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被你抱着的时候,我总会觉得莫名地寂寞。”她说,声音木木的,没有一丝质感,“所以,你不能让我再这样的寂寞。”.
“好。”
“那……”
“等我出院,我们补办婚礼吧。”他说,“告诉所有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你说的至死方休,不会是折磨,我们会在一起,幸福地至死方休。”
感动又一次刷新了胸口的酸涩,她轻叹了口气,这样两种情绪总是不断地交替折磨着她。患得患失到这样的地步,让她前所未有地想念起从前的自己。
她的头歪在他肩上,心有些慌:“陆习,你知道吗?你是那样容易让人爱上。而我,竟然会因此而觉得害怕。”
“好,我改。”他凑过去吻她的脸,她的额头,她的眉眼,不带一丝***气息的,只想给她安定。
改……改什么呢?
改变了的话,她还会爱他吗?正如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地尖锐易感,他会一直这样对自己好到什么时候茆?
不想了,光想着如何过好现在,就已经让她足够苦恼。
住院的第五天,洛谨谦趁着思北不在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陆习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背上的伤势让他无法靠着任何东西,柔软的,坚硬的都不可以。所以他维持着笔直的姿态坐着,板正如正在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洛谨谦脸带笑意,看着陆习如此地幸福满足,他从心里感到高兴。
“你是要我选第一个第二个么?那你心里哪个是第一个,哪个是第二个?”陆习放下书,似笑非笑地反问着。
发现自己问得有问题的洛谨谦无奈地说道:“你总是能抓出人得错误。我也不卖关子了,先说小的。许流萤终于要走了,回到她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去了。在那里她又会重新变成闪亮的性感女医生,无数受荷尔蒙控制的白人黑人各种人都会追着她的后面转……蚊”
“说话能不能有个正经。”陆习听不下去洛谨谦的胡言乱语,一本书扔了过去打断。
洛谨谦稳稳地接住书,顺手一看,居然是一本言情小说。他大跌眼镜地问道:“陆习,你是被刺了背和手,可没被刺着脑子啊。怎么开始看这种东西了?”
陆习耸了耸肩:“小北带来的,无聊的时候看两页,刚好了解她每天都在看什么,想什么。你刚刚说的还有一个好消息是什么?”
“被你一打断,我都忘了。”洛谨谦一拍脑袋,把书放回茶几上,然后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好消息,只能说有进展了,你不是让我查顾思北的肩伤么?”
说着他又探头往门外看了一眼,确定思北不在才说道:“我从那一堆就诊记录里翻呐,终于找到,四年前她来这边找的孙医生,就是当时的神外的主治,基本上连会诊都没有就被拒绝了,所以只有一个看诊的记录。你知道,当时还没全部推行联网办公,所以很多资料也没有留存下来。我问了问当年相关的工作人员,有记得的,说的是她拿来的病例原件还是英文的。华盛顿的什么医院,具体名字就不记得了,你知道,咱们的英语也没有特别好。”
陆习点点头,有这样的线索已经十分难得。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是华盛顿,那个离巴尔的摩那么近的地方。为什么不来Hopkins治疗呢?还是说当时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自己?
真是弄不明白她的想法,陆习微微地叹了口气。
“所以啊,美帝是你的地盘,后面的东西只能你去查啦。”洛谨谦大大咧咧地打断陆习的沉思,不解地说,“你们两个也真逗,都已经看着像那么回事儿了,还偷偷地查过来查过去,见不得人一样。直接问她不好么?”
“直接问谁啊?”这当口,刚好碰到思北回来,顺嘴地接了这么一句话。
陆习笑着走了过去,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他轻轻抱了抱思北:“最近隐身的功夫见长,来无影去无踪的。”
“是你们聊得太专心,都忘了其他人的存在了。”思北笑着打趣,“难怪小曼说洛医生暗恋你呢……”
这话陆习的眉毛抖了抖,虽然康小曼折磨洛谨谦折磨得他很是欣慰,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把那些奇怪的思想带给思北。
他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个姑娘每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你最好和她保持点儿距离。不然……我听说,白痴会传染的。”
“传染什么呀,你一个大医生也伪科学了。”思北不高兴地拍开陆习的手,旧事重提道,“你们刚刚说问什么呢?”
陆习看了洛谨谦一眼,掩饰道:“没什么,刚刚我在和谨谦说我想补办婚礼,问他愿不愿意当伴郎。所以啊,他就问我伴娘是什么人,我说有可能还是你上次帮你喝酒的女孩子,叫施以言对吧?他说别可能可能地,直接问你确认不就好了么?那么,陆太太,你告诉我,是不是她呢?”
“我也没其他什么朋友。”思北笑着点头,眼神锐利地看着洛谨谦。
洛谨谦被这目光盯得十分不舒服,还强装镇定地点头:“是啊,上次那个姑娘可是豪气得很呢。我很欣赏,我很欣赏……”
其实他们还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的吧?
真的很厌倦这样充满怀疑的日子。陆习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毫无隐瞒呢?
“也不知道小曼会不会不高兴?”思北说着,明明是打趣的话,语气却因她的心境而平静地吓人。
两个人都转头看向她,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
思北意识到场面的不对劲,赶紧堆出一脸的笑容说道:“我倒是觉得小曼更适合做伴娘呢,不是说伴郎和伴娘总是容易发生些什么的么?”
陆习看着思北的脸,不放过她一丝表情的变化,最后只能挫败地说道:“你喜欢,都好。”
他们,大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是他,太乐观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