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见是劳亲,也连忙行礼:“贝勒爷!”
劳亲透过窗户从落霞的面上瞟过,眼神刚刚飘走,忽然又转头看向落霞。落霞不知道劳亲复又看她是什么意思,紧张的连忙端起洗脸盆说道:“奴婢还要去倒水。”说着,也不等歆儿说话,端着水盆快步的走了出去。
歆儿张着嘴,左手已经抬到了半空,她想喊住落霞告诉落霞她还没有洗脸呢,可是落霞好像是月兑兔般,一路小跑的就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几乎是片刻,便消失在了院子当中。
歆儿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此时劳亲也从推门挑了帘子进屋,一身洁白若雪的衣衫,灼灼有神的双眸,使得劳亲看起来更是神清气爽。
歆儿淡笑着为劳亲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打趣道:“怎么,看上落霞那丫头了?”
劳亲将手中的宝剑入鞘,挨着歆儿身旁的椅子坐下,接过歆儿递过去的茶水,轻轻地抿了口,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歆儿还是第一次见劳亲在跟她说话的时候还心不在焉的,索性搬了椅子与劳亲并肩坐下,自顾得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见劳亲还在沉思,便笑着问道:“在想什么?”
劳亲听到歆儿的问话,这才回过神儿来,脸上已经没了笑意,劳亲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一本正经的看向歆儿。
歆儿微微一愣,不管什么时候,劳亲皆是一脸温文尔雅的笑容,即使是那次将她摔到地上,也是笑里藏刀,如此认真正经的劳亲,歆儿还是头一次看到。被劳亲这么一看,歆儿不禁也正经起来,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挑眉问道:“怎么了?”
劳亲低头想了片刻,才复抬头向歆儿看去:“你这个丫头从小就跟着你的?”
“你说落霞?”歆儿弄不清楚劳亲想说什么,更模不清劳亲心里在想什么,摇了摇头,歆儿略去了落霞的身世,开口答道:“她是我几年前在山下碰到的,并不是我从董鄂家带来的。”
“像,真像!”
“你说什么?”歆儿听到劳亲自言自语,不由得问道。
“你可知道李淏?”
“李澄?”歆儿摇了摇头,虽然她对清朝的历史了解不尽详细,但是纵观清史,特别出名的人她多少都知道些,但是这个李淏却是第一次听说过。
“李澄乃是高丽国的王储,在我朝被当质子十多年,我有幸曾经见过他几面,虽然很是匆忙,但是因为他的眉目之间很是亲和,所以至今还有些记忆,而你那个婢女在眉目之间,与李澄竟然有几分的相似。”
轻笑出声,歆儿摇着头:“不可能的,若是她与李澄有些关系,此刻应该坐在高丽国享清福,而不是来到这里给我当丫鬟,在说茫茫人海之中,长相相似的又何其之多,且不说你只是觉得有几分相像,就是长得一模一样,也未必没有的事情。”
劳亲闻言,不觉也笑着摇头:“说的有理,是我最近草木皆兵,让你笑话了。”
“草木皆兵?贝勒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歆儿斜眼淡笑的看向劳亲:“还是说抓了什么不该抓的人?”
劳亲依旧春风拂面,一边摇着头站了起来,一边笑这向歆儿栖身而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女子太聪明并不是好事?”
歆儿防备的起身后退了几步,满脸堆笑的看着劳亲:“民女只是随意说说,贝勒爷何必放在心上?”
劳亲又向前几步,逼了过去,歆儿连忙后退,怎奈屋里的地方还是甚小,没走几步,歆儿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退到无可再退,身体抵着墙壁,歆儿赔笑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劳亲猛然落下的吻封住了双唇。
这一吻迅速而又霸道,不容许歆儿有半分的反抗,忽然锥心的刺痛从唇边传了上去,歆儿吃痛的猛然将劳亲推开。
劳亲舌忝了舌忝嘴唇上沾着的鲜血,双手扶墙,将歆儿困在自己的怀中,低头在歆儿耳边轻轻地说道:“可是我喜欢你这样聪明的女人,女人,别让我在你身上动脑筋,不管那个落霞是什么身份,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婢女,想杀他我易如反掌。”
劳亲抬起一根手指,从歆儿的脸庞滑落到她的嘴唇之上:“女人,你是我的,别想着逃出这里。”说完,劳亲笑着起身,与歆儿拉开了距离。
随着劳亲的离开,歆儿顿时觉得有一股新鲜的空气席卷而来,歆儿努力的吸了口气,舌忝了舌忝被劳亲咬破了的嘴唇,忽然笑靥如花的抬头对劳亲说道:“贝勒爷,民女可不是被吓大的!”
“哦?是吗?那……那个叫玉宁的婢女就……”
“你到底想怎么样?”歆儿愤怒的吼道,是,她是不怕劳亲,但是她却害怕玉宁被伤害到。
劳亲不置否认的笑看着有些西斯底里的歆儿,未说一词,转身离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过了半月有余,歆儿从那日开始便被软禁了起来,每日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看到落霞,每每向落霞打听玉宁的下落的时候,落霞只是哭着不说话,被歆儿问的急了,便转身就跑。
歆儿心里焦急,大闹着喊着见劳亲,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为了立刻这个屋子,歆儿狠了狠心,干脆用不吃饭来抗议,每日只喝少量的水来维持着生命。
已经是绝世的第七天了,劳亲坐着一边喝水,一边听着下人的回报。听完歆儿的近况,劳亲挥了挥手,将下人斥退。一想到歆儿一脸倔强的样子,劳亲便不自觉的在嘴角勾起了笑容,没想到那么个小小的人儿,身体里面却装作这么倔强的灵魂。他倒要看看,现在这她变成了多么狼狈的模样。
打定主意,劳亲起身去了歆儿住的地方,大冷的天,窗户却开着,以进院子,一眼便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屋内的佳人。
小小的人儿脸色苍白,本来也不是很胖的身子现在好像又瘦了一圈,她斜卧在床榻之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认真的看着,已经干裂的嘴唇此刻紧紧地抿着,娇容略显这疲惫,唯一不变的却依旧是那双大眼睛,明亮而活络。若不是劳亲知道她七天只米未进,只是看她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还真的以为对方舒适的不得了呢。
大步近前,挑起帘子进了屋,几步来到歆儿身旁,一把抢过歆儿手中的书质问:“怎么不吃东西?”
不等歆儿回答,忽然听得外面蹬蹬蹬的一阵脚步声传来,人还未进屋子,声音却先传了进来:“贝勒爷,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