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儿的身体逐日好转,虽然不能干力气活,至少可以下床活动,大家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
于是,段闻轩与我不谋而合——决定返回古家庄。
次日,路上的积雪开始融化,碧空万里。
段闻轩和我挥别了安楚白,上了马车。马夫一鞭子甩了开去,回头问道:“两位小哥去哪?”
“古家庄。”段闻轩一面回答,一面撩开帘子往身后的小路看去,眼神黯然。
他一定是因为遇不到那位姑娘而心有不甘。我看不得他这样,就大声朝着马夫嚷去:“这位大哥,你见的人多,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哪?”
提起那人,我心里一酸,声音一下子降低了八度:“是一位姑娘。半年之前,去过几次镇上的李府……”
身边的段闻轩听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我继续说:“她是一名乐师,出门喜欢在脸上遮一方丝帕,可有印象?”
“半年之前……”马夫回忆了起来,“倒真是有那么一位姑娘喜欢掩面出门的。”看我们两人朝他身边靠去,他憨厚的笑笑,耐心的解释说:“这儿哪是农村,多数人家的姑娘都是大大咧咧的,像她那么矜持、那么讲究的,不多见!所以,你刚才那么一提,我就记起来了不是!不过,你找的和我讲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就不是太肯定咯。”
段闻轩继续问:“大哥,那你可知晓那位姑娘家住何处?”
“呵呵呵,”马夫挠挠脑袋,“这山前山后、山上山下的人家多着呢,我可不晓得啊……”
我问道:“那,最近可有看到过她?”
马夫紧了一下眉头:“说起来,倒真是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她咯。”
我和段闻轩谢过马夫,都不再说活,沉浸在了各自的心事里。
一直到了古家庄门口,段闻轩才恍若大梦初醒,向我告别:“安兄弟,你到了,你我就此作别。”
“段兄此番辛苦了。”我跳下马车,意味深长地说,“段兄如果有什么心烦之事,大可不必蒙在心里,小弟随时都愿意洗耳恭听。”
段闻轩心里一热,从帘子内探出一张笑脸,说:“改日再与安兄弟把酒畅谈一番……”话音未落,车子已然月兑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