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托瓦尔文/猫卿-
“王!王!王!”某小兵从门外连摔带滚飞进门来。
三世立刻恢复了帝王的严肃:“什么事?”
“宰……宰相大人…,他……”小卒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受了刀伤,刀上有毒……”
“托瓦尔?”他的眼几乎眯成一条线。“御医看过了没?”
小兵被法老吓得七魂去了六魂半,畏畏缩缩地回答:“回禀王……看过了,但……但是……御医不知是什么毒,不敢轻易下药……”
有人受伤中毒?
“带我去看看!”三世站起来准备走。
久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王,带我一起。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他用十分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来吧。”
于是,某陌生房内。
床上躺着的男子,瘦削,白净,三十左右的年纪,眼角微起,顿时让人想起了一个十分鲜明的任务,《天是红河岸》中的伊尔·邦尼。有种很不可测的净和高贵。这种男人往往都是非常恐怖的幕后军师。
“托瓦尔!”三世冲上前去,见宰相痛苦的神色,侧过脸便问一群匍在地上的人,“不行么?”
一位老御医伏在地上,颤巍巍地回答:“陛下……老臣只能辨别出是蛇毒……这……蛇毒种类繁多,不确定是不是能治。若是下错了药,这宰相大人的性命……”
“蛇毒吗?”伊塔图担忧地看着床上面无人色的心月复。
这种场景让久也瞬间想到了同性恋这个伟大的群体。呸,他洗澡时候的反应才不是同性恋该有的!好吧,她多想了。不过蛇毒确实很难治,即使放到现在也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尤其还不知道是什么蛇。
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她看这个法老不太爽,可是总不能见死不救。
“王,”拨开挡着路的人,久也十分自觉地靠近床边,“请让我试试。”
他犹豫地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侍女服本来就没有袖子,自然称不上要撩袖子干活,坐在床边直接检查起来。
镖没有进入身体,只是割伤的伤口很深。没多想,解开了腰带,狠狠地绑在了伤口上方几寸处。
伤口已经太深了,不可能任它自我愈合了。看起来中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得先把毒血弄出来。久也没多想就凑近伤口吸毒血,然后吐掉,反复了好几次。
“你在干什么!”三世企图阻止她,“吸毒血你也会有危险的!”这不是要他担心么!
久也吐掉一口黑色的血,淡淡地说;“放心吧,我死不了。”随后,继续,知道血液渐渐恢复成了红色。
很危险。她吸的血的量不小了,再这样下去,即使血干净了也会失血过多。而且从他的情况看来,很可能毒已经蔓延了。
“有治疗伤口的外用草药么?”
一个侍卫在老御医的暗示下呈上一些草药。
久也抓起一把塞进嘴里,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并解下用来止血的腰带,绑住了伤口。
她四处打量,目光停在伊塔图腰间的匕首上,利用个人精准的伸手,拔出了它。
她立刻被以为此人要行刺法老的忠义士兵们用长枪长剑伺候着。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用刀锋划过手掌,在上面残留下一片殷红。之后,匕首被随便地扔在了地上,因为救人更要紧,一旦毒蔓到了心脏,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救不回来了。“宰相大人,请喝我的血,可以解你所中的毒。”然后将渗血的伤处贴在对方冷冷的嘴唇上。
托瓦尔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屈服在久也的催促之下,静静地接受着荤腥的血液。
而旁人只知道等着看这不怕死的奇怪丫头能干出什么大事。
久也觉得流血的伤处疼得厉害,不断地失血让她的脑袋涨涨的。失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不娇贵,但失血多了一样会受不了。她便闭着眼睛,保持冷静。
“天哪!大人的脸色恢复了!”有人轻呼。
久也张开眼,用手指凑近了宰相的鼻子。很好,呼吸平稳多了。
她收回输血的手,用另一只手压住伤口。支起虚弱的身子,勉强扯开一个笑容:“王,应该没事了。宰相大人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愈合。”
她摇晃着走下台阶。
好累,呼吸都好累……走路也好累……
眼前一黑,竟然失去了知觉。
“久也!”伊塔图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暂停了,一步跳下台阶,将晕倒的某女人用华丽的公主抱一把抱起,几乎吼着说道:“鲁西法,你跟来我寝室!”
说完便走。全然不管众人心里会有什么样的花花心思,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心疼。他不高兴,非常不高兴,这个女人为了救别的男人可以这样付出,竟然对自己就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态度。他相信如果他不说,她肯定就什么都不做,能躲他多远就躲多远。
该死的女人!
他很生气,很嫉妒。
侍女,你敢有事我就让你很后悔!
老御医鲁西法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招呼着几个徒弟就匆匆跟上。
————————————
5555555555定时发了,以免我迟更了被鄙视。此文求关注!
女神之名文/猫卿-
悠悠地睁开眼,玛尔祥和的笑容映入了久也的眼帘。“小姐,您醒啦?”
久也“嗯”了一声,扶着晕晕的脑袋坐起来。
玛尔端来一个盆边浸湿了毛巾边回答:“鲁西法大人说小姐失血过多所以昏迷了。小姐你睡了三天,可算是醒过来了。”
三天了?那她的恢复力还真是差。久也取笑自己。
玛尔拧干了毛巾,递上来。
“没关系,我自己来吧。我只是个小侍女,怎么能劳您一个长辈服侍我?”
玛尔似乎是有些惊讶,回答:“这……小姐,您……不知道您的地位是什么吗?”
久也睁大眼睛看着玛尔,表现出疑惑的神色。
“王御封的侍女可是侍女里等级最高的,何况王说过,你是贵族。这甚至比一些官员的地位更高了……”
地位……高……高于官员的侍女?伊塔图!你!久也嘴角狂抽搐。
有人推门而入。
“玛尔,她怎么样了?”
敢干如此直接而且没礼貌的事情的人,除了某位身为法老而完全不知自重的人不作第二人想。
玛尔温和地笑着行了个礼,“回陛下,小姐刚醒。”
“嗯,好。你先下去吧。”他挥挥手,女官边收了东西出去了。
屏退别人,这家伙又想怎样?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样,说:“宰相大人怎么样了?”
“暂时还行动不太方便。不过已经没事了。”伊塔图探究地打量面前的这个小女人,眼中不乏好奇的光芒。托瓦尔没事了。她吸过毒血却也一点事都没有。鲁西法说她的体质极其特别。他把擦拭她伤口的毛巾上残留的血液稀释了喂了另一个中毒的士兵。那位已经几乎死去的人竟然又有了生命迹象。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十分认真地望着她。鲁西法说她可能会有5-7天的昏迷或者极度虚弱,现在不过第三天她就生龙活虎了。这真是太奇妙了。难道民间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是
久也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似乎是触到了不愿提及的话题。
伊塔图美极的眼静静地看向她。她,有秘密么?
久也发现自己在他的目光下有种无处遁形的无助感。她不想说,这是件稀奇的事情,她因此被英国的同学们视作异类甚至是女巫魔鬼……她不想提,真的不想。
她有令动物的接受她意识的能力,各种动物。这种恐怖的能力她极少使用,因为召唤的力量实在会吓到她自己。迄今,她唯一一次在公众面前运用这种力量的时候,她救下了同被绑架的室友,却因此让室友得了精神分裂。她的宿舍房门口总会有些猫猫狗狗,阳台上甚至偶尔会盘着蛇。越来越多的传言让她的朋友逐渐变少,直到她只能形单影只。原美是她出生到小学之前一直在一起的好友,也就知道她的特殊能力,她劝她回日本,她陪她走过了十分艰难的一段时间。她不再住校,甚至连日本的房子也搬到了荒郊野外。
久也的眼色变得极为深暗。就算她说了,他也不会接受得了。她虽然不喜欢他,但她不希望任何人再把她当做妖怪。
“对了,你跟我来。”
她感到自己的手被抓起,堪堪能站上地面就被拉走了。
“你……”他的手上传来的温度几乎灼伤她,“你……”
他不理她,直到把她拖到了一个视野平阔的高台。
下面,有很多人。“这是?”她疑惑地回头看他。如果她没猜错,这地方是用来宣布一些大事以及会见皇城里的民众的。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伊塔图翦水般的眸微微弯成了极美的弧度,像漂亮的弦月。他不语,只是挥手示意号手吹响羊角号。
“嘟——————”的号声很快吸引了许多人的围观或关注。
高台说实话不算非常高,大概也就7-10米,设计大概是为了成全让群众可以看见台上的人,毕竟太高了连法老说话下面的人都听不见。
“埃及的子民们!宰相托瓦尔中蛇毒,这位女子以独特的手法治好了他,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我谢提三世以阿拉之子的名义册封夏原久也为我埃及帝国的第一位法老侧妃。阿蒙神和阿拉将庇佑我们!祝愿埃及永远繁荣!”
此话一出,久也呆了,群众High了。
“侧妃的头发是蓝色的那是尼罗河水的颜色!”
“她能治愈蛇毒!那可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她一定是女神!”
“哦,天哪!她是尼罗河的女神!是尼罗河赐给埃及的女神!”
一传十十传百,尼罗河女神,埃及女神的护身宛若潮水一样铺开。祝福和赞美像雷鸣一般响彻了整个广场和皇城。
这……这……久也的惊讶近乎成了害怕。这……她怎么可能是女神呢?
“你们……我……我不是什么女神……”她慌张地解释,但是她的声音根本被群众的呼声压过了。
站在她前方的三世不偏不倚地接收到了这些话,神色瞬间变得十分慑人。“也许曾经你不是,但现在,人民的拥护让你逃不了了。”
那她岂不是走不了了?“可是我不要嫁给你!!”她退后几步,歇斯底里地吼着,就像受了刺激的狮子。
伊塔图又一次蛮横地摄住了她紧致的下巴:“你没有选择。”
“不!——”
侧室(1)文/猫卿-
“我还没有成年!我不能嫁给你!”久也已经失去理智了,慌忙和错乱让她完全忘记了这个时代的女子12、3岁嫁人纯属正常,甚至像她这么大的女子有很多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谢提三世见她犹豫和抗拒就会很不爽,何况他说要娶她她居然表现出了这样死活不从的态度。他指尖接触的细滑肌肤让他的心蠢蠢欲动,他的麦色皮肤与她的羊女乃色雪肌相映,更显得她的美。他要罚她,罚她害他担心她,罚她让他生气,罚她不顺从,罚她让自己对她不可抑制地在意。他霸道地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索取她的甜美和生涩,咬破了她美好的唇。血的腥味刺激着味蕾,他感到她的挣扎和疼痛,却不停止他的索求。
久也,别违逆我,别叫我不能让你爱我而让你恨我。
他这么告诉她,可是她不听不到。
三世终于感觉到了对方力量的散失,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被血染得更加红艳的唇。
她的脸因为生气和缺氧而通红,双眼更是漾出了不自然的妩媚。这是女人的自然反应——长吻之后女人的眸会变得多情。该死的!她怎么就这么可爱!
