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壁观宅斗 老娘不稀罕

作者 : 空白A123

“公子,啊……奴家好喜欢公子,奴家愿意一辈子伺候公子。”姚兴儿闭着双目,意乱情迷。

孔莫支起身子,静静的看着一脸绯红,双目紧闭的姚兴儿,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一张总是淡淡微笑的清丽脸庞。她现在应该正一脸娇羞的听着杨罗的表白吧,真想看看那清丽雅致的脸上露出娇羞是怎样的风情。

孔莫的停顿使姚兴儿,偷偷睁开眼睛,有些意外的看到正一脸慌神的孔莫,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这副神情这三天里,已经出现很多次了。每次自己询问是否有烦心事情的时候,总被他的甜言蜜语搪塞过去。那现在这副样子难不成还是自己美得让他分了神不成?

姚兴儿久经风尘,就算心里酸的气的要死,面上还是一副甜腻到死的表情。雪白的双臂攀上孔莫的脖颈,微微用了点力的把他拉向自己,嘟起双唇不依道:“哪个美人有这样的魅力,连这个时候都还让公子惦记着。”

回过神的孔莫,看着眼前这张似娇似嗔的脸,笑了笑。伸手把她的双臂拉下来,支起身子便要从她身上离开。

这下子姚兴儿急了,急急的直起身子,双手猛的抱住孔莫,整个身子紧紧的贴上去:“奴家不问了,不问了,公子不要离开奴家。”

孔莫伸手扳开腰间的手,向前一步整理起衣服道:“别想太多,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办,改天再来。”

姚兴儿哪听不懂这种风月里的场面话,顾不得上衣褪尽,急急的跳下榻,从后背抱住孔莫带着哭腔道:“我不信,我不信。上次公子说改天再来看兴儿,这一晃都过了好几个月。这次兴儿惹您不快,您更不来了。公子……你别不要兴儿,要是不高兴,打兴儿骂兴儿都没事,千万别不要不理兴儿好吗?”

孔莫看着紧紧环在腰间的双手,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叹了口气,转过身抬起姚兴儿的脸,拭去那串晶莹的泪,哄到:“这么漂亮的人儿哭了,我可要心疼,兴儿最乖不是,今天真有事,我答应你明儿来找你,嗯……乖,擦擦眼泪,笑一个看看。”

姚兴儿睁着雾蒙蒙的眼,一脸委屈不舍,但是也没再纠缠,而是泫然欲泣的看着孔莫,轻轻的嗯了声,脸贴着孔莫的敞开的胸口轻道:“那兴儿明儿等着公子。”

孔莫点了点头,也不用姚兴儿帮忙,自己整理好衣物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姚兴儿果着上身披着外纱站在窗口,看着一步一步离去的孔莫,若有所思。

时临晚上,街道两边的饭馆传出阵阵饭香。孔莫模了模空空的肚子,暗自嘲笑了下,自己竟然会心烦道连午饭都没吃就去了姚兴儿那。

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一家饭馆,要了个包间,点了饭食,便拿着酒瓶喝了起来。

至从江淋迁房宴会后,他便没再见过她。不单单是因为杨罗,也为了自己。因为他发现每见一次江淋,就会对她的好感更进一层。他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真的爱上这个女人,那么到时候要怎么办?

一边杨罗志在必得,一边命定之说放在那,他除了自己痛苦,别无益处。更有一个原因,也是让他选择避而不见的因素。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爱江淋一辈子,是不是能守着她一个人一辈子。在现代玩过太多速食爱情的他,已经不相信一辈子的爱情,也不认为自己会能坚持一辈子去爱一个人。

而江淋……看似柔顺,知规矩守礼教。但是接触后你会发现,这个女人的骨子里其实叛逆的很,也刚强的很。她能逆着大环境学习医术,并用自己的医术一步步谋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能在各种负面的流言里,依然谈笑风生一步步筹划,直到重获清白。她看似守着规矩,一步也不敢越雷池,可实际上她一直用着所谓的规矩礼教去实现自己的所想所要。

