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刚刚落幕,歆儿手下的琴弦忽然自己动了起来。起调一反刚刚悠远的感觉,换上了激昂的声音,忽闻飘渺歌声传出,忽远忽近。歆儿细细听来,才辨别出其中词来。
琴声响起的同时,石室内忽然就恢复了平静,李淏如同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过了少许时间,李淏忽然抽出腰间的配件,竟然随琴声而起舞。
墨色的长发飘飞,白色的衣阙借着剑风而舞,轻盈的动作,灵动的身影,配上李淏美若天人的面容,恍若此处已经不是人间。
歆儿已经看的痴了,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舞剑竟然也是如此美妙的事情。随着声音的渐进,歆儿闻得歌词:
击著长歌意兴遏云飞
弹剑配弦萧萧易水湄
一诺泰山重五岳轻为谁
挥剑斩不平剑芒胜葳蕤
银鞍饰金(革几)策马踏清风
赏花归去落花踏尽香满城
不惧青丝白发生隙中光阴寸寸争
人生得意意尽欢笑入胡姬酒肆丛
钟鼓馔玉不足贵年少轻裘事未更
千金散尽还复来何必散发扁舟中
赤心用尽为知己黄金不惜栽桃李
桃李栽来几度春一回花落一回新
与君今世为兄弟便结他生未了因
好一个‘挥剑斩不平,剑芒胜葳蕤。’虽然不知道这歌词是谁人所做,但歆儿却由衷的卿佩起来。
琴声渐歇,歌声渐远。李淏的剑舞也已经落幕。
歆儿看着满面泪水的李淏不由得一愣,难道……
“娘,娘!我知道您在这里,您就出来见儿臣一面吧!”李淏泪流满面的跪倒在地,嘶声竭力的呐喊声震动了整个石室,但是,却只换来回音的相和。
歆儿一生最不忍见母子离别,父子生死相望的情景,此时见了李淏,更是心中震动,没想到李淏竟然也是一个孝子。
歆儿心中一酸,一行清泪顺颜淌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仰面对这空中漂浮的女人说道:“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您身为人母,怎么忍心见自己的儿子如此痛彻心扉?您若真的灵魂不曾破灭,出来一见又何妨?”
歆儿等了片刻,却不见有任何回音。
又等了片刻,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
歆儿心中万分悲凉,习惯性的抚上琴弦,琴音稍动,忽听一女生伴琴音响起,声音宛若黄莺出谷,婉转动听。
“淏儿!”
歆儿闻声,激动的停手,但见随着琴声的消失。女人的声音也不见了踪影。难道说李淏母亲的一缕芳魂竟然寄居在了这琴中。
歆儿起手又弹,果然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淏儿!”
这声歆儿和李淏二人都听得真真切切,李淏跪着扑倒在琴前,双泪齐流,只单单唤了一声:‘娘~’便在无法发出声音,只是颤抖着双肩,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哭出声来。
歆儿本是不忍见,却又不敢停手,生怕一停手,女人就又不见了。看着李淏的样子,不仅想起自己的身世,心中更是苦上加苦,泪水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在了琴弦之上。
那木琴也好像感知了一般,琴音转而呜咽,低沉压抑,女声复又响起:“淏儿!你这些年过的可好?”
========痛苦的分界线========
满室冷物难掩人间亲情,万千汉字难抵真挚二字。
且说石室中此时仙音渺渺,琴音如啼如泣,一声发自肺腑的‘儿啊’,便哭倒了歆儿与李淏二人,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倒伤心处。
歆儿看着阴阳相隔,只能闻得母亲声音的李淏,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想想自己十四岁丧母,之后跟玉宁与落霞一起过活,无论她歆儿在别人眼中,身份如何的尊贵,都无法改变她孤独的本质。没有人知道,她歆儿光鲜的小姐头衔背后有着怎么样的待遇;没有人理解,她歆儿生在人人羡慕的大富之家,却为何处心积虑亲手将之破坏。更没有人了解,她对自己的父亲的恨有多深。
小额娘!如果可以,歆儿多么想再次听到母亲唤一声‘歆儿’,如果可以,歆儿宁可用生命去换母亲的一条命,只是,人间没有如果,人生也不允许后悔。
人生如若初相见,何事秋风悲画屏!
