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顺治年间 第二季 高山流水 第六十九章 风起云涌

作者 : 众神黄昏

李淏正思索入神。冷不防东西破空而来。

呼!

一个什物夹杂着风声从远处飞了过来,李淏轻盈的闪身,躲过武器,抬头望向前方。

杂乱的发丝胡乱的垂下,好像打蔫的柳树,瞪大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衣服被撕成布条,糟蹋至极。这还是自己的父皇吗?这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枭雄吗?

心猛然间被刺痛,说不出什么滋味,虽然过去的二十年父亲不曾溺爱自己,但是,毕竟血浓于水,毕竟是他给了自己生命。

“你这个咋种来做什么?”李尊茹看到李淏更是暴怒,额头上青筋暴跳,恍若不小心,就会爆头出血一般。

李淏定定的看着李尊茹扭曲的面部,虽然心里不忍,但是他隐忍了二十年,等得就是这一刻,此刻不管什么事情,都已经阻止不了他的步伐。不管双脚如此沉重。不管心中有多少愧疚,这些都已经不是问题。

屏退左右,关闭了寝宫的大门,诺大的宫殿内只剩下李淏和李尊儒父子相对。

“父皇!”李淏上前想搀扶已经有些站不稳的父亲,只是他还没有碰到李尊茹的胳膊,早已经被李尊茹轻巧的避了开去。李尊茹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皇?那还不自刎谢罪?”

“父皇,你让出皇位,安享晚年可好?”

李淏掸了掸衣衫,低垂着眼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抬眼看着李尊茹,好像他在说出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态度极其的随意。

“放屁!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孽种,跟你那个吃里扒外的娘亲一样……”

不待李尊茹说完,李淏猛然抬眼向李尊茹看去,看了半响,才又开口说道:“父皇,你说我可以,但是不可以侮辱母后…”

“侮辱?那个贱人他不配!”李尊茹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淏,忽然笑着说道:“皇儿,父皇也没有几天活头了,你为何就不能让父皇满足一下心愿呢?”李尊儒一边笑着,一边阔步走向李淏。

李淏皱着眉头,刚要说话,忽然眼前的李尊茹一晃,已经到了他的近前。一双带着掌风的手也到了近前,直拍他的面门而来。

眼看着那双肉掌要拍到李淏的面前,忽然李淏身下的椅子向后滑了出去,与此同时,原来座椅的地方伸出了了几把剑戟。

李尊儒这一掌用了全力,他料定李淏会躲避不及死在自己的掌下,谁承想竟然生出如此变故,已经来不及撤回身形,只听得噗一声响,李尊茹整个人都插在了剑戟之上,身体直接被穿透,李尊茹当场端了气,只是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不肯闭上。

李淏缓缓的闭上眼睛,过了许久许久,李淏才睁开眼,来到李尊茹的面前,轻轻的将李尊茹的眼睛盖上,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没几天,宫里便传出来李尊茹病逝的消息,据宫中史料记载。乃是忧劳成疾,一病不起。宫中无良医能妙手回春,乃至李尊儒一命呜呼。同年,当朝世子李淏继位,改年号,大赦天下,以示皇恩浩荡。

高丽国的改朝换代对于清朝来说,算是个好事情,毕竟李淏对清朝的敌视不那么严重,但是毕竟李淏刚刚上位,根基不牢,以金丞相的得意门生金承欢为首的一派,对李淏机器的不满意,有的时候甚至在朝堂之上公然顶撞李淏之后,拂袖而去,根本没有将李淏放在眼中。

高丽国一时间混入了十分混沌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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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丽国边境的小镇上,一栋茶楼里面的桌子上摆着清茶一壶,杯盏几只,两个人正面对面的坐在窗边。

福临一边品着香茶,一边听着属下的话。一股香气飘进了鼻中,福临一时愣了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回到了歆儿初次邀他们品茶的那个早上。蓝暖暖的那对闪亮的眸子犹如一双泡在水银中的墨丸,灵动的让人看了无法忘怀。

只是,物什皆在,主人却已经离开。

歆儿,这个女子,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依旧无法忘记呢?

