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呢”佟云湘见清河越说越没个正经了,忍不住一脸严肃的打断她的话说到:“好好儿说什么瘟疫不瘟疫的,呸,呸,呸,日后可莫要胡说。”
清原亦是一脸的阴沉,这个妹妹他还真是拿她没有半点办法的,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忍不住“哼”了一声,他说道:“年纪是年年见长的,怎么反倒人却越来越糊涂了,日后仔细我关你在屋里不准出去”
清河也知自己这话说得不对,但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当真。委屈的模了模鼻头,她瓮声瓮气的说道:“知道了,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挑我刺”
沈言鸿看了一眼委屈的清河,又看了看气不打一处来的清原,不觉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眼下事情忙着呢,咱们也就别再这里耽误时间了”
清原看了看天色也知道眼下时辰不早了,不觉恶狠狠的瞪了清河一眼,警告她凡事小心些,随即冲佟云湘和沈言鸿拱了拱手道:“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方才的事多些二位相助,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说一声,我定当全力而为。”
“你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我们出手就是为了找你讨人情一般”沈言鸿故作恼怒的看着清原说道,随即挥了挥手:“快去吧,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咱们以后再细算,你也不欠我这一桩人情”
清原闻言,忍不住仰头“哈哈”一笑,随即一招手带着高盛他们一行人快步离去了。
看着清原离去后,佟云湘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即看向沈言鸿道:“对于方才那个人,你怎么看?”
回想了一下方才那个人的行动举止,沈言鸿不禁皱起眉头,神色里露出一丝颓败:“我估计审不出什么来,那个人想必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主,否则也不会这样漏洞百出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佟云湘点了点头,这个人显然不是摘星楼里的人,办事这样的毫无章法且漏洞百出,哪里看得出来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摘星楼的人?
再者,如若真是摘星楼出来的人,若是被抓的话,肯定早就当场自尽了,未免日后被严刑逼供时漏处什么风声。这个人,她也是猜测着很有可能是被昨儿的黑衣人花钱雇来闹事的,本来瘟疫的事就是三人成虎,多几个人起哄一说,城里的百姓自然就被怂恿起来闹事了,这个正常的人。人性嘛,本就多疑。
想起林凤给她的那个玉佩,佟云湘不觉顿了顿,又说道:“你万事小心,对方在暗而我们在明,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沈言鸿捏了捏袖中的玉佩,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晓得的,你先和清河两个人去行馆,我另外有事要办,等办好了再去与你汇和。”
佟云湘自然明白沈言鸿说的有事要办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因为清河在旁边,所以自然是有所估计不敢明说什么的。
点了点,佟云湘面色里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道:“我知道的,你去吧,万事小心。”
“放心吧,没事儿的。”沈言鸿看出佟云湘的担忧,一时间只觉心里头暖暖的。不过他也料想着的确是没什么事的,因为眼下那个黑衣人显然是以为玉佩在林凤手中,却并不晓得玉佩早已经偷龙转凤的到他手里了。好在他与无道大师长年出游,在各地都有安置信得过得眼线,眼下他只消尽快将玉佩安排别人送到自己师傅手中便好了。
说着,沈言鸿也半刻不耽搁,转身便飞快而去了。留下对事情一无所知的清河瞪大了双眼看着佟云湘问道:“你们两个是在打什么哑谜了,什么在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佟云湘原本沉浸在对沈言鸿的担忧之中,因而不觉有些失神,此刻听清河这样一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能出什么事呀,还不就是方才那个捣乱的人么?方才沈言鸿他出头劝服了百姓,若是那个人果真有同党的话,自然暗地里是想要动手脚对付他的,所以我才有些担心。”
