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神 帕尼尼的弱点【至】大逃亡(4) 文 / 猫卿

作者 : 猫卿

帕尼尼的弱点文/猫卿-

帕尼尼泄愤似地狠狠跺了跺脚,孰不晓自己的行为就像是发脾气的任性小姑娘而不是一个城府深厚的公主。“你这个该死的臭石头!”她用同样类似娇嗔的语气斥骂道。

“请公主责罚。”可惜那块冰似乎没有要融化的势头。

公主殿下鼓胀着那有着深色皮肤的小脸蛋,气呼呼地撒泼道:“罚什么罚!你告诉我,你究竟给她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也不是中毒,也不是受伤,是不是你在菜里加了什么东西?哈斯,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她担心的不是这个女人的情况,而是今天早上收到了情报,大量的埃及人已经出现在比泰多了!

据说法老已经离开了皇宫,不出意外,那家伙如她所料地计划御驾亲征了。但是,现在看来,他居然不打算打正面战,情势的突变已经够让她烦躁了。要对付渗透的埃及军和那只狡猾的狐狸并不容易,至少现在就下令逮捕埃及军绝对是不理智的行为。这样一来偷窃皇妃的事情就会败露,她要采取措施对付一个带过兵的大男人,比泰多的境遇完全落入了被动。

如果不能靠手里的女人把法老逼出来,这场战争的胜率就会下降很多。

她太低估那个男人了。以为他会为了寻找她不惜大战,那比泰多就可以以诽谤的名义联合周边的几国一起对抗埃及。凭他的在乎必定会亲自参战,到时擒贼先擒王,埃及自然就会垮台。没想到他会那么冷静地选择从暗处入手。最可恶的是,她觉得他那样的男人不会屑于使用这种手段。但她也忽略了,这是战争,不是纯粹的人心揣测就能起作用的。

久也翻身到他们两人看不见的一面,粘着汗水的海蓝色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笑意难以掩饰。发现有趣的情况了。帕尼尼原来不是那么无敌的啊。这个哈斯,魅力不小啊。难怪她的面具和伪装都被撕破得这么彻底,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要维持虚伪的确不容易呢。

不过,谈到做手脚,那个不知身份的小卒子终于舍得与帕尼尼对视了,阴森森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殿下怀疑我做的食物有问题吗?”

趁着帕尼尼愣住的时间,他绕到床的另一侧,从桌上端来了久也吃过的早膳,当着小公主的面,大口大口将所有的剩菜都吃了下去。然后,站起来,倨傲地看着她。

“哈斯……”帕尼尼没料到这个男人第一次对她说的话有反应居然会是一副被她毁了尊严的仇视。她嚣张气焰立刻消弭,那近乎求饶的语气让久也都大跌眼镜。“我只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仇视,让她少女的心感到疼痛。

“是殿下令哈斯承担这个女人的膳食,如果殿下觉得哈斯会对自己所做的食物不负责任,哈斯只有一句话:‘对不起,辜负了殿下的期望。’,但是哈斯已经尽力了。”男人掷地有声的话语足以显示他并不在乎什么皇权帝威,甚至在说完之后直接甩下帕尼尼,孰视无睹般地大步离去。

慌了阵脚的小公主呆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仓促地叫着:“哈斯!”但对方只是侧侧脑袋,驻了半步就走人了。

帕尼尼的弱点(2)文/猫卿-

心上人甩都不甩自己就撤让帕尼尼很是不爽地在原地蹬了两脚,发出了“哼”的延长音,显然是又气又不好发作。她恶狠狠地转头对着久也说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那么脆。”

“我的确病了。”久也握着一点把柄,顿时觉得帕尼尼也没那么恐怖了。

“病了又如何?”后者无所谓似地用鼻音了一声,“只要我想,不需要仪式你就会成为后宫的一员。”

久也用素手拂去额角的香汗,浅浅地笑了起来。“可是,那样就气不到他了。对吧?”

帕尼尼用食指撩开了垂下的发丝,那种看似亲切的假面具又回来了。“殿下,您可不要忘记了。您现在只是一个俘虏。”

“或许,还是你的后妈之一。”久也调笑着,她发现她那一点的慌张,顿时心里的所有阴霾都消失了。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感觉,告诉她已经没有再畏首畏尾了。

小公主倒是处变不惊,没被久也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给唬住。“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解释一下么?”从哈斯的状态来看,食物方面没什么问题,那就是自己的问题。

久也塌下眉毛,无奈似的回道:“我保证我不会随便虐待自己。”没错,是不会随便虐待,但是她这可不是随便的对待。而且,很不幸,哈斯把她吃过的苹果这一重要道具给漏掉了,所以他不会有事,也间接地让这个聪明的人精公主不会有机会抓到把柄。

