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我们明天带上几个布袋子去吧,这篮子装不了多少麦穗提着也占地方。”布袋子拿着方便,装得也多,多带几个去地里,就能捡得更多了。
“好啊,也可以提着篮子拾,拾满了就用布袋装着放到一旁,到时候姐你在边上把袋子看好。”夏二郎反应也快,一下就想到了更好的好办法。“姐,我们去拷麦子吃吧。”
“好诶,有烤麦子吃了。”几个弟弟高兴地叫嚷起来。
夏晓晴从没吃过烤麦子,也不知道该怎样烤,就只好跟在弟弟身后学习,看他怎么操作。
夏二郎从柴房里拿了些干柴和麦秆,就在厨房前的空地上升起了一堆火来,他又把拾回来的麦穗放到火堆里烤。不一会儿麦穗就起了浓烟,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几个弟弟知道是烤熟了,都扑上去抢,抢到了的,将烧糊了的麦穗放进手心,揉上几揉,用嘴对着手心的麦穗轻轻吹上几下,麦衣被风吹走了,只剩下烧熟了的麦粒,麦粒很快被他们放进嘴里,响起了一阵咂巴声。
夏晓晴也学着他们的动作,拿起些烤麦穗使劲揉搓,去了壳的麦仁呈现出烤馕饼的色泽,送进嘴里一尝,果然焦脆香甜味美无比。
夏大姐看弟妹吃得高兴,就让二郎烤了不少麦穗,搓了麦皮放到陶罐里存着,准备给弟妹当成零嘴吃,毕竟在乡下想吃点零嘴不容易。
第二天一早,夏家几个孩子吃过早饭后就出门了,几个人带了水和干粮准备在地里好好干上一阵。带布袋去装麦穗果然方便多了,装得也多。只是别家也有孩子出来拾麦穗,使得夏家姐弟的收获少了许多。
整个麦收的过程一直持续了四五天,夏家几个孩子也在田间地头忙活了好几天,拾回来一大堆麦穗,夏大姐就在家里给麦穗月兑粒,摊开在屋前的空地上晾晒。这捡回来的麦子让夏家省下了几天的买粮钱,这让夏大姐开心不已。
麦收的这几天天气一直很好,日头也大,夏大山一家收回去的麦子,只在场上晒了三天就晒好了。夏大山想着弟弟给的那罐子烧酒,便催促着儿子帮忙,一起给弟弟家送麦子过去。
王氏看丈夫如此急着,给小叔家送麦子过去,心下不喜,便支使小儿子背着夏大山,从每个筐子里偷拿些麦子出来,留给自家用。
哪知夏鸣虎懒散惯了,一向愚笨,一会儿便被父亲发现,夏大山知道他是被自己妻子支使来的,也不好当面吵骂,只好自己偷偷的从自家粮仓里拿些出来补上。
王氏看到丈夫和三个儿子挑着担子出了家门,忙拉过小儿子来问,得知小儿子照吩咐做了,便暗自高兴起来。
麦收这几天,周二魁也专门从邻镇赶了回来,和请了人一起收割家里的麦子。因为周婶还留在邻镇照顾大儿子的伤势,家里无人做饭,周二魁和儿子便一直在夏家搭伙。周二魁还给了夏家些钱,让他们帮忙料理周家请来的短工的饭菜。
夏大山父子挑着粮食到弟弟家中,照着往年的惯例被夏仕齐家留下来吃了饭。夏大山前两天就派了儿子过来只会,说这两天就要送麦子过来。夏大姐知道要招待大伯和堂哥,也早早就准备好了酒菜。这几天家里饭菜消耗大,夏大姐一直准备得很充足。
夏大姐准备了两三个荤菜和几个素菜,还有一壶好酒,来招待大伯和堂哥,堂屋里几个人是吃得是宾客尽欢。
晚饭后,夏大山腆着肚子哼着小曲,步伐蹒跚地带着儿子回家了。
周二魁和夏仕齐坐在堂屋里闲聊起来,说的还是那些关于周家大儿的话题。
周二魁和妻子带着两个小儿,一路急赶到了邻镇女儿家,女儿早已算好时间等在门口了。周顾氏赶忙扶着大月复便便的女儿进了门,一进门就询问起来。周家红却一直不说,只领着爹娘先去见了公婆,又让他们回房休息梳洗一番。周家夫妇把东西安顿好,便提出要见大儿子。周家红也知道父母着急,回禀了公婆让丈夫赶了车,带着爹娘去了镇上。
周家女婿把骡车对直赶到周家柱学徒的米店门前,周二魁对这个地方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之前来这里看过儿子好几次,只是以前这米铺门前人来人往,顾客络绎不绝,现在却不知为什么看着如此冷清。
“景星,这是怎么了,前几个月我过来时这铺子还好好的,现在为何会如此败落?家柱到底咋样了。”周二魁皱着眉头,沉着声向女婿问道。
“哎爹,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周家女婿长叹了口气,引着岳父岳母往铺子里走。
铺里的伙计看到是杜景星带了一对中年夫妇过来,知道是周家柱爹娘来了,便引着他们往里面院子里走,走到一间屋子门前才低声说道:“柱子哥,昨晚疼了一夜。刚才喝了药睡下了,你们进去小声点,不要把他吵醒了,大夫吩咐要让他多休息。”
听伙计这么一说,周家夫妇提着的心悬得更高了,推开房门就往里面走,一进屋就闻到里面弥漫着的那股浓浓药味,还伴着一股说不出的腥臭味。周家柱盖着被子,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身子发颤嘴里说着胡话,额上还淌着滴滴汗珠。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周顾氏看着儿子的惨状,神情激动地扑了上去。
周家女婿见状,赶紧拉下岳母,提醒道:“娘,你小声点,小心把大弟吵醒了,大弟伤口疼,这段时间只有喝才能睡得着。”
周二魁看到儿子这副模样,也是一愣,听到女婿的话才回过神来,压低声音对妻子说道:“你小声些,莫把他吵醒了。”
“景星,你跟我出来,我有事问你。”周二魁交代妻子照看好儿子,便带着女婿出了房门,他准备问问女婿,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儿子会伤得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