,难不成还要朕命人解下来不成?”雍正眯着眼望着三阿哥,今天他召三人过去,也是想查探这三阿哥是不是如百花所说,紫微大帝下凡,却不想见到的是这愚蠢可笑的样子。
“是,儿子,是!”玄烨无奈,解下了腰间挂着的香囊,缓步地朝着上位的雍正与孝庄走去,让他人看起来真是步履艰辛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