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翠屏又送了两碗姜汤过来。
“史姑娘好些了吗?”。我端起一碗浅尝一口。姜味很浓,一点甜味也没有。
“有点烧,大夫开了药方,说没有大碍。”翠屏答道,紧跟着解释道,“这一碗是小姐的,那一碗才是二少爷的。”
我放下手中的碗,端起另一只尝了一小口,果然甜得发腻。
我轻轻地用勺子搅动,待姜汤凉了些,递给司徒御宇,笑道:“喝了它,明天就好了。”
司徒御宇气恼地坐起身,推开身上的被子,嘟囔道:“我又没什么大问题,不用喝这些!”虽然嘴里抗拒着,但还是老老实实接过碗,一口气喝完。
“谁让你这么傻!不会游泳还跳水,还好魏牙将你拖上来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轻声骂道,却硬不下心来怪他。
“看见你落水了。我一着急,顾不了这么多就跳下去了,直到下去了,才知道自己不会游泳。”司徒御宇笑嘻嘻地说道,放下碗,握住我的手。
我挣月兑了一下,挣月兑不了,也就由着他拉着。
昨天下午在我换好衣服从船室里出来之前,魏牙已经将司徒御宇救起,并送到白鹤楼。
等到我们赶到白鹤楼的时候,小厮还没将他的衣服送到。因为当时他浑身湿透,我们担心他会被路上的冷风吹出伤寒,所以不敢回去,让丫头们将四处的窗门都关得严严实实,把所有的炭盆烧得旺旺的,围着他的周围摆放着。饶是这样,他还是有些着凉,不过并不严重,喝几碗姜汤去去寒就行。
经过那一场惊吓,与我同船的夫人们都大部分推说自己身体不适离开了,就连后面几条船上的夫人们,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也害怕了,也乘坐马车回去了。
二夫人让一部分丫头小厮先送夫人小姐们回去,只留她、我、金蕊、司徒季朋陪着司徒御宇。等到衣服送到,金蕊伺候他换上,我们才返回司徒府。
将两个空碗放回捧盘。翠屏冲我暧昧地眨了下眼睛,端着捧盘退下,关上房门。
炭火的燥热在空气中滚动,烧得人有些不适。箫声又在这个时候响起,幽幽的,像张了眼睛,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
“好动听的箫声。”司徒御宇笑呵呵地赞叹道,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我。
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其他,总觉得他好像知晓所有事情,我竟然有些慌乱。我落水的时候,想必他也是在附近的,定是看见了易清宁游过来救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和易清宁的关系。
“我出去看看。”我淡笑着,站起身走出去,就在迈出门槛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采秋,我相信你,”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不变,紧接着说道,“也请你相信我!”
愣了一下。我微笑着点头,关上房门,急急走到回廊上,幸喜外头没有人。
“易公子,请下来小叙片刻。”
我的话音刚落,他的箫声也止住了,一个青色身影“嗖”的一声从房顶落到回廊上,悄无声音。
我走上几步,面带笑容,递过去一张银票,“多谢易公子相救,贱妾无以为为报,唯有以银两答谢。”
“你以为我救你只是为了钱?”易清宁脸有愠色,怒气重重地质问道,“你以为我x日夜夜在这里**也只是为了钱?”