今天哈斯的举动让久也足够佩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虽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绝对是个高傲的人物。说实话,久也猜测过他的真实身份,不过他若是高官子弟是定然不会被派来做为她送饭做饭的小事的,可他又有能出现在公主面前而将她芳心夺走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奴隶或者平民。

真是个挺尴尬的家伙啊。他对公主毫无兴趣,甚至看起来十分敷衍,搞不好根本就不是皇宫的人。

“我希望不是。”久也对帕尼尼的忽视让这个公主感到不悦,但是她也没办法挑刺,因为她十分清楚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傻子,相反地,还十分懂得拿捏分寸。对于这个女人的智慧她还是颇为欣赏的,如果她是比泰多人就定可以为她所用。至少,比她更有见解的女人,帕尼尼还没有见过。“被我查到是你故意为之的话,我不怕破罐子破摔的。”她仍不放心地警告道。

久也不知道,自己顺其自然再找杆爬的打算竟然就这么直接地得到了这个命中克星的肯定,甚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料肚子突然一抽痛,又皱着眉捂住了小月复。

看她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小公主才消下了情绪,“老老实实地接受医治。五日之后,拖都会把你拖上婚礼的。”她走出寝宫,唤来了御医继续察看,无论如何,先想办法控制住病情。想必法老要急急出手也是不可能的,五日之后的婚礼就当作引导线好了。

又见伊克兹(1)文/猫卿-

久也忍着是不是就来势汹汹的月复痛和让人虚月兑的上吐下泻,内心却是欢喜的。食物中毒那么好治的话,这些草包御医之前诊她时就不会大汗淋漓了。

大概是为了向哈斯表示道歉,食物的负责依旧是由哈斯在掌管。在久也的示意下,哈斯间接地给予了久也自我食疗的帮助。食疗是非常彻底的治疗方法,但是代价就是需要长时间的保养来完成,而长时间才能完全见效就是久也想要的。

两天过去了,帕尼尼时常在用餐时间借着来看自己的俘虏之名来看看哈斯,被他的冷漠气退了之后又会在下一次用膳时屁颠屁颠地过来。不过久也的状态依旧不是很好,她还很蓄意地延长了哈斯在自己身边的时间,让帕尼尼见证自己病没好导致的呕吐。

觉得误打误撞用对了草药的御医们盲目地推荐让久也去阳光中走动走动,他们不敢确定是什么病,但是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总是好的。帕尼尼衡量再三,还是同意了。

第三天,久也故意表现出自己好了很多的样子,好使“散布”的效果更为明显。为了能让她快速恢复,公主大人终于没再多加阻拦。

看来主权在向自己这里倾斜了。

只不过,在第四天的下午。在花园里闲逛的久也看到了久违的故人——伊克兹。

起先伊克兹倒是没注意到久也,因为人来人往,要特意搜寻只有一个哈斯在监督的夏原久也还真是不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是她过分意外的一声惊呼导致了他的目光本能地扫了一扫。

久也在比泰多必须戴假发这点不必再强调,没有人会傻到把她的蓝发秀在外面让世人来戳比泰多的脊梁。可是伊克兹是谁?他几乎在看到她的那一秒就确定了她就是自己抓到过的埃及女神。

四目相对的刹那,久也有些茫然。在这里遇到这家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虽然抓过自己,但她知道他是不会在比泰多皇宫里对付她的。

伊克兹的表情则比较复杂。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忧愁,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最终,只是又看了看她,继续走自己的路。

他的形同陌路反倒让久也感到了奇怪。无论如何,他都不该是采取这样的态度。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比泰多的皇宫里,这种政治上的事情,五花八门,她没兴趣过问。

不过傍晚时分侍女递来的衣服中掉出了写着字样的便条之后,事情变得不再单纯。

久也趁着没人,将绣着“自己人。伊克兹。”的布条放在欢快跳跃的烛火之上。易燃的纤维织物在高温的灼烧下终于扛不住而生出了明艳的火光。而久也眼疾手快地在它将燃痛她素指之前将它扔开,看着它掉在宽厚的烛油托中,将蜡身融去一小块,化成了黑灰。

伊克兹是自己人?这个布条出自何处?是那个松动了哈斯的神秘人物还是伊克兹本人?无论是谁,她都持有保留态度。那个男人的危险性,可不比任何对手低。

又见伊克兹(2)文/猫卿-

夜色如昂贵的紫色丝帘,垂幕般撒下,笼罩住广袤天际。璀璨如钻的星在此明净的天空中显得分外清晰。

比泰多的气温比埃及要稍再高些,温差也更大。久也在灯火通明的皇宫一隅的客房里尴尬地对着穿着礼服的衣架发呆。派来监视她的侍女则是默默地站在角落不出声。反正她这个俘虏相当老实,不用她太过严苛地对待。

