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就回常州,你们暂时都住在县衙中,这样也就不必怕那程元芳追来了,且可以先把青衣的事处理妥当,不然,等他们把棋局都摆好了,我们便只有挨打的份,那可就十分被动了。”县尊夫人话语神气里,全是‘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才这样做’的。
春娇不禁感慨,自己怎么会错把这位夫人归为性格爽快的类别,真是有眼无珠啊!她这是害怕自己三人露了口风,要把几人都带在身边好方便看管呢!春娇也不点破,顺从的点头,表示完全合作,但是心中却响起了警钟,不禁担忧自己会不会选错了盟友。
县尊夫人见春娇知趣,心下满意,扬声道:“人来!”
门立刻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正是香儿,她行过礼后道:“夫人有什么吩咐!”态度看着很是恭谨,可是春娇却真实的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余光中,饱含的探询和各种难以描述的微妙情绪。
春娇心中无耐,希望不是自己小心眼儿,她强打精神,对香儿投去一个无害和善意的眼神,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方式的回应。
县尊夫人柔声道:“香儿,你让姜嫂他们进来,把我们的东西都收拾了吧,然后去寻熊班头,和他一起到前殿的香炉处把春娇姑娘的兄长和她姐姐寻来,他们现在应该就在那里等春娇姑娘的,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香儿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虎头和桔娘久等春娇不遇,早担心坏了,忽见熊爷与香儿来寻,还在不解,却听说春娇又撞见那阴魂不散的程元芳,都忧愁起来,特别是桔娘,害怕的竟然有些抖了起来,接着又知道春娇竟然因此,误打误撞之下,闯进了县尊夫人静修打斋的斋房,这才松了一口气,欢欢喜喜的随着熊爷和香儿去见县尊夫人。
见到了虎头和桔娘,县尊夫人似乎放下心来,又对香儿吩咐道:“这位春娇姑娘和她的二哥及姐姐一行三人,会和我们一同回常州去!让春娇姑娘的二哥和熊班头他们一处,把春娇姑娘和她姐姐让朱嫂子她们安排,等东西收拾好了,我们便打道回府罢!你一会儿陪我去向青霜道长辞一辞……”
那厢县尊和香儿说着回常州的事,这边桔娘见到春娇那高高种起的左脸上,清晰的印着五个指印,已经发青,她上前拉着春娇的手,心疼的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却因旁边还有许多人,又不敢真的哭出来。
春娇反过来低声的安慰桔娘,带着些自嘲和玩笑道:“姐姐不哭,现在已经不疼了,平时姐姐总说我太瘦,如今这样,是不是看起来胖了些?”
桔娘听春娇这样调侃,破泣为笑,嗔道:“你这丫头,还有心思玩笑,这可是你自己的脸啊,这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好啊!”
夫人按惯例去了白龙观打斋,然而第二天便回来了,这样的事可从未有过!据说是身体不适,县令曾仕琦虽然也觉得奇怪,却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让人去请了太夫。
下了衙,回到后宅,曾大老爷换下官服,打算去看看夫人病的如何,才穿戴好了,准备动身,这时管回事的小厮走了进来,道:“老爷,青衣少爷那边派了人来,说身子不适!”
曾仕琦听了,不禁又想起昨夜来,因为夫人没在府中,自己大着胆子和青衣胡闹了一整夜。这让他今天整个白天都象丢了魂似的,连县丞黄大人回事都走了神。
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真是人间绝色,曾仕琦前半辈子从来也不知男人可以长成这个样子——吹弹可破的肌肤香滑如膏,处子般温柔的花径,模样更比女子还娇媚,那一对细眉长目,如泣如烟,承欢之时更是半惺半忪,这会子听见说他身体不适,他不禁心头一紧,便把夫人扔在了脑后,径直随着小厮去了青衣处。
一进门,便闻见一阵浓浓的酒香,青衣身穿裘袄,头戴珠冠,面如三月桃花,夹着一阵香风将曾仕琦迎进了屋。
曾仕琦一把抱住青衣,支起他的下颌,在那红润润的唇上香了一下道:“不是说身体不适么,看着精神还好啊!”
青衣那双狭长的眼,含羞带怯的半闭着,由于正处于变声生理时期,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莫明的磁性,道:“青衣今日小睡时做了个恶梦,被吓醒了,醒身出了一声冷汗!”
曾仕琦看着青衣这似娇似嗔的表情,心头大悦,一只手便伸进了青衣的裘袄中乱来回模了起来,口里道:“这可苦了我的宝贝了,老爷我给你擦汗!”
青衣被他一模,脸上立刻灿若红霞,嘴上不依起来,曾仕琦却更是得意,连身边的下人都来不及打发出去,便抱着青衣滚到床上。
忽然青衣的身边的那个小厮,惊慌失措的从外间跑了进来,道:“老爷不好了……来了,不好了……朝这里来了!”
