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板娘的屋里出来后,雨天一直绷着脸,一语不发。
几个人呆在雨天和廖子营的房间里,也是各有所思的沉默着。
坐在床沿上的廖子营实在受不了这种难熬的气氛,瞧着雨天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绷脸,忍不住开口问:“雨天老弟,出什么事了?”
雨天没吭声,依然保持憋屈的沉默,大概是太专注根本没听见他说话。
“雨天老弟?”廖子营又喊了一声,效果依旧,他只好求助身边的可雪,可雪冲他摇摇头,示意不要打扰雨天。她虽然不知道雨天最近为什么会有些奇怪举动,但她相信他,非常相信。
“哼~”严寒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他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灵活的指头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沙发肘边多出来的花边,他抬眸挑了一眼雨天,说:“在想老板娘柔软的身体吧,确实挺诱人的!”
“严寒,你不要挑拨离间!”廖子营光看他那傲慢无礼的臭样子就想上去抽他两把,更别说他说出那些话让可雪妹子误会雨天老弟了,他第一个反对!
“我挑拨离间?挑谁拨?离谁间?”严寒挑眉反问。
“你……”廖子营被他噎的对不上话,咬紧牙一个劲儿的瞪严寒。其实差一点他就把雨天和可雪吐出来了,只是这么多年,雨天喜欢可雪虽然已是事实,但要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他还是少说点话,要不好心办错事那可就麻烦了!忍就忍吧,自己又不是没少被噎过。
“行了,不要吵了。”可雪制止,她最讨厌吵架,显得特别没素质。
她走到雨天旁边,轻轻拍拍他肩膀,轻语:“在想什么?”
廖子营见状,立即瞟给严寒一个“想挑拨离间没门儿”的胜利眼神,还是可雪妹子跟雨天老弟般配,外人靠边儿站去!
严寒看似无意却有意的瞄了眼可雪打在雨天肩膀上的手,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种要把可雪拉到自己身边的想法。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征服欲在作祟?他收起目光,却竖起耳朵。
雨天敛敛神,抬头给可雪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没事,我是在想那老板娘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怪异。”
可雪顺势坐在他旁边,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黑暗少女玫九儿上了她的身。”
“玫九儿?她是谁?”廖子营好奇的问。
可雪下意识的看了看严寒,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深呼一口气,将严寒给她讲的故事款款道来。
“那个玫九儿真可怜。”廖子营一脸感慨,深深地为她的遭遇感到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雨天双手抱于脑后,边叹气边往床上躺,还不忘补一句:“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心想,这个玫九儿愤怒可以,但杀人就不对了。
“还记得我之前问你有没有问到特殊的花香味?”可雪说。
雨天点点头,表示默认。
“在密林里,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寻找严寒的时候,刚好遇到赵丽要杀他,赵丽的身上也有那种味道,浓郁的玫瑰花香里渗透着浓烈的血腥味,虽然老板娘身上什么味道没有,但她的举止和神态已经完全将自己出卖,更何况我当时打伤了她,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而且她一定会想一些歪门邪道的办法来养伤,这里的旅客以及镇民就是最好的疗伤药,所以我们一方面要处处小心她加害他人,另一方面,我们要尽快弄明白女鬼和鬼小孩的遭遇,她们也许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了!”廖子营突然想到什么,“刘天和郭子年怎么办?也不知道被谁掳走了,生死不明。”
“应该是安全的。”可雪说,“我之前在暗中给他们下过加过封印的觉灵符,现在玫九儿在这里,女鬼和鬼小孩根本觉察不到符咒,而我这里也没有传来任何危险信号,大概只是被迷了魂魄,藏在某个地方。”
“那就行,不过被吓成这样,不死也疯了。”
“还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怪就怪他们平时做的坏事太多,对了,还要加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雨天突然插嘴,故意说给严寒这个总裁听。
“雨天老弟,这话哥哥爱听。”廖子营也跟着起哄,好像不挖苦挖苦严寒,心肝脾肺肾就疼得慌。
“雨天!”可雪没让他们再说下去,她用余光扫了眼严寒,表情并无异常,这才放心的说:“明天……”
还没说完,就被廖子营接走了话茬子:“明天,我跟严寒去警局录录口供什么的,你们就去打听当年冤案好了,你看这样安排行不?雨天老弟?”
明摆着利用职业优势偏袒雨天嘛,根本没严寒说不的份!
“警官说了算,小兵小将的只管服从。”雨天不正经的笑道。
这严寒当然也不是盖的住的料,他们这点小计谋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他想做什么谁也左右不了,不过他确实也没兴趣打听无聊的陈年往事,去警察局有椅子坐有茶喝还有人保护,何乐而不为呢!
他只是不屑的勾勾薄唇,讽刺他们的愚蠢,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走出房门。
一夜安好。
第二天一大早,雨天就拽着可雪去镇上到处找人唠嗑。这明理找人说话奉承,暗里探听虚实的活可真不好干,一上午,雨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都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唉~枉费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和倾倒众生的俊脸了!