久也看着比泰多风格的华丽礼服,感觉很不是滋味。不久前,自己还穿着饰有青色鸟羽的蛇鸟头冠,穿着图案诡异庄重的埃及礼服在那个神殿里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她绝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没有感到幸福,恰恰相反,她十分渴望自己能勇敢地告诉他,她的快乐并不亚于他。

只是她做不到。

她敢确定,一旦表白出了口,她就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了。现在她还可以使使小性子,还可以给自己找理由来对他恶声恶气,还可以骗自己他就是个坏人。或者,她在给自己下暗示,她可以为了亲情抛弃自己个人的爱恨。

此时此地,寂静和空旷足以冷却她的思绪。拨开了在埃及被他影响,被人民牵绊的层层包裹,事情却变得格外露骨。

她无法反驳,她在思念着一个人……那张有着麦色皮肤的完美脸庞以各种神态,在她的脑海里翻滚呈现。与他相处的每一秒钟像是被老式放映机投射进了她的大脑,借着视网膜在她眼前生动着。她才发现,这个活在三千五百年前的男人对自己的影响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久也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放在了左边胸前。腔骨内深藏的那颗红心,怦动得让人不可忽视它的重要性。而这心里,早已有个天使住了进去。

她隐约能感觉到他暴躁的情绪。以他的性格,会狠狠地手刃了比泰多吧。

“我很想你。”她柔软的语气莫说是伊塔图未曾见过的,就算是久也自己也是第一次使用。

侍女抬眼瞥了瞥她,确认只是自言自语之后才又合上眼假寐。

久也的小拳头不知不觉攥了起来,她不可以再这样坐以待毙。她知道,她若是问伊塔图,她能为他做什么,他必会回答:保护好自己。可是,她不该是那样等着救援的女人不是吗?她能做的,远远不止是迎合着比泰多的步调,放松他们的戒备以求得自己的安全。她不是兔子,她也是猫科的。是利爪的猫,凶悍的虎,还是沉睡的狮子,就让别人来证明吧。

她拥有高贵的女神之名,在埃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皇妃。况且,她还有号召动物这个能力。那些什么狗屁的忌讳让它们见鬼去吧。只要可以帮助他,就算她死在异世,血洒长河,夏原家的女儿都没有辱了夏原这个姓氏的名声。

她要逃走。必须逃走。

她可以给他和自己创造机会,安全逃走和安心反击。

而明天正是个好机会。

真假盟友(1)文/猫卿-

听说新侧室那里的准备有问题,帕尼尼不得不再抽身去找这个正主。

婚礼本来是可以省略的东西,真正会为侧室举办婚礼往往是因为侧室身份高贵。但是显然,久也这种本来就打算娶作最低等的偏妃的人,是绝对没有必要甚至是没有资格举行大型婚礼的。

对于外界的疑惑,皇宫里传来的消息很简单:受宠和保护。

只要皇帝喜欢,蹭出一场婚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然而这个女子名不见经传,不足以跨身作为尊贵的高等侧室,若是王硬安个高位,只会让这个女人被后宫吞掉。

作为明白人,所有的事情就被那么轻松解决。

帕尼尼站在门口看着拒绝着装的久也,脸上阳光依旧语气却阴恻恻的:“殿下,请你合作。不要逼帕尼尼就这么把你带上礼堂。”

“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嫁的。我夏原久也只穿过埃及的婚服,也只会穿埃及的婚服。”女人倔强地坐在椅上,苍白的脸色暗示着她的身体其实还依然抱恙。

帕尼尼为了和埃及开战的事情已经两夜没有好眠了。额角的神经突然一抽动,她揉着太阳穴以减轻酸痛,了然一副疲惫的腔调。对于这么个少女,那张脸配合着此般动作显得十分别扭。“替她更衣。”她摇晃着右手的手指,示意侍女们动作。

看来她无力再跟久也纠缠了。说完就闭着眼走了出去。

两个侍女立刻扑了上来。

久也利落地一个过肩摔,女子防狼术没有白练,良好的体育功底使得这个过肩摔效果出奇得好。毫无防备的一个高手就这么被突袭倒了。

另一个胖女婢立马反应过来,躲开了久也舞起的拳头。

没想到胖女人会有这么敏捷的反应力,久也有了一秒钟的停滞,正巧就被钻了空子。胖女人得了机会当然就出手了。这种情况下的反击纯粹是本能,胖女人哪来的闲心再去想那是妃子还是平民,携着风的肉拳就那么出去了。

