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皱着眉头、转着眼珠、咬着嘴唇……
有戏,这绝对是可以商量的表情。
我继续央求,是的,我得跟我家流年央求,我摇着她的胳膊好言相求,我说:“好流年,你看看我,我要是再不出去透透气,就要长毛了!左右不会出事的,你想想,那天是什么日子,所有皇子王公都是要进宫的,不说住在宫里,回府也很晚了,谁会遇见我?你就从了我吧!我多可怜啊!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流年被我晃得发昏,疑惑的说:“可是,主子,您从来没有落单的时候啊,你自己一个姑娘家家的,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冲流年眨了眨眼睛,鬼鬼的笑:“你记不记得我有套男装?我可以乔装一下,不就行了?再说,我哪就有那么衰呢?一出门就会出事?我又不是扫帚星投胎,不会的,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流年撅嘴想了半晌,最终说:“那好吧!但是,您得跟奴婢保证您肯定不会惹是生非!还有,您必须要在午时之前跟奴婢会合!噢,对了——”
我跳起来叫道:“好!我答应你了,我的祖宗,我哪是你的主子,我分明就被你控制了!”
流年乐了,她嗔我一眼,不以为然的说:“谁让主子您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八月十五,涟漪高高兴兴的把家还。
我召集了别院里多有的男女老少,在院子里摆了两桌酒席,我说:“今儿过节,我把大家叫来一起乐呵乐呵。原本,我是想把这酒宴改在晚上的,赏月、把酒、秉烛、言欢才算有气氛。可是,我一想,你们总要每逢佳节倍思亲吧,这样,咱们提前在院子里把节过了,然后,想回家的,能回家的,就回去看看亲友,不想回家,不能回家的,吃完酒宴自行娱乐,怎么样?”
下人们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都没什么动静。
我独自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叹道:“唉,我也知道,我是个没权没势的伪主子,想过个热闹的节日也没人乐意理会,那就算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着,就扭头对流年说:“你坐下陪我喝几杯吧!咱们主仆相依为命哟~喝完,你就自顾探亲去,我呀,回房睡个大觉,咱们明天见!”
还是老曹懂眼色,见我没面子,他先坐下来,接着对下人们说:“都愣着做什么?灵主子叫咱们坐、赏咱们饭,那是瞧得起咱们,扭扭捏捏的招人烦,还不谢过主子?”
然后笑着对我说:“福晋别介意,他们没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乐昏了头,反应不过来总是有的!”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下人们说:“今儿不必拘束,有句话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就是想借着这节日找点喜庆,你们哪,该吃吃、该喝喝,都好好放松一下!明白了么?”
下人们终于坐了下来。
我对流年说:“去把我准备的好酒都拿过来。”
流年起身去了。
我说:“呆会儿谁最放得开,谁最欢实,那才是好样的!”然后大喊一声:“开席!”便压着心里的狂笑甩起筷子来!
老曹先带头吃了口菜,这表示对我的遵从。
看见他这个一向恪守己任的大管家都不讲规矩了,那帮下人也由最初的胆怯、不好意思变成试探、大起胆子,直至挥筷自如。
流年拿来七八坛这个老窖、那个陈酿的,只有我俩面前那个是兑了一多半凉白开的女儿红,觥筹交错间,我不知道是不是喝假酒喝的,我有点恶心,可是,我还是一杯杯的往嘴里灌,因为我确定,成功于我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