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园 第一卷 第191.192章 劫持到了永州?

作者 : yanar

胡老看着瑾浩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忍,缓下语气说道:“你既然不信我的话就早早回去吧,就当那书信丝帕皆是无物。”

瑾浩满脸疑惑与落寞的看向胡老,不知他为何又出此话,他哑着嗓子道:“你引我来不就是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何又赶我回去?”

“你自小跟随乐安公主长大,她与你有教养之恩,儒慕之恩,如今我说他不是你亲生母亲,你竟然毫无诧异之感吗?我说的话你不信,你何必再留在这里?”

“我确实是不信,你说如此话我足可杀你!”瑾浩道。

“哼,杀我?只怕你早有此意了吧?你如今是公主之子,被皇上封为王爷世代承袭,我说你并不是公主之子,你少了荣华富贵,拜相封侯,能不有杀人之心?别说我只是你父亲的父亲,我看就算是你父亲站与你跟前,你也要与功名利禄,寝食同穴!”胡老愤然说道。

“你放肆!你只拿这一封书信。一副手帕如何让我相信你?你说你是我祖父,又有什么证据?我苏瑾浩又怎会是为了财名不论lun理之人!”瑾浩气急怒道。

胡老硬压下上扬的怒气,道:“这些还不够证据?你自小就没见过父亲是为何?乐安公主是不是从不与你谈说父亲?那不是因为她思念死去的丈夫不忍提前,而是她怕外人想到她的丈夫!而像你这般,若是一味的查找当年发生了何事,她能不怕这惊天的秘密揭示与众人面前?她是不敢!”

“好,你说母亲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那我亲生母亲是谁?那我的亲生父亲又是谁?”瑾浩忙问道。

胡老目光有些涣散,不由退了一步坐回了椅子上,道:“你父亲是我的好儿子,忠孝两难全,他最终还是被人害了。而你母亲……”

瑾浩死盯着他不语,只等着他接着说下去,胡老却是缓缓道:“你母亲出生时就易于常人,自小聪慧过人,更是与我投缘,画了一手好画,你见过的那几幅‘九回人’之作,都是她调皮时模仿我的笔迹所画!世人皆不认得!”

一直听的诧然的明洁这时不由月兑口而出,“师傅说的难道是先皇宠爱的子晓公主,您的徒弟不成?”

瑾浩听的她的话,脸色茫然,喃喃道:“子晓公主是我亲生的母亲?这不可能,我早就听说她终身未嫁,与未及笄之时就失去了踪影,她怎会是我的母亲,这不可能!”

胡老似没了气力。轻声道:“话已至此,信与不信就在你一念之间,我在永州留给你的书信正是你父亲在出事之前留给你的,只交代在你懂事后交给你。”

说罢,他颤颤巍巍的起了身,闵善忙迎了上来搀扶起他出了房间去了偏房。

瑾浩有捡起刚刚被他气怒扔到地上的书信,明洁见状,只得小心的轻步出房间,却不想在门口处瑾浩叫住了明洁。

“明洁可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明洁身子一顿,随即转过身来,道:“今日我无意中听到你与师傅的谈话,里面触及王爷的私密,实在是愧疚不已,还请王爷恕罪!至于师傅的身份,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听说过,他是先帝请了给子晓公主做师傅的画师!”

“子晓公主,子晓公主。”瑾浩低声唤了两声,“明洁,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明洁不自然的笑笑,道:“多谢王爷这么信的过我。只是这是王爷的家事私事,我若是听的多了,只怕不好吧。”知道的多就危险更大,那子晓公主可是传奇般的人物,胡老竟然说瑾浩是她的儿子!她心里有些很不好的预感。

“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一直把你当做可以信任的朋友,若是我刚刚的提议让你为难了,我给你赔了不是。”瑾浩苦涩的说道。

明洁叹口气,她有些心软,“若是王爷不嫌我知道的少,我自然有时间的,只是我还得跟师傅请示一声。”

瑾浩脸上一喜,点了头,明洁见状只得让他先回李府,而她去了偏房的胡老那里。

偏房的门没有关严,明洁靠近时正好听到胡老与闵善正说着话,明洁下意识就放轻了脚步停在了门前。

“师傅,您不是说不先告诉王爷的吗?您还没有拿到有利的证据,若是王爷不信您,您之前做的就都没用了。”闵善不解的问道。

“我何尝不知?只是没有想到瑾浩竟然查到了山得统那里,是我大意了!”胡老虽这么说,可明洁还是听的出他语气里带着几许赞赏,与刚刚对瑾浩怒目相对截然不同。

明洁不想再听,叫了一声,“师傅,能让我进去吗?”。

“进来吧。”屋里一静,随即胡老开了口。

明洁进去后,道:“师傅,刚刚我太无礼了。你与王爷说话时我应该快些出来的。”

