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一格一格费力转动,小白慢慢望过来的眼神很空洞,空洞到没有一丝怨恨或是悲愤之类的情绪出现,甚至也可以说已经没有了生气,漠漠然的望过来就像是两潭死水一样了无生机。
西西看到小白翻肿的唇因为久不能闭合而惯性半张着,唇边些许来不及吞咽的白色浊物正在缓缓滴落,牵出的长长银丝在顺门而入的阳光下显得不堪入目。
前面,小白身前那人紧捏着刚刚从旁边床架上解下的绳头,惊慌中正在用另一只手提拉着自己的裤子;身后那人却在经过最初的惊愕后业已恢复自若神态,挺动,一进一出间蔑篾带着些玩味打量,悠悠然的看向西西。
而西西就是站在那一片被门框切割过的阳光下,手指还都没有离开斑锈的门板,身后是金黄金黄的夕阳余辉,身前却是沉若梦魇的昏暗,像个误入诟尘的精灵,平静注视自己着看到的一切。
小白看了眼站在门边的俊美少年,茫茫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头发还被捏在身后那人的手中,低头时西西注意到小白有小小皱了下眉心,却是极不易查觉的一下,在那之后小白像是瞬间惊醒过来般猛然一僵。
也正是这一僵,身后那人终于又一次在小白的体内留下了不可抹灭的侮辱“走,快走”小白嘶哑到喉咙几不能发声,却是燃尽最后一点力量的费力呼喊着挣扎着,狂乱摆动起自己的身体。
西西轻轻抬头看向屋顶,他听到了被反吊在顶梁上小白的双臂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声音。
“走?”身后那人好以整暇的从晃动不已的小白身体里慢慢退出,然后丢开一直团攥在手间的发丝,拍了拍朝着自己雪白双臀,恶意的挑起其间菊口处正泊泊而出的红白*体,看着自己的指尖冷冷笑道“既然来了又为什么急着要走?看了不该看的,你以为你还走得出这门房门么?”
小白蜷起双腿向后用力踢蹬,被身后人紧紧攥住腿脚,边挣扎着边回头嘶声哑吼着“他是太子的人,他是太子的人,你要敢动他你就不得好死”
正攥着小白腿脚的人完全没有什么惊怕反应,倒是小白身前那人一副天蹋地陷的模样,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呯呯用额头撞着地皮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抖做一团。
“起来,你怕什么?”攥着小白腿脚的人厉声说道“难道忘了刚才娘娘交待过的话吗?如果真是那孩子高兴还来不及呢,也省得咱们还得钻门溜空的去抓他一趟,送上门的好事有什么好怕?”
小白身前那人一听才慢慢止住了连连碰头的动作,慢慢直起身来眼神在西西与小白身后来回探看。
只听那人又说道“王五,你说你好歹也是那边送进来的人,怎么能这么胆小?该吃不该吃都已经吃干抹尽,再想吐出来根本就没那个可能,站起来好好跟哥哥我干一把大事,拿到钱咱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到时候谁还在乎太子殿下丢了什么人?”
王五似正在内心挣扎,脸上表情变幻不断,一直神经紧绷的小白见状忙哑声喊道“你别听他的,他是想把你往脏水里拉,太子殿下对敌人向来手段狠厉,你如果跟他做下那事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没有命了你还要钱做什么?”