也许在他们侠士眼里,钱和权力是最侮辱他们的东西,可是我能给的也只有钱。
“对不起,”我诚挚地道歉道,“易公子想要的贱妾给不起,贱妾给得起的公子又不想要,您让贱妾为难了。”
“采秋,我看得出来你在这里不快乐,你们司徒家的人钩心斗角,你在这里毫无幸福可言。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落水的吗?是那个穿玫红色上衣浅蓝色裙子的小姐推你面前的小姐,你面前的小姐倒在你身上,所以你被推下了船。你知道先前那个小姐是怎么落水的吗?是船娘!是船娘趁着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将那位小姐推下水!”易清宁说着就激动起来,还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忙后退一步,与他隔清界线。
“易公子,您帮贱妾个忙好吗?”。
“你说。”他爽快地说道。激动的神情一时无法平静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其实不想与他扯上关系,但他是个人才,可能对司徒御宇有帮助,而且史梦娴的身份,对我来说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
“易公子说自己是吕梁人,您能帮贱妾查一个人吗?”。
“查人?谁?”易清宁好奇地问道。
“就是先前被船娘推下水的姑娘,她叫史梦娴,父亲被因得罪乡里恶霸被县令害死,母亲染病身亡。”
易清宁轻松地笑道:“这好办,我只要回去一趟,打听清楚就能知道。”
月光淡淡的,寒风有些大,这么冷的天,他昨天下午就是穿着湿透了的衣服回去的吗?还好没有生病。
沉默了会儿,终觉得愧疚,我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要不……等事情办好之后,妾……我……答应您一个条件……只要不违背lun理道德,我都答应你。”
“我帮你并不是想得到什么,当然,我也不是没有目的的。”他顿了一下,笑得一脸的算计,“我想让你感动,然后真心真意地跟我走。”
抬头望了眼月亮,深吸口气,我微笑着致歉道:“对……”
“天气冷,你回去吧,告辞!”
不等我讲完话,他便“嗖”的一声跳到屋檐之上,疾步在屋顶上跳跃着,像一只飞行的大鸟。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不由地苦笑一回,紧了紧衣襟。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么昨天下午推我下水的是司徒娇杏,她原本想要推云筝,却连累我掉了下去。可是船娘为什么要推史梦娴?
忽然想起我没穿礼服时候二夫人不高兴的神情,行礼时候彩玉又不在,直到上船的时候才回来。船只在那个时候无端端摇晃起来,我落水的时候恰好易清宁来救,结果没想到司徒御宇在岸边……
所有的事情都串成了一条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清晰无比。这一出又是二夫人设计的吧!
打通关系在趁着船只摇晃的时候让船娘推我下水,却没想到我因为礼服脏了换了件粉红色的衣服,因此她有些不高兴,私底下让彩玉跟船娘说我衣服的颜色。而那天史梦娴穿的是桃红色的,两者颜色差不多,船娘一时大意,推错了人。
只是无巧不成书,我最后还是阴错阳差地掉入水中,当时易清宁就在附近,所以奋力游过来救我,而这一切又恰好让司徒御宇看见了……
二夫人的目的是要挑起我和司徒御宇的裂隙,再也没有什么屈辱能让妻子红杏出墙更让丈夫气愤的了。可是二夫人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史梦娴真是的她的人?安排她住进定风阁,挑起我和司徒御宇的裂隙,然后史梦娴趁虚而入……
想要进定风阁的门?可没她们想的这么简单!隐忍,并不代表我懦弱!
司徒御宇也看见了易清宁,大概也猜出今晚**之人是谁吧!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是为了试探我?
今晚……真的不能再敷衍他了……
“你真的会跟他走吗?”。
翠屏担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你真的会吗?快意恩仇,仗剑天涯,要是以前那人也跟你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走的,对吗?”。
我苦笑了几声,紧了紧衣襟,往屋里走去。
“小姐……”
“晚了……他晚了五年!”
“那么早五年呢?如果早五年前风轻飏也这么和你说,你真的会抛下我和夫人吗?”。
翠屏不依不饶地问道,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话语里的坚决却不容置疑。
“……我不知道……”
我不确定我会不会跟他走,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话绝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他那么痴狂自由的一个人,怎么会忍受另一个人的拖累?