“你!可恶!”久也瞪了他半天挤出了这几个字。她想甩他巴掌,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他兴致来了,一抹笑晕开:“谢谢夸奖。”
天!他怎么这么无耻!“你!”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初吻已经被这个三千多年前的冥顽霸道的古人给夺走了,她忍了。他要她侍浴为他抹香乳,她也忍了。这次自作主张说要娶她,还把她宣扬成了女神!她前所未有地讨厌一个人。伊塔图!你是我夏原久也这辈子天字第一号的仇人!
太过激动地情绪使得久也的脑袋又昏昏沉沉,
一声惊呼,“久也!”便落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
可惜。久也的昏迷直接导致了法老侧室这个名分的实未至名已归。后来也没办法反驳了,面对所有人都做着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她选择了蜗居在侧室的偏殿里。反正他依旧只把他当成侍女,但是收敛了很多,基本上只是叫她在他阅读黏土板的时候站在旁边候着。
她变得很闲。不用上课,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杂志,世界上唯一的事情变成了游荡和睡觉,天知道她会不会变成大肥婆。
不过她也因此有了很多空闲来打听一些奇奇怪怪的八卦绯闻。真不知道她这种恶习是哪里来的,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好奇心人皆有之吧。
久也一直一位以他的优秀条件,应该有大堆的后宫。先皇留下的埃及还是相当安稳昌盛的,按理说这样的埃及应该是有许多国家觊觎的,那么求亲,联姻就该很多。可是伊塔图竟然就她这么一个正名的女人,而且他也从来不要她侍寝。只是偶尔晚上赖着不走,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当她还以为他身体虚弱的时候,却在某晚路过某寝室的时候听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女子娇吟。
终于,她放弃打听了——自己根本就弄不懂这个男人。
“啊!”一位派来服侍她的小侍女正送水果来,却因踩到她扔在地上的丝巾,一脚滑。
于是乎——
水果呈星星状散落在她的发上、衣服上。
小侍女吓得魂都没了。“小姐不要杀我!别杀我!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呜呜……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那害怕的样子仿佛久也是什么可怖的魔鬼,要索她性命一般。久也笑着从头发上取下一粒并不饱满的葡萄,塞进嘴里。“啧——”她笑着苦起脸,“很酸。”她不喜欢酸食,何况这个葡萄真的很酸,她酸得连连摇头。
小侍女见侧室没有要计较她的意思,便怯怯地抬头看她。“小姐……”
“别怕。起来吧。”久也笑盈盈地看着怕极了的小丫头。“以后别给我这么特别的装饰,我不适合。”她从床上爬下来,捡起几粒滚落的葡萄放回金色的水果盘中。
“小姐……您,您不怪我么?”小侍女惊讶地几乎哭了。怎么会,怎么会?她是高高在上的侧室,居然在她让她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就这么原谅自己,安慰自己。
久也把水果盘郑重地放在了小丫头手里:“为什么要怪你?犯错是难免的,只是同样的错不要屡次犯。”她笑笑,“下去休息吧。我也没什么事要你们做。”又走回了床边,躺了上去。
小侍女端着盘子连声说谢就退下了。
不久之后,女神之威名,更加纷扬。
夜,纯净的绛紫色天空散落着大量的星星。
久也托着下巴在窗口看着星星。稀里糊涂地来到这个时代转眼也将近一个月了。救了个人而已,就成了女神。拼命想躲开法老却成了他世人皆知的妾。
她似乎要在这个时代呆上几年呢。跟法老的接触已经达到了不可避免的程度,这样下去,她沉沦是迟早的。她不是花痴,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天神一样的男子,实在很难保证心动这种感觉,这不是讨厌不讨厌他就可以改变的。
然而,她不可以在这里留下太多的记忆。那——
还是逃走吧。
久也垂着眼,逃走真的会那么容易么?Sea还在皇家马场里以国家圈养的名义扣着,哥吉根本就跟法老是老相识。她的蓝眼蓝发已经成了女神和法老侧室的招牌。
到底要怎么才可以逃到不会跟这些人有交集的地方?
找个机会,先弄一顶假发吧。呵呵。
一声高呼打断了她的遐思。
“陛下驾到!”
一听到关于某人的讯息,本来有点伤感有点犹豫的气氛立刻被打碎,一种名之为愠怒的感情升腾而起。
“王,我不太想见您。”她仍然半趴在窗台上,头也不回。
“没事,”对方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想见你就行了。”
她快被气疯了。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看小妮子脸颊气得鼓鼓的,样子颇为可爱。伊塔图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他的侧室总是那么有趣。“久也,你看起来很瘦。”伊塔图伸出手。
“不用你管。”久也别过脸去,不理他,任他径自坐到了窗台的大理石上。
“啊!——你这个变态!你在干嘛!”尖叫,羞愤的尖叫。
“没什么。”某只极其淡定。“你看,比我的一只手还要小。少年期还好,到了15、6岁就……”
知道怎么回事么?某人的一只爪子正抓着她的胸部!
侧室(2)文/猫卿-
谢提三世显摆一般轻轻捏了一下久也的胸。手感还不错。
下一刻,他的魔爪被拍掉了。
“我告诉你!本小姐今年16岁了!你这个色魔!”
久也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扇死这个男人的冲动,谁知道他的下一句话更加让她晕厥不止。
“唉……16岁了才这么点。先吃胖点,胸部的事就先推迟再说吧。胖点之后估计就会大点了。”这种婬言秽语也只有他可以用那种正经至极的语气讲出来。
燃烧啊!她要燃烧啦!这人有没有本事再无耻一点?
“不——用——你——管——!”她操起枕头,“给我出去!”扔了过去。”
伊塔图刚接住那只枕头,又扔来一只正中脑门。随后他的身体被被子罩住。某女暴力的行为把他更无耻的一句“这是我的皇宫,我想去哪去哪”硬生生地扼杀在肚子里。
!婬棍!变态!不要脸!死死死死死!久也气急败坏地抓到什么都通通扔出去。
三世好不容易扯掉了被子,狼狈地躲避着“攻击”,冲着久也小喊:“喂!打扮得像男人倒也无所谓,行动这么粗鲁野蛮,你这女人怎么嫁得出去!”看来,有人尚且还没有她已经嫁给他成了他的妃子的概念。
他还没完没了了?“你不出去,我出去!”
久也恶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大枕头塞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伊塔图手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小姐?”门外的侍女卫兵好奇不已。王跟女神大人这是怎么了?
一个身影追了上来。她的右手被抓住。
“王,您应该收敛一点。”她冷冷地说,头却没有回。
男人用同样没有温度的语调回答:“埃及的每一寸土地我都可以任意去。”言下之意,他爱跟便跟,喜欢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着他。
久也回过头,眼神冷冽地看着天神般俊美的男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不曾见过王,更不会被王见到。”
伊塔图感觉到她的认真,俊美微锁,“那你可真狠心。很恨我么?”
她安静地看着他,无声地承认。
“那么,杀了那匹马,你会不会更加恨我入骨?”他近乎嘲讽地笑了。
久也平静的表情瞬间崩塌,美丽的蓝色眼睛睁得老大,愤怒地吼道:“别动他!”
三世的内心何其复杂。他的目的达到了,她正视他,也停下步子。可是她一定会恨他,恨他对她的干涉。以她的性格,她一定会为了她在乎的东西而屈服于他,相应的,也会更加讨厌他恨他。这样或许不是他想要的,但如果她离开了,他会很不高兴。至少她不知道,她的出现给了他无趣平淡的生活多少的色彩。他竟然这么沦陷在她的出现里。
“我不动他?可以。”他不可见地苦笑,“记着,你反抗我一次,它就会断五天的粮食。”
“你这个恶魔!”她快要气死了。
法老却浅笑:“不同意么?那扒了它的皮给你缝个毛毯怎么样?”
“不要!我……我答应你……”她不想再失去它了,一次都不想了。
她好想哭,好想好想。“伊塔图,我会为此恨你一辈子的!”她跑开了,她不想让他看到她也会软弱,她怕他看出她的软弱更加欺负她。
三世愣愣地呆在原地。她刚才初次叫了他的名字……
他,把她气哭了么?他责怪自己,对她太关注。握紧了拳头,如果如你所说,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寻求你的原谅的,久也。
他从未如此想宠爱疼惜一个女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会是他的软肋。
第一眼,他奇异的服装将她女性的气质完全消磨,但是他还是轻易判定她是女人。她有着无与伦比的水蓝色头发和瞳孔,他可以猜想,她着(zhuo)着(zhe)埃及的盛装会是多么的美丽。
接下来,她礼貌式的恭敬和令他意外的伶俐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注定是个奇妙的女人。
他下令骑马,本意只是让平民奴隶更加忠诚于埃及。她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出乎意料,她这个娇弱的女子竟然是一匹军马的主人。她果然不同,竟然会拒绝奖赏。他好奇了,于是决定破例收她在身边。谁不知道,近身侍女是最有可能遭受法老宠幸的。
第三次,她穿着侍女的衣服,可她象牙般白女敕的皮肤甚至比亚麻的衣服更加耀目。美丽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可是她就是那么毫不客气地钻进他的世界里,硬是占据了他心里最美女子的地位。她多么适合埃及的服装!这样敛着爪子的小猫让他浑身的占有欲都沸腾了。
她治好了托瓦尔,就如同神迹。民间的女神之称弥漫在整个埃及的上空,甚至撒播到了其他国家。她却急于辩解,她那么激烈地反抗他,这个女人拒绝了当他至今唯一的妃子!他谢提三世是整个埃及帝国的法老,想让他要的女人数不胜数,她就这么生生拒绝了!他生气地吻她,在她芬芳的处子气息下他才可以试着冷静。她好甜,好美好。
突然,伊塔图笑了。
“夏原久也,你是我的女人。因为你注定了就是我的女人。”
他迈开修长结实的腿,再次向她逃逸的方向而去。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已经进入我的心里了。
脚步越来越快。
终于在走廊将尽的地方,看见了那抹蓝色的倩影。
有法老陪伴的微服出巡文/猫卿-
久也早就发现了三世追上她了,却始料未及被一个公主抱凌空而起。
她干脆放弃挣扎。废话,埃及法老在身为皇子的时候就会被悉心栽培。武术剑术骑射政书都要精通,毕竟他身上练实的肌肉不是假的。“你要带我去哪?”她眼睛还微微泛红,表情可是如常的倔强。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个法老好像很闲?法老不是应该有很多工作要忙的么?她之前陪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倒是很闲,最近不陪他了他就闲下来了?难道是在算计她要她罚站?