久也也不是什么弱女子,即使胖女人动作敏捷又怎么会快过久也这只体育变态的小燕子。她侧身躲过,在对方尚未收拳时便顺势抓住了女人的胖胳膊,使出了吃女乃的劲头将她的拳头向着地上助力。

本就拳力颇大的胖女人顿时收不住手,眼看就摔个狗吃屎。

久也回身用肘朝着对方脊骨处一顶,胖女人立即一声惨叫着倒下了。

高强度的动作让久也废了不少力气。但是皇宫兵卫繁几,一个个打过来是不可能的。她需要更快地想到出去的办法。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正此时,门外传来一系列声响。

“伊克兹殿下……这是侧室新娘的寝殿……殿下您不能进去!殿下……殿……”最后的殿下没念完整,女仆已经闷哼一声,再没开口。

伊克兹来了。

真假盟友(2)文/猫卿-

久也盘算着什么。

伊克兹是个棘手不亚于帕尼尼的角色,即使她曾经赢过他。

他来干什么,为什么打晕侍女?按照那个神秘的布条,答案似乎已经明细。只不过,要久也把这个狼一样的男人列入救援者的范畴,她还没大而化之到那种程度。不过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此时并没有什么恶意。不仅是作为一个比泰多俘虏,而且作为一个女人。

久也戒备地盯着殿门,等待着它的开启。

那个男人出现了。看起来失败没让他受到什么影响,那副儒雅的贵族之态依旧。若是光看他脸上波澜不惊的神态,恐怕很容易让人怀疑那个打晕侍女的人是不是他。

伊克兹抛着手里未开鞘的短柄匕首,云淡风轻地看着她:“果然是你啊。”

女人的右眉跳了跳:“是我。”

久也在看到伊克兹的那一刹那就几乎能肯定,这个男人不是比泰多那头的,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人。看他那副颇幸灾乐祸的样子,跟原美还真有几分相似。不得不说,现在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初见时那种本能的防备感,反而觉得十分亲和。会不会是不打不相识?久也内心抽搐着嘴角否认了这个很不靠谱的总结。

男人接住匕首没在拋耍,而是收了回去。他很是阴险地笑着,凑近她:“打算改嫁了?比泰多王那个老乌龟都把你家亲爱的法老比下去了?”

久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抱怨:“别说你看不出来。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你没弄清现在的情况。”她会看上那个老头?那老乌龟哪点比得上伊塔图了?要脸没脸,要气质没气质,要脑子没脑子,瘫在比泰多那些女人身上或许还是个宝贝,对于她来说,她连自己丈夫半个手指都比不上。她瞎了眼都会选择伊塔图,况且她深知他必定在为了她而努力着。

伊克兹作无奈状:“好吧好吧。”看他的样子,擅闯寝宫的事情根本表示了无压力。他摇了摇脑袋,摊着手问道,“所以呢,你是要嫁还是跟我走?”

久也悠闲地坐回椅子上,屏蔽了两个在地上呜咽的伤员,托着腮帮子望向他:“算了吧~前有狼后有虎。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比较可靠。”那戏谑的语气就像是在跟原美互相调侃。她有些意外地发现,潜意识里自己把这个狼一样的男人当成了可以说话的人。

“那可真让人伤心啊。”伊克兹非常大声地感叹着,尽管他的神色里可一点没有伤心的意思,“亏我不远千里来这里抢个倒霉女人送回埃及去讨好一下法老,居然跑来了还被人骂是狼是虎。啧啧,还是不趟这浑水了。唉,回去睡觉吧还是。”他拍拍衣袖,欲走不走的样子。

虽然知道他是定然不会就这么走的,久也还是很配合地问道:“送我回埃及?你是得了什么好处来帮我这个倒霉女人啊?”就算对方没有伤心的表现,后面的话足够重点。

“是不错的好处,但是也很值得。你的法老决定用一块地来换你的安全。”伊克兹云淡风轻地回答,“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地又不是我选的,合作也是你亲爱的男人提出的。你不要满脸我们肯定狮子大开口的鄙视好不好?”他困窘地逃避着久也鄙夷的目光,与其说是心虚,倒不如说是尴尬。

不仅是久也,伊克兹同样有那种感觉,亲切如故友的感觉。很奇怪,但是,他不讨厌。

又一生力军(1)文/猫卿-

伊克兹的解释没得到久也完全的认同和信任。说实话,在这个世界,能真正相信的人并不多。

有些人就算友善,就算恭维,也可能暗藏杀机。她甚至觉得就算是托瓦尔,如果她做错了什么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下手。这无关乎人情,她处在一个政局里,每一步都要谨慎,一点点失误都可能成为伤害自己的利器。

