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珞你是白痴吗对吧,你一定是白痴吧?”丁琛整个人仿佛虚月兑的说道,她已经被他的气得再也没有怒吼的力气。
宋珞丝毫也不觉得他说得有何不妥,捏着丁琛的脸理直气壮的重复了一遍道:“你不老实我回答,我就月兑。你。衣服。”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
“不能。”他摇摇头,随即道:“说,陆绝辰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他在我心里什么位置关你什么事啊?”这时他略带讥讽的眼神又浮现在了脑海,心里不觉一阵烦闷。
这个回答,让他眼中阴鹜渐起。虽然她说得是实话,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比任何一句拒绝的话都更让人生气。
修长的食指缓缓爬上她颈脖处的衣扣,她原本躲闪的眼神骤然一聚,还未开口,突然身上睡穴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重重一击,随即意识全无,不省人事。
这突然的变故,让宋珞都有些应接不暇。手一顿,随后拍了拍她的脸颊道:“丁琛,不要以为装睡就可以了事噢。”
床上的人儿没有任何反应,手再次抚上她的衣扣,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剑眉微蹙,起身向门口走去,一手掀开帐帘,晚风袭面而来。银月正红着耳朵的用脚踢面前的小石子。“银月!”
突然的呼喊让他受惊不小,侧头微微迟疑后才答道:“恩啊,主子你们的事办完了吗?”。
“事?什么事?”如画的眉目间泛起疑惑,“先不管这个,刚才周围有人接近过吗?”。
银月以为宋珞是在害怕他的龙阳之癖被别人发现,立马摆手道:您放心,绝对不会有除了我以外的人靠近这里,你在战士心目中的形象也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宋珞越听越迷茫,可是也难得在意。只要知道没有人接近这里就可以了。她的突然昏睡,只要不是他人所为就成。
点点头道:“恩,你回去休息吧。”
银月颔首,随后又如梦初醒般错愕道:“我回去了,那您……”
“我怎么?今晚又有急报传来,你不用陪我熬夜的。回去吧。”他扬袖转身,英气的眉宇间从恢复到了之前的稳重。
银月微微施礼后,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等走远了,回头望望几日都没有熄灭过的灯,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摇着头道,他敬佩的男子怎么会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男子呢?想想自己之前的担忧,眼睛里浮现了一抹自嘲。
候馆梅残,溪桥柳细,草薰风暖摇。
丁琛醒来之时,天已大亮,揉了揉模糊地眼睛,一个男子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影子映入了视线。
少顷,昨晚发生的事蓦然出现在眼前,连忙坐起身看着自己的衣衫,还好,除了发丝稍显凌乱,衣扣都没有被解开的痕迹。这让她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经过昨晚的事,她更是觉得没走不可。屏住呼吸,穿好鞋慢慢向那个熟睡的声音走去。
他整个人趴在桌上,额发落下,遮住少许的面容。可依旧能看到几分俊秀,睡梦中的宋珞没有昨晚蛮不讲理地霸道,也没有故作稳重的冷峻。
只剩下一张如孩子般毫无防备的睡颜。伸出手,微凉的指尖从他的眉峰滑到唇角,呢喃道:“如果你醒着的时候也是这样,那该多好。”
没有任何回答,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不断传来。看着他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她的眼睛里延伸一种不解。
“我没有骗你呢,是真的不知道陆绝辰在我心里的位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对他是怎样一种情感,说不恨却也说不上爱。”
“那宋珞在你心中是怎样的位置呢?”
“宋珞……啊——”丁琛下意识地重复道,蓦然回神,手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中,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已被一抹邪笑取代。
急忙收回手,可是他手中地力道不容挣月兑。他慢慢坐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随之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快把我捏捏肩膀,疼死了。”这句话他说得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仿佛说过了上千遍一般。
“你是不是真帮我当仆人使了?”丁琛用力扯回手道。
“你是我的人,为我做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说着,就让丁琛站到了他的身后,把她的手放在心里的肩上,“快点,快点。”
此时丁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突然一道光从脑海中闪过,何不趁这个机会把银针……
少顷,一根只会在天光反射时才会被发现的银针出现在了手中,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
“快点。”他催促道。
彼时,她的手心已经冒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针缓缓向他靠近,一点一点……
就在这时,帐帘被大力掀开。一阵凉风随之吹进,丁琛受惊大叫:“啊——”
手上的银针随之滑落,落进泥土里,不知滚向了何处。
宋珞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蹙眉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闻声,她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立马赔笑道:“是是是,下次不会了。”
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让宋珞心生疑惑。“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吓成这样?”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道:“我能做什么啊,就是那人出现的太突然了。”
“姓丁的,你说什么?”这句话让原本卑谦跪在地上的汉子大怒着站起身“你就是看不惯老子是吧?老子也看不惯你,有种就出来和老子打一仗!”