伊塔图笑笑,媚得足以勾了人的魂魄:“在宫里是不是很无聊?”
一句话杀进心坎,久也很诚实地点头。
“底比斯是我埃及繁荣之都,我带你出去逛逛好么?”他腾出一只手,抚了抚她细腻的脸,眼里含着一丝疼惜一丝深情。
她很迟钝,只知道他的目光让她不敢应对。但,他的话只用了一秒钟就把她击毙了。
法……法老……亲自带她去逛街?这个……应该是皇族使节才有的待遇吧……是她幻听么?不是不是,他那个表情,怎么看都不是在骗人。
虽然她不是很喜欢逛街,但是古代贸易这样的历史情节说没诱huò力那是假的。说到底,穿越可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猫卿:原来进个柜子是件难事……久也:给我滚!)
能出去逛当然是很不错啦,只是这个陪同的人……好吧,因为他她就有一半不想去了,可恐怕不是她同意不同意就可以决定的了——她已经被他带到了一个满是衣饰的房间里。大,这个不用再重复。这个皇宫是在很大气。她突然想到这里的衣饰卖掉估计可以赚一大笔。
额,好吧,她想远了。
“过来。”他还没说完先把她拖走。
两分钟后。
久也手里堆起了小山,好几套的衣服、假发、饰品。
三世很干脆地下达命令:“去换。”
这算什么?强迫她穿这些奇装异服?久也抽出其中一件除了胸部其他地方遮得很完美的。这种衣服,穿出去可以见人?她才没那么开放去露胸。迎着某人戏谑的目光,她一脸温柔笑容,很果断地把手一摊,一堆东西散落在地上。“王,这些衣服我穿不出韵味。”
谢提三世几乎笑出来,她这个忍着不生气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生动可爱。“哦?那你觉得穿什么比较适合你呢?”他欣赏地注视着她,这些价值连城的衣饰在她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很好。
“王,给把剪刀吧。”她保持着假得很可以的温和笑容。
她又想干嘛?“剪刀?”
“对,快点给我剪刀。”她何尝看不出对方眼里的好奇。
三世很有兴趣地派人取了剪刀来,交到某只白女敕小手里。
久也神秘一笑,躲进里层:“你在这里等着。”
被一个倾世之笑惊得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的法老委实好奇,这个新鲜的人能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她,居然自然地笑起来了。
有人说,每一次见面都像第一次见面,大概就是这样吧。所以他颇期待她又会给他什么惊艳扮相。
但,他很快就悔得肠子也青了。
在女声轻女敕的一声“嗨”之后,出现的是个裙子被剪成男式长衫,绑着男式腰带,假发剪成了乱糟糟的短发,整个一男人打扮的夏原久也。她这个女人,这么想变成男人么?!
“怎么样?不错吧?”久也很高兴地转了个圈。
“嗯,不错——”伊塔图“冷静”得过头,“那就怪了!你一个女人怎么就非得把自己弄得像男人似的?”他真是不能理解她的脑袋里到底怎么想的。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哪有女人跟她一样奇怪的?
而这个古怪女人歪着头无辜地看着自己,喃喃说:“很像男人么?还好啊……比你选的好多了。”
“你……”年轻法老发觉自己都不知如何说她。还好,仔细想想,这样至少不会有人想打她的主意了。很好,于是一改阴霾,豁然地说:“走吧。”
又拖起某人,任其威胁怒骂,只当没听见。他才没兴趣跟她计较,那样会显得他很没风度。他可是脾气很好的人,不会跟小女人一般见识。
埃及首都底比斯大街
“王,没带人保护?”久也只顾着看外面的热闹,完全没在意后面跟着的几位便服士兵。
“……”
“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她觉得法老这种公众人物应该很好认。
他白了她一眼。白痴,所以才要换装啊!很简洁地回答:“不会。”
“为什么?”
真是笨透。“衣服。”他现在穿的是平民服,难道她看不出来么?亏她平时那么聪明地跟他斗嘴。
久也一经点播就想通了。古埃及人以衣饰分辨身份。他们穿得不算太华贵,估计是不会被发现的。但是,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好像比法老更加优质。“伊塔图,我的衣服是不是比你好?”
“我是平明装,你是贵族装。”他淡淡地看着周围的人流。
反而她是贵族?他冒充平民?“喂,该不会你想人们都关注我,然后不在意你,方便你放肆地玩吧?”她鄙视状。
“我要玩用得着这样大肆周章?”
她很会猜,但是不全对。他们大可以冒充两个贵族子弟出游,但那样太张扬,而且会与他出来的一半目的有太多偏差。如果他扮贵族,久也一定会叽里咋啦地闹个不停,他也会很容易被人盯上。当然两个平民也可以,但有些贵族子嗣可不是什么老实人。他是无所谓的,可以让他们付出代价,只是怕她会再此之前受委屈。要对这个女人好,真是不容易。
“也对。嘿嘿。”她放弃继续交谈,“天哪!那是什么!”终于还是像个普通小女生一样,久也乐呵呵地跑过去了。
呵,不容易也值得了,何时看过她这么开心呢?
落荒而逃的微服出行文/猫卿-
“这位少爷,这香水可以提神味道也好闻,送给喜欢的姑娘一定能虏获芳心。”一位大叔看见久也停在摊前立刻开始狂轰滥炸地推销产品。
久也尴尬地笑笑,她只不过是被人挤到这里而已。“呃,有男人用的么?”这个年代大概是没有男用香水这么后现代地东西的吧?
她只是想随便为难下大叔然后开月兑走人。可是她太低估了这个时代商业的完整性。埃及早早就有男式香水,只不过品种比较少。
“有有!当然有!少爷您好眼光啊,我这里的男人香水可是全底比斯甚至整个埃及首屈一指的。只不过这价钱……”大叔谈到钱便向久也挤眉弄眼地暗示。
“我没钱。”她确实没有,否则这么半天逛下来也不会到现在还是双手空空的了。当然,事实上她拿走东西自然会有人来为她付钱,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大叔那双见钱就开的眼里立刻盈满了不屑,语气也随之不敬起来:“没钱?没钱也敢在这里瞎逛?一个少爷不带钱就敢出门,你该不会是哪个没落家族的人吧?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妨碍?”一道动听的声音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语气从久也背后穿过来,让她顿时觉得无比头大。
该死的,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不该他听到的时候他倒出现了。刚才他吸引了太多女人艳羡的目光,让她也不得不沐浴在那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注视里,她好不容易回头就不再看到他,居然这种时候又冒出来了。
“啊,你冷静点……千万别……”冲动两个字还没出,就看见某俊美男子的匕首已经吻上了大叔短粗的颈脖。阳光下,那把宝石匕首的锋芒格外夺目。
大叔很凄惨地连口水都不敢咽了,更不要说敢颤抖。他用他微凸的眼惊恐地看着骤然出现的俊挺男子,“饶……饶命……”
三世微微眯起他那双堪比黑曜石的凤目,磁性的嗓音说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言语:“饶命?饶谁的命?”勾勾唇角,笑得如此邪恶而是天地失色,“饶你?”
简单不到十个字,直接把大叔吓得满头冷汗。
糟糕!渐渐有人开始关注这里了。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会没事找事?法老的威严不容侵犯是没错,可是被说的好像也不是他。偏偏这个人的暴力行为还是为了偏袒自己,害得久也连气也生不出来,只好扯扯他的衣服:“注意形象。”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他倒是不担心微服都白微了,但是这样子吓人很缺德。
谢提三世侧头,没什么热情地解释道:“对女神不敬,死罪。”
又是女神!她恨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神!“你给我挺清楚!第一,我是不是女神你懂的第二,他也不知道我就是你们所谓的尼罗河女神,不知者无罪。第三,就算他犯错了,我也没打算计较。第四,用不用你亲自来动手?所以,立刻马上给我放开他。”她问那句反问的时候还特别咬牙了一下。
大叔有点傻了。
伊塔图看了久也一眼,再看看大叔,利落地收起匕首。淡淡地说:“没人可以命令我。”
“是是是,王,您最伟大了。”这是她习惯性的斗嘴。
啊!
完——蛋——了!
气氛陡然改变了。围观的群众开始议论起他们的身份。
“女神大人……您是尼罗河女神大人……这位,难道是……”大叔倒在地上,满面惊异。
久也二话没说,一把抓起谢提三世的手,冲出人群。
似乎随着他们渐远的身影,飘来了“伊塔图!都怪你!穿帮了!”这样一句话。
大叔愣在原地,“伊塔图.谢提三世陛下……”天哪!他,他都做了些什么啊!他一向尊敬尼罗河女神,拥护法老陛下,今天居然……就对女神大人说了那些话……他,他,这……
另一边。
奔回皇宫的某些人。
“王……您又出宫了?”堵在门口的白净男子似怒非怒地以一种极为优雅而诡异的目光锁住了两人。有着这般气势这般相貌的当然就是宰相大人托瓦尔。
他的法老陛下什么都好,文才武略堪称各国少见的优秀,相貌更是继承了他母妃的天人之姿。唯独的缺憾就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屡次私自出宫,无论他说了多少次他都口头答应,行动上充耳不闻。
他还以为他有了妃子,应该就会月兑了这坏脾气,没想到竟是拖着侧室,救他姓名的传说中的女神一起溜出去。如若不是他早就知道他不会老实地带些人陪着而派了自己的心月复高手随时保护,他才不至于得时时担心。
久也没想到,面对这个看似不比伊塔图大多少的男人,这家伙居然表现出了一点敬畏。只不过,她的嘴角不禁有点抽搐——某人正赔笑状地扯道:“托瓦尔……嘿嘿,你不是派了人么……”
“王……”托瓦尔无奈地皱着柳叶般的眉。
伊塔图一脸认错地说:“知道了……下次带人陪着……”然后又严肃下来,“托瓦尔……我刚才在街上看到……”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连带着巨大的袖管挡在了久也的面前。
托瓦尔微笑着对久也说:“小姐请先回避好么?”