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硕塞。硕塞正手中拿着茶杯,闭上眼闻着却没有喝,福临知道,歆儿一直是硕塞心中的痛。

福临不由得叹了口气,自从李尊儒死后,钱西和苏岳安排在雪国的内应也在同一天内遭人杀害,而歆儿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再派去多少密探,得回的消息都是:高丽国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高丽国所有的人好像在同一时间被人抹去了关于歆儿的所有记忆一般,就好像歆儿这个人真的就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但是他知道,歆儿一定活着。只是他不明白,李淏扣下歆儿,费尽心思的隐藏她的痕迹到底是为了什么?看样子,他要亲自走上一遭才可。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福临苦笑着看向硕塞,白色的陶瓷茶杯已经应声而碎,而硕塞却恍然如梦,丝毫不知。

福临挑眉看着硕塞:“五哥想什么想的如此愤慨,这已经是第三只了,不过还好,还有几只可以捏,五哥喜欢,就都送给你了!”福临调侃着将身前的杯子推到了硕塞的身前。

被福临这么一说。硕塞才缓过神儿来,略有些不好意的将手中杯子的碎末丢掉,干笑了两声问道:“刚刚说到那里了?”

“钱西和苏岳也找不到歆儿的踪迹,我决定亲自去一趟!”子郁微微颔首,眯起眼睛,迷离的目光飘向了窗外。

那日,钱西和苏岳做好了假替身,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同时也带回来了歆儿的口信。

“五哥,高丽国已乱,趁机前来辅佐李淏。借此机会把住李淏的命脉,至于我,请勿担心。”寥寥几句,却已经严明要害,此时想起钱西带回的话,依然能够想象得到,那灵秀的人儿在说此话时候的从容不迫。福临纵使生得七孔玲珑窍,也依旧想不明白,自由为何如此的珍贵,那女人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她是一个女人吗?她不知道一个人深入敌国多么危险吗?

啪!

一只上好的青花瓷碎在了自己的手中,福临不由得有些恼了。

“五哥,钱西哪里有没有回信?”

硕塞看着被捏碎的杯子,本来想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憋了回去,硕塞斟酌了片刻才说道:“钱西他们已经在拼命寻找了,依然没有歆儿的下落。不过,那此暗算的事情倒有些眉目!”

“哦?是谁,竟然连敢对你们出手,怎么说你也是代表大清国,高丽国再大的能耐,也还是不敢对你如何的?”

“好像是金丞相的人,名不经传,据说竟是鸡鸣狗盗之辈,这样的人却能够暗中截住我们,视乎不大可能,也许……”

“也许什么?”福临抬头望去,马上会意道:“五哥,你是说……”

硕塞点了点头:“只能有这个一个可能了。”硕塞顿了顿,接着开口说道:“十二弟,这次你还是……”

福临不等硕塞说完,打断硕塞的话:“这次我要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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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闭的石室里,满墙的紫水晶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依旧晶莹剔透,只是,石室中所关的人却有了改变。

歆儿幽幽的叹了口气,千算万算,她却惟独没有把李淏对她的感情计算在内。不是她漏算,而是她认为他们不过是几面之缘,李淏根本就不会对她有别样的感情,只是没行到,越是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越是容易发生。

李淏了解她的背景,知道她的来处,恐怕就连她还有些什么人,找些什么人,都已经早早的调查好了,如今将她软禁再次,一是向掩人耳目,不让硕塞那里得到消息有机会援救她,另一个目的恐怕是想消磨她的锐气,最后屈从与他吧!

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由得在心中好笑,想她董鄂宛如区区而是载,最不缺的就是耐性,更不缺的就是锐气,那么多年来,都没有被磨掉,这点小痛苦,又算得了什么?轻轻的摇了摇头,李淏啊李淏,我在你的心里竟如此这般的脆弱不成?