胡老摆摆手说道:“一切皆有定数,我知道他今日会找到我这来,可我没想到几日不见的你今日会突然来找我,这么巧你他还早来了。况且,这些事我早晚也会告诉你,如今知道了也不算坏事。”

明洁一愣,不解的问道:“师傅,难道刚刚你与王爷说的话都是真的?”

胡老双目一瞪,嗔道:“怎么,你竟然以为是我玩笑话不成?这种事如何能做假的?瑾浩确实是我儿子的亲子!我没有骗他,他被带回永州去时也只有三岁,自然什么都记不得了!我本以为他早早就死了,没想到他竟然认贼作父了!”

他无限凄凉的说着,明洁心头一震,‘认贼作父?’这可不是普通的一个词,难道师傅的意思竟然是乐安杀了瑾浩的亲生父母?

胡老见她震惊与满脸的疑惑,说道:“你想的不错,他父母确实是乐安害的!只是没想到乐安竟然还有点良心把瑾浩养大了!我还以为她早早就把瑾浩杀了好以绝后患!”

明洁不敢吭声,心头如乱麻,这些事绝对不是她该知道的,怎么今日就让她碰到了这一幕呢?她不由舌忝了舌忝干涩的唇。

胡老接着道:“早前你母亲就与子晓提议过,以后生下孩子,若为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若是同男同女,那就结为异性兄弟或姐妹!可巧的是,你与瑾浩是一男一女,早前几日,我已经给你舅舅去了信,就提到了你与瑾浩的亲事。”

真是奇事今日多啊!胡老见她低垂着头不语,只当她是害羞了,“我告诉瑾浩他的身世,其实并无别意,人都死了这么久了,瑾浩也已经这么大了。若想让瑾浩为他父母报仇也实在是不可能!可我却不能坐视他的婚事也要被那几人操控!难道他就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能娶吗?何况,你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妻子!”

明洁羞红了脸,没想到胡老说话竟然如此直接,“你回去吧,若是见了瑾浩就告诉他,若他还是不信我的话,就只管再等上几日,等我找齐了证据必定会给他一一看了!快回去吧。”

明洁昏昏的被闵善送出了门,随后房门在她身后被紧关了起来,芸娘早就不安的等在院子里了,她刚刚竟然看到瑾浩王爷从胡老房里出来!

“小姐,您没事吧,怎么王爷竟然到了胡老这里?奴婢看他脸色十分难看,不知出了什么事?”芸娘连连问道。

明洁拉住她的手,又叫了在廊子里站着的陈绪,三人一同出了岳娴居,而芸娘虽一肚子疑惑,可看到明洁脸色不豫,也就自觉不再开口了。

闵善看着三人出了后院后,道:“师傅,李小姐也回去了。”

本来还一身疲惫与伤怀的胡老,忽的顺着胡子笑了起来,闵善奇怪的道:“师傅,有何事引您如此高兴?”

胡老笑着道:“今日实在是顺利极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山青斋,那山得统也是个人物,竟然这么轻易就说出了我的来处!真是天助我啊!”

“师傅,您不就是要引着王爷到您这来吗?哪里用得着这么费事?只要您让李小姐那副您的画作回府,再嘱咐芸姑姑对府里的下人说上几句,还不就半天的功夫就能传到王爷耳里吗?”。

胡老摇摇头,“这自然是不一样的,瑾浩性子谨慎,若是拿到他跟前,或许他还不信了,他昨天下午就从山得统嘴里得了我的消息,竟然能忍到今日早上再来找我,也看的出他性子磨的极圆了!”他感慨的说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能把他教的如此好!凯儿与子晓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闵善道:“可是王爷还是不大信您的。您这里又没有更多的证据,徒儿怕王爷把这事说出去,那师傅您的计划不就坏了?”

胡老神秘一笑:“这个孩子与凯儿性子十分相似!你刚刚看他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其实他心里早就相信了!若不是如此,他怎会这般急着来找我?”