久也很有自知之明地点点头,“当然可以。告退。”除了某人,她可以对任何人有礼貌,便向宰相欠了欠身子,转身就想走。
“不用走了。跟着吧。省得某些人打听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久也有点尴尬地垂下眼。额,这个,娱乐消遣的谈话……额,他怎么这都知道……
托瓦尔疑惑地看着法老。
“她现在是我埃及的女神,所有人都知道了。影响力不容忽视。聪明人只会对埃及有帮助。”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理由还颇有说服力。
托瓦尔似乎是考虑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
阴暗靠近文/猫卿-
久也听着几个元老高官和法老的上衣。其中她除了伊塔图只认识宰相托瓦尔和弓箭队长亚尔塔,聊得又是些她不是十分明白的话题。要不是法老变着法地解释,她根本就听不懂。
现在她仅仅探知到两个信息。一是她以为在街上是她把她甩掉了,事实上是他发现了异样才离开她去调查。二是关于他的发现——鲁比这个小国家的异动。
不得否认的是,伊塔图虽然讨厌,的确是个非常强大的法老。虽然她听不懂,但是也从其他人的反应看出他说的很有道理。
她看了他一眼,就没能移开目光。久也自认为不是花痴,但是欣赏美的这种本能不是那么好克制的。都说人在认真的时候是最好看的。他的俊秀外表本来就是世间少见的天神之貌,他侃侃而谈的样子更是叫人痴迷。他这个男人,客观来讲就是个祸害。
“鲁比人散布过量的问题已经不能忽视了。”托瓦尔冷静地看向法老,“埃及视而不见是王给拉菲鲁倩妮王妃的面子。现在连鲁比王室都出现在底比斯,这样的嚣张,不打压就会有危险。”
“王,这是不是鲁比人的阴谋?”一位白髯老翁开口道。
伊塔图摇摇头:“他们的集合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们是不是……”久也清冷的音色一出,整个议事厅都静下来,“打算散开人马,直接拿下底比斯?”
脑很残的两三个老官员用很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一个女人,居然开口便把对方的意图讲穿,该不会……这个莫名其妙就出现的埃及女神,也能会是间谍么?
三世则十分镇定地抓着黏土板回答:“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陛下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大肆举兵会造成人民的恐慌的。”托瓦尔淡色的眼望向了拥有决定权的法老。
得到的仅有两个字:“诱饵。”
“你想找个人吸引他们集中兵力,然后消灭?”久也又很冷静很淡定很无意地一针见血。自然是再度引起了高层老头的怀疑,可是见法老也没说什么,他们也只好把情绪压在心里。
亚尔塔突然抱拳:“王,臣亚尔塔请命做诱饵。”
“不,”伊塔图摇摇手,笑着抬起头,“我已经有人选了。”
托瓦尔也明了地笑起来,“能吸引到视线,又能有威胁性的人……”
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地点头,各怀心思的目光渐渐聚集到了蓝发少女的身上。
迟人一步反应过来的久也愕愕地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问:“我?”为什么会牵扯到她?她想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就不行么?她有些生气又有些不明白地恶瞪这某个笑眯眯的男人,他明明很清楚她的本质,怎么还会叫她去做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有没有脑子,她现在怎么说也是他的侧室啊!就这么扔她出去当诱饵?
这个没良心的!她还以为他就是欺负欺负她,现在还要她玩命,真是没心没肺!
“久也小姐现今贵为法老的唯一侧室,又有仁爱大度的女神之名。风头这般强劲的人物鲁比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知道。但是这还不足以让他们集结兵力来对付她啊……”托瓦尔提出了质疑。“而且……她毕竟是个女子,她去当诱饵未免太过危险……王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这位女神大人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他多少还是有一点点私心的。
久也那叫一个感动。宰相大人真是一语中的,她真的挑不起这担子啊!她很配合地向法老投去了退缩的目光。
谁知道,那厮只是浅浅地勾勾唇角:“她做得到的。你们先去部署和调动人马吧。先散会。”
人散了。伊塔图却没有解释什么,径自迈着大步走向寝室。
由于腿长的差距,久也不得不小跑着跟在后面。为了追上他,她开足马力,冲到他前面,拦在他面前,很是愤怒地低吼:“凭什么要我为你卖命?”
他应该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的那种。那么他也更该清楚她没理由会为了他的政事连自己的安危都搭进去。
似乎是算准了她的暴走。年轻的法老停下步子,又弯了弯唇,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做到了,就把你的马还给你。怎么样?”他巧笑地看着呆住的某个女人,没等她再说话就自动绕开她继续前进。
他真的会让那马儿跟着她么?他难道看不出她在逃避她么?伊塔图嘲笑着自己。手里的有利筹码竟然是搭上了他的心痛。这个女人,就真的那么狠心么。他越了解她越不能放手,她越靠近他越想要逃走。这是对他魅力的讽刺还是对他感情的嘲弄?她总是说她不是他的奴隶他的玩物,可是他把他的心给她她却视而不见。聪颖如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行为并不是玩笑。
事实上,这个傻女人还真是不太明白他所做的很多事的用意。想必如果伊塔图会读心术,知道了这个信息就会十分后悔自己把她归于聪明人的行列里了。
久也的脑子里想的东西,也有了几分相似。他会不会如他所说的把Sea还给她?他怎么会知道她需要Sea?难道他知道自己……她决定赌一把。“伊塔图。”
这一声呼唤放在平时他必定又会有片刻失神,但此刻,让他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都碎掉了。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试探性地问道。
“我是君王。”他背对她,怕看到她闪着光的美丽蓝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流露出内心的感情——那是身为帝王的大忌。
有Sea在身边,逃走会方便的多吧。“你说吧。想我怎么做。”她很自信地挺起不算丰盈的xiōng部,语气里闪烁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法老的右边嘴角轻丑了一下,脸上的戚哀一瞬而过。“给我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异动。”
“难以置信么?”久也咬了咬唇。她并无特长,唱歌不是她所好,跳舞更是没有接触。唯一的特别……难道要动用那个能力么?别无他法了吧。她垂下睫羽,浅思片刻,再次追上离去的伊塔图,“成交了。”
男人回过身来,坏坏的笑容一如平常。
“合作愉快。侍女。”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王。”她笑了,是那种明媚如旭日的笑容。
他回过头。久也,你可知道,你这样的笑容有多么刺眼,但却还是那么温暖迷人。不要这样对我笑,我怕我会失控,我怕我会让你对我产生无止境的怨恨。
神迹(上)文/猫卿-
次日。
一个衣着平凡的男子神色匆匆地进入了某条幽深的小巷。
巷内有个破败的屋子,几乎是徒有三墙。可是,这样贫困的屋里还有人在。
显然这个人的袍子是上乘布料所制,胸口独特的黄金项链镶着硕大的宝石,边饰也是银质的叶片。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黑袍男人警觉地倚在墙壁上,直到有人在外面敲出了他们特别的信号,他外露的嘴角才向下匐去,十分明显地显示着男人的不悦。
“拉布,你实在太慢了。”黑袍男人的声音非常诱人,就像是年代长久的葡萄酒,熏得人心沁醒,也同时透露他年纪尚轻,不是什么四旬中年。
“抱歉让您久等了。我刚才打听到了关于尼罗河女神……”平凡男子恭敬地向黑袍行了个抚肩礼。
黑袍人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拉布,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女神……”在这样与神最接近的年代,这样的话恐怕只有他才说得出了。
“可是……殿下,这位小姐的传言实在是蔓延了整个埃及。现在上下埃及都由谢提三世法老统治,整个埃及都以底坦尼斯为中心了。而这个神奇的小姐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人物。无论殿下多么不相信神,但是这个女孩必定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阻碍。”男子有条不紊地在对方打断他之后解释道。
“哦?”对于阻碍他们计划的人,那他是不能放过的。
男子凑近这个被叫做殿下的男人耳边轻语了好一会。
“很好,拉布你继续盯着。有什么动作就联系奈肯队长,他会想办法找到我的。”
拉布应了声是,在对方的示意下离开了小破屋。
屋子里,袍下的那双眸子越发清亮。这个戴着鲁比胸饰的黑袍殿下全不遮掩地勾起嘴角形成了很大的弧度。“埃及的守护神尼罗河的女神么?很好,我会亲自会会你的。”
几日后。
时间:傍晚。
地点:尼罗河畔。
围观的群众多得将河边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都遮住七分。嘈杂的议论声飘扬在天空。埃及的夜很冷,不知道女神在快要入夜的时候来到河边做什么。
议论的主人公久也身穿量身定制的华丽祭祀服,莹白的皮肤在阳光橙黄的余晖照射下映上了一层薄薄的红,仿佛是在她的身上披上了红色的纱。
士兵以保护女神为己任,在她周围划出了巨大的半圆(因为她在河边),仍然免不了一两个想一睹芳容的青年不顾危险,跳上了离岸很近的大石礁观看女神的神姿。即使久也的长相放在埃及除了少见算不上是佼佼,但女神之名在外,冷艳气质在内,人群包围下不动声色,看起来倒是风韵十足。
久也静静站在被士兵圈出的空地中,看着尼罗河的水在奔腾。这里是孕育埃及生命的地方,是埃及一切文明的起源。从前的她不曾来过这里,但是若不是此时此刻她穿越了,到了埃及,到了19王朝,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心潮澎湃。
她突然缓缓地扬起了如玉的手臂。此举成功地让唧唧歪歪的群众瞬间安静。
小小檀口默默张开,架势摆好了之后,她的声音由弱渐强:“尼罗河的守护者啊!请为我向埃及的母神带去信息。请你们出现,倾听我的话语,替我转述我所说的一切!”
身后的人们连呼吸的声音都压到了最低。这可是女神的召唤,岂是他们这些碌碌平民可以轻易看见的?