这样的女人,又怎会甘心生活在三妻四妾的宅院里,孜孜不倦的为一个男人转呢?而自己现在院里就有两个通房,就算成婚时打发出去,但是又怎能保证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只有她一个女人。

而那个时候的她,又该如何处置?是忍气吞声和自己面和心不合,还是毅然离开?这两样都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不能给自己爱的女人一个完美的幸福婚姻,他宁可选择和不爱的女人过完一辈子,至少不会有愧疚。

胡思乱想的孔莫,酒一杯接一杯的灌进嘴里,流入月复中。

“跟了杨罗也好,这个愣头青总比自己有勇气啊……哈哈……喝,爷给你们提前庆贺……哈哈”

………………

江淋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旁边的石榴一脸担忧,今天下午也不知道世子和小姐两人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车里整个气氛闷得快要让她透不过气。尤其世子,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跟去时那副兴高采烈完全像两个人。

石榴偷偷看向主子,一脸好奇,只是再好奇也没那个胆子去打听。

江淋手指轻轻的在圆桌上划动,没有章法,漫无目的。

她没想到杨罗会想娶她,杨罗也没想到自己会拒绝。

她记得杨罗第一句话便是:“你是不是喜欢孔莫?”

她不知道杨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便问他:“你觉得我喜欢孔莫,为什么你还要跟我提亲?”

那时杨罗是这样说的:“因为我比孔莫更喜欢你,你会更幸福。”

江淋闭上眼睛,眼皮微微地颤抖,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曾几何时,她也被这样的话感动的投入一个人的怀抱。这一感动让她守了他八年,可是最后呢?一句简单的,我对你的爱已经没有激情了,就让曾经有过的山盟海誓,瞬间灰飞烟灭。

泪无声的滑落脸庞,颤抖的唇显示着江淋的内心的不平静。相信爱情的年纪已经过去了,但是她在面对这么朴实真诚的誓言时,心还是会很温暖的被感动。只是她再也不是那个会飞奔过去的少女了,感动不能代替一辈子。

杨罗太年轻,太真,正处于爱情美好的幻想期;而她老了,沧桑了,已经疲惫的只想停下来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不需要那个地方有多么的华丽,不需要那个守候的人有多么出色,只需要能在自己累的需要搀扶的时候,能帮着带一把手,这……就够了。她不知道杨罗以后是不是那个能够帮着带一把的人,但是她耗不起那个心神去再爱一场。

当你不再相信爱情的时候,被爱会是一种负担。你会不停的对他感到内疚、愧疚,以致身心俱疲。

江淋觉得她以后会嫁的人,不需要相爱,只需要合适,真正的相敬如宾。若有合适的入赘,她会更满意,她可以陪着娘亲,一起慢慢到老。世界上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怕也只有亲情了。

“淋儿……”

走廊上传来江母的声音,江淋忙不迭的拿出帕巾擦了擦脸,笑着应道:“娘,我在这。”

两个丫鬟走在前头,引着江母过来。

江淋看到江母身上新换的衣裳,笑道:“娘亲这是要出去吗?”

江母应了声,拉起江淋的手道:“今天不止我一个人要出去,还有你也得去。”

江淋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江母没回答江淋,反而吩咐石榴道:“等下帮小姐梳一个大方得体的发髻,衣服换身稳重又不能老气,俏丽又不失大方的。”

江淋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出声道:“娘,这是要去哪啊,还得这样仔细装扮。”

江母一脸兴奋道:“今儿个李府的宴席上,镇军大将军府的徐夫人也会在。”

江淋这些天常常被江母拉着说些,她从哪些宴会上听来的消息。这个镇军大将军府,也是最近常常被提起的一个名字。

原因还是那个一直在某个道观学武的嫡次子回来了,徐夫人便忙着给儿子相看儿媳。按理这样身份的人家,娶一个媳妇不是件很难的事情。但是也不知那少爷哪根筋不对,成天穿着那身道袍晃来晃去,被人问起便说要潜心修道。