回到房内,司徒御宇已经起身,身上只着里衣,披一件狐皮披风,笑盈盈地看着我进来。
本来已经在外面鼓足了勇气,经他一看,顿时觉得小腿发软,不但脸颊,就连脑子也好像着火一样,被烧得混混沌沌的。
他慢慢走过来,张开双臂拥住我,胸膛宽厚暖和,用“港湾”一词来形容真的再恰当不过,不管外面刮什么风下什么雨,只要停靠在这里,就给人一种深深的安全感。
“采秋……”
他绵长的呼吸声喷在耳垂,像是一种咒语,牵引着我的思想跟着他走。大脑全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只感觉双腿发软,像是踩在云端,随时有摔下来的可能。
正晕晕乎乎的时候,突然被他拦腰抱住,还转了个圈,吓得我差点惊叫出来,天旋地转之下,我已经被他放在床上。
“等等!”我拉住他要解我衣带的手。
“等什么?”他明显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好像生气了,没过一会儿又转换成笑脸,柔柔说道,“娘子,你再不灭火,为夫就要欲(火)焚身而死了。”
“把……把灯先熄灭……”不受控制的,说出口的话竟然结结巴巴起来,我大窘,翻了个身,将头深深埋在枕头中。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他离开了床铺,没过片刻,身下的床铺往下一陷,没等我做好准备,他的身子便重重地压在我背上,两只手伸到我腋下,模索着解开衣襟。
伴随着他的手一起动的是他的唇,一边蛊惑地呢喃,一边轻啄我的耳垂,引发一阵又一阵的悸动。
“采秋……不要紧张……我是你的丈夫……是要和你相伴走一生的人……”
相伴一生——多么美好的词啊!他会只牵着我的手和我走完人生的旅程吗?
“……御宇……”
“嗯?”他答得漫不经心,双手不断地在我身上游移,没一会儿便月兑下一件棉衣。
“我……我难受……喘不过气……”
他失笑出声,身上的重压骤减,紧着身体腾空,不待我回过神,后背便已经贴着柔柔的被褥。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压力减小,但是胸闷的感觉并没有消失,黑暗中,只感觉他的身子又贴上来。他的嘴唇凉凉的,贴在我滚烫的脸颊上,一路向下,攻城略地,僵硬的身子开始柔软下来。
骤然间,他又翻身离开,冰冷的空气马上席卷在我四周。
“御宇……”
声音一出口,便吓了我一跳,这种天蠕软粘的声音怎么会出自我的口中,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别怕!我在这里!”
不同于我的绵软无力,他的声音沙哑有力,像是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有个软软的东西罩头扑来,从头盖到脚,他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月兑去,赤luo的胸膛贴着我的,体温高得吓人。
“御宇……”
“嗯?”
他低声应道,双手像是点着了的火把,在我身上游移,脖子、锁骨、胸脯、腰身……一路向下,所向披靡。
“御宇……”我不适地挪了挪,却躲不开他的压迫。
“御宇……”我害怕了,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终于让他注意到我话音里的哭腔,他停下了动作,将我扶坐起,拉住被角围住的身子。
“采秋!”他与我面对面地坐着,隐忍的嗓音里有承诺般的郑重,“相信我,此生,我只执你之手,与你偕老,再无他人!”他的手伸过来握着我的,十指相扣。
“相信我!”
利用晕乎乎的脑子思索了一下,我轻声但郑重地答道:“……好!”
“那么将你交给我!”
“……好……”
身子随着他的推动而重新躺回床上,他双手附上我的胸部,轻揉慢捻。腿间有个灼热的东西抵着,硬硬的,让人心慌,不敢移动半分。
他的唇一寸一寸地掠夺着我的意识,他的双手缓缓向下,最后扣在腰身处,猛地一用力。
我正想出声让他轻点,突然他猛然向上一挺,同时用嘴封住我的唇。
的痛楚让我差点掉出眼泪来,可是所有能溢出唇的声音都被他给咽下了。
我僵直着身子不敢动,他也一动不动地趴在上面,沉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灼烧着我的神经。
的痛楚开始慢慢减弱,继而被一种无法言传的空虚和无措所替代,总觉得自己想要些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种手手足无措的慌乱让我忍不住眼眶湿润。
“……御宇……”我开始抽泣,这种急躁的空虚让我很难受。
他轻笑出声,俯头轻吻一下我的额头,开始蠕动,一下一下,撞击在体内,像是能触模到我的灵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酸软、酥麻……明明觉得已经承受不了了,却又盼着能得到更多……
原来,男人可以教女人如此疼痛,却又给她这么大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