当她反复到第四次的时候,尼罗河的河水忽然就更加波澜。
这,难道就是女神的力量?从前神殿出来的女神、祭祀从没见她们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个突然出现在埃及,救了身中蛇毒的宰相托瓦尔大人,现在还只言片语引起了母河尼罗河的反响。
这一定是真正的女神!上天赐予埃及繁荣,赐予了埃及他的女儿!
人们身为埃及人的骄傲油然而生。以后出远门可以很潇洒地对别人说,怎么样,你们还在相信这些雕像上的神啊?我们埃及的女神可是真人!是我们伟大fǎ老的侧室!然后在别人一脸羡慕中虚荣心爆满。
不过,奇迹还没结束。
约莫十秒之后,几浮枯木飘向了久也所在的地方。
站在石礁上的一个年轻人很眼尖地看出了来物:“鳄鱼!是尼罗河杀手!”他一声呼喊石礁上的年轻人齐刷刷地跳回陆地,钻入了人堆里。顿时,慌张和恐惧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鳄鱼并不为埃及人所陌生。这个残忍的夺命杀手,每年都会带走许多鲜活的生命。然而这个时代的落后对于鳄口逃生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就算是现代也几率渺茫。
久也心中得意的笑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浮现到脸上,她还是忍住了。很好,事情的发展如她所料。她在这个时代发挥她的能力只会让我方崇拜让敌方丧胆。很好,非常好。
她的冷静提醒了个别胆大明眼的人。有人在人群里喊了一声:“你们看!他们向女神那里靠近了。一定是女神召唤他们来的!”
单纯的古人们很快就反应并且认同了这一说法,心里对这位女神的崇拜更是上升到了不能言喻的地位。所以,躁动以极快的速度平息了。好奇心完胜恐惧感。有女神呢,他们怕什么!
躲在人群中的披着白色袍子的人,胸口有银叶镶边的红宝石黄金饰品,藏在袍下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那个女人几句话就把鳄鱼招来了?
不多时,水中鳄鱼的数目越来越多,即使见过鳄鱼的人也着实心惊胆战。他们顶多只是看见一两头鳄鱼吃人吃动物,哪里能见到这多到蔓了一片的鳄鱼群。
久也往后退了两步,又两步,三步……所有人也跟着望内陆退。
直到——为数将近三十的鳄鱼不紧不慢地上了岸,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状态与人群相对。
神迹(下)文/猫卿-
对峙并未持续多久。
久也估计着这个气势够大了,反上前一步,清澈柔软的声音仄仄响起:“请首领与我一谈。”
最前方那条块头最大的鳄鱼长了张尖牙交错的嘴,也向前爬了一步。
民惊,“神”未惊。
说完全不害怕是假的,久也也是第一次召唤这种大型的凶猛生物,但当她看到鳄鱼群了无杀气的眼神时,那一点点畏惧也消弭了。
她浅浅笑着蹲子,身处白葱小手,在人们的惊呼中轻轻放在鳄鱼首领的头上。而对方竟然毫无反应,就这么任她用模小猫小狗那样宠爱的态度模它的厚皮。
不敢出声的群众们内心的冲击已经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震撼了,就连袍下的那双眼也不能克制它们流露出的讶异和难以置信。
“请告诉母神,久也已嫁为人妻,将会留在这里。并请求她守护埃及,为埃及带来繁荣。”她骤地一转语调,“也请母神予我保护埃及的力量,使一切贪图埃及的邪恶葬身于我的祈祷之下!”说完,她很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绽放了一个如花儿一般美丽的笑容。
伊塔图,潜藏在坦尼斯的势力恐怕不止一个哦。我看见的没有欢呼的人,可是有三个呢。
她用身边的人听不见的音量轻轻地令鳄鱼离开,自己站起身来,盈盈地鞠了个躬,算是把女神和侧室的面子做足了。真不知道自己干嘛得为那个讨厌的男人做足面子,他一定无所谓。但事实上,出于她人前的礼仪她仍会这么做,只不过在久也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她就想到了某个男人。
鳄鱼三三两两退去了,很快大片枯木般的色彩消失在尼罗河滔滔河水之中。
久也保持着目送的姿态,直到最后一只也看不见踪影。她轻拍身上本来就没什么的灰尘,再次向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的留下一抹嫣然,没有多说什么,迈着步就离开了。
“居然……居然会有这样的事……”白袍男人如普通群众一样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良久之后,他的脸上升起了不知其意味的冷然笑容。
结果,最后知道这件事的反而是皇宫。
“你说什么?”原本正在专心钻研战术的法老在被告知了这件事之后,他手中的黏土版被他不留情面地拍成了一坨软土。
会有怪事发生是他意料之内,虽然他猜不到这个满怀奇妙的女人会做什么,但是这场戏的内容已经完全超月兑了他的想象范围。召唤了尼罗河第一杀手啊!那恐怖的鳄鱼竟然在她的指挥下真的就这么出现了!难道是上天安排?这……
即使冷静如他,此时也已经迫近了惊讶到咬舌头掉下巴的地步。更不用说那些鲁比人,恐怕这女人的巨大威胁已经引起了各国注意。这下可好……
女人啊,你给我的惊喜几乎就是引爆炸弹的导线啊。
“王……”托瓦尔挥退四下的士兵,笑意深沉。
三世被他看得极不自在:“收起你那奇怪的笑容,有什么就直说。”
“王,也许她真的是女神也说不定呢。”
一抹得意的笑浮现在法老妖冶如天仙的脸庞。她当然就是女神,是他子民的女神,更是他的女神。只是这个神的存在绝对会影响国家间的争斗。那么,就由他来保护她吧。他抓起已经成坨的土块,不自觉间,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我本来都打算放你走了啊,傻女人。
如果不能让你爱我,那么为了保护你,就算让你恨我,我也不能放了你。
久也,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你不是我的玩物。
“王……”托瓦尔很不识相地打断了伊塔图的遐思。
对方沉下脸,怒色地瞪了他一言,“有话一次说完,这一点要我重复几次你才会明白?”
威信大于天的帝王的怒瞪却没有引起被瞪者半点退缩。当然,前提是宰相和法老之间的默契达到了一定境界,玩笑和正事是绝对划分得清清楚楚的。“臣只是想说王的脸上写着四个字。”
伊塔图不悦地聚拢他好看如弦的眉。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只见宰相用他袍子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嘴,满眼含笑地嗤笑道:“王的脸上写着:我要女人。”
伊塔图轻哼一声,淡定地坐回王座,埋下头,佯装在阅读黏土板,并看似漫不经心地丢出一句:“托瓦尔,开帝王的玩笑风险可是很大的。”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尤其是说中了心思。”
托瓦尔十分配合地奸笑着转身打算开溜:“那臣马上去安排……”那直白的眼神直接显示了此人的得意。
“站住!”某人的面颊升腾起不自然的颜色,疑似是两团红云。
窃笑不止的宰相夸张地转身,揶揄似地问:“王还有其他吩咐?”
法老春风般地笑着与他对视了两秒,立刻让他心里响起了警钟。果然,他的法老陛下忽然侧过身子,扳着手作出欣赏他修长手指的模样,自语道:“卡布斯的女儿好像对我们的宰相有意思很久了吧……好头疼啊,怎么说人家也是长老院首席……好像也几次暗示我要把他女儿许配给谁了。啧啧……好难办啊,这个……”伊塔图表面上装得无比纠结,内心早已经笑得几乎趴在了地上。
此话一出,方才还笑意翩翩的托瓦尔立刻绿了脸色,尴尬地呼了一声“王”,表现出懊恼的神色。
危机初袭文/猫卿-
托瓦尔懊恼地怨瞪了他尊贵的王一眼,他还有把柄在他手里。可是比起要他娶那个凶狠小气的女人……他很不能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呃!别!千万别!他可是一点也不想跟那个任性做作刁蛮无理的女人扯上半点关系。
这次轮到伊塔图搪揶了:“怎么,她就这么恐怖?”
“不是人人都像久也小姐一样的。王对皇妃的要求并不多都没什么中意的,更不要说那女人了。”托瓦尔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面对对自己品味的认可,法老不禁显得得意洋洋。
“那个女人……实在不适合过好日子。如果不是她的家族地位,大概就是第一个被打死的奴隶女人。”对于这一点,托瓦尔的相信已经不可动摇了。
法老见他认真的样子,只是撇撇嘴,扬了扬手示意他退下,
他领会后转头走出门去,半路又停下。满面温和笑意地问道:“王您确定不要女人么?”
对方并未生气的模样,同样笑眯眯地回答:“明天希望我去趟卡布斯家的话,你可以随便。”
宰相恶寒了一下,很识相地没继续说下去。他看着长大的法老口舌真是越来越犀利了。
三世随手将烂掉的黏土板扔在一边,笑容不经噙上嘴角。尼罗河的女神么?越来越有趣了。久也,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奇妙的女人?奇妙得让我埃及的人民无法控制地臣服于你,甚至还个性得叫我挪不开眼……能轻易俘虏人心的神奇女人,我会努力让你如同我爱你一般回应我的爱,留在埃及,留在我身边。
生活的平静实在容易冲淡人的斗志。
某女睡到午膳之后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可谓懒到了一定境界。
“殿下!殿下!”玛尔因为是王的女乃娘,经验老到,为人十分慈善,特别被法老派遣给久也做专属女官照顾女神侧室的生活起居。
虽然夏原认为自己并不是真的侧妃也不算是出阁的女子,坚持让玛尔称她小姐,但是老玛尔是老一辈的人,实在改不了口,便也只能随她去了。
某只睡眼惺忪的不承认自己是侧室,但早已经连去法老那里当侍女的班也翘了的夏原姓女人擦了擦自己根本不存在的口水,也许是习惯吧。早醒的她有些阴森地问:“玛尔女官,怎么了?”她称她玛尔女官是因为她是长辈,直呼其名对于现代人来说的确是有失礼仪的。即使她低血压的早起狂暴症依旧存在,久也还是保持了一丝丝理智。
看看天色,居然天还没亮透。这一大清早叫醒她难道是要叫她晨跑?额,玛尔对她近乎纵容的疼爱是绝对不可能忍心打扰她睡眠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又叫她了。他大清早不可以多睡会觉么?没事情干嘛?干嘛要来找她茬?她可是完美完成任务的人啊!
