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廷还在朝议,司徒清风已经整顿兵马出道顿丘直取濮阳,同时命何曼兵出黎阳两面围攻。黄巾军屯兵卫国县城,卫国县城曾是濮阳北城,两城之间相隔不过数里,黄巾军以卫国为屏障修筑防御。
卫国县城临卫山,司徒清风在卫山眺望卫国皇城时曾发现山间有无数栈道四通八达直抵濮阳之南。司徒清风又派人准确打探了山中林道,起兵后,命周仓屯兵卫国修筑城防只守不攻,自己则领兵潜入山中,走林道穿越卫山绕道濮阳东南。
汉灵帝闻报黄巾军攻占卫国兵临濮阳,连夜下诏传命与韩馥据守濮阳不得出兵迎敌,同时派司隶校尉袁绍领禁卫军三万前去支援,让程子昂调领羽林禁卫三军加强拱卫皇城。韩馥深知黄巾军锐不可挡,又得汉灵帝圣谕后更加安心据守城池绝不开城迎敌。何曼领兵屡次攻城被弓弩箭手射退,只得驻兵西野围困濮阳。
五千黄巾军穿走卫山直至傍晚才走出山道,濮阳城上夜火彤彤,四处哨岗人影攒动,忽见城外寥寥几人从渡口方向直奔濮阳城来,此方地处濮阳东南,被卫山隔断,南临黄河西接濮阳完全在汉军的掌控范围内,城外有两支巡逻队伍来回巡查。
司徒清风所带的五千军士全是精锐之兵,从天道师十营中挑选出来,临时组建而成,三五个黄巾士卒离开队伍潜伏如草野等待奔进的马骑,马声嘶鸣,黄巾军拦道牵住马匹,另外两人将汉兵尸体拖入草丛深处,搜出信件前去回报。
司徒清风信件还未看完忽然又见一匹飞骑驰来,驿道上寂寂灯火映着单骑匹马尤外荒凉,拆开第二封信件的时候,司徒清风双眸放光,对身边的军士道,“濮阳城破只在今夜!”两名黄巾军换上汉军服饰骑马送信驰入城中。
韩馥连夜召集诸将商议,第一封信是朝中内臣写于韩馥的,要韩馥多用朱隽等将领,第二封是汉灵帝发给韩馥的诏文,洛阳以派出三万禁军兵马支援濮阳,不日即到,让韩馥好好守住城池。
诸将正在商议往后事宜,忽然军士前来禀报道,“禁军前锋左军校尉鞠义领五千禁卫军已到东门城下。”韩馥大喜过望道,“禁军果然神速,诏书刚到兵马就已经赶来,我要亲自出城相迎。”
城门大开,韩馥单骑在前身后几十名军士相随在城门口迎接禁军。城门方开,城外军士势如虎狼迎面扑来,刀枪朔亮明甲皑皑,黄巾军发动奇袭,守城兵卫猝不及防被黄巾军杀得七零八落,韩馥被司徒清风一招离火玄法打落下马,为黄巾军所擒。司徒清风诈开城门攻入濮阳,命人举夜火为号,两面黄巾军率兵攻城兵临城下。
朱隽身为禁军统领,只觉有些不妥,未待细想韩馥已经径去开城,只听到城内响动,恍如梦醒惊叹道,“又中了黄巾贼党的计谋!”与部将淳于琼领卫兵前去救援韩馥。此时黄巾军已经盗入濮阳,兵分三路往各处城门杀去,司徒清风以韩馥为质威胁汉军军士,亲自领兵往郡府而来。
司徒清风见朱隽领兵围困,冷肃道,“如果想要韩统帅活命的话,就乖乖放下武器投降。”韩馥盯着朱隽以及四周汉军道,“韩某愧对圣上,只有一死明志!”朱隽不顾韩馥盯着司徒清风道,“你的命还真大,别以为随便抓个人就能威胁我们,我等效命的是天子,绝不可能投降,如果识相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放下兵器,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司徒清风原以为韩馥还是有些威慑力的,没想到他毫无一点用处,朱隽当先挥刀劈来,司徒清风以韩馥为盾,刀穿透背将韩馥刺了个穿心,司徒清风拔出双剑左斩右伐将逼近的汉军尽数砍到。司徒清风只带一千兵士,被汉军不断围杀且战且退,退到城池纵横主道交汇口时,四周黄巾兵士只剩三两百人。四面汉军将路口堵得水泄不通。朱隽执金吾刀指着司徒清风说道,“在卫国让你逃过一劫,这次绝不可能再那么幸运。”“这也难说!”赤霄剑凝聚霞光挥出将汉军劈倒一片。四周军士散乱,黄巾士兵越战越少,司徒清风依然无法破开重围。
“濮阳城已破,黄巾左将军周仓在此,还不快束手就擒。”周仓单身匹马挥舞手中长斧从背后破开汉军包围,身后不断有黄巾军涌来,形势骤然逆转。汉军士气低沉,被包围的寥寥几十个黄巾士兵杀得大乱。