是啊,人生不可能重新走过,但是,自己只要抓住眼前人,便不会在后悔。‘如果可以,我愿意帮你留住你的母亲。’歆儿爬满泪痕的俏颜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暗暗下决心。
“伯母,我叫歆儿,您是怎么被囚禁在这一方古筝之上的?”
琴中之人闻得歆儿的话,激动的问道:“姑娘,你叫什么?”
“歆儿!”
“哈哈哈哈!真是造化弄人。李尊儒,你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亲自将董鄂家的血脉送到了我的面前吧!”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尖锐的笑声。
“娘!”李淏焦急的喊着
“你这么知道的?”歆儿大吃一惊,因为她一直用着小名,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谁了。
“哎!吓倒你们了吧!我不碍事,你们两个不用担心。我如何被囚在这里真是说来话长,我就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接着声音又是一声长叹,才复又慢慢讲来。
高丽国的国君曾经收到过董鄂家的救助。当年,那时候当今皇上还只是一个世子,他因为性情好,所以被人们唤成逍遥少爷。他性情随和,为人乐善好施,交际广泛,三教九流,无人不识。
当年的皇上的名声在高丽国简直是家喻户晓。在加上他尊贵的身份,强大的背景,人又长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情自然在国内鲜有人能出其右。所以上门提媒的媒婆络绎不绝,竟然传说当时的世子府三天一换门槛的笑话。
但是所有媒人,都被他以‘国家正战火不断,哪有自己一人享乐的道理’的借口回绝,自也是没有一家的姑娘有福气与他共结连里。
这日。当年的李尊儒收到飞鸽传书,军情紧急,太上皇便将他拍去边关,来到边关探看军情,看到边关的战士被大清朝逼迫的连连败退,战死战伤不下数百,李尊儒一怒之下,亲自披甲上阵,单挑对方大将。
二人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上上下下大战了百来个回合。对方不敌李尊儒体力,一个不经意,被李尊儒踢落马下。只是让李尊儒没有想到得是,这个与她武功不分上下的将领竟然是一个姑娘。
李尊儒对这姑娘一见钟情,就在李尊儒看到这个姑娘的时候,他便知道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是自己一生的伴侣。
仔细的调查后,才知道那女子竟然是董鄂家的小姐,名叫董鄂灵儿。也许放在别人眼里,对敌国的将领的女儿产生了感情,被视为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李尊儒生性豁达,对那些俗套的事情更是视之如粪土。
自那以后,李尊儒经常偷偷的进入敌营,只为看上这英气的灵儿一眼。起先,灵儿对李尊儒的探视横眉冷对,好几次,李尊儒险些死于万箭穿心。但是李尊儒始终如一,不曾改变过心意,这让董鄂灵儿对他令眼相看。
日久生情,董鄂灵儿被李尊儒的真挚所打动,默默地接受了李尊儒的感情。
白日里,二人策马高歌,浪荡红尘。夜晚间,二人携手同看皓月高升,吟诗作画,好不快活。
渐渐的,二人的事情不胫而走,传到了两国的国君耳朵里,两国正值对战高峰期,哪里容得下皇亲国戚与敌国通好,两国国君同时下令,诛杀二人。
被逼无奈,李尊儒带着董鄂灵儿东躲西藏,奈何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与王权对抗的,无论二人走倒何处,都会被人发现。
直到后来先皇驾崩。李尊儒这才有了机会回过接任了皇位。
但是天意弄人,没有想到,他一心抢来的人早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这对李尊儒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而且这个时候,李尊儒董鄂灵儿已经身怀有孕。
李尊儒不顾夫妻情份,将女子处以极刑,并且灵魂用使不得超生以示惩罚。
幽幽的叹气声再次传出,停了少许时间,才又说道:“我生前得一仙人指点,说我有此劫难,只要在我的身下埋上古琴,便可被有缘人带出,没想到,我的儿,我竟然还能再次看到你……”
说着,哭泣声又起,歆儿怕一听到哭声,又要牵动李淏的伤心之处,连忙问道:“伯母,那如何才能将您就出?”
“很简单,你们两个有夫妻之实便可!”
“什么!!”歆儿一阵眩晕,为何到了这个朝代,所有人都跟她的婚事过意不去,为什么倒霉的总是自己啊!!!!!!!!!