“王……王……”这才发现玛尔不断喘着气,显然年纪大了又跑得太快。
“怎么了?他找我?”久也伸手为老人家顺着气,叫她别太急。
玛尔一时间呼吸急促得言语难以成句,急得用手势直笔画,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上写满了焦急,那样子反而弄得久也云里雾里的,更加不明白。
久也皱着眉揣测道:“王怎么了?别着急,他说什么了?”
她连连摇手摇头,“王……他……受………受,受伤……”似乎是呼吸顺畅一些了,讲话也大约听得清个七七八八,“刺杀……好重的伤……”
“刺杀?受重伤?”久也手里一个大力抓得玛尔疼到脸色都白了,才缓缓手劲。“他怎么样?御医看过了么?伤在哪里?现在是不是在寝宫?”她丢出一堆问题让老人家不知从何作答,一见对方点头,二话没说拎起十分束缚腿部动作的埃及长裙,撒开腿就跑向法老寝宫。她丝毫也不曾想过,她治好他的话后果如何。那必定又是一场风暴。
你可别有事啊!我还有很多事得依靠你呢啊。久也心里默念。她没发现自己反应剧烈得极度失常,并且明明说讨厌他,却忍不住要靠近他。这样的矛盾她暂时还没感觉到,但是很快了,因为这个冲突必定会由于他们的接触而不断锐化。
推开大门,迎头就是一句——
“怎么样?皇帝你死了没?……”
朝中几位重臣忠臣原本匍在地上,眼见这个无礼的丫头闯入法老的寝室,讲出那般话,真是应当立刻处刑。
“什么人?谁准许你进入这个房间的?你刚才说了什么?”一个脑袋上中央支援地方的老头,指着久也,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久也看他一身白色长袍,却觉得这个老家伙看上去就是道貌岸然的料,轻哼一声反讥道:“当着王的面指着他的侧室大呼小叫,这罪该怎么算?”
屋内几个没见过传说中女神的年轻臣子和老臣这才惊觉闯入的女子头上水蓝色的发,顿时感到对方给予的压力和威严的确是女子中罕见的。
秃顶老头的表情霎时变得非常尴尬,他堂堂马斯是埃及多年的神官,竟然被这么个小丫头给摄住。气是不过,可她偏偏是不能惹的人物。女神侧妃哪个不是他的顶头上司?
这一头事情未了,听到熟悉女声的法老从昏睡里夺回一丝清醒;巨大的伤口失血相当多,他还非常虚弱。“侍女……”他往常摆架子才用的称呼此刻都变得很无力。
久也被那轻飘飘的两个字勾了魂去,没理会马斯的纠结神色,有些急不可待地凑向床边。
“你没事吧?”她浑然不觉自己清丽如画的脸庞上写着两个字:心疼。
伊塔图似乎满意于她的焦急,勉强地弯弯唇角,软软地回答:“没事……死不了。”伸手想模模她白女敕的小脸,谁知一抬手就牵动了伤口,疼,但是他不能显示出来。他是法老,觊觎他地位和他埃及帝国的狼子太多了,何况……他的女人在关心他,很好,这很好。
有包扎,伤处很好找。
久也颇娴熟地解开纱布,下面露出了敷着草药的狰狞血肉。伤口再深一点就要见骨了,下手真狠!铜伤?“伊塔图,你是不是被剑刺伤的?”她尽力避免让他疼痛地确认着是否就是铜伤。
男人俊眉半挑:“是……”
“该死!”
治疗文/猫卿-
铜伤放到现代,一支抗生素就可以解决,但是……就把伤口敷草药怎么可能阻止得了铜毒扩散?“来人!把王带去奴隶场附近的小屋去!快一点,快一点!再不去就危险了!”她朝着身后一通狂吼,化学反应的中毒不处理这家伙就死定了!
众人听到侧妃殿下发话,倒还不敢肆意动弹,一听法老危险,秃头佬总算站出来指挥了。
久也回头看了一眼唇色惨白的男人,飞快地赶回办公室。
找药,找酒精棉,找麻药……这,手术刀有没有?天哪,手术刀都没有……她翻箱倒柜地找,希望可以看到一点可用的东西。
额?这是……?她发现了暮木老师留下的公文。这时候不能放过任何地方了,管他**不**,她拎起公文包,倒过来就抖动,掉出了许多杂物和一个崭新的手术包。上面写着:美奈,生日快乐。好像是打算送给师母的生日礼物。她的师母是外科手术的精英。
唉……老师对不起,这个先拿来用了。治疗过法老的手术刀,应该会更有价值吧。
谢提三世很快被秘密地送来,久也赶走了士兵和企图留下的马斯和亚尔塔。
“侍女……是鲁比的人……”保持清醒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很困难了。
久也按程序给他打了麻药,小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别说了,等你好了再说。睡一会,我可以做好的……相信我。”
他精致的额头密密地渗着汗,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希望能给他一点勇气,希望他相信科学相信医学,不要担心她会害他。
伊塔图漂亮如星辰的眸几乎是震惊地望着她,然后他笑了,即使呼吸很重,心跳都不舒服,他很高兴,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了。“我知道……我相信你会再给我奇迹。”
久也小心地用刀挑去了草药,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是绝对不会有害就是了。
她极小心地清洗着铜屑,狰狞的血色伤口和他麦色的健美身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空气里,酒精味,血腥味,汗水挥发了再流出,流完了再挥发。沙漠地带的高温似乎是在玩弄着人的生命。这个办公室里复杂的气味让人几乎作呕。
可是那双小心翼翼的手和精神集中的蓝色眼睛,叫人忘却了一切。
“OK了。”包扎后最后的伤口,伊塔图粉色的唇已经煞白,脸色也十分差,若不是体质好加上生命力强大,很难这么快就做好的。
趁他还没醒,她在饮水机里倒了杯水,刚坐下就有人冲进来了。
“王!王怎么样了?”来人是刚才没在的宰相,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也许才从哪里赶回来。
一进门便扑在三世身边,急得清秀高雅的脸都微微扭曲。
久也不忍看他那副模样,喝了口水勉强是润了喉咙,就回答道:“放心吧,铜伤虽然难处理一些,但是没到棘手难症的地步。我清洗过伤口了,现在他只是在睡觉。你这么大呼小叫的他还怎么休养?”
托瓦尔听不懂久也说的,只是听出大概是没事了。“没危险吧?”
“他能有什么危险?危险的是我,本来就是诱饵了,这下可好,他们以为可以杀掉他,我还救了他,诱饵的地位稳居不下了。”久也不以为然地继续喝她的水。
托瓦尔肉笑皮不笑,这个女人确实很有意思。难怪王会钟情于她。
久也见宰相没什么反应,喃喃道:“我救了最不想救的人啊~啧啧,”她侧头瞥了某人一眼,“你最好就别醒了。”
托瓦尔不禁暗叹这个女人的毫无忌讳,甚至怀疑是不是王的过度纵容也会把她变得像很多妃嫔一样娇蛮任性。好在他不是元老院那些古板的老家伙,否则这样出言不逊的女人,他们非喊着治罪处刑不可。跟他一样敢开伟大fǎ老玩笑的人,竟然会是个奇怪的女人。
“咳!”一声假得可以的咳嗽来自于本该昏迷的某人。
久也并没有心虚,很是粗暴地回头低吼:“咳什么咳?继续睡你的觉!”然而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又起身过去,看似粗鲁地把男人扶起来。
伊塔图正出于受宠若惊的状态中,“久也……你?”
还没等他高兴地发展他的遐想,对方就满脸不爽的说:“回皇宫去,别带在我这里占我地方。”她还十分郁闷地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救他,浪费了那么多的药剂。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用完就没有的。
久也习惯性地等着接受三世的威胁恐吓,但半天没有回应。等她仰头对上他的眼,她顿觉天旋地转,有种热流要涌出鼻子的感觉。
她绝对不是花痴,但是——当你看到一个帅到连神都得惊叹的俊美男子以一副极其可怜孱弱的表情,怯怯地凝视你,宛如在控诉你的暴行,这时候,谁能冷静得了?尤其连托瓦尔也表现出了无比的震撼。
“你……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知不觉,两抹绯色飘上她双颊,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身后,托瓦尔扯扯嘴角,很识趣地悄然退下。
“我是伤患……手臂好痛……”伊塔图委屈至极地嘟起嘴,那模样真是叫人心疼死。
久也很不淡定地凑上去:“痛么?忍一忍……”
想想又不对,明明麻醉剂的药效没这么早褪去的。她有点窘地有放开他的手臂,心虚地指责他:“少骗人,药效还没过,不会很痛的。”
伊塔图几不可见地笑了。久也,你的关心就是你沦陷的开始。
被劫文/猫卿-
“你笑什么?”久也看到伊塔图的笑容,仍然止不住那种心跳的感觉。
真是,这个男人实在是个足以秒杀世上任何女人的美型生物。连她这种淡薄于此的都不能遏制那种失神迷醉的感觉。恐怕再怎么挑剔的女人也没办法面对如此强势的视觉冲击,因为这个根本不是类型论可以囊括的了。
被拆穿的男人反而没有半点慌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得她都下意识地想躲开他的注视。良久,他才很浅地微笑:“久也……”
“嗯……”她仓促地瞄着四方,面对他认真的点名她本能地不太适应,总感觉对方的心声呼之欲出了。
他悄笑,她紧张了。看来,这个女人其实对感情的事情非常笨拙,难怪一直不接受他,也不接近他。她对他的距离感是因为她的本性,但现在显然她已经把他放在心上了。
这样的认知使得天神般俊美的人儿心情顿好,他喜欢她的本性,这样就不必担心她会轻易被别人俘虏。“你搀我回去好不好?”
这样柔和的语气是他从不曾用在自己身上的。他,也可以这样温柔吗?还是她幻觉?她瞥了一眼笑意温和的法老,霎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法老对你如此柔声细语,你还不知抬举,那就太该死了。久也这么告诉自己,随后极不自然地上前挽起了他的手臂。感觉很奇怪,但她不排斥。莫非自己被压榨得都不能接受礼待了?
她很蛮横地甩掉了脑子里的想法,但又冒出了另一个念头:难道……这家伙有阴谋?
