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琯盖上被子又开始做梦。梦中慕容冶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让别人这么帮忙的。她停在那里,止步不前。
“云儿,对不起。”慕容冶看着消瘦了很多的云琯,原本粉嘟嘟的脸蛋,现在削尖了不少。看的他更加责备自己。
“没事,我不是还因祸得福了嘛,结识了一位挺好的老太太。”云琯带着笑说道。
“我?再见。”
月亮有没有上柳梢云琯不知道,她知道她这一觉睡的很沉,沉的连寒月和云生婆婆在客厅里吵了起来她都不知道。
“她在哪儿,我要见她。”寒月执意要见云琯,可是挡在前面的一魔一狗。寒月刮起大风想要强行硬闯。
“哼!看来是没把老婆子放在眼里了。我告诉你,这个姑娘我收了。以后,她就是我的徒弟,我还等着她给我养老呢!”云生婆婆凶起来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软。细如牛毛的银针在她手中发亮,发——出血。
“狂风扫地!”寒月一招狂风即来,吹的云生老太太的脸都膨胀起来,像吹鼓的气球。更何况她手中的银针。
可是,理想总是美的。
那么的细的针就这么把寒月刺成了刺猬。刚易折,而那针,却是朝着你的穴位点去,针针要害。
“啊!你,在针里放了毒药!”寒月强行支撑着身体,可是冷汗还是不停地流下来。身体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终于撑不下去了,倒地。
“黑笑笑。来,帮忙啊!”黑笑笑别的不行,拖个寒月,还是费了些力。
“唉,睡的,好累!”云琯一觉醒来,浑身都疼。
“刚接的骨头,你说疼不疼?”云生婆婆没好气地开口。
“谢谢婆婆。”云琯很理智地没有反驳,毕竟救了自己一命,怎么也得感激一下不是。
“好了。吃完早饭就去劈柴吧。省的事儿多。”
“是。”云琯大口咬着皮薄馅多的肉包子,刚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嘴的都是那肉的鲜香,汁水在嘴里流淌,就更仙泉一样。嗯,好吃。云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脑袋。为了吃的。拼了!
云琯眼睛一闭,一斧头下去,“啪咔”一声脆响。柴是劈了,可是,只劈了三分之一,依然坚挺地立在那里。不容易啊,不容易。云琯擦了把汗。只觉得身体上的呼吸都重了许多。她挥舞起斧头,继续前进。可是,为啥老是三分之一,就不能二分之一不成?劈了再劈。云琯的手都酸了。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能够劈完吃饭啊。云琯在心底抱怨的慌。
寒月却是浑身被云生婆婆按在床上拔肉刺——俗称,银针是也。一根一根被云生婆婆用石头吸出来。
“啊,嘶!”寒月吸了口冷气,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寒月有些记不清了。他有些昏昏沉沉地趴在床上。云生婆婆的一双手上下来回不停地动着。或许对别人是折磨,寒月却觉得得到了久违的温暖。他舒懒了身体,眼睛开始打眯。
“小伙子,到是挺耐啊。”云生婆婆看似软的不能再软的手指轻轻地一拍。
“怕擦!”银针根根朝上竖起。
云生婆婆快速地收割着寒月身上的银针。
“扑哧!”云琯是第一次见到寒月赤身的样子,到不是为这只白斩鸡好笑,而是看到他第一次那么温顺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就真的是等着被拔毛嘛。
“你,柴劈好了?”云生婆婆的一声询问,云琯只好苦命地拿起了斧头。
“到是只有您治的了她。”寒月睁开眼睛,又恢复了常态。
“那就看好我的手艺啊!”云生婆婆笑的开怀。
晚上,云琯累的眼睛打眯打的,就只差一个枕头了。
“你?”云生婆婆很生气,她非常讨厌在医术上不认真的人。
“呲”
“啊——”云琯一下子跳了起来,模着右手,看着那竖立的笔直的银针。一下子什么瞌睡都没有了。
“还睡不睡了?”云生婆婆笑的一脸的为你着想的模样。
“我?不睡了。”
“那就先把这本书给我看完。”说着,转身回房睡觉去也。
云琯苦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额头越来越低。终于还是和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是谁?”云生婆婆站在那里,虽然她拥有阴阳眼,但是能够走进别人梦里的,谁也不是什么底下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云琯做她开心的事。”慕容冶白天在阎王殿里看到了云琯的凄苦,一下子,恨不得冲到她的身边。而阎王爷则看着他所谓的什么皇子在上的高高风度,还有那些冷冰冰的态度都给填到东海里去了。直叹是一物降一物啊!