不过让歆儿没有想到的是李淏势力之庞大,毕竟他被他的父亲压制那么多年,之前歆儿只是自作聪明的一位,即使李淏反了,她也有机会逃走,但是这样的错算,直接导致了她如今的命运。

心中不停的嘲笑着自己的自作聪明,如果当初跟着钱西和苏岳离开,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天地。想想当天在如烟湖边,李淏的出现改变了所有的情况,歆儿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淏的势力已经达到了如此地步。

原来,李淏自从母亲被陷害之后,就开始利用李尊儒给的权利,偷偷的培养自己的党羽。因为李尊儒多数日子还是混在后宫,朝中的大小事情全数交由金相金卿岚处理,所以李淏的势力,他并不知道。直到有一天金卿岚提醒,;李尊儒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为了限制李淏的野心,李尊儒擅自做主,将金相的女儿右婵娟许配给李淏。其实李尊茹如此做,本意倒不止一个,一方面,他对金卿岚表现出极度的热忱与推崇,用最直接的做法告诉金丞相,我是相信你,才将你的女儿嫁给我的儿子,让她做内应,暗中查明李淏的所有势力,偷偷的将李淏的党羽一同铲除,但是与此同时,他又故意告诉金丞相,他会传位与李淏,这样竟是在暗示他可以将李淏作为傀儡放在身旁。这里他哄得金丞相团团转,而另一方面,他却打着另一个盘算,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虽然他是父亲,但是自己儿子到底有几两重,他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他这个儿子从小颇受磨难,并不是好对付的主,但是因为他这几年不理政事,金丞相手中的权利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大到他有些不敢跟金丞相正面冲突,所以他干脆就将金丞相唯一的一个最喜欢的小女儿嫁给李淏,他心里清楚的很,二人的秉性水火不相容,即使有了关系,也不会苟合在一处,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利用金婵娟成功的牵制两个人,而他就坐山观虎斗便可以了。

只是李尊儒没想到,右婵娟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对李淏暗生情愫,反过来说服了自己的父亲,一同帮助李淏。

有了金卿岚的支持,李淏如虎添翼,几年间,便已经将朝中忠于李尊儒的老臣换了个七七八八,宫内所有的禁卫,都已经换成了自己的心月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歆儿的出现无疑是最妙的一股东风,她的那道蜜汁鲫鱼让李淏卿佩不已,李淏顺水推舟,暗中推波助澜,将这道菜送给了所有对自己有阻拦的人。

李淏软禁父亲,诛杀兄弟,一时间,高丽国上下无人敢语,生怕惹来杀身之祸。什么父子情深,什么兄弟情义,在帝王之家,一切感情都显得那么的苍白。

而始作俑者的歆儿,不但没有成功入狱,从狱中已经挖好的隧道逃跑,还被李淏偷偷的藏在了当日发现他**灵魂的石室中,让歆儿懊恼不已。

吱嘎!

随着门被推开,长长的通道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歆儿却并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通道坐在地上。

脚步声渐近,歆儿却依旧一动不动,心中的懊恼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而愈加升高,当歆儿听到脚步停下的那一刹那,猛然转身,不巧头正好顶在了来人的下巴上,歆儿只是瞬间的皱了下眉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稍许的停顿,纤柔的手中握着一把利器,直抵来人颈上。

两丸似有玩味的黑色眸子落入歆儿眼中,不仅激起歆儿压抑着的怒气。凤眼微微眯起,手上又加了几层力道,来人的脖子上几乎可以见到血痕。

“歆儿,你这把水晶匕首要在朕的脖子上放多久?”

李淏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落在歆儿的眼中无疑是雪上加霜,歆儿眼光犀利的直视着李淏的双眸,一言不发,手上却加深了力道,李淏的脖子上已经见了血色。

二人四目相对,一个眼中含情,一个眸内藏怒。对视了半响,歆儿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李淏不由得一愣,随即也放声大笑。

歆儿手上力量一收,匕首已经撤离了冷渡鹤的颈间。“皇上好肚量,真是让歆儿好生佩服!”

“哦?没想到我李淏还有地方可以让歆儿你欣赏的!十日已过,歆儿,你的回答是什么?”

