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莹蓦然间微微侧脸,正好看到自己的正对面的火堆旁,那个可恶地,明明毒舌异常却一脸淡然的家伙正继续发挥着他口舌间云淡风轻的恶毒。
震惊!!!
他什么时候竟然跑到那个位置去了?!那眼前的又是什么?!
就在她惊愕回神的瞬间,这边被踢中的任茵扬的身影恍然间似一道虚幻的影响般缓缓黯淡了下来,转而消失不见,而夏雪莹也最终收好自己的脚,微微挪动了身躯,表情很是复杂地看着对面的任茵扬。
她清楚地记得,当初“女鬼”任茵扬和弈笙交锋的时候,貌似也是这样诡异的身法,事实上这不过是速度快而飘忽到某种极致之后的体现。
但是,这个任殷扬和那个任茵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并不是知道两个名字的一字之别,却敏感地意识到某些很奇妙而模糊的联系,扑朔迷离之间净是说不出的诡异和困惑。
这种困惑让人难受,从而使人冷静,进而变得沉默。
只是任殷扬却似乎并不适应这样安静的氛围,总是淡然微笑的面容上面露出些许纹理,眉间淡淡地皱起,“你这样算是默认了?”
夏雪莹抬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她甚至在心底荒诞地想道:这两个任茵扬不会就是同一个人的两种不同的扮相吧?
可是随即她就略感荒唐地在心中将自己否定。
这个任殷扬明显玩心很重,而且身上也没有半点阴森的气质,甚至于算得上阳光。两者之间实在过于矛盾了。
“喂。你要是再不吃的话可就冷啦。”
夏雪莹沉默间瞥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异样,而她想来想去也实在想不出个答案来,索性不再去想,埋头迅速将手上剩下的鸟腿解决掉,然后对着面前的家伙摊开油腻腻的手,“请借我纸巾。”
她说话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便侧过脸,显然对于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对面的任茵扬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态度一样,竟然果真在身上模索了一下,随即皱皱眉,忽然间想到了,顿时抓起一个东西就递到夏雪莹的手上。
“谢谢。”
夏雪莹装模作样地道谢,她第一时间并没有意识到对方递给她的是什么东西,首先就用触碰到手指捏了捏,将指尖的油腻擦去,不过捏了几下之后,很快便意识手感不对,转过头来一看,蓦地呆滞了。
夏雪莹瞪大了眼睛看着在自己手上的那件黑色的蕾丝内衣,脸色时而青,时而白,时而又是诡异得滴血般的红,唇角抽搐着,满头都是黑线。
“谁让你把这玩意儿给我的?!”
夏雪莹勃然大怒,猛地将内衣扔到自己的背后,恨恨地瞪着任茵扬,这家伙实在是太邪恶了,他是在调戏本姑娘吗?!
“我没有纸巾。”
任茵扬摊摊手,英俊的面容上满是无辜的神情,跳动着的昏黄烛光映照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层淡淡金晕,倾斜的长发将他的侧脸掩盖,带着朦胧而含蓄地美感。
这果然是个诱人之极的男人。
可夏雪莹此刻却没有半点要与之亲近的意思,尽管知道对方实力深不可测,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俨然一副并不惧怕的样子,愤恨地咆哮着:“你没有纸巾你不知道说你没有吗?!”
“不知道。”
“”
虽然满身大汗,可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夏雪莹终究忍住了要洗澡的念头,况且那水潭中的水也着实冰冷了些,于是就只那样将就着洗了把脸,渴了的时候就月兑掉鞋,站在水中,仰面对着那不断滴水的山壁。
也不知道这些水滴下来之后都流到哪里去了,水潭的年代显然久远,却丝毫没有蔓延的趋势。
当饥饿退散,疲惫中的夏雪莹顿时还感受到了另外一种令她即便累到要死却没办法入睡的感觉疼痛!!!
她在最后时刻的疏忽中付出了极大代价,被那巨蟒扫中了胸口,因此她的脸色一直都现在都呈现出一种苍白的色泽。而她之所以要苦苦忍耐,只因为这个任殷扬让她感到诡异,来历不明的人或许是敌人也说不定,她不敢自曝其短。
饥饿退却,这份痛苦便越发显得明显了起来,但夏雪莹此刻却不得不继续忍耐,她正在和任殷扬交谈,希望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
虽然感受不到来自他的恶意,但她终究不能放心。
只是,很可惜。
令夏雪莹感到失望的是,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真的糊涂还是假装不明白,近乎所有的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半天之后也只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他总是在醒来的时候出现在陌生的地方。
是吗?!
夏雪莹对于他的话是将信将疑的,眉头深锁,这时候沉重的痛苦不断侵袭而来,越演越烈,她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渐渐地便也就月兑离了原来的些微正常的状态,额角也隐隐露出强忍痛苦的冷汗。
“喂,小妞,你流汗了。”
小妞?!
夏雪莹瞪了瞪眼,无心计较他言语里占她便宜,她此刻痛苦难耐,本想赶快摆平这家伙,然后迅速治疗,却不想竟然拖到了现在。
怎么办?!
无计可施了,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就当这家伙是好人吧。
夏雪莹在心中发狠一般地想着,她要是还不进入治疗的运功状态,恐怕很快就要痛得休克了,于是恨恨地说道:“我热!不行啊?!”
说罢,她异常干脆地翻个白眼,转过身,这才露出异常痛苦而纠结地神色,很不客气地丢下一句“我休息了,别烦我”,然后开始默默地运功疗伤。
倘若这个任殷扬是恶人呢?!
这样的问题显然在命在旦夕的情况下她已然无暇顾及了。
热吗?!
任殷扬好奇地看了夏雪莹已经转身背对他的背影一眼,忽然间感到一阵阴冷的空气自洞口灌入,瑟瑟地紧了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