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儿看着硕塞远去的身影,看着那熟悉的背影义无反顾的离开的模样,一直在眼里面打转的泪水簌簌的落了下来,失望,伤心,委屈,一并涌了上来,却无法释放情绪半分。
一只大手霸道的拉住了她的手,当歆儿跌落在那宽阔的胸怀当中的时候,当那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的时候,歆儿再也无法制止,嚎啕大哭起来。
“别担心,你还有我!”劳亲轻轻地话语在歆儿的耳边拂过,轻的好像羽毛一般。
依在劳亲的怀中哭了好一阵子,歆儿才慢慢的收敛了哭声,提起衣角想拭去眼泪的时候,一块干净的帕子已经递到了她的眼前。
还带着泪珠的脸上涌出淡淡的笑容,接过劳亲手中的帕子,歆儿羞赧的转了身,一边擦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小声的说道:“贝勒爷,今天有些晚了,民女先去睡了。”说着,不由分说的抬脚进了屋子,回手轻轻地将门扣上。
歆儿依着门板,听着劳亲远去的脚步声,这才松了口气。但是随即她的心又提了起来,刚刚那个人并不是硕塞,虽然那个人不管是从身形上还是手中的宝剑上看,都与硕塞一般无二,但是这些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虽然这些年来她和劳亲聚少离多,二人毕竟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起来的,她们之间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只是表面上的相似,又怎么会瞒过她?
所以当歆儿看到那人手中的宝剑的时候,便干脆将计就计,演了那么一出戏,只是歆儿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做了这么一出戏,而这出戏的用意又是什么?特别是那柄宝剑,一想到宝剑,歆儿的心就提了起来,那把剑是硕塞的佩剑,以前的时候硕塞曾经说过,那柄宝剑乃是家传之宝,名为呈影,他更说过,剑在人在,剑断人亡,虽然剑没有断,但是也离开了硕塞的身旁,难道硕塞已经遇险了?
一想到这点,歆儿就有些坐不住,缴着手里的帕子在地上来回的走了几趟,思前想后,无论她怎么做,此刻都无法立刻此地,若是轻举妄动,还可能打草惊蛇,那她的那出戏也就白演了。
打定了主意,歆儿转身回到了床上,静静地躺好,经这一晚上的闹腾,此时已经没了睡意,注定一夜无眠,第二天歆儿自然是顶着一个熊猫眼起了床。
歆儿刚刚起床,就听到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落霞捧着洗漱的东西走了进来,一见歆儿的模样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指着歆儿的熊猫眼问道:“小姐,你昨晚没睡好?”
“昨天来了一个刺客!”歆儿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不雅观的打了个呵欠。
“刺客?”落霞惊呼了起来。
歆儿见状不禁问道:“你没听到?”
“没有啊!可能是太累了,昨天躺到床上就睡着了,一夜好睡,要不是贝勒爷派人来找,我到现在还睡着呢!”落霞歪着头,眉飞色舞的说着。
歆儿的心中一动:“那玉宁呢?”
“玉姐姐还在睡呢!”落霞俏皮了笑起来,顿了顿神秘的说道:“小姐,你别看玉姐姐平日里谨慎的很,可是来到了着贝勒爷府邸,竟然也知道偷懒了,刚刚我去看的时候,玉姐姐还在睡呢!”落霞一边笑着,一边开始为歆儿洗毛巾。
歆儿双眉微微皱起,若是落霞睡了是有可能的,落霞向来没什么心思,只是个思想单纯的大孩子而已,但是玉宁向来谨慎小心,特别是来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更不可能睡的连有人进了屋子都不知道。如此想来,夜里那蒙面人与劳亲对打的时候声音甚大,却没有引来周围的侍卫,还有当时已经是子时,劳亲怎么那么巧就能出现在她的厢房外?夜里因为事情太突然,歆儿没有来得及细想,此刻细细推敲,却发现夜里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难道那人是劳亲派来的?那劳亲是为了什么?难道硕塞已经落入他的手中?
“小姐,小姐!”落霞看着歆儿阴晴不定的脸,有些担心的摇着歆儿的手臂。
歆儿被落霞这么一摇,才猛然回过神儿来,虽然她也比较喜欢落霞的性格,但是毕竟落霞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这些事情歆儿自然不会道与她听,歆儿连忙笑着说道:“我自己来吧!”说着,接过落霞手中的毛巾,刚要擦脸,却看到落霞跑到门口推门左顾右盼的看了看,然后很谨慎的将门关好。
歆儿诧异的看着落霞:“怎么了?”
落霞又在门边上听了半响,确定没有人来之后,才小跑的来到歆儿身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付在歆儿的耳畔说道:“小姐,我刚来的时候经过书房,正巧看到贝勒爷领了几个大官模样的人进了书房,我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结果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歆儿皱着眉头抬头看向落霞。
落霞又左右看了看,才接着悄声的说道:“我听他们说,他们已经把皇上困在喀喇城了,想把他……”落霞比量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你可听真切了?”歆儿拉着落霞的胳膊,紧张的问道。如果说福临被困在喀喇城,那硕塞肯定也已经遇险了,难道硕塞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硕塞不会死的,可是……这个时候,歆儿极其的后悔,要是知道她能穿越,当初就应该好好地读历史才对。后悔已经没有用,歆儿站了起来,有些焦躁的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推开,在推开的一刹那,一个飘逸的白影落入了歆儿的演练之中,那模惊鸿之影手持利刃,抖壁舞剑,挥手轻挽一个剑花,人已经飘飞了起来,那袭白衣在风中飘飞,宛如驭风而来般,飘飘欲仙。
“五哥……!”
那人听到歆儿的喊声,收了手中的剑势,暮然回首,白衫依旧在风中猎猎作响,只是看着歆儿的眼中却变了味道。
失落的表情在歆儿的脸上一划而过,只是片刻,歆儿便隔着窗户向来人行礼:“贝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