好吧,她搀着相当配合的那位所谓伤患,狐疑地带他出去。
御撵没有等在外面,法老的受伤是为了防止人民恐慌而不能传出去的事情。久也显得有些困窘,跟他接触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容易慌张,生怕她看穿自己。
侧室跑掉,对法老的名声肯定不好,即使压得下来变相处理,他只怕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走她吧?她不是不知道现在她对埃及的意义。
她突然莫名紧张,握在他另一只手臂上的小手不自觉地加了点力。
伊塔图虽不知她为何忽然用了点力,但是她凉凉的手触在他结实臂膀上,那柔柔软软的触感不是他所碰的任何女人可以比拟的。他觉到她的手好小,比埃及女人小得多,而且非常女敕白,就像是尼罗河初绽的荷花那般柔美。
“久也,你会跳舞么?”如果她会,那必定是最美的舞娘。
久也愕了愕:“我没接触过。”
“愿意学么?”为他跳舞吧,只为他一人。
久也没有答应,也不否定,只是跟着卫兵搀他前行。她当然知道他手伤了,但是走路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怕他体力还没恢复,还是尽心尽力地扶他前进。
她不知为什么不希望这条路走完,仿佛走完了,就会变成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相交。为什么她不希望?她问自己,然而那个让她不能接受的答案已经显然。永不交集,她不想要,那么就是意味着……
久也在皇宫胡思乱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要尽快逃走!拖得久了,她就更加走不了了。
但是,未几日……
“王!王!王!出事了!”玛尔仿佛总是在奔跑于侧妃殿下和法老之间,当作信使。但,这事实上这就是她的工作之一,而且双方并不算经常需要她来沟通。
玛尔提着大围裙,接近飞奔地冲向议事殿,却在门口被长枪拦下——王和高官门商量要事的地方,不是她这样的女人可以随便进入的。
老玛尔满头大汗,几乎是要着急得哭出来了,探着脑袋向议事殿大喊着“王”。这次的事情已经严重到不容她在这里静候她伟大的王了。
本在商议着政事的三世挥手表示会议暂停。玛尔是宫中的老一辈了,不仅是他的女乃娘还是宰相的姨妈,礼仪为人都是上等的,如果不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来议事殿打断会议的。而对于现在的玛尔,她的急事只有一个可能——久也。他迈动长腿,向门口走去。
她又怎么了吗?莫非是……!?他不觉间加快了速度。
法老的出现让士兵们很识相地收回了武器。
玛尔扑跪在地上哭着说:“王……”
“怎么了?是不是她干什么了?还是?……”他没有说下去。无疑,他绝不希望那件事情的发生,绝不。
跪在地上的妇人扬起泪水润湿的脸庞,颤声道:“殿下,殿下被人劫走了……”她又埋下头,她眼睁睁看着她疼惜如女儿的善良殿下被人带走,却什么都坐不了。
只是几个字而已,伊塔图的细腻如画的俊俏脸庞一下子变得铁青。
“谁——干——的——?”这句话几乎是用牙齿磨出来的。英挺的眉扭曲了,嘴角不住地抽动两下之后,纯黑色眼里那一抹杀气的深红愈发浓郁。瀑布般黑色的长发由于极致怒意引发的身体颤抖而散在了肩膀。那模样俨然是来自冥界的奥西里斯。
“奴婢不知道……只是,不是埃及口音……”大概是对方在她的食物里放了短时间禁声的药物,她听到殿下的一声大喝急急赶去,到场了只听到那男子生涩的埃及语叫殿下安静。对方看了他一眼,大笑着把殿下打晕,扛在肩上。她本想喊人但是无论如何都发不了声音。
于是,她企图上前阻止,怎奈对方是刺客,自然身手不凡,她被狠狠踢开。殿下就被她眼见着带走了。
“鲁比人……”法老眼里升起的摄人心魂的恐怖杀气都快要化身为实体,他一字一顿地爆吼道,“抢走她的代价,让鲁比用所有人的血来还!”
十几年来,她头一次看到年轻法老如此生气。小时候他是谢提一世陛下最骄傲的儿子,勇敢果断,虽然有些野蛮但从不盛气凌人。芙尔塔娜公主出嫁,他失去了从小陪伴他的王妹,他甚至为此赌过气,还偷偷流过泪。
她的王其实真的是个可怜的孩子。王没有来得及接受王妹的离开,就迎来了陛下的逝去。之后,张狂的少年羽翼未丰就被立为上下埃及的统治者。他从此就再也没有开心地大笑过,连生气也变得极其内敛,仿佛是经历了人生的巨大沧桑,而埋葬了少年的稚气。幸好他愿意跟宰相大人如前相处,但是……谁人又看不出来,他将自己堆在工作中无趣地生活着,只是为了埃及活着,动着。
这样表意明显的王,已经多久没见了?也许,久也殿下真的是王的变数。女神大人,真的可以让王重新变得快乐么?
人质生活(1)文/猫卿-
“不问我为什么抓你吗?”伊克兹把玩着胸前银叶边饰的皇族标志,仿佛忘记了眼前美丽女人刚才才说过她知道自己的目的。
久也看起来根本不屑于搭理他。事实上,她的喉咙经过刚才的说话已经干得肿胀微疼了。“你打算礼待还是囚禁我?”她绕着弯子说。
对方只是笑笑,没回答。
这样的模棱两可让久也稍显恼怒,但她没有显形于色。只是用淡薄的语气说:“如果你打算囚禁我那现在就杀了我。不然的话,我需要正常的生活。”她指指自己发白的唇。
伊克兹朗声道:“敢这样跟我说话的女人,你是第一个!很好,你是个有胆量的女人。就凭这一点,来人!送食物和水进来!”他的儒雅与他的言语微显冲突,可是长相上的优势足以弥补这一点。
久也长期出于伊塔图强烈的视觉震撼中,不知不觉间就锻炼成了刀枪不入之身。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连她的毛孔都排斥这个人。
他极有可能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她戒备的眼神让男人的目光再次锁住她,难怪会是法老的宠妃。他宣布过他的皇妃必须是万里挑一,睿智、大度、谦逊,甚至可以不高贵不美丽。这样惊世的言论居然从法老那里可以传达到整个埃及,在长老院和神殿的阻拦竟完全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
那个男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三世的手段和犀利都不亚于他的父亲。再加上那个精明如狐狸的宰相……即使忌惮长老院又如何,只要那个男人想,他相信他完全可以废了长老院。
能让那个人看中,甚至收入后宫,这个女人的能力是一,她的人本身就是个魅力十足的女人。
女乃色皮肤因为缺水和昏迷更加苍白,蓝色的发,蓝色的眼,与鲁比女人的修长不同,与埃及女人的丰满也不相似,她不算矮,却相当纤细。严格说来,整体只能说是不错,算不上是上乘。但她细腻得罕见的五官着实惊艳。
见识如他亦不能反驳,她昏迷时他就开始想象她睁开传言里的那对尼罗河水般的蓝眸子会是什么模样。上次,离得太远了,他只模糊瞥到了一点影子。她的眼睛不是那种天空一样淡的蓝色,而像是深邃的海,直把人吸入她的眼里。
他见过美女无数,甚至是几国中的数一数二的美人,她身姿不及,面相不比,只是那双没有波澜得仿佛就算世界毁灭对她也只是一点灰尘的吹起。
他很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远远不止是个侧室,她不是神,但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女人。
女人,太聪明就像是一个隐形的杀手。
食物不算丰盛,但久也不挑食而且她觉得自己要饿死了。在雨季旱季如此明显的中东地区,她仍然毫不掩饰自己对于水的极度热爱和需要,饮尽了一壶水之后,塞下了三片并不好吃的面包。
当然,良好的教养并没有让她仪态尽失,她优雅地欧式用餐礼仪让从未见过此类动作的伊克兹更加好奇于这个女人的背景。
探子的回报让他惊讶的是法老从未追查过她的来历。他调查的结果更加诡异,她真的如女神一般凭空出现,她的小屋子根本就像另一个世界。
久也没有吃饭吃到撑的习惯,一壶水和几片面包足够缓解她的饥饿,她吃了几颗红色的水果。很甜,她不是非常喜欢,就吃了2颗,有了一点饱感就停止了进食。
“多谢款待,尽管你是看着我吃的,这样非常失礼。”她想用餐巾拭唇,陡然发现这里并没有皇宫里的待遇,只好作罢。想来也是,她的任何习惯都不应该在此时暴露。
伊克兹敏感的本能提醒他这个女人的一字一句都不可以小看。他暂且没心思去理会礼貌这个问题,而是选择考虑她出现的目的或者是原因。
“你不用怀疑我。”久也在片刻的相处里都可以断定,这个栗棕色头发的伊克兹同样是个智者。面对这种人,她只能避而远之。她的小聪明和清冷是不可能长时间制止人的。“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都知道。”
伊克兹浅褐色的瞳定定地网她在视线中,内容深不可测。“你不是神,但是个足够站在顶端的女人。”他凑近她,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让久也有些被羞辱的恼怒。
“我如何如你无关。”她推开他,气势凌人。“我是埃及的妃子,有丈夫的女人。请你注意你的行为。”
对方停顿的动作使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觉得跟伊塔图的婚姻关系是多么的美好。
谁知——
“聪明的女人是诱人的毒药。”对方的声音类似于不屑的轻哼,“你的丈夫很强,他的眼睛抓得到的东西,果然都没有错。”
这话说得久也迷蒙了,她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男人不可置否地保持着他极具暗示的笑容,丝毫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为什么抓我?”她问了这个看似白痴到极点的问题。
不,这不是个白痴的问题。
久也开始觉得对方的行为有可能不只是由于伊塔图计划的那个原因。一个小国家要直接聚集埃及的首都来骚乱,没有点头脑那就是送死。
很明显地,这个伊克兹绝不是那种被门夹过的脑袋。
人质生活(2)文/猫卿-
“尊敬的女神,请问你觉得你的法老丈夫想让你引起我们的注意是为了什么呢?”伊克兹避开问题,温和如风地浅笑着坐下,俨然一副深宫贵族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实在很不配他高雅如仙的王子形象。
“当然。”久也还没想到如何回答比较好,对面的人就补充上,“我想隐瞒可能也没什么意义。”
久也霎时心情很不爽,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威胁着?“殿下,这么称呼应该没什么错误。如果你想问我真相,或许你把我关进地牢,我会记得他要干什么。”她冷哼了一声,继续,“不过你刚才似乎选择的是打算礼待吧?”
