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落英都寸步不离宁灵儿,就连吃饭解手都在这间卧室里解决,而她则利用宁灵儿在化脓期流出来的脓水涂在自己的鼻子周围,这是最好的避免感染的方法了。而在此期间,宁瑞文和她的夫君霓裳来看过几次宁灵儿,而落英都以这病要传染为由而把他们捻了出去,实在是这病房里已经够乱了,再来这么两个活宝,自己实在是没办法招架了。
在落英精心照料之下,宁灵儿终于到达了最后一个阶段结痂期,这危险期也终于渡过了,落英再给宁灵儿做了一次复检以后,终于会心的一笑,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心情一轻松,低头一看,这全身脏兮兮的,斑斑点点的,现在急需要洗个澡了,她摇摇头苦笑,和卧室中的一群男仆点了点头,就出了小雅屋,月兑了白大褂,换上自己的紫色裘衣。
她匆匆出去,当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惊醒,这可不是自己家,这,这,洗澡的地方哪里去寻?她晃晃自己这几天有点呆呆地脑袋,刚有点轻松地心情,又变得懊丧起来。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人工林处,林中消无声息,不远处却见一片雾气朦胧,周边的树木在冬天依然春意盎然,落英好奇地向着雾气中走去,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处温泉。
落英看着池水,露出了微笑,看着这假山泉水,立马动手褐去自己的衣物,一跃而入,扑通得响声惊起了一池春水。她快乐得在池中舒舒服服的泡着,泉水慢慢冲刷掉她连日的疲劳,这一刻她的心,温暖而恣意,她慢慢眯上了眼。
突然,她感觉到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看,猛然抬头,映入眼帘得是一双温润无暇的眼睛,落英一瞬间就呆住了,她什么反应都不能做,就这般注视着这么一双熟悉地眼睛,静静地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对面的男孩柔和的笑着,朦胧的雾气中绿色的锦袍落隐落现,他的嘴巴似乎张开闭合过,但是落英集中注意力去听,却什么也听不到。最后男孩温润无暇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怜惜和无奈,悄悄留下一件绿色的锦袍,就无所留恋的转身而去。
落英心中着急,不要走,不要走,但是似乎自己的行动都被那双眼睛给禁锢住了,怎么也动不了,什么给不能说,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孩离去。直到男孩都没了踪影,那眼睛的魔力才消失得无影无踪,落英颓然地跌进池中,池水打湿了她美丽的头发。她一咬牙,走出温泉,披上了地上留下的绿色锦袍,赤着脚就拼命向着男孩消失得地方追去。
上天,请保佑我,追上他,哪怕让我折寿10年,我都愿意,只要追上他,我将再也不离开他。
寒冷的风中带着落英的恳求,星星点点的泪光,伴着石子路上的鲜血,无畏的追求,却赶不上无知的远去。
落英赤着的双脚,被石子路磕得坑坑洼洼,鲜血沿着地上的冰凌,一路蔓延……
一路追到了大门口,落英一把抓住门口一个扫地的小厮,问道:“刚是不是有个穿绿衣的公子出去了,说,快说!”
“是,是,是……他是我家家主在紫都的贵客,刚有人来接他,他就回去了。”小厮战战兢兢地回到。落英一听到这话,再也没有力气去支撑身体的重量,重重跌落在地,双脚上传来的刺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疼痛,还是赶不上,还是没有赶上呐,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在冰冷的空气中,小厮看着这位小主这般模样,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只得偷偷退走,一个偌大的庭院,徒留下落英在地上尽情地流泪。
哭够了,哭累了,落英原本在那个男孩出现时,有得那种生气再次消失,痛苦也没有,喜悦也没有,只留下一张淡然的脸,让人模不清她的喜怒哀乐。她虚空一抓,手中就出现了一个药瓶和一瓶烈酒,她拔开酒瓶的盖子,一古脑儿倒在自己血肉模糊的双脚上,烈酒洗净了鲜血,看着酒水沿着伤口钻进了皮肉中,她却仍然淡然着一张脸,细心为自己模好药膏,系上绑带,又从空间中拿出一双鞋子,穿上后离开了大院,沉稳的步子,一如平常。
空间中小狐妖艳的红色眼睛中充满了担忧,低低地呜咽声在落英心中响起,小狐,在担心我呢?落英的眼睛中短暂的出现许温暖,但也仅仅只是短暂而已,淡然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远方的马车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正模着自己手上那件做工细致的紫色裘袍,温润无暇的眼睛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在看到刚才那个女孩时,会那么一反常态,拿起了她的衣服换了自己的锦袍呢?
“姑娘,你的衣服真好看,能和我的衣服交换吗?”。他在温泉边上柔声问道,但是女孩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清澈明亮的眼睛,只是盯着他看。
“姑娘,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他似乎很想得到女孩的衣服,自从五岁的那次失忆,自己对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为什么独独这次心底是那么渴望得到。女孩依然只用她黑色如夜的眼睛看着自己,他明白了,这女孩是个聋哑人吧,可惜了她如此美丽如精灵的样貌,他的心似乎在那一刻被什么刺到,疼的钻心。
他不想再看一眼在池中的女孩,朦胧的雾气在她的周围环绕,她晶莹的皮肤,她黑亮亮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像在召唤他过去,如此下去,必定会吓着她的,他立马转身离去,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这个少女真得如斯的美丽,她的清澈,她的那双黑亮纯洁的眼睛,似乎在什么时候也这般看过我,男孩的头突然剧烈得疼痛起来,额头上全是疼出得冷汗,旁边的一个小男童看了,紧张的拿起手帕,为少年式汗:“主公,你又在想以前的事了,国公不是不让你想了吗?这五年来,您可是越来越优秀了,那五岁前的事不要再挂怀了。”
少年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小圣,我知道了。谢谢你。”
被唤作“小圣“的男童,微微红了脸,主公笑起来真得好好看啊,像夏日的绿叶一般让人感到清新,和煦,他好喜欢这样的主公啊,比起五岁前老是打他的那个主公,他简直快要爱死现在这个主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