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近下午四点一刻,沫遥简单做了些饭菜后便喊姜彧过来吃饭。姜彧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太好,直到吃完饭后也没和沫遥说上一句话,沫遥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猜想此间种种八成是和育小霜有关。
或许,她和姜彧吵架了,沫遥想到方才自己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心里也着实担心,可即使这样她却什么都不想去问。
姜彧吃饭后就径自回房间去了。沫遥收拾了一下碗筷,只在客厅留了一盏小灯也自顾自地回房间去,进屋后不忘将房门锁上。
“呼!”回屋后的她长长舒了口气,无论如何,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姜彧与育小霜之间,她坚信自己没有权利去干涉。
她摇了摇头,虽然眼下的自己早已是累极了,但她不得不即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郑董事长是吗,她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的有利线索。
沫遥走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个她珍藏了多年的小皮箱。皮箱上满是薄灰,沫遥转身走到衣柜前,从里头找来了一块没用拆封过的新毛巾。她就着一点点清水,郑重其事地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将皮箱擦得发亮,才安心地将它打开。
这里头是她所有的回忆,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坚持活下去的唯一勇气和动力。
小皮箱并不大,纯手工牛皮制作,好似专为孩童设计一般。沫遥想起很多年以前,自己从孤儿院来到姜家,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好像就只是这个小皮箱与那台老式照相机吧。呵呵,沫遥现在想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皮箱真的很小,里头除了一大盒牛皮纸包裹着的手稿,就是几张大大小小数量有限的老旧照片与一封英文长信。虽然只是这些东西,却已是将皮箱塞得饱满。
手稿是眉山夫人生前留下来的。其中多半为夫人在世时尚未发表过的作品,其中除了一部当年在报上连载的小说《惜月》外就是一些灯影散文,生活杂言。这些手稿,沫遥至少读了上千遍。从内容上来看多半是记述了眉山夫人在离开钱家花园后的生活点滴,心路历程。
眉山夫人的感情细腻,文字时而忧伤时而狂喜,她对生命的诠释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虽然在文字里她总是试图去表现豁达,但沫遥知道,那其实只不过是为了隐藏自己内心的真正孤独与难以言喻的抑郁,她不开心,很不开心,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沫遥无法确定,但她一直都很想知道。
虽然手稿上并没有标明正确的日期也没有任何有效的时间见证,但沫遥一直都认为在这种表象的杂乱无章下,其实一直都暗暗影藏了一条时间线索。这条线索并不是其它任何的外在意义上所定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