知道的人多了,慢慢的本来有心结亲的人家也退缩了,谁也不想自家女儿守活寡。

只是江母为什么这么热衷,确是因为江淋的一句话,当时江淋听完后嗤之以鼻道:“真想潜心修道,又何必这般招摇,定是幌子。”

之后江母留了心,也派人去细细打听,更觉得女儿说的对的。回了家细细想了想,总结出三条,第一对方身份不差也不会高太多去,和自己女儿般配;第二,长相不说貌比潘安,但也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和自己的女儿相得益彰;第三从他敢使幌子避婚事想来不是个太看重规矩的人,那么自己女儿婚后还想坐堂开医馆的事情,肯定也会支持。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般配。所以今天一听那徐夫人会在,才会这般兴奋。

江淋一听母亲提到徐夫人的名头,就知道自己母亲在打什么主意了。至从江淋名声恢复后,母亲最热衷的就是和那些家里有适婚孩子的夫人攀聊,以备帮自己找个大大大好夫婿。

江母也不恼女儿的白眼,笑嘻嘻的推着女儿往房里去。

………………

辰时中,李府的宴会慢慢散去,江母因被灌了些酒水,而有些发晕的靠着车壁酣睡。江淋坐在旁边,替江母整了整姿势好让她靠着舒服些。

今天在宴会上,江母和那徐夫人搭上话,虽然两人都只夸了夸对方的孩子,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徐夫人更是当场邀请江母和江淋改日去她府里做客,江母当然顺势答应。江淋知道后,淡淡的笑了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说去走走也好。

马车外,月明星稀,江淋慢慢的看着一座座慢慢隐入黑夜中的宅院,心里忽然有深深的寂寞。若合适,怕是不多久自己就要准备嫁妆了,再过五个月便满17岁了,女子一般十五六定下婆家,十七八出嫁,自己也到时候了。

朝阳街住的都是些位高权重的人家,大长公主赐给江淋的府邸也在此里。因此当江淋的马车经过孔府墙外,看到拿着酒瓶,跌跌撞撞的孔莫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停车……”

石榴抬头询问:“小姐怎么了”

江母也因忽然停车一个趔趄醒来:“怎么了,是不是到了。”

江淋扶好母亲道:“还差一点路。我刚才看道一个朋友,忽然想起有些话要跟他说。你们先回去,等会我走回去。”

江母迷迷糊糊的答着:“咋不能改天说,都这么晚了。”

石榴也接道:“是啊,小姐,要不改天吧,外面都天黑了,不安全。”

江淋笑笑:“没事,这边都是权贵人家,京城最安全的地方了。再说离府也不远,走路也就一刻不道,不碍事。”

石榴见状也只好撩起裙角想要钻出车,被江淋按住:“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陪着娘亲回去。”

石榴一脸惊讶,想反对却在主子的瞪视下恹恹的住了口。

江淋跳下马车后,看着马车驶去后,才小跑的走到正歪着身子坐在地上的孔莫。喊了几声后,只传来几声迷迷糊糊的嗯嗯声。

江淋走到孔莫的旁边,捡了个干净的地方,撸了撸裙子也靠着墙壁坐下去。也不管旁边的孔莫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了。双手环着膝盖,仰着头看着星空。

好似过了很长般,孔莫手上的酒瓶哐当一声,把沉在思绪里的江淋给吓了一跳。江淋转头,看到孔莫正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江淋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孔莫歪着头忽然凑过去,双眼直直的盯着江淋,带着一嘴酒气道:“你陪着我干嘛,难不成看上少爷了不成。”

江淋自然的往后仰了仰头,避开那满嘴的酒气,脸上没有一丝害羞,眼神清明的伸手推了下孔莫道:“别跟我玩这种调调,我油盐不进。”

