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可雪三人于梦幻影楼找寻蛛丝马迹的时候,严氏别墅里,严寒手捂后脑勺与顾延宁强烈对峙。
“老公,你看你弟弟,亏我这个大嫂好心好意大发慈悲主动给他消毒上药,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说我谋杀!”顾延宁瞪不过严寒,就气鼓鼓的冲严冬撒娇。
严冬先是扫了眼她手里的剪刀和瓶装酒精,又看了眼冷酷到底的严寒,然后无奈的耸耸肩,不发表任何意见。
做对手容易,当中间人,难!
一边是他最宠爱的老婆,一边是他最亲的亲人,无论帮那一边都会招致另一边的不满,索性弃权,好过落个里外不是人,以悲惨收场。唉,要是可雪在就好了,他老婆最爱听她的“圣旨”!
“老公,你偏心!”顾延宁抱怨,收起剪刀和酒精,一坐在严冬对面,嘟起可爱粉唇,眼睛还不甘心的望着“酷面神”。
严冬温柔一笑,正想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优雅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
“请问你找谁?”严冬礼貌的问。
“你好,请问严、严总在家吗?”。女人问的很小声,搂着孩子的手瑟缩了一下,感觉很紧张。
严寒曾经的风流韵事不少,难不成他……严冬看看门外母女,禁不住猜想。
女人似乎感觉到他的想法,连忙澄清,“别误会,我是严总的新助理,听说他病了,就——”
“啊!你是方欣然?!”顾延宁从严冬胳膊底下探出小脑袋,不敢置信的望着昔日同窗,虽然七年前的遭遇惊现脑海,但此刻更多的是重逢的喜悦。
方欣然笑着点点头,“延宁,好久不见,变漂亮了。”
听见对方这么夸自己,顾延宁很是高兴,可随即又是一惊,“她是你——”她盯着方欣然怀里的小女孩,然后非常有母性的伸手就要抱,“哇,好可爱,跟洋女圭女圭似的。”
可是女孩一见她过来,立刻哭起来,直往方欣然怀里钻,好像她是一只专吃人肉的大灰狼。
看着顾延宁一脸挫败,方欣然歉意的笑笑,“抱歉,她是我女儿,这孩子认生。”
又寒暄几句,就请方欣然进了屋。
这是严冬是第一次见到方欣然,确切的说是第一次见到恢复正常的方欣然!七年前他曾见过她一次,但那时她被邢珍珍摄了魂,而他只顾着照顾延宁,事后她又被送出国接受心理治疗,他根本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可如今见着了,却觉得有点奇怪。听延宁和可雪说,她是个傲慢自大的人,现如今却优雅胆怯,按理说人在高中时期就已经形成固定性格,除非受到重大刺激或人生改变,否则短短七年是改变不了一个人性格的。不过,七年前那件事对她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刺激吧!
“哦!真是的,原来你和可雪早就见过,她也不告诉我,回来我好好盘问盘问她,对了,回国怎么也不回家,自己带孩子多不方便,青山公寓住的还习惯不?酷面神有没有欺负你?”延宁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堆问题,不等沙发上的方欣然回答,又蹬蹬蹬跑到厨房,一阵乒乓乱响之后,才捧着一堆精品包装的糖果出来,“小孩子都爱吃糖的。”
“谢谢。”方欣然说,继而爱昵的抚抚小女孩头发,“晴子,快谢谢顾阿姨。”
小女孩低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又把头埋在方欣然怀里。
“晴子好像不喜欢我。”延宁咕哝,难免有些失望。遇到晴子之前,她可是小孩子的开心果,无论再内向的小孩见了她都会激发潜在的调皮基因,可是晴子却拿她当怪物似的,不敢看她。
虽然她声音很小,但方欣然听得很清楚,她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她只是认生,等熟了就好了。”
“你怎么来了?”顾延宁刚想对方欣然说没关系,身后忽然响起严寒不带感情的声音。刚才他趁顾延宁开门,独自进房重新包扎伤口,可刚下楼,看着沙发上的方欣然,他敛起在家才有的温柔,一脸疏离。虽然他答应过可雪多照顾她,也同情她,但并不希望和她走得太近。
当一个单身女人,尤其是离异孤苦的单身女人开始主动接近一个单身男人的时候,就一定会有故事发生。他不喜欢这样的故事,更不想因此而影响到他与可雪之间的关系。
更何况,那个晴子—尚待查证!大哥那么爱那个聒噪的女人,可雪那么关心她,她体质特殊,还和大哥有了爱的结晶,他不想一起不必要的麻烦。
方欣然听出了他的不悦,慌忙站起来,“在公司我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顺便拜、拜访延宁。”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严寒下逐客令。
方欣然礼貌的鞠了个躬,“对不起,打扰了。”说完就抱着晴子往门口走。
“欣然等等!”顾延宁拉住她,看到她偷偷拭了下眼泪,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心里难受极了。
方欣然的眼泪就像一道催化剂,激化了顾延宁胸腔内所有的正义感,她把方欣然重新按坐在沙发上,“中午留下来吃饭!”
“不行!”严寒拒绝。
“凭什么不行?我是你大嫂,我说了算!”
“不凭什么,说不行就不行。”
“你!你可恶、你混蛋、你不讲理!严冬,把你弟弟拉进去!”说着她看了眼严冬,而严冬却看着严寒,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这种反应让她心中的那杆秤顿时失衡,“哐啷”一声负重倒塌。委屈加气愤一股脑的冲上来,气的她眼泪簌簌往下掉,她拽起方欣然就走,“哼,你们兄弟俩一条心,合着伙欺负我和欣然,欣然是我同学,不让我留她吃饭,我带她出去吃!”
“延宁!”严冬抱住她,制止她再胡闹下去,“别生气,别生气,方小姐是你同学,也就是我同学,她初次到访,怎么能不留客招待,可是这两星期张妈有事回老家,没人张罗做饭,你有身孕不宜劳累,我和严寒两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主要是怕怠慢了方小姐。”
“那他也太不礼貌了!欣然好心来看他,他居然——”
感觉到延宁平静了些,严冬终于松了口气,“他就那个臭脾气,来,都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