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舞空连忙问道。
娆娆抬了抬眼,分外妖娆的看着舞空,莫测的笑道:“你忘了?你当时勾搭上蒙白,哪里有半分是因为喜欢他?无非是找个人保护你姐弟两个罢了。”
“……”这句话虽然有料,舞空看着娆娆闪烁不定的眼神,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娆娆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兀自妩媚的笑道:“不对不对,那个不是你,是紫衫姐姐。紫衫姐姐被炼成了仙丹,定然早就魂飞魄散,就算你跟她长得一样,我也不该把你当成她的。”
舞空认真的瞪大眼睛,满脸都是小女儿的娇憨:“娆娆姐,你说的没错,我不是她,更恨不得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今天来,也是想跟你解释的——咱们心里都有各自喜欢的人,谁也不会碍着谁,你就别再对我横眉立目了,怪吓人的。我听说,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你比画儿里的人还美上十分,我可不许你长皱纹。”
舞空化形只有五百年,本来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又满口都是赞誉亲近之词,娆娆想不笑都不行,哪怕语气是骂的,音调都好听了很多:“呸!你个小人精!你不是要学房中术吗?快附耳过来,姐姐教教你。”
“好吖好吖!”舞空脸蛋红红的凑了过去,听娆娆详详细细的传授机宜,饶是舞空一千年前曾经在现代社会浸濡过,也不由得脸红心跳,几乎连初衷都快忘记了。
女人一旦说起这样的话题,之间的关系便亲密了不少,更何况舞空还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若有不懂就算害羞也要问出来,保证做到当时的问题当时消化,还时不时的提出些建设性意见,果然得到了专家娆娆的认可和好评。
“娆娆姐,我好奇啊,那个紫衫,真的不喜欢蒙白吗?他们没练过房中术吗?蒙白竟然察觉不到?”舞空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趁热打铁的问了出来。
娆娆冷哼了一声:“紫衫姐姐刚强的很,又没成亲,她能让蒙白占到便宜?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哪管人家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你知道吗,有一次中秋之夜,蒙白一时高兴拉了拉紫衫姐姐的小手,回了洞府,她都恨恨的洗了半天。”
“不会吧?我看蒙白虽然不如我家寒衣,也算帅哥一枚啊?那还至于……”
“呸!谁说蒙白不如寒衣?!”娆娆啐骂了舞空一口,脸上却是笑吟吟的,“你这小妮子的眼光!蒙白太好太强,本是男人中的极品,错就错在紫衫姐姐是个极其刚强的人,喜欢的是听话的、能跟在身边的男子——倒像你家寒衣,不言不语的跟在一边,危难之时会出来帮你一把。”
舞空明白了,紫衫的内心是个御姐,而蒙白需要的则是小鸟依人型的女人。
这样的性格冲突,也许最开始会被对方相似的性格所吸引,时间一长……
可是,看蒙白对紫衫的态度,倒不像两看两相厌的。
两人又貌似亲密的叽叽喳喳说了一会儿,舞空听她提起紫衫上天的起因和经过,倒是和狸窟七叔母说的大同小异,便笑眯眯把话题引到蒙白身上,说道:“娆娆姐,我虽然没有你经历的多,却也听说过几句话,比如欲擒故纵,比如男人如狗。娆娆姐这样聪明美貌,只要用些心思,还怕不能抱得美男归?”
娆娆虽然从小学的就是媚术,但千余年来,哪个男人不是她稍稍勾勾手指,扮扮柔弱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真的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那个人又连看都不屑看自己一眼,被众人捧在天上的她早已慢慢恼羞成怒,只想用自己最擅长的法子引诱他,哪里仔细想过这些?
现在,舞空的话就像一根手指,轻轻的碰到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枚,其余的立刻一枚挨一枚的依次倒下,娆娆有些混沌的心情立刻明朗起来。
她立刻把手里绣到一半的战裙推到一边,缓缓起身,郑重其事的向着舞空盈盈一拜:“好妹妹,多谢提醒,姐姐从前果然是错怪你了!想不到,你倒是个中高手呢!”
“哪里,娆娆姐当局者迷,我旁观者清罢了。”舞空面对娆娆那一拜,对她的印象也好了很多——她虽然靠采补修炼,的确好像有点那啥,但她的心始终喜欢一个男人,又肯不计前嫌、不顾自己比她小了那么多,郑重其事的向自己道谢,倒也像个女丈夫。
舞空和娆娆道了别,故意携着寒衣的手,往木屋的方向走。
寒衣偷偷回头看了娆娆一眼,那妖媚的美人儿竟然意味深长的冲他笑,还做了个极其可爱的鬼脸。
寒衣吓了一跳,连忙老老实实的回过头,直到走出了娆娆的视线,才小声的问舞空:“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怎么一下子亲热起来?倒像你们真的是老朋友似的。”
“女人的秘密!”舞空坏笑着说了一句,得意的唱起了歌,“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打听到了什么吧?”寒衣见她那么高兴,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莹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舞空正想告诉她,身后忽然传来陌生的男声:“舞空,稍等!”
两人回头一看,舞空的脸色有些惨绿——阿诺。
“舞空,昨晚我一直在七叔母的竹台附近等你,怎么不见你下来?”阿诺目光清澈,笑容甜甜,语调更是好像刚从蜜罐里捞出来一般。
舞空感觉到寒衣甩过来的凌厉目光,心里忽然有了计较,亲热的跨上寒衣的胳膊,一脸幸福的笑道:“是吗?我家寒衣来接我,都没注意……你等我来着?有什么事儿吗?”。
我家寒衣……
寒衣和阿诺都有点不能适应。
寒衣倒还好些,脊背僵硬了一瞬便渐渐恢复正常,凌厉的目光也柔软了下来,深深的看着舞空。
阿诺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甜腻的笑容立刻凝结,看看舞空,又看看寒衣,嘴唇都有些微微泛白:“你家……昨晚……你接受了我的火焰簪……我以为……咱们……”
“火焰簪是什么东东?”舞空怕他真的表述清楚了,寒衣会伤害他,连忙问道,“哪个?啊!哪个火苗变化的簪子?原来你是想把那个要回去吗?真不好意思,昨晚,我把它放在房里,早上忘了戴了,要不你跟我们回去拿?”
那支火焰簪,舞空临睡前才又一次注意到,觉得烫手无比,赶紧摘下来扔到了床底下。
可怜的阿诺脸色灰白,嘴唇发青,好半天才在舞空和寒衣的异样注视下发出声音:“不……不用,只是个小玩意……不打扰了,你们……你们忙。”哆哆嗦嗦的说完,才逃也似的狼狈一跃,落入草丛,没了踪影。
“呼——”舞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迅速把注意力调整回自己的正事儿,闭着眼睛捏着眉心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灵玉宫,跟炼丹房的药童和几位师兄打听打听……寒衣,咱们一块儿去不太好,你呆在无相山……”
“舞空,你好本事。”寒衣冷冷的声音。
“啊?!”舞空连忙抬头去看,寒衣莹白的脸颊上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墨绿的眼睛冰冷无情,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
“就算我是傻子,也能看出方才那少年的表情代表着什么,就好像,当初我好不容易熬到出关,却看见你和灵玉天尊厮混在一起一模一样……你刚刚利用我把他气走,就这么着急甩了我,找你那色艺双绝的师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