幽静的石室中,只有那颗夜明珠依旧璀璨如初。一切恢复了平静,好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琴音在歆儿听到开启流光宝剑必须有夫妻之实的时候嘎然而止,歆儿冷冷的看着李淏,心中一抹冷笑,原来自己还是无法做到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原来自己终究不是圣人。
“你为什么停下了,你快弹啊!”李淏见母亲的声音再次消失,焦急的催促道。但是却不见歆儿有再弹琴的意思。
李淏心急如焚,伸手鲁莽的抢过歆儿手中的古筝,自行弹奏起来。琴音响起,却依旧不见母声。李淏此刻怒发冲冠,复将古筝丢给歆儿冷言吩咐:“快弹!”
歆儿见状,怒极反笑,一阵铜玲般的笑声过后,歆儿抬起双眸,蔑视得对上李淏的眼睛,红胜胭脂的双唇轻巧的吐出两个字:“休想!”
歆儿话音刚落,只见扎眼的寒光一闪,李淏手中所提的宝剑那玄黑色的刀锋已经架在了歆儿女敕白的脖子上。
“你弹不弹?不弹我杀了你!”
“杀了我不是更好,省着我活的也不开心。”
李淏闻言,稍微一愣,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歆儿
歆儿微微一笑:“这人世我看的太久,久的都忘记不了什么才是该付出的,什么不该付出的,也许人就是这样,本就是很自私的。”既然要面对死亡,其实歆儿也不在意再死一次,虽然一直想苟且的活着,但是此时,歆儿却有一丝轻生的念头。没想到,自己再次得到的生命,就此就要消逝。歆儿遏制住自己心中蔓延着得对死的恐惧,闭上双目,自己双手用力,猛然将手中的剑峰扎想自己的胸前。
当李淏感觉到歆儿想要做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任由手中的宝剑刺向歆儿。
千钧一发之际,刺向歆儿的宝剑忽然停止了动作,只见蓝暖暖两眼空洞,身体僵硬的坐在地上,仿佛顷刻间灵魂被抽空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暖暖,暖暖……”
歆儿忽然感觉头晕晕的,耳畔远远的传来呼唤的声音。是谁?是谁在喊她?歆儿努力的揉了揉眼睛,忽然看到好友夏小果,此刻的她正哭得伤心欲绝。
“为什么?果果,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是谁欺负你了?”歆儿心疼的伸手想为好友擦去满脸的泪水,但是伸过去的手却穿过了夏小果的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歆儿一阵慌乱,眼前的夏小果渐渐模糊。
“不,不要……”歆儿惊恐的叫了起来。
“不用叫了,你回不到那个世界了。”
“谁?”蓝暖暖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忽然见远处的黑暗中,翩跹的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黑色的长发在头上绾着蝴蝶髻,一只白玉长钗斜插在发髻之上。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身材若刀削,步行如翩舞。
“你是谁?”
“董鄂灵儿”
“你……我,我怎么能看到你?”
因为我在你的身体里。”
“你不是将灵魂附着在古筝之上吗?你究竟想怎么样?”歆儿双目圆瞪,看着董鄂脸上露出的娇美的笑容,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上。
“歆儿,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应该生在董鄂家,只要你付出一点鲜血,我便可以附着在流光剑上,做流光剑的剑魂,那样我就可以永远跟淏儿在一起了,永远……”
“你个变态,休想!”歆儿此时只是歇斯底里的否认,但是越是看董鄂灵儿越加的甜美的笑容,心中就越是沉重。
“这可由不得你!”
随着董鄂灵儿话音的消失,歆儿才真切的明白董鄂灵儿那的意的笑容从何而来。明明是自己的身体,但是此刻却不听使唤的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脸上露出娇媚的笑容,奴颜媚骨的匍匐在李淏的脚下。嘴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四肢行使着让人脸红的动作。
“不,不要!不要啊……”无论歆儿怎么样想喊出声音,却都无法传达到自己的嘴中,忽然歆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啪的一声打在了李淏的脸上,李淏好像忽然从梦中惊醒,但到歆儿衣不遮体的模样,连忙将他自己的衣服盖在了歆儿的身上。
一滴泪滑过歆儿娇红的面容,皓齿紧咬下唇。双拳紧紧的握着,歆儿努力的克制着身体的冲动,没想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身体竟然可以容纳两个灵魂。
“歆儿,你怎么了?”李淏将怀中的人儿搂得越加的紧了起来,轻轻的为歆儿拭去额头的汗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歆儿没好气的瞪了李淏一眼,她能怎么的,她好好的,若不是他那个神经病的额娘死了之后还不安生,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这些歆儿只能想一想,因为此刻她根本不能说话。忽然李淏手中拿着的宝剑在歆儿的中指上擦了一下,接着歆儿的手指就使劲的往外冒血。
歆儿看着她的鲜血竟然被那把宝剑吸住了,不禁有些害怕,手一抖,连忙离开那把宝剑。李淏显然也看到了歆儿异常的举动,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歆儿抽了抽鼻子,此刻她的心里还有些后怕,沉静了一下心里,歆儿这才轻轻说道:“李淏,你母亲已经作为剑魂附在那把宝剑之中。”
“真的?”