王五听了小白的话面色更是苍白,抬头看向小白身后那人的神色三分疑惑四分惊恐,抖声犹豫着说道“张管,要不然咱们”
张管闻声知意,扫了眼立在门边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本就那样的美少年,对王五凉凉笑道“我说过,该吃不该吃的咱们已经吃干抹尽,就像他说的一样”张管指了指小白“太子殿下从来对敌人都是狠厉手段,咱们这样了他的人,你说他还会轻易放过咱们吗?”。
“你”王王似乎是不敢置信,瞪大眼睛捏紧双手对张管说道“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难怪刚才你放掉所有人,却独独叫了我来。还以为是之前咱们一起见过娘娘的原故,却原来,却原来”
“却原来什么?”张管漫笑道“却原来是想拉你和你身后的人下水?算了吧王五,你当那帮人送你进来是干什么的,其实他们早就想找个机会露头了,就只有你还蒙在鼓里一心只想在这里混的逍遥呢”
“不可能”王五挥手怒道“我爹救过李大人的命,他不可能恩将仇报的”
“有什么不可能?这世上的事呀嗬,这小子原来没有被吓傻啊”
西西耳听着他们那些来来往往的争论心生疲累,心想原来这就是皇宫,这才是真正的大家一直都在隐瞒着自己的那部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提笔撰写历史的人最是清明,西西开始理解他们写下的那句话了——自古皇权至上者,无宁日。
西西在张管和王五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近小白,弯身捧起小白的脸轻声说道“忍一忍,我放你下来”
“不你走”小白拼命摇头,泪水夺眶而下,哑着嗓子说道。
“没事的,一下下就好”西西掰正小白的脸让他只能看着自己,替他顺了顺散在额头的发丝,淡淡一笑道“等我”然后在自己手指抚过的地方轻轻落下一个吻。
小白哭到无声,绝望的看着他离开自己走向王五,悲泣也不过如此“西”
西西走到王五身前,蹲下来与他平视,渐渐伸出一只手在王五身前平静道“给我好吗?”。
王五怔,目光缓缓放到自己手上,原来他还一直攥捏着牵引住西西的绳头。
“给我好吗?”。西西又道了一声,见王五一动不动便自己去取,一根根掰开王五的手指,接过绳子的那一刻目光垂的很低很低。他对王五从始至终也没有一丝笑意,却也不是恨,是种平静到无痕的淡漠,像是在对着一个死物一样。
见小白放弃踢闹张管也慢慢丢开了手,往后一靠歪身侧倚在墙面上看西西如何行事,眼中的玩味多过于贪取。
西西直起身子的时候绳子被他用力压的很低,在腕上缠了两道后才走向小白,小白看着他哭,眼泪冲洗着两颊更有一些正在经过唇边那些碍眼的东西。西西皱眉,抱住小白狠命的擦着小白的唇角,小白怔,等明白过来的时候眼底更是绝望,泪水也奔的更加汹涌。
“小白,咱们不哭好吗?”。西西轻声道,吻了吻小白的眼角“我要放绳子了,可能会有点痛,但是也不可以哭知道吗?”。
小白木木的脸面朝下在西西怀里听他说话,只有眼泪滴打在地面的声音,却没有他回应给西西的声音。
好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西西一手紧紧的揽着小白,一手慢慢开始向上抬起,随着他的动作小白拧在身后的双臂渐渐回落。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西西没有办法让自己心狠到猛然放开,一点点的放,怀里人一点点的颤抖。绳子被完全丢开的时候小白双臂依旧无法与自己身体靠拢,小小有个角度,西西接不下小白所有重量被压坐在地上,怀里的小白的身体虚软无力,但是已经打开绳结的双手却一直紧紧的反合在一起。
西西被压坐在地上,身后是宽大的木床,不知什么年代打下的式样已经开始在尘土的洗礼下显的朽败,西西就靠在那张朽改大床的床脚处双手温柔而坚定的搓揉着小白的双臂。
张管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西西和小白两个人,或久之后淡淡开口道“哥哥我今天给你最后一次指条明路走,跟,那么从今往后你和我一样就是娘娘手下的人,不跟,也别怪哥哥我无情,李大人想要露头总还得有个借口的”
王五在张管甫一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看向了他,但只看到张管注视着床边的那两个人,头都没有向自己这边偏转一下,可他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张管笑道“你就该看清自己将来要走的路,所有人都知道当年是你爹救的李大人,他欠你爹一条性命,所以他保了你进来皇宫做事,看起来是在还你爹那份恩情,其实真相是什么你知道吗?”。张管转过脸来看着王五“其实真相是他想让你死在这里,只要你一死,无论下手人是谁他都可以借着气愤的由头今后行为无端异常起来,做下什么事情都可以说是在替你报仇,也就没有人会想到他为那件事已经密谋许久了”
王五咬牙切齿,恨恨的瞪视着张管“我不信”
“你当然可以不信”张管耸肩道“也没有人非要你相信不可,我只是想指条明路给你而已,要么杀掉他让娘娘暗中保你远走高飞,要么我杀掉你们所有人再贼喊捉贼,怎么说我都不会有事,你或许早也明白的,我的身份对娘娘还有些用处,她不可能这么早就废掉我这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