孔莫身子借着江淋的力道懒懒的倒向墙壁,似笑非笑道:“你知道吗?你这个女人很奇怪,非常奇怪。看着礼教规矩样样守,可是你的骨子里却时时透着叛逆。还是这就是你的手段?用这中手段迷惑杨罗,迷惑郡王或者想迷惑所有男人?啊——”孔莫扬着下巴,睨视着江淋,眼里带着亲蔑:“不过,你别想迷惑我,你这样的算什么,算什么不就比别的闺秀多了些不一样,有什么的,有什么的啊——告诉你,比你更叛逆的更疯狂的我见多了,你这雕虫小技算个什么啊,什么啊——”

江淋面无表情的看着发酒疯说胡话的孔莫,今天她会下马车,其实就是想找个人来倾诉,而能懂得自己在讲什么的人,无疑就是同穿的孔莫,可是现在看着这个发酒疯的孔莫,江淋忽然觉得自己好似做错了。

孔莫胡扯一顿后,靠着树干迷迷糊糊的晃着脑袋,嘴里发出一阵讽刺笑声:“你现在攀上了王府这门亲,皇帝的亲侄子,太子的堂兄,都么好的家世啊,别人想都不敢想,却被你这个郎中摘得,呵……你好本事啊。”

江淋收回视线,忽然觉得好累,背靠着墙壁,闭上眼睛,一脸疲惫道:“你喜欢这里吗?你开心吗?你会想起以前的日子吗?这里的天好蓝,云好白,星星也很亮。可是我常常坐在院子,望着天空想以前。”

晕晕乎乎的孔莫,听不具体江淋说些什么,只看到那家伙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没来由的什起一肚子火,直起身子,把脸凑到江淋面前:“喂,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

江淋睁开眼睛,看着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孔莫,眼里有一丝无奈的笑,像是呢喃般道:“其实我们都很寂寞是不是。”

一霎间,孔莫好似酒意更浓了,又好似清醒般,整个人愣愣的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江淋,慢慢的眼神幽暗起来。喉结向下动了动,一手支着自己的身子,一手试探性的抚上江淋的唇,见对方没有抗拒,猛的转手放到江淋脑后,猛的吻上那娇女敕欲滴的红唇。借着酒意,放肆的大口吸、、允起来。

江淋先是愣了一下,本能想推开,只是又忽然放下抵着他胸口的手,慢慢的放松身体靠着墙壁,慢慢的仰起粉颈,配合着孔莫的吻。

今天的她很想随心所欲一次,来这里8年,压抑了8年。今天她想做回一次自己,或者想放肆一次,来证明曾经的自己没有消失。

孔莫紧紧的抱着江淋,嗅着她甜美体香的醉人气息,双掌失控地搓揉着她的背,心跳快速的跳动着,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都有一团火在燃烧。

这个时候,巷口外,忽然传来一阵打更的声音,沉醉其中的孔莫一个惊,猛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强自按捺住心神,抬起头,只见江淋双眼微张,眉角含春,腮红发乱,比平时更显得艳目夺人。

江淋感到孔莫的离开,有些不解的看向他,没有说话。

孔莫有些懊恼的耙了耙头发,退开身子口气带着责怪道:“为什么你不推开我?”

江淋靠着树干,听着孔莫的话,嘴角带着一丝轻蔑,伸手抚了抚散落的发丝,斜视了一会孔莫后,伸出修长的手,轻轻的搭在孔莫肩上微微的用力往外推:“好了,现在推了。”

孔莫猛的挥开江淋的手,一脸气愤的站起来怒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知道不知道若不是那打更的声音,等下会发什么?”

江淋依旧靠着树干坐在地上,懒懒的看着他:“我是大夫,你说我知道不知道?”

孔莫愣了一下,忽然涌上一个念头,眼里顿时涌出一抹厌恶:“你是故意来勾引我?”

江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刚才那个时候好像没有谁勾引谁,暧昧的气氛到了,大家顺其自然而已,还没等江淋说什么。

孔莫怒气冲冲的指着江淋道:“你别想用今天的事情要挟我娶你。”

江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道自己连世子都不要,还会贴上你这个桃花男。懒懒的拍了拍裙子,扶着墙壁站起来,不屑的看了眼孔莫,抬脚就往巷口走,经过孔莫的身边,懒懒的丢下一句:“我也没打算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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