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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你也太莽撞了,即便心里不满,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阿桃。”一直被批评莽撞、一直被大夫人教导向妹妹学习的人,终于有机会拿出长姐的架势,教训妹妹莽撞了。
不知母亲在这里会怎么说,元娘看着脸色灰败的二小姐,同情有之,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若是依过去的性子,她的想法会明明白的显露在脸上,不过自从感觉吕府有放弃自己的想法后,莽直的人也多了个心眼,低头喝了口茶水遮掩。
“大姐,难道你也信那些传言,咳,咳。”望娘神情激烈的说了一句就气苦的咳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没有比她更憋屈的人了,天知道那个阿桃是怎么飞出去的,“我根本没有打她我不过是推了下她的手”
元娘叹了口气,“我当然不信,你这小身板怎么能使出那么大的力气,不过别人都是这么传,我也没办法分辨,总不能说阿桃是自己飞出去的。”接着大吐苦水,“你到的时候,王夫人正病着,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恼火,对我一直没有好脸色,我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侍疾,这还是夫君开了口才能出来这一趟。”
解释了自己没来接人的原因。
望娘对这事心里有怨,想着回到长安一定和大夫人告状,不过听到元娘此次是王尚让来的,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明灯,眼睛一亮。
吕府出了这么多事,她不怕别的,就怕王尚不要她,如果贵妾都做不成,她除了当姑子别无出路,现在王尚肯让元娘过来,这就是一个态度,眼圈不由得红了,嘴上却道:“既然是姐夫发了话,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大姐你,怕你受了谣言的影响,在侯府里受人眼色。”
多么好的妹妹,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还惦记出嫁的姐姐,元娘当时就感动了,用力抓住望娘的手,真心实意道,“别担心,这案子不是已经判了么,父亲是被冤枉的,都是二叔不孝,估计那谣言都是他派人传出来的。”
望娘想听的不是这个,她想听王尚迎她进府的确切日子,现在她总有种夜长梦多的感觉,没办法,“打”阿桃那一下,让她的名声彻底坏了。
阿桃如若醒着,也会惊讶她设计那一幕的后果,其实换做平时没有这么大的效应,但有吕巽通奸弟媳和利用朋友的事绩在先,人们想当然的将厌恶情绪转移到吕望娘身上,还充分发挥了八卦的本领,捕风捉影的给她编出好多劣迹。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望娘明白这个理儿,所以更担心婚事,结果元娘根本不提,而是说起了惜娘,“……说来四妹也是可怜的,被二叔连累惨了,不过多亏有太后的口谕,要不然钟家指定会退亲,这退过亲的姑娘,再谈亲事就难了啊。”
最后一句像针似的扎在望娘心上,她不由得落下泪来。
到底是亲姐妹,再说这样的望娘即使是在身边也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了,王夫人已经不喜,注定她翻不出大浪,元娘心中隐隐还感谢谢阿桃,见望娘哭得伤心,交了底,“你放心吧,王夫人虽然不满,但也没有退亲的意思,不过你也不能再出岔子了,过几天去你去给贾南风赔个礼,而且这段日子一定要对阿桃和研娘好一些,千万不要再使小手段,这不是在家里。”
真的没有打阿桃啊……
研娘知道这话说了也没人信,只能深吸一口气,忍住心里的憋屈委屈,咬着牙根应了一声,吩咐人包了上好的药材,跟元娘去看望阿桃。
阿桃平静的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
空间里,一团浓得化不开的白雾正在慢慢消散,露出进阶后的面貌:石窠子多了一个,土地多了三块,每块土地的面积也比原来大了一倍,让上面种的各种参和灵芝显得特别稀疏。
小白趴在一棵人参下,睁开一双黑亮的小眼,站起来抻了几个懒腰,冲阿桃吱吱的叫,尾巴摇得像风车。
“第二根尾巴完全长成了?”阿桃抱起它,不出意料在上又看到一个兔尾巴,跟着大尾巴笨拙的晃来晃去,看着很逗,阿桃不由得咯咯笑起来,小白很不满的吱吱叫了两声,挣扎着跳开,颠颠的跑向新开辟的土地,那里还有没有散的雾气。
阿桃摇头喃喃:“真不敢想象,我竟然捡到一只九尾狐,不过让它长出一只尾巴的代价可太了,模千百块玉,昏千百次,要是模玉不昏,升阶的事其实很好解决的,没事逛逛珠宝铺子就行了。”
叹了口气,正想走到第三个石窠前看看是什么水,雾气里的小白吱吱的叫,叫得有些特别,然后,空间响起很突兀的琴声。
只一声,如幽谷流水,听了让人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怎么会有琴声”阿桃当时就愣了,等过去看到雾里那件东西,不由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是一架如实物大小的晶莹剔透的古琴,四周镶嵌了大量晶莹剔透的玉片,每一片都精雕细琢,淡淡的白雾在上面丝丝缭绕,如梦如幻。
小白立在琴头,两根大尾巴在光滑的琴面上扫动,歪头看着阿桃的表情。
一人一兽对视了一会儿,阿桃终于咳了一声,“小白,这琴能做什么用?”