歆儿并没有答话,眼眸飘向远处,想起十天前的情景。

十天前,也就是歆儿开宴会后,被李淏软禁的第三天。

那日,已经夜入子时,忽然响起的开门声将已经熟睡的歆儿惊醒。在歆儿惊恐的目光中,跌跌撞撞的走进了一个人来。

待歆儿看清楚来人,不由得一惊。

只见李淏披散着长发,白色的长袍上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双手抱着一坛酒走了进来。在看到歆儿的一刹那,死灰一般的眸子瞬间复燃起来,又聚上了光亮。落尘不染的笑靥挂在绝美的面容上,恍如摇曳的罂粟般夺人眼目。

李淏从容不迫的在歆儿的面前坐下,从怀里模出了两盏琥珀夜光杯,亲自斟了两杯,拾起其中一只递向歆儿。

歆儿心中诧异,狐疑的接过酒杯却并未喝下,李淏只是微微一笑,拿起杯子与歆儿碰了碰,便独自喝了下。

一杯下肚,便一发不可收拾,李淏面带微笑的自斟自饮,半响过后,偌大的酒坛子中被喝去了一半,人也有些微醉。

歆儿旁观了半晌,却没瞧出什么端倪,索性不去理会,自顾的靠在墙边,才方入梦,忽然一股酒气喷面而来,当歆儿睁眼的时候,李淏已经栖身近前,与歆儿并肩而坐。

“你知道吗?我今天亲手杀了我的父亲,哈哈,哈哈!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我亲手给母后报仇了,哈哈哈哈!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想象中高兴呢?为什么?哈哈哈哈!”

歆儿冷眼看着李淏一脸痛苦的笑容,心中不免有些心疼,这样优秀的一个男子,却要承受亲手弑父的痛苦,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李淏如此脆弱的一面,就好像一个孩童丢掉了心爱的东西一般,喃喃自语,痛哭流涕,时而傻笑,时而欢唱,时而啜泣,整个人好像疯掉了一般,在没有了平时的冷傲,没有了精明与警惕,完全月兑掉了所有的伪装,就在她的面前罪的一塌糊涂。

李淏抬眸望向歆儿,眼中闪过一丝的异样,但是瞬间即逝,只是举了举杯,仰头一饮而尽。在低头,柔情似水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起身凑到歆儿面前。“后位与死囚,你选哪个?十天后告诉我答案!”

言罢,甩袖而去。

歆儿一仰头,将手中的酒尽数喝下。后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一生竟是如此与皇后这个位置有缘分,她千躲万躲,躲过了大清朝的皇后,却又跑来一个高丽国的皇上要封她为皇后,真是可笑至极,这就是所谓的世事弄人吗?只是,她今生再不想去爱,也不想被人羁绊住脚步,她更想今生豁达而生,笑傲天下,游览四海,看遍名川大山,品过更多的美食,对于她来说,那才是无边的乐趣所在。

“你的答案是什么?”

李淏的问话将歆儿拉回现实,歆儿抬头看向李淏,笑面相迎,朱唇轻启。“人生自古谁无死?”

李淏原本有些期待的表情忽然变成了冷漠,只是瞬间,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温度,只是夹杂着些许复杂的东西,让歆儿有些看不懂。

“此话当真!”李淏轻轻的问道

歆儿看不得李淏略有些受伤的表情,别过脸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看着歆儿淡淡的笑容,甚是从容,没有半点逞强做作。李淏心中一痛,其实他心中明白,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是留不得的,不光是因为她背后有着大清国的五王爷做后盾,还有大清国一手遮天的皇帝做后盾,而其,他如今虽然得了大位,但是权利却没有完全在握,金丞相帮他一举得了皇位,但是毕竟功高盖主,歆儿她单单诬陷金相,又遭金婵娟嫉妒,就犯了大忌。毕竟他刚刚称帝,霸业不稳,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金卿岚这个老狐狸的扶持,他哪个都得罪不起。

明明爱人就在身边,却无法拥她在怀。他不甘心,自己已经身为帝王,却连一个女子都无法留在身旁,一股杀意漫上心头。

李淏伸手扭过歆儿的下巴,一双眸子早已经将歆儿的一颦一笑都收在了眼底:等我,在等我一段时间,我定会将你留在身边。但是此刻,还请你成全我。

磁性的声音慢慢的响起,萦绕在歆儿的耳畔,温柔的双目如春日里的日光,融了万物。水一般的眼光如汩汩清泉,直奔歆儿心田而去。歆儿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的跳动起来,被李淏强制抬起的头仰着,歆儿却收敛眼目,尽可能的不去看李淏深情的目光,

上一生便被情伤的累累伤痕,这一世,歆儿发誓再不去触碰感情。她本就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性格的执拗中略带着偏执,也许别人无法理解,但是人本身就是难以理解的动物,又能祈望谁无时无刻的包容自己?