他起身看向窗外,叹了口气,道:“只是他毕竟对乐安几人有情谊!一时半会想不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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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很近,只听得到轻声抿茶的声音,明洁与瑾浩两人分别坐在对着的两张椅子上,就这么坐着也有一刻钟了,两人都不开口。

两人都在想刚刚胡老说的话,瑾浩脑子里一片清明,条理也渐渐清晰起来,加上他之前查的,胡老的话听起来并不像是假话,况且,他没去之前就早早相信了,只是心里还是觉得很对不起母亲。

“明洁,今日我跟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觉得他说的是真是假?哦,看我这脑子,竟然忘了,他是你师父,你自然觉得他说的是对的。”瑾浩后知后觉般拍了拍额头,虽然脸上胡须露出了青色,可这会的笑意却是如初春露出的新芽。

明洁又觉得恼怒,又觉得羞得慌,他这么说什么意思?像是自己肯定与师傅是同话同说一般!不争气的是自己,刚刚还想着胡老说过的‘缘分’之事!这会瑾浩的笑容像是个导火索!

她脸色有些僵硬,道:“王爷这话是何意?若是王爷这么想,那也不必问我了。我确实是觉得师傅说的不错!不然师傅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告诉你这些?”

瑾浩一怔,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惹了明洁这么生气,他忙道:“明洁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明洁有些赌气的不开口,低头扯着自己的帕子不语,瑾浩苦笑了下,他原来可不知道她脾气这么大的,只是他没有发觉,明洁跟他一起,更随性了。

瑾浩起身到了明洁跟前,正色躬身道歉,说道:“若是我刚刚的话让明洁生气了,我给你赔了不是,你可千万别怪我!”

明洁叹了口气,心知自己刚刚也有些小性子了,她道:“王爷不必如此,刚才我也有不对,不过我说的相信师傅的话却是真的。”

瑾浩松了口气,说道:“这事说起来是我的私事,也是朝廷的大事,我也不敢跟外人说起,今日巧了明洁正好在。”

“王爷说的是,只是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甚清楚,看王爷的意思,也是相信师傅说的话的,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去问师傅才好?若师傅说的是真的,那师傅就是你的祖父!你刚刚对师傅的态度着实不敬!”

瑾浩脸色一僵,道:“我刚才太过激动了。”

明洁见他不提其他,只得道:“王爷,不知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

瑾浩看向有些不耐烦的明洁,心里一阵难过,他此时正是左右不定之时,所以想多跟她待些时辰,就算只看着她,他也觉得心里稍安了……

她看着瑾浩茫然的眼睛,里面透着一丝脆弱,这不禁让她心里一角酸酸的,这个笑起来如百花盛开的男人,还不曾在她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想必,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般坚强吧,一个人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可突然间得知你所知道的父母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甚至还是你的仇人,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吧。

明洁从不知道她的心会这么软,瑾浩一个眼神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她就像吃了块酸橙子,心脏像是牙齿般,又酸又软……

她不由开口道:“你若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我可以等着你想好了,而且,这种事来的突然,你还得想开些才好。其实这件事也不像是你想的那般复杂,我看师傅告诉你这个并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她脸色忽的通红,她想到了胡老说的那句‘你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妻子’,她不由偷偷看了瑾浩一眼,而瑾浩正因为她的话小小激动着,眼里亮闪闪的看着她。

她与他眼睛稍一对视,忙又垂了视线,匆匆说道:“说起来一个是你的生身父母,一个是对你有恩的养育父母,他们都是你的亲人!怎么处理,也只在你一念之间而已,最主要的是,你要什么。”

瑾浩觉得心脏‘砰砰’跳着,刚才明洁那羞涩的一眼,似乎述说了许多,也似乎只是那样鼓励的看了自己一眼!也许这个外表冷淡的女子实则是个内里热烫的柔水,能将他化了的柔水!

明洁被他炙热的视线盯得不自在极了,脸上本就没退去的热气又呼呼的窜了上来,她心里一片浆糊,觉得现在的自己比前世恋爱时还投入几分!当她终于受不了他的盯视时,瑾浩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实在该谢谢你对我说的话,你说的对极了,若是不打扰你,等我想好后,我想请你与我一同去你师父那里一趟。”

明洁听罢匆匆应了声是,瑾浩见了更是高兴,正要再说,外面传进话来,正是芸娘。

“小姐,出了些事儿,您能出来下吗?”。明洁一惊,芸娘的声音带着颤抖,出了什么大事竟然让她这么失态。

她慌的站起了身子,就往门口冲去,瑾浩见状也忙跟了去,芸娘正在门外站着,脸色惨白,“芸姨,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吓成这样了?”