小白伸出毛爪子拨拉一下琴弦,意思是这琴能弹。
阿桃飞了个白眼,“这谁不知道,我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像你,血泪是圣药。”
小白不会说话,哪能回答这个问题,吱吱叫了半天,阿桃一脸茫然,“得,语言不通,我还是自己慢慢试吧,这次升阶还出了一架琴,说不定空间功能也增加了,知道我最盼什么呢,就是本体能进来,那样惹了皇上都不怕”
小白没有应声,抱着一株肥厚的灵芝吃得欢,阿桃心里还有事,告诉小东西哪块地上的药材不能吃,神识出了空间。
元娘和望娘还没有离去,阿桃本来不想睁眼,却听到有人说嵇萍来了。
嵇家的滔天大祸,完全由吕巽引起,嵇萍对他的子女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当透明人一般,也不打招呼,直接坐在床边。
晋王在那么多的反对声中还是坚持要处死嵇康,元娘和望娘可不想沾上嵇家人,干笑一声正想将人请走,阿桃睁眼醒了。
嵇萍这次来找阿桃,是代嵇康送来一箱与琴曲有关的书稿,“……都是家父这些年来收集的,家父说你于琴道有天分,这些就赠与你。”
“阿桃和嵇大人不过几面之缘,哪值得如此厚爱?”望娘冲阿桃使眼色,让她拒绝了嵇萍,哪知阿桃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笑着应下了。
有外人在场,嵇萍也不好说什么,直接告辞,人刚走,元娘就皱起眉头看着阿桃,“望娘话里的意思多明白,你怎么还收下了,现在大家都忙着跟嵇府撇清关系,你可倒好,还巴巴的收了人家的东西,是不是觉得那一箱子东西值钱?”
望娘打圆场:“大姐,阿桃昏了三天,哪知道晋王下令斩了嵇康。”看向阿桃,“你还小,不懂这里面的厉害,别看有那么多人为嵇康奔走,还有人和他一起做牢,其实真正能影响晋王的人一个也没有,不过都是些太学生和闲散文人,晋王是不会改主意的,阿桃,这个宝你可押错了。”
元娘不容置疑的道:“咱们吕府是跟随晋王的,一会儿派车给她们送回去。”
一个认为阿桃贪钱,一个认为阿桃投机。
其实阿桃哪有那些想法,看着床前指手划脚的吕氏姐妹,轻笑,“送的是我,我想收就收了,再说我们有师徒名分在,这是很正常的行为,你们扯得太远了,再说我不是吕府的人,我是吕氏的族人。”
元娘瞪眼,“你的拜师礼不是没有完成吗?”。
阿桃勾起嘴角,“会完成的。”
这话可不是玩笑话,第二天上午,阿桃就带着四个丫头就去商肆买了一架琴,然后坐车直奔洛阳东市的刑场,在茶楼订了个能看到行刑的位置,等待嵇康出现。
行刑是在落日时分,官兵都没有来,只有一个空木台,茶楼里没有多少人,上午有三千太学生到衙门为嵇康请愿,闹得动静很大,人们都去那边看热闹了,没去的人三三两两的议论的晋王会不会收回成命。
阿桃吃着点心,问武丫儿:“有多少人跟踪咱们?”
武丫儿用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数字,这种记数方法,是阿桃要求她们必须学会的,能看账本,能做暗号。
阿桃看了看那个数字,笑道:“还真是看得起我。”
申时初,有大队的官兵开始入场,将行刑台围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嵇康出现了,他站在囚车里,神情平静,没有一丝对死惧怕,嵇绍和嵇萍跟在囚车旁,嘴巴抿得紧紧的。
看到阿桃持着茶杯出现,均是一愣,然后眼眶红了,在很多亲友都避而不见的情况下,这一杯拜师茶显得尤为温暖。
阿桃行了大礼,将冒着茶水送到囚车边上,“老师,请饮下这杯拜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