她不是心机深重的宫妇,也从来不曾要用某种深刻的眼光来看人。在现代的阶级平等是古代君主制无法想象的。然而历史却教会了后人,曾经的人们往往能考虑的更多。21世纪无需人们勾心斗角,但是社会接触面也更宽阔,不得不让人学会适应形形色色的人物,久也还没来得及接完全步入社会就被送来古代。幸运的是,她够聪明,本能和教育让她有能力在这个时空应付不同的社会体制。

对于久也,更有优势的就是,她可以面对的不仅是政治,也包括了生活和待人。她的女神之名绝不只是因为她崭露头角的鳄鱼召唤,而是她没有架子,没有要求的处世态度,在这个时代,这足以让人们感觉到不同。

她可以相信伊塔图,纯粹是因为爱情。可以信任哥吉,也不会是因为他欠她一条命,而是她能确定他们之间的友谊。还有玛尔那种如母亲般的慈爱,她知道有人可以装出关心,但是人的感情会比大脑做出更直接而准确的判断。

她不讨厌伊克兹,但这还不足以让他信任他。

“这样而已吗?”她将信将疑地看着伊克兹。

伊克兹颇有欲哭无泪之感,他好心难道真要当成驴肝肺了?他狠口道;“走不走你决定,机会只有一次,我等你二十秒。”

女人看着伊克兹,心里做着盘算。他的神情上没有什么漏洞,可他绝对有本事遮掩自己的情绪。这个男人有前科,不是那么能随便相信的。

迟疑的时间太久了。超过了20秒。

伊克兹的眉毛扣了一下,看得出来她的戒备没有因为他的言辞有所减退:“你是要留下吗?”他真郁闷,难道这个女人不知道时间紧张么?

久也其实也十分纠结。她很清楚,帕尼尼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赶过来,凭她的手腕,封锁她的出路也要不了多久。走的话,伊克兹意图难证,她无法明确他有能让她安全回到埃及的能力,就怕他反咬一口就完蛋了。不走的话,这家伙虽然未遂,闯入侧室寝宫,打上守卫也逃不了干系,自己的处境也不容乐观。

见她久没反应,伊克兹忍不住又一次提醒道:“女神大人,我想你不是那么优柔寡断的人。你懂的吧,时间不多。走,不走,就这么简单。”

他搞不懂她难道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吗?就算怀疑也先逃离这个鬼窟再说吧。

女人银牙一咬,抬头起身,正要开口,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尽管对方的扮相实在古怪至极,却让徘徊中的久也有了绝对的希望。

又一生力军(2)文/猫卿-

此人是谁?

瘦弱的身子修长,利落的短发配合她的脸型倒是很显诱huò。健康的肤色包裹在比泰多式却十分露骨的长裙之中。哦,不是她,应该是他。

“哥吉!”久也的惊讶远比惊喜来得凶猛。她非常勉强地撑住了没让下巴月兑离原位。

哥吉本来风风火火赶来救人,连扮女人做美人计都用上了才混进内宫来,没想到一见久也她就是那副见鬼了的表情。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诡异扮相有多大的震撼力,面色霎时一青,埋头拱手道:“属下救驾来迟,请皇妃恕罪。”

完全屏蔽了对方使用的敬语,久也径自走向他,嘿嘿嘿地坏笑起来:“哥吉……嘿嘿,这行头不错……真的不错,很好看,很漂亮,很美丽,很卡哇伊。”对方给她带来的强烈的视觉喜感让她顿生了调侃的冲动。

大男孩脸色顿时更加乌青,困窘至极地抬头白了她一眼。自己挑上这么个女人当主上是不是有点草率了?唉……要不是他先知道她本性是个好人,也不会这么坚决了。好吧好吧,他做好为这事被她笑一辈子的准备了。

不过……这里,是不是多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物?“鲁比的皇子殿下?您为什么会在我埃及皇妃的寝宫之中?”这房里的人们都心知肚明久也究竟是什么人,要深究起皇妃这事,还真是说来话长,干脆就把这当成皇妃的寝宫吧。

“和你一样。”面对一个显然与久也是老相识的人物,这个人还认识自己,伊克兹自然不能表现得让自己掉价,很是娴熟地收敛了闲散随性的态度,周身皇室贵族与生俱来的高贵立刻铺展开去,可惜没有对对方造成威压。

他偷偷揣测着对方的身份。这个穿着女装的男人,哦,大概称少年更为贴切,虽然埃及15岁男子已是成年,但是鲁比男子是要18岁才算成年的。他与久也熟稔而略显亲近的关系看上去不太像是仆从和主人,当然,仅仅因为女方是久也。除了这个女人,估计很难找到把仆人当朋友看的主子。