此时的他已经忘了,这个人,曾让自己的主公对自己翻脸。
不是冤家不聚头,此人正是程昊。这挑衅的话语让丁琛额上布满黑线,不等宋珞说话,已经答道:“我不和手下败将打。”
这句话让原本脸有些阴沉的宋珞,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颜。而程昊的血压是蹭蹭直奔脑门,不顾宋珞在场,冲上前,拍着桌子道:“老子前两次是让你,俗话说事不过三。要是这次我还打不过你,以后我拜你为师!”
“要是我收了你,那人一定会说我有辱师门。”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回归常色,不慌不慢道。
程昊一张俊脸涨的通红,低下头四下寻找着武器,倏地一个砚台映入瞳孔,话不多说,拿起就欲向丁琛砸去。
宋珞连忙按住他的手,劝道:“程昊,不要冲动。”
“主公,是这个姓丁的欺人太甚!我个大老爷们岂能让这样一个娘娘腔欺负?”
“哼。”她嗤之以鼻道:“是啊,这个娘娘腔不止欺负你,还曾经把你从马上打下来了。”
“咳咳。”他的食指和大拇指围成一个圈,放到唇边轻咳道:“这样吧,你要是赢了程昊,我就让你走。”
这让丁琛的瞳孔中绽放了一抹光芒,却怕其中有诈。不急不慢道:“此话当真?你不会暗中使阴招?”
“放屁,主公这等光明磊落之人,可是那种会使阴招的小人?”程昊拍着桌子,唾沫四溅。
这番话让宋珞脸一沉,不禁有些幽怨地看了程昊一眼。虽然我是一个光明磊之人,但是非常时刻还是要使出一些非常手段嘛……
话已至此,宋珞只好硬着头皮答应道:“但是你若输了,就必须留在我的身边,一生一世。”
这句话让她眼睛里突生一抹坚决。“好,可是我的银鞭可否还我?”
宋珞拿起座上以凉的清茶,喝了一口才笑道:“我说了是用兵器吗?我的意思是赤手空拳。”
丁琛的瞳孔蓦然一怔,他缓缓站起身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忘了告诉你,弃权也算输。”
他是铁了心的要把她留在身边。不管是明招是暗计,不管她对他心存着怎样的芥蒂,不管她是情愿还是不甘。
反正,对于她,势在必得!
她望着他,少顷。走到程昊面前,面容冷峻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昊眼底不禁泛起得意,赤手空拳的话这个娘娘腔输定了,南国上下谁不知道他力气最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营帐,直至一片空地才纷纷停下脚步。这阵势让士兵面面相觑,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弟兄们,这个娘娘腔说今天要是输给了我,就给弟兄们做牛做马一辈子!”程昊张开双臂,模样嚣张至极。
闻言,笑而不语。看着坐在桃木椅上,万般恣意的男子,眼底一沉道:“记住你说的,我要是赢了就让我走,不得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宋珞不以为然道,脸上的笑容彰显着胸有成竹之势。
站在一旁的银月听到这番承诺,心里不禁大惊,连忙俯在宋珞耳边道:“主子,这千万使不得,万一……”
“你还不相信程昊的实力吗?两方赤手空拳相搏的话,这天下能胜他的人寥寥无几。”话语中透着稳操胜券的自信。
话虽如此,银月隐隐有着不好预感,总觉得那鬼面公子不像泛泛之辈。可见宋珞这番兴致高涨的模样,又不忍心扫了兴,只好把剩下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彼时,程昊已经挽起了衣袖,露出结实的臂膀。“姓丁的,你要是有个伤残可别怪爷爷我心狠手辣。”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稍稍理了理衣袖后道:“谁死谁残现在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