“原来如此,”因为清河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联系到方才发生的事情,佟云湘这样一说,她自然也就相信了,因而忙劝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看刚才那人不过是三脚猫功夫,估模着他即便是有同党功夫也高不到哪里去,沈言鸿他功力深厚着呢,我若不是胜在找了专人学了功夫上的巧劲,肯定与他对不过三十招的。他是稳扎稳打的厚实功力,我凭着巧力能与他僵持半刻,但是往后面去绝对不是他对手的。”
要说佟云湘对功夫方面的事不是很了解,也不清楚对不过三十招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就她的观察来看清河的功夫那是相当了得的,当时那样危机的情况下在司徒荣手中也算是得以全身而退,自然是不容小觑的,因而闻言不觉笑了笑,虽然她知道沈言鸿的功夫了得,但是昨儿夜里的那个黑衣人也绝非好善于之辈呀
“我知道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着清河对自己的安慰,佟云湘也确实不想叫清河瞧出个不同来,毕竟林凤和摘星楼的事能尽量少一个人知道就要少一个人知道,这样也才能将危险降到最低系数:“好了,咱们快去行馆那边看看星儿他们在干什么吧,说不定是忙得底儿朝天的,等着咱们去帮忙呢”
“恩,这倒是。”清河闻言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忙点了点头,随即亲昵的挽着佟云湘的手,两个人肩并肩的快步离去了。
要说沈言鸿这样担忧佟云湘的安慰,此刻肯丢下她一个人而自己离去,自然是因为旁边有了清河这个武林高手陪伴,所以他才没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佟云湘和清河两人没花多大一会儿便赶到了行馆,因为牵挂行馆这边的情况嘛,她们自然也就不是悠闲的漫步而来,相反的而是急冲冲的赶着过去的。
两人步履匆匆的赶到了行馆里头,方一进去,只见里头人影匆忙的,有个小仆从抱着满簸箕的药草神色匆忙埋着头在小跑而来,两方避之不及,那小仆从差点一头撞到佟云湘身上来。
幸亏清河功夫了得,脚底一滑,稳稳的止住了那小仆从的来势埋汰道:“走路看着些,不知道在赶些什么,这样毛手毛脚的,一簸箕的药草不报废才怪呢”
那小仆从吓了一跳,抬头见来人是清河,不觉越发的苦着脸战战兢兢的说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的瞎了眼,差点冲撞了小姐……”
“好了,好了”清河见状不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怕个什么劲儿,莫非我是那吃人的老虎不成,什么时候随随便便要了你们的命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一直那样喜欢佟云湘的原因,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她所遇到的人,要么是心有所图,舌忝着脸的来巴结讨好她,那副模样简直是让她看着肚子里就泛酸水,恨不得一拳打掉了满脸堆着的假笑;还有一种就是对她十分惧怕,稍有闪失,就满口喊着饶命、饶命之类的话语,说得好像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一样。
而佟云湘却并不这样,她对自己好,却不谄媚不做作;对于看不惯自己的地方,她也毫不惧怕,直接说出来。这样的性情在清河看来是半分不掺假的对自己,而且每每当清河对佟云湘许诺想要自己帮她什么的时候,佟云湘总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想要拒绝。因此,佟云湘越是这样,清河心里也就越喜欢她。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没个好脸色”佟云湘笑着推了推清河,其实她哪里会不晓得清河的烦恼呢,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河她既然生在帝王之家,这种事自然是司空见惯的。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如果无法改变的话,那自己就必须去适应,否则也就别无他法的。
清河摇了摇头,对佟云湘笑了笑,随即挥挥手示意那个小仆从下去,这才轻声说道:“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也不晓得他们在怕些什么,若是恶主欺奴吧,他们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回回都这样怕我做什么?”
“谁让你回回都是皱着个眉头对着他们呢,他们自然就以为是不是做错事惹到你了呀”佟云湘伸出手指点了点清河的额头说道,随即又道:“再者,你可是功夫底子极高的女侠,玩意有个闪失的,他们自然怕逃不过你的魔爪咯”
“呸”清河自然知道佟云湘说这些话是在故意埋汰自己,因而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笑着啐了她一口。
两人说话间已是走进了前厅,里头御医正忙碌得很,林凤也在其中,正巧抬头见着佟云湘他们二人走进来,不觉忙惊叫起身道:“云湘,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