哥吉同样有所计算。他暂时不敢确认对方的目的。自己混进比泰多皇宫附近,千辛万苦在菜市徘徊,花了巨大的心思才打下了哈斯这座堡垒,战战兢兢地躲在暗处打点,昨夜才勉勉强强混进了皇宫。为了掩人耳目,一直都没跟王联系。

他和久也不同,必须保持更加高度的冷静才能求的二人的生路。他压低眼神,随时准备着防御对方的偷袭性举动。

伊克兹淡淡地瞥了瞥他,“废话少说了。先离开皇宫吧。”他何尝不知这个少年存着的强大戒备心。只不过现在绝不是计较这些的好时机,当然,也没必要去计较。

“属下已经理出一条可行的最短路线,动作快些,争取在所有行动曝光前逃出去。皇妃殿下,请跟着属下一起离开吧。”哥吉补充了一下更新的情况。

伊克兹明白当下如何抉择才能保证三人安全离去,虽然杀出个程咬金不在他计划内,但是有他的辅助应该能让事情更稳妥一些。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出点力:“事不宜迟。你带着她,我来开路。”

“好。”两人异口同声。

大逃亡(1)文/猫卿-

伊克兹,久也,哥吉三人按着次序以光明正大的形式偷模着离开了寝宫。

士兵M见到贵客皇子很识相地收起兵刃,有力地喊道:“殿下好。”

尽管下人们十分好奇,对于那么个被灭得差不多了的小国皇子,他们堂堂比泰多有什么必要要礼遇。真是搞不懂公主殿下为什么这么吩咐。不过,到底还是个硕果仅存的皇裔,说不定还有机会能翻身当个皇帝什么的,客气一些总不会有什么损失。

“嗯。”伊克兹客气地点点头,他平日是绝对不屑于搭理这些审时度势的下人的。只是当下必须麻痹敌人才能更稳妥地带着这两个家伙出宫,如果不好好卖弄自己在比泰多仅剩的这点资本,那就是天大的浪费和白痴。

鲁比皇子与士兵擦肩之后,转身便是一记手刀,直切防御薄弱的颈部。士兵M“嗯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回头,另一个也被哥吉利落地处理掉了。他对于这个半大男人的能力不知不觉地上了一个台阶。敢于牺牲,身手不错,算得上是个好苗子。

继续前进。

伊克兹拍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尘,地上赫然躺着两个晕厥的守卫。长刃凌乱地滚到一边交叉着,士兵H的头搁在另一人的肚子上,脸上还带着十分有喜感的笑容。

正当三人打算如法炮制时,前方正好来了一个士兵换班。可是时间不等人,谁也不想耽搁,持续着行进。招呼之后,动手。当领头的伊克兹准备抽身搞定第三个人以防他暴露他们时,长相抱歉的换班人员已经很凄惨地顶着一张肿起半边的脸倒下了。

侧首一看,久也淡定地收回长腿,泰然自若地迎着两人意外的目光,大步走向转角另一头的走廊。

哥吉和伊克兹对望一眼,看看地上三足鼎立状彼此背靠着昏迷的某三士兵,顿时觉得他们十分可怜。碰到了那个女人,也算是倒霉了,尤其是那个被她亲脚干掉的肿脸男,估计每个十天半个月别想红肿消退了。

啧啧,这个女人下腿可不轻啊。伊克兹暗叹着,这种女人真可怕。猛然感到自己和法老的临时合作十分明智,却又觉得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实在可笑极了。

“别发呆,快点走。”久也蹙起秀气的眉,不悦地回头催促后面磨蹭的两个男人。没有伊克兹打头阵,她很容易就会被拦住。

当然不可能一路打出去。有些重要的路口时常会有巡逻队来去,一旦有侍卫倒下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所以伊克兹早先的游荡派上了用场,结合着哥吉研究的路线和身手,行动速度称得上是非常客观。

能打的打晕,能绕的绕行,能骗的骗过。同样的方法屡试不爽,效果明显是第一,出逃线路也不会暴露得太过明显。

哥吉突然拉住二人拦到了墙边。“前面还有两个哨口,一个是巡逻兵,然后就是宫门的守卫。因为巡逻兵和守卫离得不远,所以皇宫大门的看守反而要稍弱一些。”

“有多少人?”久也已经成了一支的战力,偶尔也帮忙出手。她力气不小,动作很快,足以弥补很多缺陷,例如大病未愈什么的。

哥吉十分平静地回答:“巡逻大概十二人小队。门卫八个。”

大逃亡(2)文/猫卿-

伊克兹很明白,基本上出去就意味着要同时对付二十个人。

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硬拼可不是什么妙招。但是,如果不处理掉这些人,最快会成为追赶力量的就是这二十个人。如果自己这边是逃亡方,没有主动权再打起来就一点便宜都不占了。

绝对只能在这里就让他们覆没。

毫无预兆地,某个陌生的男声不温不火地冒了出来:“哥吉?”

