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隐立在旁边,看任封尘一口口的将稀饭吃进嘴里,那动作,那神态,就像在品绝世美味一样。之隐咂咂嘴,心想一个男人吃东西怎么可以这么好看,这简直就是罪过。
可能因为刚刚喝了药又吃了热的东西,任封尘原本苍白的脸色,微微的晕出一丝淡粉,尤如闭目含春的海棠花。也不知他从哪里掏出的一块素色丝绢,拿在手里轻轻的拭了拭嘴角,便将碗往之隐面前一递,笑着示意他吃好了。
之隐有些微愣,接过了任封尘手中的碗,便随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回身一个迅猛的回扑就将任封尘压在了身下。
“大美人,你的脸长得可真好看,乖,让大爷捏捏。”说着,之隐便伸手扯了扯任封尘的脸颊,嗯,不错,弹性好的都能揉出水来。
“大美人,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跟个姑娘似的还用手绢呢?”之隐趴在任封尘身上,抬头鄙视道。
任封尘双手一合,便将之隐环腰抱在了怀中,邪笑道:“你这么大动作,就不怕压坏了我?”
之隐咽到,就知道任封尘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且还是一只大。
任封尘见之隐不说话,又问道:“想什么呢?”说完不怀好意的伸手探进了之隐的衣内。
之隐忙翻身躲开,笑道:“本大爷做的东西好吃么?”
任封尘故意顿了顿,细想一遍笑道:“还不错。”
之隐顿时来了精神:“那是,本大爷的手艺,除了小雪外你还是第一个享受到的,福气不错啊!”
任封尘本来心情不错,但听了之隐的话后就开始抽眉角:“小雪?你的那条狼仔子?”
“哈,你还记得小雪啊!任封尘你的记性真不错,嘻嘻,那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会遇见我们吗?”。
任封尘微愣,注视着他许久才道:“找一个人救命。”
“……哦,那活了么?”
“死了。”风清云淡的就像在说天气一般。
既然不想多说,之隐也便再多问,于是一个人喃喃道:“你知道,我从小就是孤儿,是十闲大叔把我一手养大的。”任封尘听着,眼中滑过一抹流光,之隐继续笑道:“这其实没什么,大叔待我不错,只除了天天逼我练功有点受不了,你看我,其实真的不是什么练武的材料,这么多年下来,也就只有这点拿不出手的皮毛。嘿嘿,那时候最开心的就是天天和小雪溜出去玩,听大叔和我说,我是被他在狼窝里抱回来的,没准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和狼特别有缘,我能和狼群自由交流,而且它们还不会伤害我,怎么样,很厉害吧!”
任封尘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之隐看了看他,有些不好意的笑道:“你是任封尘对么?”
任封尘不解,半晌才道:“是。”
“你没骗我?”
“当然没有。”
“呵呵,那就好。”之隐低垂着眉目笑道:“你知道狼的听觉很厉害的,我虽然武功不行,但从小和小雪混着,多少总能学点东西的。”
房内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长久的静默后,任封尘将之隐的脸抬了起来,只见那上面还是挂着倔强的笑容,任封尘轻轻的用手抚了抚之隐大大的眼睛,柔声道:“你听到了什么?”
之隐心里一颤,每当任封尘用这调调说话,背上总能渗出一层冷汗,这家伙该不会手一抖,就将自己的眼珠子挖了吧!
转头撇过任封尘的钳制,翻身下床,伸了伸懒腰,嚷嚷道:“爷这么忙,那有心思听你的小故事啊,今天天气不错,爷要出去玩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说着,也不看任封尘,便开门走了出去,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也不见任封尘开口喊他,往前走了几步,在阳光下,觉得光线刺眼的厉害,之隐用手遮了遮额头,抬眼看了看,是一片明晃晃的白。他转身,抿了抿嘴唇,于是对着房门大喊道:“大美人,等爷回来给你带糖吃。”
之隐疾速的转身离去,这句乍听有些搞笑的话,就像是为了坚定自己心中信念,不想让它破碎。
白天的洵香院大厅竟也不比晚上热闹,一样的冷冷清清,门可罗雀,除了几个例行打扫的丫头,再无他人。之隐现在是真要怀疑这李洵香是空挂名头的,哪有号称第一艳娘的门前这般冷清的。
撇撇嘴角,之隐晃荡着身子便想出大门,人还没接近,就被守门的一个丫头拦了下来:“之隐公子,姑娘吩咐了,大门不准开,要出门,一律从后门走。”
哟,没想到连个小丫头都知道自己名字了,看来在这洵香院,自己也是个名人了,细细一想,好像除了任封尘和自己之外,还真没再见过其他男人。
之隐也不计较,依了丫头的意见便从后门出去了。这洵香院的后门开在一条较偏的小巷里,所以之隐出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高高的围墙和朱红院门。
哼着小调,一路往前而去,不待自己上街,便看到洵香院的正门口挤满了人,之隐好奇,挤身上前拉着一个白面大汉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都是在干嘛呢?”
大汉回头,看是一俊秀少年,便笑道:“呵,你这女敕雏难道也对洵香姑娘感兴趣?”
之隐微愣,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于是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哥如不嫌弃,小弟愿请大哥喝一杯。”
白面大汉朝之隐上下打量了一下,赞叹道:“你小子还真有几分雅趣,行,走!”
两人就近寻了一家酒馆,之隐要了两壶酒,一些小菜,两轮过后,才开口道:“大哥,你们这是要拜会洵香姑娘吧?”
大汉又是闷了一口酒,才笑道:“小兄弟,看你这样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能得见洵香姑娘一面……”大汉神往的咂咂嘴,入迷道:“就是死也值了。”
之隐月复诽:这李洵香虽长有些颜色,但也没那么夸张吧。
于是不解道:“这洵香姑娘难道是仙女下凡?”
大汉一脸看孩子的表情看着他:“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这洵香姑娘说实在的,能真正见上面的,也没几个,但凡见了面的,都没有不说好的,那姿色就不用说了,更重要的是那床上的活……,咳!你还小,还是不和你说了。”
之隐大窘,自己都十六了,开了年就十七了,看上去难道真有那么小?记得自己刚出来时,同村的蛋头十五就娶媳妇了,他现在也该不小了吧,再说那事……算了,问话要紧。
“这长得好看又有床上功夫的女子,应该也不难找吧,怎么你们独独就选上她了呢?”之隐说着,又看了眼密密麻麻的人群。
大汉一惊,啪着桌子就嚷了起来:“哟喝!小子,不错嘛,老子讲的这么含糊了,你小子竟能知道‘床上的活’指的是什么,嘿嘿,看来老子小看你了,有十四了么,个头长得不错,怎么样,女人的滋味如何啊?”
“噗!”之隐含在嘴里的一口酒顺势便喷了出来,抬头,大汉已是满脸湿答答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