“到是个有情义的。可是,你又能帮她做的了决定。殊不知,今日的苦或许是明日的甜。”
“呵呵,不是长久的,又哪来的苦!”
“你?喂!别走啊!”云生婆婆追的辛苦,可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了雾中。
第二天,一大早。
“喏,你不想学也可以,但是这个要送给你。”
“什么?”云琯有些好奇。
“你的伴侣。”云生婆婆说的一本正经。
“我的?伴侣——”云琯有些吃惊。啥时候还流行包办婚姻不是?
“黑笑笑。出来吧。”
云琯一听这名字就觉得够威武的,所以也回过头去。
“这,这个就是你说的我的伴侣?”云琯想要笑,又想哭来着。
这只浑身漆黑,毛色有些泛黄,好似营养不良一样乱七八糟地贴在身上。
“那当然。忠诚度可是一流的高。而且他还小,你慢慢养就是了。”
云琯还没来的及接受他,就被云生婆婆塞到了怀里。她刚想把他丢下,但是那柔软温暖的触感一下子就俘获了云琯的心,这个?实在是太舒服了一点,虽然外相不怎么好了。云琯的心里多多少少算是接受他了。
“他吃什么?”云琯可不想一点好处都没有地就帮她养狗,别到时候,黑笑笑念着旧情,自己可不就亏大了。
“吃一切好吃的东西。”云生婆婆笑的很慈祥。
“我?他的下巴呢?”云琯的手还在无意识地抚模他的脑袋,结果,下面怎么是空的,都差点碰到他的牙齿,诶呀,脏脏啊!
“我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这样了。我这辈子什么都医好过,可是他,生生地被人卸了下巴。而下面的牙齿也没有了。吃饭也只能靠舌头。唉!我也是没有法子啊!”说着,说着。真是恨不得掉下两滴泪下来才肯罢休。
云琯在心里鄙视,如果真的心疼他又怎么会把他给她?真是妇人心难测啊!
“好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你都是他的主人了。以后他活的好不好就靠你了。”云生婆婆说完恨不得拍几下云琯的胳膊以示她的责任重大。
云琯却是先一步让开了。把黑笑笑放了下来,就这样平静地看着她。
“你?”
“婆婆,说要教我学医的可是你吧。怎么?现在?”云琯挑了挑下巴,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那个,你?哼!还是你先瞒着我老婆子,弄的我现在才知道你的身份高贵啊!”云生婆婆说的咬牙切齿,想她要收个徒弟容易嘛?阴阳眼那么少,她也是好不容易,现在?唉。想到昨晚那个梦境里的对话。云生婆婆狠一狠心,把云琯和黑笑笑推了出去。
“咿咿咿咿——”像小老鼠一样的尖叫,黑笑笑趴在门口不放手。
“走了。”云琯很沮丧,觉得自己好像到了魔界之后一切都很不顺,现在,唉。云琯坐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模着黑笑笑的毛发。最后,一狗,一人相互依偎。睡的是口水直流。
“你还不走?舍不得?”寒月冷声喊道。
“什么?我要学医。”云琯喊了一声。
“咿咿——”黑笑笑正扯着她的裙子叫声可怜。
“你饿了?”云琯低头看他。
“这是哪来的狗?”寒月一下子站着离了云琯五步远。
“你,害怕?”云琯想了想刚刚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是男子汉。
“走了,你不饿。他还饿了。”寒月还是走了回去拉住了云琯的手。
“你死心了吧。”阎王最近被寒月弄的很疲累,奔波在前,收拾在后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伺候人的了。虽然他是大皇子,可是,现在。看他累的。为什么一点休息的时候都不给他呢?非要把他从床上拉起啦不可?
“到底还有什么办法?我这次去感觉到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变丑了?”
“不是。只是,感觉我也不知道哪里说不上来。”慕容冶说着说着突然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巴。
“唉,最后就是强行地开启大门。否则,我也无能为力了。”阎王喘着气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明天下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