回首瞧去,居然是个平凡无比的男人。

久也自然认出了来人。哥吉却抢先笑着打起了招呼:“哈斯,你怎么在这里?”

“正巧要出去买点东西。”

哈斯抬抬手中的布袋,平静的表情相对哥吉实在看不出什么喜悦。可是似乎他的冷淡没能浇灭哥吉的热情,少年和他寒暄了几句。

伊克兹表示对于哥吉直接将他们的动向和意图等一股脑全都报出去的行为十分不解和反对。他不认识这个突然驾到的男人,但他很确定这家伙的气质就充分说明了他不是普通人。

告诉一个比泰多高官他们在逃跑?这无论如何都太过荒谬。

伊克兹懒得再多解释,暗自向前隐在暗处偷偷观察着巡逻队和远处的皇宫大门。

一只白净的手搭在了他肩上将他的精神唤回来,将全身绷紧的这位鲁比皇子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微恼地回头。

一团暗红色的布料挤入目光中,占据了他全部视线。

“这是?”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久也手里的服装。

久也身上早已胡乱地穿起了哥吉之前的侍女服,她轻声解释道:“换衣服。跟着哈斯出去。”

伊克兹本来还想辩解几句,却被女人剽悍的眼神扼杀,只好恹恹地套上有着浓郁体味的比泰多袍子,心里无限次唾骂比泰多人的不爱整洁。

就两分钟的功夫,三个变装之后的逃犯都变了模样。久也套在长裙外面的舞女装被完全这去了它应有的风韵,实在看起来不太对味。哥吉恢复了男儿装,虽然看上去有些瘦削,但是眼神里的坚毅很容易瞒过他的年龄。至于另一个,只要低着头,把那弥漫的儒雅气质遮掩住就没什么问题了。

“蓝色头发。”哈斯指着久也假发下溜出黑发的一小抹蓝色。

后者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又长长了。好像,真的长成蓝色头发了……久也小心地将天蓝色的水丝塞进假发中,在哥吉确认的目光下算是准备就绪。

出门的情况是大摇大摆。

看到哈斯走过的守卫无一不是敬而远之,怯怯地扔出一句:“大人好!”就脚底抹油了。

宫门口的一位壮士卫兵看到哈斯的扑克脸竟然很是热切地问候他:“哈斯,你今天又要去菜市吗?”那洪亮有力的男中音放到现代肯定是一线播音员。

哈斯居然也破天荒地有了几分笑意,“图萨,你值勤?”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纳一个小小侧妃非要弄个婚礼。不知怎么的就人手不够把我抓来这里凑数了。”壮汉边憨笑边挠了挠后脑勺。

久也似乎可以明白,为什么冷如严冬的哈斯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有所不同了。心可以放在外面让人看得到的人,怎么可能不受到更多人的喜欢呢?

大逃亡(3)文/猫卿-

哈斯微笑着说:“谁知道呢。我要先去了,再晚就不能及时回来了。”

“有公主殿下呢,关了门都会替你特别再开的。哈哈。”图萨被哈斯一个哀怨的眼神扼住了笑意,“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快去吧。”

这位爽朗的壮汉守卫很没心机地将哈斯连同跟在他后面的三个生面孔一起放出了皇宫。却没在意,自己的朋友出门前淡淡地回头,用唇语说了句抱歉。

四人渐行渐远。

哥吉这才凑到哈斯身边:“那个守卫,没事吧?”

哈斯仍然没有太过波澜的反应:“大概会被抓起来盘问吧。”

“对不起……”哥吉对于这个好兄弟的亏欠让他心里有些失落。“那个……哈斯,有没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我……”

哈斯垂下眼,没应声,不知想着什么,就那么看着自己怀里的皮袋发着小呆。

“哥吉,他不会要你的补偿的。”久也拍拍哥吉瘦而结实的肩,“从帮我们的那一刻他就不能再在乎这些了。”很多时候,牺牲是必须的。只是,对于这家伙来说,那个图萨,是个意外的牺牲吧。

好像又不尽然。

哈斯突然猛地回头,皱起眉毛,那双褐色的眼顶着久也,正色道:“我不是打算帮你们。”他的眼色又渐渐黯淡下去,气势也缓缓消弭,“我只是……想给她找个恨我的理由。”