歆儿点了点头,不过她对李淏的这个灵魂的妈妈可没有什么好感,要不是她冷静,恐怕现在她正在于李淏演绎着**呢。
歆儿努力的克制着想回身抽李淏耳光的冲动,用力的掰开李淏的双臂,闪身与李淏拉开距离才冷冷的说道:“那你就快点问问你尊贵的母亲大人,我们要如何才能从这里出去?”
“歆儿,你这是……”李淏不解的看着歆儿,都说女人的脸四月的天,说变就变,果不其然,刚刚还柔情似水的,如今为何这会儿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如何?如果不从这里出去,什么都是空谈!”拾起自己用鲜血喂养的宝剑,刚刚控制住的情绪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歆儿看了看手中的宝剑,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神兵,但是到底也是好东西,无论是样式和光泽,都是上等的兵器。看着看着,歆儿不禁皱了眉头。这样的宝剑真的可以与铁质的兵器相对?即使是金刚石,没有任何寄托,也会断然崩开吧!歆儿满月复怀疑的拿起宝剑,抬头看了看那具尸体,嘴角一抹冷笑。
歆儿猛然握紧剑柄,起手挥剑。剑气如虹,刚劲有力,慑人的剑气从地拔起,直捣空中尸体。还没等人眼辨得清楚,尸体已经四分五裂,瞬间便化为灰烬飞灰湮灭。
宝剑的剑刃再次架在了歆儿的脖子上,李淏此时脸寒的如腊月寒风般。
“都说女子的脸,如四月的天,说变就变!没想到李淏你也如此擅长。”蓝暖暖笑着推开架在脖子上冰凉的铁刃。笑的灿烂无比,抬起长长的睫毛,对上李淏的双眼。
“是你母亲说要这么做的。我怕你下不去手,所以我代劳了!”
言罢,歆儿左右甩了甩手中的宝剑,甚是满意的将宝抱在怀中。
“走吧,我们双剑合壁,那扇门挡不了我们的。”甩下冷冷的话语,李淏前头率先走出了石室。歆儿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石门前,停下脚步,李淏看了歆儿一眼,口中念道:“气沉丹田,收心敛神……”
歆儿照着李淏的话,气沉丹田,二人同时发力。轰隆一声响,二人面前的那扇厚重的门被宝剑的剑气崩塌,一群卫兵手中拿着戟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给我把这两个妖人拿下!”只听有人一声令下,众士兵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歆儿见状,早就后退到了李淏的身后。不是她拿着上好的兵器还畏首畏尾,实在是这种场面,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送上前去,等同于送死。
李淏此时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打算,将手中的宝剑胸前一横,胸中运气,只等短兵相接之时,爆发一搏。
“都给我站住!”一个怪异的声音从大堆的士兵时候飘了出来。话音落时,已经有两道人影飘至队伍前面。
这两人十分惹人注目,一人身高八尺,国字方脸,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身材异常魁梧,倒三角的身材穿起黑色的紧身衣服及其的好看入眼。另一名身子单薄瘦小,个子不高,仅与身边的那位肩齐。发白而瘦细的瓜子脸上柳叶细眉,秀眉下两弯细长笑眼,配上未施胭脂便已红胜樱桃的小口,竟是妩媚几分。即使此时身穿黑色紧身衣服,也会让人误认为是女扮男装。
“属下苏岳!”
“属下钱西!”
“奉命前来接世子,歆儿姑娘!”
