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蕾西,不要担心,不要被人虚浮的话欺哄,帝都和神殿都不会有事的。”
保罗说。
原本祥和安乐的日子被悄然打断了,因为红国那些人的到来,如同在羊群中发现闯入的野牛,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而保罗主教正在为可能出现的妖魔烦恼同时,他书写的文书通过特殊渠道抵到了帝国国王的手上,居然有人垂涎他们帝国的圣杯,国王陛下一惊又一怒,因为曾经丢失过一只圣杯的事情,曾令帝国一度成为天下笑柄,因此即便明明上看起来三国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伊来斯卡帝国依旧总被世人排在红国以及底比伦这个魔国的后头。
当初前代的帝国君王能命人重新打造一只赝品充数,难道落到后代,也要延续着可笑的“传统”?
“妖魔?你说我堂堂帝国的国都中央会出现妖魔,难道有人讽刺本王即将会失去神的眷顾吗?这是诅咒,最恶毒的诅咒!……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查下去,到底是谁,在玩弄整个伊来斯卡帝国的尊严!”暴跳如雷之余,帝国的君王又听说神殿的主教受到连续的一连串刺杀行动,不排除可能会有人无所不用其极,往帝都神殿浇洒妖魔的鲜血——于是帝国国王辛迪.伊来斯卡陛下立即下令,往神殿派驻重兵。
无人喜欢嗜血的妖魔,妖魔二字是夜能小儿止啼的恐惧代名词。
“年前闻说就在落基山脉附近,那个孕育无数妖魔的摇篮,诞生一场血淋淋的惨剧,原本就不是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生活在那里的山民村庄都不见了,一夕之间,路过的商队都说,原地有不少妖魔出现过的痕迹,淳朴的山民啊,都是我们帝国的子民,这样全部惨死在妖魔口下,实在叫人胆寒唏嘘。”
在有城墙保护安全的帝都,平生只听说过妖魔却未曾亲眼瞧过的人们,只好这样整月地说着同一件事,最近发生的就是最热话题。
残暴愚昧热衷于活祭活人的山民,在他们口中,还纯属“淳朴可爱”了,闭上眼睛就当没看到任何禁忌的罪行。
“玛瑙,你怎么了,脸色很差。”
出门的时候居然听到别人在谈论落基的那些暴民,听着与事实相差甚远的描述,以及大人那种无所谓很淡漠事不关己的口气,玛瑙心口一闷,她躲在车上,甚至不想下来。
我没事。
一指点在他人肌肤之上,血与肉苏醒都瞬间学会了呼唤,诱惑恶徒说出潜藏在心底的所有话语,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力量,却控制不好力度,她这个施法者付出代价,因为动用力量开始身体败坏,觉得身体好像回到那次遭遇以后的状况,焦黑,干燥,覆盖底下的怵目惊心,全身每一寸都在刺痛,时不时裂开的旧伤口流出血水黄脓,告诉她,要她回忆起来,烈火在身上漫延过,肆虐过,掠夺过。
下面几天玛瑙像是病了,她整日昏昏沉沉话更少,甚少踏出房间。
怕是吓煞了伤着心神吧?堂堂武圣的徒弟就这种儿戏的水准,有人失望叹气有人摇头,终于神殿里面有不少人是用不友善敬虔的眼神看待这位冒头的“光辉之子”。
————毕竟什么本事都没有,不过是个骗子而已。
离开落基山脉以前近神者这个白衣男人曾对她说过,说,啊,你走出落基山脉以后,记得凡事保持沉默,别叫太多人发现你的秘密,不然出现任何后果,你自己承担。
警告犹在耳边,那种语气,像对着一个无药可救的人说的。
所谓的小型的私人的晚宴,结果还在按期举行,小巧芳香的邀请帖如雪花般派发出去,虽然是简单的形式而已,但无论如何,两位老人绝不愿意委屈了玛瑙,当然,红国那些使者们也在邀请范围之内。
因为刺杀的事情终究保密不下去,雷克夫第二天就知道事情全部过程,忧虑攻心的武圣大人甚至争吵中对着堂堂神殿主教大人骂出一句低级粗暴的脏话,素来信奉舌头不出恶言,嘴唇不说诡诈的话的正直武道,现在谁都清楚,武圣已经非常愤怒了。
愤怒的人还不少,接过邀请函时候人们的脸色都不太好,非常时期还举行什么宴会的,不理解的人们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这根本就相似了以前灭亡国家那些只识吃喝玩乐的贵族的做派,建议保罗主教到帝都以外避难,顺便带走人人垂涎的圣杯,这种声音越来越多了,但主教大人也固执,这位正直的老人绝不肯离开神殿。
义人必承受地土,永居其上。
神殿的人都受到的邀请,轮到那个乔的时候……
“别以为帝都所有人都喜爱你,他们敬爱的是主教大人,你这个附庸,故作高傲作什么用,不好意思,我们是孤儿,穿上白袍也高雅不起来的平民,你看不起我们不会说什么文绉绉贵族话,我们还一样也看不起你!”
“啪”地一声,递出去的粉色请帖被干净利落地一拍就甩入蔷薇花丛中。
用最厌恶的语气唤着玛瑙觖三字,这个年轻的学徒,深褐色大眼睛冷冷地瞧着玛瑙,不吝啬于喷薄出最讽刺刻薄的话语,乔追出去,抓着玛瑙的衣服不放,从第一眼开始,这位脾气不好的学徒就告诉自己,他不喜欢玛瑙。
“你还是武圣的徒弟,你有本事么?主教大人遭遇卑劣的刺杀,那时候你干了什么,你束手站在一边,什么都没帮上忙,事后还要可亲的阿蕾西夫人为你担忧安慰你受惊吓的心灵!”把收养他们这些孤儿的保罗主教大人当成是天一样看待,这个脾气不好才华出众的大男孩再见到玛瑙的时刻,毫不犹豫地大骂,手中的画笔差点摔到玛瑙脸上,多年练习绘画的人,手劲还不小。
他质问玛瑙:“这种时候,不想着怎么守护好主教大人,居然好要求主教大人为你举行什么隆重的晚宴,你成了我们帝都的笑话!”
……我不想听。
只有我不想听。
疼。
为什么这个人对她生这么大的气,疼得发抖的玛瑙她还是没有喊出口。
两张年轻的脸靠得如此近,这是怎么一种场景,神殿出入的人们都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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