朱隽约束军士大喝道,“不要听信贼党胡言乱语,随我杀出去。”淳于琼应声迎合道,“大将军尚在此处,濮阳如何能被攻破?”即便如此,汉军已经大势已去,守备的士卒纷纷弃械投降,朱隽带着忠勇之士竭力抵抗却无法力挽狂澜,汉军越战越少,被黄巾军团团围困。
“将军先走,末将来断后!”淳于琼握双枪将前道黄巾士兵刺穿,大力一推长枪透背连串数人硬生生压倒一片。朱隽越过人群破开黄巾军包围冲向东门,周仓与司徒清风会合,何曼此时已经攻陷西面城池,举兵杀来。
黄巾军攻掠城池,袭扰百姓,濮阳城四处火起,众数百姓随着败退汉军逃窜在街道。司徒清风想要制止却无可奈何,为了鼓舞黄巾兵士气,打着为张角复仇的旗号,如若止兵休戈不是自相矛盾。“传令下去,封锁濮阳城。”
汉军能逃的逃,不能逃得就降,不能降的全部被杀,百姓一样,濮阳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司徒清风不得不勒兵阻止军士,在继续演变下去就成屠城了。几个锦衣玉帛的乡绅土豪被黄巾军围困在街道,其中一名军士在调戏着那个美妇人。
周仓驱马向前挥动长鞭打散军士喝道,“谁让你们这般胡作非为的。”黄巾军忽见周仓打发脾气各个唯唯诺诺退到两侧,司徒清风下马上前扶起地上啜泣的女娃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娃不过三两岁模样,头圆眼大,眉目清秀,努着小嘴道,“我叫甄宓,黄巾贼兵来了,爹让娘我逃命去!”女娃说着指向旁侧衣裳不整的美妇人。“你爹是甄逸,甄文士?”司徒清风俯与小女孩齐头谈话。“你怎么知道,你是我爹的故人?”司徒清风抚模着她俊俏的脸庞道,“真聪明,他现在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时隔两年,司徒清风第一次见甄宓时她还是个婴孩,自从黄巾军攻陷濮阳后,甄逸就带着家眷资材从洝县迁到了濮阳。司徒清风又攻入了濮阳,甄逸命仆人带着甄宓与妻妾先行,自己收拾行李随后就来。可是濮阳城混乱不堪,甄逸出门时早已不见了她们身影,忽见黄巾军四处搜捕汉军余党,甄逸只好藏回家中躲避。
“就是这了!”甄宓指着偌大的院门说道,司徒清风抱着小甄宓推开院门进入,院子宽敞摆设简约,转过廊道来到她往日居住的房舍,甄宓大声喊道,“爹,爹!”连续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答声。司徒清风叹道,“应该是离开了,你们可曾约好这哪里相会?”甄宓摇摇头望着身后的美妇人,那妇女轻言细语道,“夫君让我们往东,如果走散了,就让我们到泰山去寻他。”
“泰山?”司徒清风嘀咕道,“这地方不错!”然后又打量着甄宓问道,“你要去泰山吗,还是让我派人去接他来濮阳吧!”甄宓喃喃道,“外边全是黄巾贼,我们出不去的。”“恩,似乎是出不去了,你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司徒清风将甄宓安顿回她的住宅,派几名黄巾士兵保护他们。
濮阳一役,黄巾军轻而易举得攻陷了濮阳城,汉军投降者达三万之多,朱隽带领残兵败将逃离濮阳城一路退走渡口,黄巾军趁胜追击一举夺下濮阳渡口,汉军乘船逃回平丘。司徒清风一面安置城中百姓,一面整顿兵士,伐木督造船只,准备渡河迎战汉军。袁绍率后援禁卫军尚未抵达濮阳,城池就已经失陷,气愤之余不得不改道入延津,与平丘汉军会合。
淘沙黄河开阔无边,司徒清风倚濮阳城楼眺望,河面最宽敞处达十余公里,冬季时节水位下降,河堤高出水面十余丈,濮阳城临黄河而筑,南面城楼就对着漫漫黄河水。
“禀报仙尊,黎阳督造的五百艘海船已经全部完工,随时可以下水迎敌。”司徒清风目不转睛盯着泛光的河水,在对岸千帆百影,旌旗蔽天,汉军战船列阵延津、平丘、白马城一带。海战?司徒清风不觉得自己这粗糙的小船柯能抵挡得住汉军的船楼,不过要攻取洛阳不得不泛舟行船渡过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