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辰星尖叫了一声,眼前的情景和记忆中某个片段是重叠起来的。
那个片段中,有鲜血,也有疼痛。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可笑极了,下意识地想逃,可是,又不知道逃到哪去。想喊祥嫂,但,当那狗锋利的牙齿从她眼底晃过时,她的动作反射性地想逃到凳子上去。
高高的距离,是记忆里安全的所在。
而下一秒,那只狗在距她的脚踝仅有一米距离的时候,却骤然停住,只发出‘敷敷’的声音,接着,是男子鄙夷的声音传来:
“辰鼎的家教看来真是不错。”
是凌阗。
他的声音是男低音,带着不可忽略的磁性。
“对不起。”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其实,她没有完全跳到凳子上,只是她的脚踩了一半在上面。
祥嫂阴测测地道:
“夫人,哈利是不会咬人的,您不必这么怕。”
顿了一顿,祥嫂轻击掌,佣人鱼贯而入,将丰盛的早餐端了上来。
“先生,您的早餐,还有报纸。”祥嫂在对向凌阗时,声音是恭顺的,这份恭顺还体现在,那只哈利都有一份专用的美味,摆在离餐桌不远的位置,供它享用。
“嗯。”
凌阗淡淡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翻开今天的新闻报道,最显要的位置刊登着他昨天婚礼的照片,当然,一旁还刊登着辰曦于除夕夜在度假别墅自杀,私家医生证实,辰曦罹患忧郁症已久的黑色报道。
忧郁症?
真是不错的措辞。
假如,昨晚的婚礼,他不是那么配合,或许,死亡的原因就会变成和他有关罢。
薄唇扬起哂笑的弧度,眼前的女子似乎对西餐很是不习惯,而他素来是喜好西餐的,包括早餐都不例外。
此刻,能看到她对两边大同小异的三对刀叉有些局促,甚至于握刀叉的姿势都是不标准的。
她,真的是辰鼎口中所说的,亲自抚养长大的私生女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便能知道的,只看他想不想罢了。
“昨晚你很识趣,今后的生活,我希望你同样保持这份识趣,这样,凌夫人这个头衔你会戴长一些。”
长一些是多长呢?
到辰氏和凌氏的商业合作终止?
那真的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她会‘识趣’的。毕竟,对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男子,若要有任何亲昵的举止,其实更难做到,不是吗?
所以,这样很好。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她想用手去拿片涂了一层黄油的面包,因为,她真的不会用那些刀叉,可,祥嫂的目光却仿似在告诫她,注意仪态。
也在这时,一小块切好的面包陪上培根放到了她的碟子中,是凌阗切给她的。
她的叉子放到那块切好的面包上,这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二个,会夹东西给她吃的人。
而这个人,仅是她名义上的老公。
“记着,恪守本分,是你该做的。”冷冷的声音旋即响起,凌阗很快用完自己的早餐,吩咐李管家安排车子,一会去辰氏大宅。
这是按照惯例的回门,只是,今日还多了另一层意味——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