他和可雪正在为此事发愁,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争吵声,伸头一看,乖乖,已经围了三层人了!
热闹!他最爱凑热闹,因为热闹的时候人的内心防守能力最弱,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他拉着可雪就往人群里钻。
“糟老头!那么大年纪了,手脚还不干净!真不知道活那么大岁数干嘛!”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瞥着她那三角眼儿,张着她一口龅牙的嘴,面目可憎的冲倒在地上的老头骂道。
老头又黑又瘦,脸上,手上到处都是风吹伤的龟裂纹,一看就知道常年风吹日晒造成的。他佝偻的倒扶在地上,没有理睬气势凌人的女孩,只是一根一根,像对待自己心爱之物似的拾起散乱在地上的木柴火。
“喂,糟老头,心虚了吧!哼~”女孩冷哼着走到老头这,吃力的掰着她猪扒似的腿,踢开了老头攒好的木柴火,“这是我家的柴火,你凭什么动?大家都来看啊,你们评评理,他都这么老了,还偷我家柴火!真不害臊!”
周围的人有几个实在看不下去,只是欲言又止,最后愣冲冲干脆走人。
女孩见没人有意见,更加蹬鼻子上脸,竟然一脚上去踩到老人龟裂干枯的手上,“哼~偷我们家的东西,不给你点教训你永远不知道!死老头!”
老头满脸痛苦的趴在地上,“我没、没有偷东西,这是我从山上砍得柴。”声音苍老无力。
“还狡辩?!”女孩恶狠狠的瞪大眼,加重了脚上的力度。
可雪实在看不下去了,正想上前教训那可恶的女孩,却被雨天制止,“让我来。”
雨天挂上他招牌式的倾城笑容,酷酷的走到女孩面前,“美女你好啊~”
女孩眼睛一亮,摆出一副自以为很性感的姿势,嘟起她那张血盆大口,“帅哥啊,你来评评理。”
雨天故意凑近她,吐口热气,“我就爱帮美女评理!”击的她不由自主的打个激灵。
女孩娇哼一声,随即又面露凶光的朝老头儿翻了个白眼,“哼!老不死的,你等着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说罢她又转过头,冲雨天抛抛媚眼儿,等着雨天帮她评理。
雨天走到老头面前,蹲下来,拿起一只木柴火条,“美女,你怎么就断定这柴火是他偷的呢,不介意告诉我吧?”
美女一听便以为自己很有魅力,铁了心的认为这么一个大帅哥看上她了,硬要站在她这边,由于她自我感觉比较良好,也没想那么多,一股脑的就说了出来:“你看,这后院都是我们家砍的木柴火,前几天,这可恶的糟老头老在我家门口转悠,总盯着我家的柴火,这不,下流的本性出来了吧,今天趁大中午没人就来偷了,还好我眼尖,要不真让他给占了便宜!哼!糟老头!”
“那也就是说你家的柴火很早以前就放在这里了?”
“帅哥真聪明。”
“可是……不过……”雨天故意装的很诧异。
“怎么了?”
“从这木条的纹理和湿度来看,好像是刚刚砍下来的,不像放了很长时间啊。”
“啊?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鉴定专家!”女孩明显有点不高兴,只是碍于雨天是大帅哥,不想在帅男面前留下不好印象,才没有流露出恶劣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是警察,知道警察是什么吗美女?警察就像古时候的捕快,专门查案的!”雨天亮出工作证,差点就把证件贴在女孩的三角眼上,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但却带有一种震慑的力量,让女孩不敢反驳。
“对呀对呀,小红,你错怪贾大爷了,我们刚才看到贾大爷背着柴火从山上下来。”人群中的一个人说。
“是啊是啊,我也看见了……”
雨天转过头,冲可雪嘿嘿一乐,随即又看向女孩:“怎么样,水落石出了吧,这么多人证。”
“那,那又怎样,没偷就没偷呗。”女孩心虚,没敢看雨天的眼睛。
“你没读过书吗?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么写吗?”。
“我……哼!死老头!你等着瞧!”女孩怨恨的瞪了眼老头儿,便扭头跑开了。
见女孩一走,人群瞬间也散了。
雨天和可雪扶起老人并帮老人捆好木柴火。
“贾大爷,您没事吧?”雨天关心的问,拍了拍老人身上的土。
“没,没事,谢谢你们啊,年轻人。”老人感激的说。
“不用谢,贾大爷您的手流血了,跟我们去医院包扎一下吧,感染了就不好了。”可雪说。
“不用了,不用了,医院得花钱。”老人推辞。
“您别担心,我可是人民警察,去医院不要钱。”雨天背起柴火,搀着老人就走。
老人见不好推辞便也由着他们拉他走。
顺利的包扎完之后,他们把老人带去饭店,点了几个菜,让老人好好吃一顿。
老人看着丰盛的饭餐,眼睛竟然有些是湿润,哽咽了好久才下定决心似的说:“谢谢,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啊,唉!小警察,我是这里的老人,什么事都知道,最近几件命案,那是有原因的!唉~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