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有两件大事,第一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又换了,洛哈特教授据说去了遥远的西藏高原,为了写他的书《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的续集搜集素材,所以不能再留下来继续教课了。
不过大家私下里都在议论,其实是因为上学期针对洛哈特教授的投诉太多,这些投诉不光是来自学生们,还有几位学校里的教授,大家都认为洛哈特不但不够资格教授黑魔法防御课,而且在学校里还有捣乱的嫌疑,经常会打扰到其它教授上课,邓布利多校长没办法,只好解除了和他的合同。
新请来的教授叫莱姆斯-卢平。
另一件大事就是由于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魔法界变得不够安全,魔法部派了一批摄魂怪来霍格沃兹守护。摄魂怪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生物,邓布利多校长对此很不满,只允许摄魂怪在霍格沃茨城堡外活动。
摄魂怪哈利不怕,他就是对莱姆斯-卢平接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很不满意,因为他听说斯内普教授一直想申请这个职位的。结果又被别人抢去,他很替斯内普教授打抱不平。
上了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后,哈利的不满更加严重,他甚至是有点生气。
卢平教授竟公然允许学生在课堂上把一个博格特变成了斯内普教授穿着女装的样子!
梅林知道穿一件长长的,吊着带子的衣服,戴一顶高高的帽子,上面有一支吃飞蛾的鹰的毛,手上还吊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手袋的斯内普教授有多滑稽。
结果全教室的学生们都在疯狂的大笑,哈利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卢平教授!请让尼维尔停止,这是对斯内普教授极端不礼貌的做法!”他站出来大声说。
卢平教授很吃惊,“哈利,请放松些,我们这是在练习如何应付博格特,所有变出来的东西都是学生内心真实的想法,并不是刻意针对某个教授的攻击。”
哈利不再多说,他采取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一把推开了博格特面前的尼维尔,自己站了上去。
砰!女装的斯内普教授不见了。大家都在瞪大眼睛看哈利最惧怕的是什么?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跟着发生,博格特没有再继续变成任何东西,它迅速的躲回了柜子里。
“梅林啊!”卢平教授无比惊讶,“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你没有惧怕的东西吗,我的天,或者博格特无法看透你的内心……”
哈利迅速回头,看着卢平教授的眼睛说,“教授,这是意外!我刚才不小心想到了博格特被消灭应该是什么样子,也许它害怕,所以躲起来了。”他十分肯定的说,没必要又多给自己添一条与众不同的传闻,这对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卢平教授搓搓手,停止了惊叹和猜想,“哦,对的,博格特也有出问题的时候。来吧,孩子们,我们继续,下一个,帕维提,来吧,向前走!”卢平教授挥一挥手中的魔杖,又放出了博格特,砰!帕维提的面前出现了一具滴着血缠着绷带的木乃伊。
……
哈利退到了大家的后面,他自己也很惊讶,他竟然没有最惧怕的东西,这不可能!他很清楚自己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是什么:他怕失去力量!
也许是因为这个概念太抽象了,所以博格特变不出来?
对一个十三岁的男孩来说,使用‘力量’这个词有些显得为时过早,但是哈利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自从开始学习魔法之后,他的力量就在迅速的恢复,那深藏在灵魂深处的,惊人的,能让所有巫师都匍匐在自己脚下,能够成就辉煌的,不可形容的巨大力量!
噢!怎么又想到这个,哈利赶快使劲甩甩头,想要忘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太不现实了。
他才十三岁,连独立生活的资格都没有,他最惧怕的应该是不能顺利从霍格沃茨毕业,又要被遣送回德思礼家才对,之所以会冒出这么个渴望力量的念头来,估计还是跟他的上辈子有关。
不过,哈利现在已经放弃去猜测他上辈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从小时候很乐观的猜测自己是‘一个为了魔法科研事业而英勇献身的伟大男巫’,到后来想像的‘很有战斗经验的战士’好像都和他能回忆起来的片段和表现出来的能力有不吻合的地方。
要是说他上辈子是黑魔王,大概还更贴切一些,不过这实在不可能。
要知道黑魔王可是被他‘消灭’的。而且哈利自认为很善良,是个大好人,连达力那么一个总是欺负他的坏蛋,他都没有生出太大的恶意,只是偶尔小报复一下而已,这和那个传说中性格暴戾,动不动就杀人的黑魔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于是哈利不再为难自己,放弃去多想自己上辈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伤脑筋的问题。
因为卢平教授在课堂上很体谅他,没有刻意追究哈利的与众不同之处,所以哈利原谅了他对斯内普教授的‘失礼’。
卢平教授其实是一个很和气的人,年纪不大,但已过早的显现皱纹,头发花白,衣着褴褛,每件袍子上都有补丁,这使他看起来总有一股落魄气。
这形象一直很不入德拉科的眼,每次都会抱怨这个教授怎么穿的像个矮人一样,霍格沃茨难道都没有给他发薪水吗。
哈利想起自己小时候只能穿达力的旧衣服,又宽又大,好像面口袋一样把他罩在里面,为此他没少受同学们的奚落,“德拉科,别这么说,卢平教授这不是才来霍格沃茨吗,也许他以前很穷呢。没有人愿意把自己打扮得这么穷酸,他们一般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德拉科不明白,“有什么苦衷,他是个成年人,能来霍格沃茨教课,那证明魔法水平也不错,他难道不会去工作挣钱吗?”
哈利当然解释不清楚卢平教授有什么苦衷,也懒得多想,他自己还有心思呢,“谁知道,别管他了,我觉得他人还行,只要下次上课时别再又纵容学生们取笑斯内普教授就好。德拉科,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你晚上有时间吗?”
德拉科计算了一下,“吃过晚饭我要做草药学的作业,本来马库斯-弗林特还想和我谈谈魁地奇飞行队的事情,我让他改明天好了。那晚上八点以后见吧,我们在三楼找个空教室说。”
“好啊,”哈利对于德拉科把自己的事情排在最先很满意,“那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