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月兑离了巨蟒血腥的大口,夏雪莹很快便又陷入出离的囧境。
看着这个面前愤怒得一塌糊涂的长发英俊男人,夏雪莹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自然不会花痴一样地被长相所迷惑,只是这家伙的存在实在太过诡异了。
任茵扬去了哪了?!
还是说任茵扬就是眼前?!
这个家伙说他就是任茵扬,可是她的前一刻的记忆力分明显示这个名字的主人的是个形容像鬼,却无比鲜活的人一个女人
要怎么解释?!
答案是无法解释!!!
因为夏雪莹悲哀地发现一个问题,“女鬼”任茵扬似乎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而这个男性的任茵扬对于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处于一种极端无知的状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穿女性内衣?”
“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穿着我老师的衣服?”
“不知道。”
“”
永远的不知道自他的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理直气壮,理直气壮甚至连夏雪莹都忍不住怀疑神经错乱的人是自己。
好在她还有坚韧的神经,不然很可能会就此疯掉。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的神经到底要多么粗才能达到这种除了名字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问三不知的境界。
出于理性的考虑
以这个家伙似乎确实没有恶意为前提
夏雪莹觉得,她和他有必要展开一场生动又深刻的谈话。
因为她必须搞清楚那个任茵扬在哪里,否则她要怎么样才能这个鬼地方?!天知道还蕴藏多么令人恐惧的危险。
“噼啪”
跳动着的暗淡火光在沉沉落幕的白昼之后将整个山洞微微照亮,也使得这阴冷潮湿的所在略微显得有些温暖的意味。
一男一女两个人并排坐在火堆的旁边,夏雪莹此刻正在仙鹤愤怒的瞪视中消灭着一只鸟儿被烤得香酥可口的身体,但处于极饿中的夏雪莹显然是不会在意它对于同为鸟类被食用的愤慨的,一面狼吞虎咽,一面赞叹道:“真是好吃。”
“那是当然。”
任茵扬俊朗的脸颊上露出些微笑容,言语间微微自傲,可表情看上去却是那样的矜持,总给人一种“这是个风度翩翩的家伙”的感觉。
这种感觉原本在女生应该是大为吃香,但一开始就被这个英俊的家伙雷到的夏雪莹显然是不会轻易上当,微微翻翻白眼,极为不客气地补充了一句:“果真,一旦饿极了,再难吃的东西也会是极品的美味。”
自称任殷扬的男人不为夏雪莹的鄙夷所动,从一开始关于身份遭到质疑的愤怒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含蓄而优雅的浅笑,尽管他说出来的话无论如何听起来都像是斗气一样的反驳:“我将把这视为是身为女人的你,却认识到在厨艺输给一个优秀的男人之后极为不甘心的自我安慰,和恶意摧毁对手形象。”
呃
原以为这会是一个真正风度而心胸宽广的家伙。
“好吧你赢了”
夏雪莹再一次翻了一个白眼,她自问她是没办法将这种明显是在和人争论,甚至于争辩的话题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的,于是很干净利落地投降,然后问道:“既然好吃,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吃?”
这无疑是一个犀利的问句。
“我吃过了。”
“什么时候?!”
“不知道!!!”
这无疑也是一个犀利的回答,犀利得云淡风轻,犀利得理直气壮。
“”夏雪莹感到一阵强烈的无语,这个男人连自己什么时候吃的饭都不知道?!
这神经
真是连粗都粗得这么犀利
“当你不知道的时候你或许可以保持沉默。”夏雪莹唇角抽搐了一下,“我宁愿将你想得高深莫测人士,也不想承认自己在和一个白痴交谈。”
“我是男的”
“”
“我叫任殷扬”
“”
“我穿的不是我的内裤”
“”
阴冷的洞窟里面,夏雪莹只感觉满头大汗,全身上下都是被雷得淋漓尽致,半晌瞠目结舌呆愕之后,才终于干涩地开口阻止了这个自我男无聊的自白:“对不起,貌似我还没有提问”
“哦”任殷扬淡淡地应了一声,唇角依旧含着含蓄而优雅的微笑,只是那略微抬高的下巴却总是以一种的俯视的状态看着夏雪莹,略略斜向下的视线分明传达着“你这二百五”的讯息,使得夏雪莹忍不住唇角抽搐,随后便听到他说道:“我只是觉得我有必要提前把我知道的说完,我不想对白痴回答‘不知道’”
“”
多么嚣张的坦白!!!
不!!!
与其说这是一种坦白,但不如说这是一种连狂妄都狂妄得云淡风轻,不着痕迹的宣言。
是的!!!
有关于她夏雪莹是白痴的宣言!!!
怒了!!!
夏雪莹唇角抖动了一下,第一次感到无可抑制地怒了,然后愤然间施展她梦中不断锻炼,方才又在巨蟒的威胁无限锤炼出来的,自以为凌厉的身手,竟然毫无征兆地侧身一脚揣向那个家伙的裆部
偷袭?!
兵不厌诈,抢占先机嘛。
那个部位太阴险?!
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本姑娘向来以此为荣,更何况那可是女子防狼术的不二秘诀!!
然而,就在夏雪莹自信地以为这一招必然得逞的时候,她却发现幽幽跳动的火光中,她提到他的身体,却感觉像是什么都没有踢到,感受到的尽是一片虚无的感触!!!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吧,往往被戳中痛处,被点出心中真实的弱点的家伙才会恼羞成怒”
可恶的声音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