李淏与歆儿面面相觑,心中各怀心事。李淏脸上荡开笑容,挺直了身子。“既然是父王的命令,就请尔等为前头带路吧!”
刚刚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随着二人的离去消逝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头雾水的众将士。
当歆儿与李淏来到朝堂之上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侯了多时,李尊儒依旧是霸气十足,高高的端坐在王座之上,看到二人来到,连忙从宝座走了下来,抓住李淏的双手,双眼老泪纵横。“儿啊!为了我国的未来,父王为难你了。我在这里宣布,等我百年之后,我皇儿李淏即位为王!”
“吾皇英明!”众大臣齐跪下,同时称颂。李尊儒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身拉起歆儿的手。“既然我皇儿中意你,自然就是你的福分,我择日便给你们完婚!”
众人皆是一愣,蓝暖暖笑靥如花的俯身一拜。“草民谢皇上恩典!”
“哈哈哈,平身,来来来,同寡人一同坐上来。”
歆儿脑袋嗡得一下,同他上座,那她算是什么身份,这个老皇帝是不是老的昏了头了,她怎么能上座?歆儿连忙从李尊儒的手中抽出手,连忙跪在地上:“民女不敢,请皇上移架。”
“父皇,儿臣也认为不妥!”李淏也上前一步说道。
“哦?不妥,朕那就让她妥当,我也喜欢她,皇儿,你说怎么办?”说着,李尊儒忽然来到李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淏,根本不管满朝文武如何看待他,我行无素的问道。
“父皇,不可,儿臣是真的喜欢歆儿!”李淏鉴定的抬头与李尊儒对视,李尊儒看了李淏半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好儿子,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你自己选吧!”
“我……”
李尊儒趁着李淏犹豫的空挡说道:“世子累了,来人啊,送世子回去。”
“父皇!”李淏还欲说什么,却被李尊儒挡住:“想要江山,你就别事事都想得到,这个道理你懂吧?”言罢,李尊儒忽然走上宝座,拉开袍子坐在王座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用哪种傲然一切的胜利姿态看了李淏一眼,然后说道:“就封歆儿为慧妃,来人啊,送慧妃回宫!”
============祝大家十一快乐的分隔符===========
淡紫色的珠帘在阳光的反射下放射着柔和的紫光,每个珠子都圆润透亮,一看便知是上等的水晶所制。
淡紫色的珠帘旁,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坐在窗前,瞭望着远方出神。精致的脸庞披上一层朦胧的紫色,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慧妃,皇上派人来问您的病是否好些了?”一个侍女恭敬的跪在歆儿的面前,半响没有等到声音,不禁偷偷的抬头相望,不巧正与歆儿灵动的眸子相对,吓得赶紧收了目光。
歆儿捏了颗放在床头的葡萄放入嘴中,甘甜入候,从皇上封她为慧妃那天开始,她就开始装病,本来皇上娶她不过是为了向李淏示威,所以她即使装病,皇上也没有揭穿,自然也不会翻她的牌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现在就是皇上手里面向李淏耀武扬威的砝码,若是李淏做了什么让皇上不合意的事情,最先倒霉的肯定是她,这样的被动的局面从来都不是她喜欢的,想化被动与主动,只能靠她自己了。
又捻了颗葡萄放入嘴中,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奴。“你就回来人,说我精神已经好多了,请皇上晚上来入宴,我亲手下厨。”
“是”
女婢刚刚退下,歆儿娇笑着看着从窗户而来的李淏:“来的还真是准时,怎么样,你父皇给你的下马威你吃还是不吃?”
“女人太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李淏好像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样,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自顾的拿了串葡萄吃了起来。
“我聪明不聪明倒是小事,不过你在如此下去,恐怕一辈子都当不了皇上,你那个老爹真是……”歆儿看似漫不经心,但是每句话都是她故意说的。
“这个自然不用你操心。”李淏并没有受到挑拨,依旧悠然的吃着葡萄。
“你……”歆儿媚笑着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报:“右丞相和太子妃前来拜会!”
歆儿看了一眼李淏,二人眼神交汇了一下,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李淏转身躲到了放里面屏风后面,歆儿这才开口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功夫,便听到脚步声,婢子领进一老一少,一老自然金丞相,而一少就是金婵娟。歆儿抬头看去,不由得笑了,原来竟然是这个老狐狸,世界还真是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