李淏看着歆儿嘴角倔强的抿着,知道他在多说无益,只是将歆儿轻轻的揽入怀中,在她的耳畔柔柔的说道:“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低低的声音好像春天里燕子的呢喃,忽然歆儿感觉到身子一凉,一股冷空气袭了上来,歆儿没有动,石室内异常的安静,连通道中偶尔穿过的风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歆儿没有回头,李淏也不曾离开。就这样,两人背对背站了很久,久到连他们二人都有些疲惫。

忽然,李淏修长的双臂从歆儿的身后将她抱住,一股独特的幽兰花香扑鼻而来,淡雅宜人。

“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低低的请求声伴着沙哑的嗓音响起,让歆儿的心不由得疼了一下。

宽大温暖的胸膛传来李淏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给歆儿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这种感觉让歆儿没由来的一阵慌乱。

紧紧的抱了抱怀中的可人儿,轻轻的在怀中佳人的长发上落下一吻,李淏丝毫没有留恋的转身而去。

歆儿定定的站在石室中,直到通道中传出一声钝钝的关门声,才缓缓转过身来。抬眸望向通道口,原本有些黑暗的甬道此刻却显得有些明朗了。

一夜未睡,天刚破晓,便有人来将歆儿带入了宫中的死牢。

不知道是这个国家治安真的是太好,还是她得到了特殊的照顾,诺大一个牢房中,只关着她一个人。

歆儿依墙而坐,双臂环在腿上,无限的懊恼使歆儿的秀眉纠结到了一处。心中不停的思量:如果苏岳和钱西安排的内应得知她在死牢,必然会夜里营救,但是如果正巧李淏的人也到了,那该怎么办?她该跟谁走?

歆儿只料对了一半,内应是有的,但是,那是福临为了寻找她的下落,而不得不提前动用他安插在高丽国内的内应。

歆儿刚一入狱,消息便从高丽国迅速传回了福临所在之地。

福临一筹莫展的坐在书房,书桌上停着一只雪白的信鸽,这小东西却不知道主人心中的焦急,正用橘色的短喙慢慢的梳理着羽毛,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静了好一会,忽然蓝子郁起身吩咐:“五哥,通知内应今晚三更动手,你迅速准备马匹,我要亲自去接歆儿!”

“但是……”

“听我的吧,五哥,难道你就不想将歆儿接回来?”

硕塞顿时语塞,转身离去。

福临透过门,眼光早已经眺向了远方,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动,这股兴奋来的无根无源,扰得福临一阵心烦。

而远在高丽国的另一位,也同样孤枕难眠。

李淏从离开歆儿之后,心情便及其郁闷,再加上刚刚把持朝政,朝中局势不稳,金卿岚又仗着自己功高盖主,不肯放权,李淏这个皇帝当的就是一个摆设。

遣散了所有的下人,李淏独自一人坐在那棵月衫树下,这已经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当心情低落的时候,他都会来到这里。

起手给自己倒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水穿喉而过,辛辣无比,

陈年的孽情酒,是李淏最喜的,入喉刹那的灼烧感,才让李淏感觉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活着的。

一阵疾风吹过,地上现出一道黑影。

李淏岿然不动,丝毫没有理会来人。

“世子,不对,如今应该称你为皇上了!”来人呵呵的低笑了两声,又开口说道:“咱们弹个条件如何?”

李淏这才抬头看了看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深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什么条件,你说说看,若是入得朕眼底的,朕倒会考虑考虑,但是如果朕不满意的,恐怕今儿你就要有去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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