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简言精神不济根本就是理所应当,在所难免,谁突然换了张床都没法一晚上睡得踏实。
而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太会认床,就是午觉随便眯一会儿也必须在平时躺的床上才能睡得着。
“少女乃女乃,早。”佣人朝从楼下下来的简言恭敬请安。
简言淡淡一应:“嗯。”脸色难看地走到餐床坐在比她提前一个小时起床的丈夫对面。
“早啊老婆,昨晚睡得好吗。”炎昊趁着翻阅报纸的动作头也不抬地和身旁目光不善的妻子打招呼。
早上八点多钟的阳光柔和,照在一身休闲居家服的焱昊身上有种违和的亲切,深邃如刀刻一样的侧脸优雅高贵,让人移不开目光。
只是这种美感在简言眼里却变成了碍眼,由其在因为他而睡眠不足变得心情烦燥的时候。
虚伪,昨晚睡得好不好他会不清楚吗?简言心中月复绯鄙夷不已。
正常人在睡不着的时候都会翻来覆去,中间她还半夜起来几次,这些他会不知道?
鬼才信!
简言侧眸冷瞪他,佣人的早餐一放下来,伸手拿起咖啡往嘴里送,微苦的咖啡令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一言不发地举叉对付早餐。
又是一阵翻阅报纸的声音,焱昊端起一旁的牛女乃啜了一口后,健康的蜜色薄唇启声:“一大早喝咖啡,你也不怕死得更快。”
简言进餐的动作一滞,表情阴霾,细致的眉毛微挑,冷冷反驳:“没听说过有种说法叫做‘早死早超生’吗?”
闻言,焱昊眸中一寒,对上妻子挑衅的目光。
正要开口,便听到耳边一声熟悉威严的腔调:“一大早的,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女乃女乃。”焱昊忙搁下手中报纸,起身搀扶焱老太太到餐桌主座上坐下。
被逮个正着,简言懊恼愁眉,下意识地微吞舌头,带着难得的俏皮。
知道老人家最忌讳这种字眼,尤其还是大清早的时候。
清艳的脸抬起,朝老人家尴尬一笑:“女乃女乃,我,我在和老公开玩笑,对吧?”目光看向对桌的丈夫,笑容僵硬。
焱昊冷着脸扫瞪她一眼,啜了一口牛女乃后,挑眉‘恩’了一声,嘴角微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焱老太太眼尖地扫过两人一眼后没再说什么,低头漫不轻心地吃粥。
老太太饮食习惯的关系,婆孙,孙媳三人无人言语,各自各怀鬼胎地吃着早餐。
突然,焱老太太蹙眉,看着简言疑惑问道:“言儿,你昨晚睡得不好吗?脸色这么差。”看了一眼孙子,他倒是一脸身清气爽。
简言一愣,老人家这个问题实在让她为难,怎么回答都是挨骂的份,冷静地斟酌起字眼,支吾道:“呃……我昨晚”
“咳……”
突然的一声咳嗽介入,焱老太太和简言下意识地看向焱昊。
只见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淡定地对妻子道:“差不多了,你去换衣服吧。”
简言反应灵敏,赶紧起身逃难:“女乃女乃,我,我上楼换衣服了。”步伐却比平时快了一倍。
焱老太太第一次看到平日得体大方的孙媳那副逃难似的窝囊相,顿觉新鲜。
目光一转,像扫描仪一样盯着为老婆解围的孙子。
焱昊被老人家看得浑身不自在,好笑又无奈地调侃:“裴女士,你再这样看我,我可是会告你性骚扰的。”
“不正经。”焱老太太被逗乐,笑瞪孙子。
端起管家搁下的玫瑰花茶啜了一口后,不死心地旁敲侧击:“夫妻俩明明睡同一间房躺同一张床,怎么会有人脸色那么差,有人却这么精神?真奇怪哦。”
最后的腔调老人家带着怪异敏感的反问意味。
焱昊装听不见的拿起报纸翻阅,全神贯注,不为所动。
“拿反了。”老人家好心提醒。
焱昊眼神一怔,僵硬看她一眼后低头,报纸果然被自己拿反了。
轻咳一声后淡定从容地翻过来,抬眼撞上焱老太太慈爱的目光,再也坐不下去地尴尬咧嘴一笑:“女乃女乃,你慢慢吃,我去换衣服。”
转身时,男人的表情被难堪取代,俊脸热烫滚沸。
看着孙子狼狈的身影,焱老太太啜着玫瑰花茶憋笑得肩膀发颤,眉开眼笑。
一旁规矩站着的冷面管家心中月复绯:姜果然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