“夏原久也,”他一字一音地念她的名字,就好像在警告她。但他并不标准的发音对于久也根本没产生什么作用——来威胁你却念错你名字的发音的人,有必要怕他么?她应该笑话他,然后让他无比尴尬,可是她没那爱好。
她过度冷静的反应让伊克兹十分不解,叫人看不穿的女人,她的一言一行都没有章法。云淡风轻的语气时不时地提醒他,她的处境根本没给她造成什么心理压力。
她不是神,这是他肯定的。只不过,她这样平静得让他心慌的心态究竟源自于什么?难道她的背景就厚到有把握救回她?还是别的可能?
久也没有理会对方的片刻宁静,自顾自计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是自己要紧逃出去升天还是先在这里等着被救。
知道男人清润如玉的声色第一次吐出了适合他外貌的文字:“法老有什么计划吧?”
她冷哼。她以为他还会更聪明一些,果然比不上伊塔图。如果是他,恐怕她时间稍长的沉默就可以让他猜个七八分了。
嗯?!她为什么总是想到那个家伙?该死……想别人,想个别的人……她在这个时代居然都没什么人可以想!她……
不行不行,想哥吉好了。可是哥吉……为什么长得跟那家伙那么像?不……不对啊!这哪里是哥吉?还是那个家伙啊!
Damnit!怎么会这样?她真是没用!简直像是被那个家伙勾走了灵魂,而且是那个霸道、恶毒、压榨劳动力的色魔!
没错,袭胸变态,偷亲狂,自大自我……
伊克兹才不知道这边小女人的胡思乱想,只以为她是沉默,暗自将她的答案归于默认。
久也提出要休息。思索状的伊克兹招呼着两个侍女就把她安置了。
比起这边的情况,埃及那一边就不太一样了……
“第二军团准备出发!”呼喝声极洪亮,但是却没有扭曲发声者宛若天籁的轻灵泉音。
浩瀚的军队中分布着飘扬的旗帜,在沙漠吹来的风力飘得仿佛刀刮。埃及士兵门的头盔和刀枪磨得锃亮,热烈的阳光下更加光泽泛泛。
在法老的那声高呼下,如狮吼般的吼声“夺回女神!消灭鲁比!”,吼完三遍命令之后,上万人的军队产生的巨大声音几欲散布住整个埃及帝国的领土。
迎着旭日的升起,伊塔图丰俊得令神祗都羞惭的面貌在日光的沐浴下灿烂如皓日,身下的一匹上等黑马披着软金铠甲。他持着镶着宝石的铁剑,光泽晃到了靠得偏近的几个随从的眼,都很难睁开。代表着法老高贵身份的金边紫色披风与他的黑色缎发在风中上下翻飞。
士兵与将领,战争唤醒了武者的斗志,愤怒燃烧了战士的热血。
“杀!”铁剑挥下,一道光映划过去,万人军团和百支铁骑争气地移动起来。
久也,别有事。我不允许你出一点事。伊塔图握剑的手几不可察地抖动着,精制的剑柄都在颤栗。只要他在多使半分力,它会立刻在他的手里断成两节。
墨色的眼与眼线构成的狭长的眼妆,使他美到摄魂的眼更加深邃。他坐在黑马上,看着西北方的沙漠,仿佛看见蓝色的天空印出了一张白女敕的脸。
幻影消失,美丽的那对乌珠中隐约现出了诡异的红,妖冶的红:“伊克兹,鲁比欠我埃及的,连本带利,等着给我一次还清吧。”
整个军队的追赶速度自然是比不上四个人的全力奔逃的,即使热情高涨地坚持得往日行军速度,一整天也堪堪走了一半的路程。
所幸的是,战马的速度要比步行快得多。三世率领着百支铁骑先行,抢在女神受伤之前将她救出。再由晚到的大军踏烂鲁比的那块小土地。
曾经看在鲁比的前侧室自刎深宫,谢提一世要求儿子放过鲁比一次。伊塔图的野心上已经放过了鲁比而直接越它过去扩大埃及的疆土,现在……拔狮子的毛的是鲁比,他不会再放过它的。
愿拉保佑久也没有受苦。
比起某人的担心,另一只呼呼大睡全无防卫意识的似乎显得格外轻松。
别说什么换做别人,夏原久也一向认为自己又不是别人,为什么就得吓得半死?反正除了那个伊克兹,其他人惧惮她“女神”的威名,恭敬得根本不像对待囚犯。她甚至从她们眼里读出了无限含蓄的崇拜,使得她这个平日都很默默无闻的普通学生有点受不了。(默默无闻?普通学生?)
她并不需要太过担心。伊克兹暂时是不会伤害她的,她等三天,作为是给他还个人情如果他不来,那她就自己逃走。到时候传出来女神不见了,那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97言情小说网——为您提供更新最快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最新章节请点击:
贞洁危机文/猫卿-
天亮了没多久。
由于睡得太早,久也起得很早。刚刚用水拍完脸拭干净,身边送水的侍女就朝着门外念到:“殿下。”
他这么早就来找自己麻烦了?久也才这么想,一只柔荑就被用极大的力气握住。
“疼!”她今天睡饱了本到没什么起床气,这下莫名地冒昧让她火气噌噌噌地烧起来。那对海蓝明眸里都仿佛团起了火光。“放开!”她喝到。
对方的表情其实并不比她好看,俊雅的脸紧扭,眉间的戾气表明他极差的心情。“你到底是谁?!”
久也不示弱地回瞪过去,疯子!“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没有理智的人,我不屑于与他说话。”
她的激将法稍稍扼住了伊克兹,只是手腕上不容忽视地大力捏握叫她疼得几乎流汗。叫疼,就意味着屈服。她忍了。
她苍白的小脸上那种倔强不屈的神色,让伊克兹微微松了点力。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诉他我们的位置?你这个妖女到底是谁?”他的眼神凶悍,这样的伊克兹一旦在鲁比人眼里出现,所有人都会退避三舍——太具有攻击性了。
她很快明白了对方所指的“他们”是谁。“我叫夏原久也。”她故意将名字念得清晰缓慢,“埃及的第一位侧室,所谓的埃及女神。”她脸上多了一分调笑。
那笑在伊克兹看来分外刺目。她间接地回答着,埃及人的出现,绝不是偶然,无论是不是她真的用了什么方法,总之与她月兑离不了关系。
“别忘了你还在我手里。”他威胁得不动声色。
久也慢条斯理地回答:“但我不认为埃及会输。”因为历史上的埃及,除了西台帝国(也就是赫梯)少有敌手,鲁比本就不是什么强国,要拿下,对他们决不是什么难事。
“女人!你别太放肆!我会杀了你!”他的怒气被引燃。
久也又笑了。那近乎残酷的血色笑意令人未免犯寒,“杀了我也阻止不了。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的对手是什么人。他是天生的骄子。”
最后一句,是她永远反驳不了的事实。
伊克兹却突然冷静下来。
他松开手,优雅地用手拍拍身上的灰尘。银叶金徽碰撞响起了很奇妙的声音。他走到床边,用十分随意舒适的姿势斜躺下来。深色的眸里看不出心情。
“听说法老相当宠爱你。”
“没有。”她回得果断。
“你一直拒绝他。”
很好奇对方这些信息的来源,但她选择少说少错:“不用你管。”
“你们似乎没有同过房?”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他连自己的妃子都搞不定,呵呵……妄言要娶良妃的法老,最后娶了侧室还得不到她。”他言语中的嘲讽显而易见。
久也体会不到他话中深意,“不关你事。”
“你讨厌他?”
“没有。”她甚至要忘掉他都不那么容易。
“不讨厌他……呵,他竟没有强索么?”
她为伊塔图感到一丝恼火:“闭嘴!”
她生气了,他就高兴了。“埃及的迷药不仅种类多,而且效果非常好。其他很多地方的帝王都秘密使用着。身为埃及法老中意的女人,反而没有用药来让你屈服。你懂这是什么意思么?”他点穿道。
久也愣了愣。“那又怎么样?”她不再那么理直气壮。
“怎么样?”他的哼笑充满了鄙视,“你让埃及伟大的法老都沦陷了,而希望认真地投注感情。这样的女人……不知道是有这怎么样的秘密呢?”
伊克兹伸手,捏住久也的下巴把她拉向自己。当久也觉得他只要撅嘴就能吻到她的时候,她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比如……对方现在想干什么。
女人的本能让她打落他轻薄的手,她白皙的脸庞因羞愤染上了浅浅如胭脂的红。“他怎么样是他的事。我不是玩物,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渐渐觉得自己即使保持冷静也很难保证自己的安全,那种无力感叫她恐慌。男女地位平等,在古代埃及女子地位甚至高于男子。但这始终改变不了,在实力上,女人很难跟男人抗衡。就像斗智,她可以留下模棱两可的话语叫对方不敢太过放肆,但……若是行为上,就算她会那些防身术,在这些常年征战、习武、付出体力劳动的人身上,她根本讨不到半点好处。
玩物二字使伊克兹的脸色微青,他探身讲那纤细的女子抓进怀里,暗叹她的皮肤是如此美丽。他用手臂囚住她,嗓音似是喑哑了些:“成为我的女人吧。做我鲁比的第一皇妃,而不是埃及的侧室。”
久也拼尽全力地挣扎,也无法挣月兑,在他一句话后用她蔚蓝的瞳讶异地瞪他,好像无声地说着“你疯了”。可他眼中越来越复杂的色彩,让夏原久也产生了前所未有得恐惧。——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太放肆了!”她的威慑在心灵的颤抖中是去了力道。
身后的坚硬叫她惶恐。作为高中生,作为医师,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男人在这方面对女人的强势是天生的,这也是女人为何总是被骑在身下,为何只有男人凌辱女人而女人做同样的事只是取悦男人。
上帝在身体上对男人的优待不薄。
她恨这种优势!所以她才用男生身份上学,即使女生的花痴再怎么疯也不至于过分身体接触。
久也用手臂挡住他与她的胸部接触,挪开头拒绝他的吻,双腿不断乱踢,以阻断他压她在身下的可能。“放开我!伊克兹!”
“虽然我喜欢温婉的女孩,但是偶尔有些反抗的好像也很有意思。”他笑了。
久也这点力气,怎么可能阻挡得了他呢?
她的双手被他的手掌揽住,他右手向上一扬,巨大的力量将她翻得正面朝上。她没来及再踢腿,对方就坐到了她的大腿上。
看着动弹不得气红了粉颜的久也,伊克兹笑恣肆得意。“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