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491年,明孝宗朱佑堂为了迎接自己即将出生的龙子,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天,为自己的龙子祈福,今天乃是最后一日。
浣衣局里一名刚刚洗完衣服的宫女躺倒在自己的硬床板上想要歇息一下,竟然在这个时候捂着自己的肚子月复痛起来,她的身体下是一滩水渍,羊水破了,宫女孤苦的看着门外,嘶哑的嗓音只是嘶吼了一声,月复中的胎儿便顺利的从她的身体里滑落了出来,立马就有一个太监贼头贼脑的冲了进来,将婴儿连脐带一把裹在大裘袄里,又溜了出去。
这一天大雪飘飞,寒冷非常,在燕京的故宫外,文武大臣们在在雪地里排着长队,等待惊喜的一刻来临。
跟孝宗朱佑樘照夕与共、恩爱齐眉的张皇后这一日平躺在软塌之上突然一阵月复痛,旁边的小太监急忙上前两步。
“娘娘,娘娘,快,快宣太医!”
小太监凑到张皇后的跟前,看见张皇后的额头之上都是冷汗,于是招呼身边侍候的丫鬟赶紧将太医招呼进来,因为张皇后临盆日期将近,随时有太医及产婆候在坤宁宫外。
太医及候在宫门外的产婆一路小跑,入得坤宁宫,产婆一看就急忙招呼。
“快,快准备热水,娘娘要诞生龙子了!”
不要怪产婆这样说,太医诊治过了,相士的也说了,就连皇上最为信任的昌生道士都说皇后怀的是龙种。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太监宫女忙里忙外,产婆满头大汗,等婴儿产出,张皇后疲惫的靠在软塌上,只是这个时候产婆及近身小太监刘瑾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刘谨,把龙儿抱上来。”
“这……,是娘娘!”
身边的近身宫女赶紧扶起张皇后,把婴儿接了过来,张皇后笑眯眯的接在怀里撩起襁褓一看,却在瞬间呆愣起来。
“刘瑾,可知她生什么?”
刘瑾警惕的看了一边的产婆及近身丫头,张皇后看了两人一眼,有些疲劳的挥挥衣袖。
“回娘娘,是个男婴。”
张皇后看着紧挨着自己跪着的刘瑾,面色一冷。
“那哀家今日生的是……”
“回娘娘,娘娘喜得龙子。”
刘瑾脸面贴着地下,额头上的汗水涔涔冒出,他这也是在赌,都传闻中宫娘娘娴熟温良,可只有跟在娘娘身边的自己知道,娘娘跟皇上是同起同卧,读诗作画,听琴观舞,谈古论今,照夕与共,但是对皇上身边的妃子,那可是家法之严啊。
“好,跟着哀家,这司礼监也还是不错的,那浣衣局今日可有什么事情?”
“回娘娘,浣衣局与往日一样,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刘顺?”
张皇后懒洋洋的往软被上一靠。
“娘娘,奴婢在。”
刘顺出来的时候也抱着一个襁褓,将这个襁褓轻轻的放在张皇后的怀里,然后将另一个襁褓接了过来。
“时间紧迫,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好,这小谨子以后就跟着你!”
“回主子都已安置妥当,奴婢谨遵娘娘懿旨带好小谨子。”
刘顺将手里的襁褓交给刘瑾,然后趴在刘瑾的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只见刘瑾不停点头,刘顺又将自己的大红裘袄给刘谨披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瑾从侧门走后,刘顺稳了稳,然后慢慢悠悠的走到坤宁宫门外,将手一拢。
“娘娘喜得龙子!”
“娘娘喜得龙子!”
“娘娘喜得龙子!”
在皇宫太监们一声声的传唤中,故宫外等候的文物群臣一个个面露喜色跪在雪地里。
“上苍可鉴,皇上隆恩浩荡,我大明江山社稷后继有人了。”
燕京庆阳伯府,夏儒的妻子柳氏此刻也月复痛了起来,贴身丫鬟莫青莲赶紧喊来了接生婆,可是身为丈夫的夏儒此刻并不在府中,听闻皇后生产,夏儒便急急忙忙的进了宫。
宵禁之后,夏儒终于回府了,只不过他的手里提着一编制的篮子,上面遮盖的严严实实,直到进入内屋,夏儒屏退了左右的丫鬟,这才小心翼翼的从篮子中抱出一个婴儿,并将这个婴儿放到妻子的臂弯,然后又将自己的女儿放进这个篮子里,再次提着篮子出了府门。
而柳氏因为刚给孩子喂完女乃,生产过后有些疲劳,睡的正酣,夏儒再次提着篮子出了府门直奔城外。
就在夏儒前脚刚刚走开没有多久,柳氏娘家的贴身丫鬟青莲就冲了进来,犹疑的看了一眼柳氏臂弯中的襁褓,颜色竟由富贵逼人的红色竟然变成了黄色,将沉睡中的柳氏摇醒。
柳氏一看身边躺着的婴儿换了模样,嘤嘤哭泣起来,青莲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