曾大老爷的兴致被打断了,他带着些恼怒把本来埋在那温暖喷香的身体上的头抬了起来,道:“是谁这样吵闹,成什么体统?给我滚出去!”
看到曾大老爷和青衣两人暧昧的姿势,那小厮赶紧低下了头,却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焦急的道:“老爷,是、是夫人,夫人来了,已经到了院外,眼看就进来了!”
曾大老爷一听脸上一黑,这才赶紧放开了青衣,坐了起来,胡乱的整理一下自己身上有些发皱的衣衫,青衣却十分惊讶,曾夫人明明此刻应当在白龙观中打斋,怎么会来到这里,也坐起身来,对小厮轻声喝到:“休要胡扯,干娘昨日才去了白龙观打斋,这会子还在白龙观呢,又怎会到这里来!看吓着干爹,小心我可不饶你!”
那小厮还想说什么,门外却传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十分和气,道:“我怎么不知,我来看看青衣,却会吓着老爷,这可是因为什么呢?”
曾老爷一听正是夫人的声音,老脸一下胀成了猪肝色,赶紧站了起来,果然见夫人从门口的磊屏风后转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红彤彤的大袖,外罩着多罗呢的黑色披风,怀里还抱着个秘色的手炉,看起来格外精神,满面春风,笑意盈盈。
见她身边竟然一个人跟的人也没带,看起来也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曾老爷十分惊讶的道:“夫人!你不是身体不适么?不在屋里好生歇着,还出屋乱走,还到这里来了?又不带着人!”
青衣连忙上前行礼,道:“孩儿见过义母大人。”
曾夫人温顺的笑了一下,好象根本就没有发现青衣身上的衣饰凌乱的痕迹,上前将青衣拉了起来,亲热的道:“我儿免礼了,我本来是觉得有些气闷,心头不爽的得,这才回府来。方才大夫替我扎了几针,觉得好些了,只是我一个人左右无事,本来想请老爷去说会话,回话的人说因青衣身子不爽,老爷来看他了,便也过来看看,眼看这天气越来越冷,不知道青衣还要不要添些什么!”
青衣连忙又是一礼,道:“多谢义母挂念,青衣只是做了一个恶梦,受了些惊吓,心动了义母,真是不孝!义母大人身子不爽么?义母大人回府,青衣实在不知,因此才没有前去问疾,请义母大人千万不要怪罪!”
曾县令听了道:“你母亲回来的突然,我也才刚知道,方才就想要告诉你的,只是……只是……才刚坐下,你就来了。”曾县令想起刚才自己进门来,什么都没来得极说,就和青衣滚做一团,老脸又红了起来。
曾夫人心下早已经气得不行,口气却依然带着关切,伸手在曾县令的额头模了模,讶道::“唉呀呀,老爷,你看你的面色,也不大好呢!这样冷的天气,怎么还热得一脸通红!老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没有啊?”
曾老爷忙避开脸去,假意咳了二声道:“没什么,只是方才听说我儿身子不爽,赶来看他,走得有些急罢了!”
曾夫人一脸担忧的道:“唉呀,老爷,你说,最近家里这是怎么了,又是青衣做恶梦,我又不舒服,老爷你看起来也精神不济的样子,家里人口总是不得安宁,依我看,不如请白龙观的道长来家里看看,可别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好!”
曾老爷脸一沉,道:“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就爱神神叨叨的!”
曾夫人却一反常态的坚持道:“还是看看吧,不然我心里可放不下,青衣可不只是老爷你一人的义子呢!”
曾县令不耐烦的喔了一声道:“随你吧,这些事夫人拿主意便是了!”
曾夫人点了点头,转头的量屋中,看见桌上备好的酒菜,面带惊讶的道:“咦,青衣这里备下了酒菜,怎么却有两副碗筷,莫不是你要请你干爹吃酒么?”
青衣忙低下头来,顺着这话道:“正是,儿子因见今日雪大,所以特温了壶酒,请义父暖暖身子!”
曾老爷也在一旁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天寒地冻的,喝一杯暖暖身子罢了!”
曾夫人的焦距落在青衣低头时,露出来的雪白的颈子上,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道:“青衣果然孝顺,老爷,您这个义子可是真贴心啊!既然这样,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也懒得让人再去备饭,今日便在青衣这里蹭顿饭罢,正好你这里酒菜都齐全,只要添副碗筷即可,青衣,你不会嫌弃我这老太婆厚脸皮,来你这里混吃混喝的吧!”
青衣被曾夫人这样一将军,哪里说得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乖巧的道:“义母大人肯屈架,青衣真是求之不得,哪里会嫌弃,不如义母大人这就入席吧!只是这酒已经有些凉了,青衣另着小厮去换好酒来!”说着躬身将曾夫人让到席上,又吩咐小厮:“另取一副碗筷来!”
⊙﹏⊙b汗……这个,男男之爱实在非糖心所长,瞎写一气,大家千万不要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