芸娘看到她身后的瑾浩,脸色有些僵硬的行了一礼,瑾浩看出她不欲在自己跟前说,随即拱手告辞了,明洁把芸娘拉近屋里,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芸娘失神的拉住她的衣裳,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是念真。”

明洁一惊,她有段日子没见着念真了,只听着芸娘说念真一直跟着胡嬷嬷当差,“念真出什么事了?闯祸了还是别的?”她忙问道。

“奴婢昨日还见了念真的,可今日整个府里就没了她的影子了,她,她不见了!”芸娘哽咽的说道。

“不见了?一个大活人能这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你昨天见她,她都去了哪里?从什么时候不见的?或许她又被胡嬷嬷遣出府办差事了。”明洁不信的说着。

芸娘只是摇头流泪,道:“昨日她自己偷偷跑出府,应该是去凌府了,可凌乐扬说她下午就早早回来了!可府里的门房说自昨日见了她出门就没见她回来过!这可怎么办?”

明洁也是心急不已,还是安慰着说道:“芸姨你别急,陈绪就在府里,我这就让他们出去找人,想来她也走不远的。”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更何况芸娘?果然,芸娘摇着头说道:“胡嬷嬷一早就遣人出去找了,到这时候还没动静,奴婢实在是担心,若是她再向上次那般偷偷出了临州可怎们办?”

明洁道:“不会的,上次她是急着去永州找我,这次临州有你在,我在,她不会无故出城的,咱们还是快找人吧。”

两人急着就去了前院找了陈绪几人,把他们都遣出去找人,只是不知为何,明洁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天黑,找人依然没有进展,胡嬷嬷到了凌府之后却得来了一个坏消息。

“你是说有人到凌府去偷那件佛陀,无意中被折回来拿东西的念真碰到,又被抓了回去?”明洁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句。

“奴婢不敢断言,本来念真是陪着水香去了乐扬楼的,中途水香的药丸忘在府里,念真就主动说要回去拿药,等了许久水香没有等到,她知道念真是偷跑出来玩,她以为念真是怕回去晚了偷偷回府了的。哎!凌乐扬也是奴婢过去问时,才发现他府里的佛陀不见了!所以奴婢才想,是不是念真回去时被偷东西的贼给看到了,就把念真抓回去了?”胡嬷嬷沉着脸说着。

芸娘这时已经没了泪水了,眼睛肿的如核桃般,只是愣愣的盯着地面,明洁心疼的抓住她的手,说道:“芸姨,嬷嬷只是这么猜想,或许是念真偷跑去哪里玩了,陈绪还没有回来,或许一会他回来就能带着念真一起了。”

芸娘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她愣愣的摇了摇头,道:“这或许就是报应!早早的念真就该死的,我硬是留了她的命,最终还是活不久。”

胡嬷嬷见她说胡话,想开口斥她一句,可见小姐在一旁心疼不已,也就忍下了话,明洁看着她干着急,只得频频看向院里,就想等着陈绪回来报给他好消息。

客厅里一片明亮,明洁几人都坐于客厅焦急的等着陈绪几人回来,等入了夜,陈绪才匆匆回了府。

“找着人了吗?”。

陈绪低了头回道:“属下无能,没找着人,但是属下查出来,昨日夜里二更,有辆马车匆匆出了城,属下在城门那里得了消息,马车上的人拿着的是官府的路引,据说车里躺着的是个官家女眷,那城门的看守看到车里的女子露与被子外面的是黄色的外衣,属下猜想这会不会就是念真姑娘了。”

芸娘忽的站起了身,到了陈绪跟前道:“城门的看守没有看到她的长相吗?念真怎么会躺着?她是不是受伤了?”

明洁轻轻抚着她紧握的拳头,念真昨日就是穿着女敕黄色的纱裙出的府,她轻声道:“芸姨你别这么担心了,既然我们知道了她的消息就一定能找到她,她趟在马车上,应该是那些人怕她醒着多说话才用了**,不会有事的,芸姨你放心吧,我这就遣陈绪他们出城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陈绪身子一顿,淡声说道:“小姐,那辆马车用的路引是永州大理寺的印章,或许念真姑娘被劫了去了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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