对于哈斯来说,公主的青睐是个负担,但是她对他的确是真心。他只是个商人的儿子,因为酷爱烹饪而意外与帕尼尼相识。没想到这个少女竟是公主,更没想到她会那样不可自拔地爱上自己。然后,被强行带进宫里,以一种极其尴尬的身份待在皇宫,锁在她身边。

他并不是讨厌她,只是还没有到为了她而放弃自己长年的梦想和自由的地步。与其说是哥吉的出现动摇了自己,更应该是他的想法先迈出了一步。

但是,久也想得没错。图萨的出现是个意外,他没算到他,可已经不能回头了。

真的好可惜。他竟然会害得图萨受到牵连。

“你还要回去吗?”久也问。

哈斯铁着面,提了提怀里的皮袋子,“为什么不能回去?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不是么?”他侧头看了看哥吉,勉强地勾起了笑容:“再见了,我的朋友。希望有一天我能到埃及拜访你。”

“一定。”哥吉未再多言,横举拳头,停在空中。

另一只手以同样的姿势与之相撞。友情虽短,情谊长存。

哈斯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三个人必须立刻找出目的地,尽快逃离比泰多的首都才能保证安全。即使如此,有着被追缉危险的两男一女依旧悠闲得略显荒唐。

逃行三人组在集市买了三匹骆驼。同时,皇宫里又一次传来中止婚礼的的消息。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妃子抱恙,而是彻底的失踪。

通缉令以极快的速度传递出去。奇卡鲁王下令全境搜索失踪侧妃,逮捕绑匪——鲁比皇子伊克兹。这一刻起,鲁比与比泰多正式决裂,不容水火。

大逃亡(4)文/猫卿-

久也坐在骆驼上,捧着哥吉买来的半篮葡萄,欢快地享用着这炽热地区并不多见的人间美味。哪里有半点正在逃跑的样子?!“伊克兹,你怎么还跟着我们?”言下之意便是:哥吉都在了,这厮可以告退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哼,你就想着过河拆桥么?帮你个忙把我鲁比跟比泰多的友好关系都搭进去了。帕尼尼是什么货色你应该比我清楚,她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倒好,利用完了就像把我扔了自生自灭?啧啧,女神大人,你还真是薄情寡性啊!”

向来儒雅高贵状的伊克兹毫无形象地哼哼两声。这个女人倒是干脆啊!好像无论如何,他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他走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吧?

哥吉却冷着脸对着让他没什么好感的皇子道:“只怕真正想利用你的不是我们。”

皇子满不在乎地耸肩道:“那只是个幌子。”

没错,他能以一个亡国皇子的身份混进皇宫正是因为帕尼尼想要利用他。牵动比泰多和埃及的战争,即使比泰多早有预谋也不可能轻易获胜,但是有他这个惨例,比泰多就能拉到一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来帮手,那么胜算就会大很多。

他是那个丫头的幌子。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机会光明正大地以使客身份在皇宫里横行。

“好了好了,有什么意思吗?你们两个是打算这么对着干下去么?”久也很是不耐烦地抽出腰间鞭骆驼的皮绳,在两人的座驾臀部各给了一下,惊得两匹高大生物赶紧加快了步子。

伊克兹揪住缰绳,回头狠狠瞪了久也一眼,对方却是笑如银铃。

这样自然的生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无形中,他和她仿佛相识已久,那种熟到骨子里的感觉,还真是生来头一次。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的未来想必会精彩得多吧。“女神大人……我开始嫉妒法老了。”他很是直白地感叹道,“说实话,你未必会是个好皇妃,但一定是个足够优秀的伴侣。”

久也莫名其妙地飞去一记白眼,没睬他。

谁知这目的难辨的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嫁给我怎么样?”

一颗圆润如玉的葡萄差点没把久也噎死。“咳咳!咳咳咳!……咳咳……”一张白女敕俏脸呛成了猪肝紫,千辛万苦地迫使肺叶再度运作,她冷着脸,深蓝色的眸子死死锁在他身上,小嘴一张一合地吐出几个字:“去死吧。”

一向优雅的鲁比皇子大人忍住狂汗的冲动沉默下来。

“哥吉,伊塔图那里怎么样了?”

放完信鹰的哥吉一直在关注着法老那头的回复。可是由于之前没有跟王联系过,很难确认他的位置,只能让他的信鹰去发挥效力。“比基应该还在搜索。”

尽管他不太相信那个皇子,但是眼下盲目行动还不如循他所说的,去约定在比泰多边陲的小镇先看看。至于其中会不会有诈,他一定会保证久也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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