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族人们分成了两组,让她们围着山谷的边缘寻找是否有安身的洞穴。我和老兔子留了下来,守家当。
很明显,族人们对我这个可以打死熊的族长很放心。也没有说什么安全一类的,很听话的朝着两个方向走了过去。
老兔子两眼冒光的在竹林里拔着竹笋。眼见堆家当处的竹笋越来越多,我有些头疼了。这厮咋跟个没见识的小农一样?只要找到洞穴,这么大一块地方的竹笋就都是我们的。竹笋长在那里又不会失踪。
就是没有竹笋,想办法用这些竹子搭屋子也不错啊?这地方我是占定了!就是不知道这山谷里有没有其他部落。
看了看家当中那可怜的四袋植物籽,我舌忝了舌忝舌头,感觉自己的眼睛一定冒绿光。就是有人,人数不多的话打架也要把这里抢过来。要知道吃食在这个季节,那就是生命啊!
很快,右边传来族人的喊声。
运气这么好?待左边那队人返回,抬起家当与我和老兔子一同绕山谷往右走去。
我们走到族人们待的位置时,这些憨货声音都喊嘶哑了。也不知道隔一段时间喊一声或者轮流喊。这些对我嘱咐实行完全不打折扣的族人让我很是无语。
当我顺着阿猪的手指看上去,我再次被惊喜砸晕了!那是大块没有草木的岩石绝壁!看起来像是地震留下的断裂版块。
向上十米处,像是绝壁笑了一般出现一弧形洞穴。洞穴的最底的地方,正潺潺的往外冒着清澈的山泉。山泉的下方是一个被水击出的小小水潭。
从洞穴的大小可以看出,那洞穴以前应该是地下河之类的。可能地震抬起了下面的版块,让这里形成了峭壁和悬空的洞穴。
而小水潭则表明,这水很久没有喷发或过量下流了——要是有洪水爆发一般的时刻,这水潭也不会这么小。
这真是一个天然而又安全的洞穴啊!我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心,一下攀在靠近山壁的一颗竹子上,高兴的往上面爬去。
“里面有东西!”阿猪提醒我。
这竹子实在太滑了一点。随着阿猪这句话,我手正好抓不住这竹子,“嗖”的一下滑了下来。这话说得太是时候了。感觉好象不是因为我爬不上去,是因为听到阿猪的提醒,战略性的后退。我赞赏的瞄了阿猪一眼。
老兔子很有经验。我一滑落地上的时候,人就在家当里翻了翻,然后翻出了枕木和钻火的木锥。一面招呼族人去找些枯竹,一面刮了些枯木上的木屑和一些黑色的炭粉在枕木上。
这办法好!火攻!先看看那洞里会出来些什么东西再说。我撩了撩斜耷在我肩上的熊皮,蹲下用木锥在枕木上钻了起来。
近一个月的原始流浪生活已经让我这个新上任族长很快掌握了较扎实的钻木取火。不一会儿火便被我弄了出来。当然,我没有忘灭掉枕木上的火,顺带收集新的炭粉。
很快,族人们拿来了枯竹,一一将那些枯竹踩断,用细枝捆成一把一把的在火堆里点燃,然后向上丢进那洞穴。
也不知道是火的威力还是烟的威力,不一会儿,洞里便传来杂乱的“噗哒”声。一群黑色的蝙蝠自洞穴内飞了出来。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还在冒烟的洞口,拿不准待会儿用什么办法上去。不过这洞穴的形状加上那烟,还真像是一张笑着的嘴吐着烟圈……
望了好一会儿,我感觉脖子有些酸了。低头揉了揉脖子。眼睛落在了紧靠绝壁的稀稀拉拉毛竹上。
好家伙,就这些比林中营养不良得多的毛竹都我的大腿粗细。我用力推了推手边这颗和我大腿一样粗细的毛竹,很坚硬。而且推不怎么动。
莫非是因为我个子矮了一些的缘故?我招手唤来阿猪,让阿猪推竹子。只见阿猪猛的一声暴喝,那竹子便被阿猪推到——还是连根儿的!这让我有些郁闷。果然是高度问题啊!
没有细究自己什么时候长高的问题,我蹲下用石块把竹节尾巴处的竹筒砸破。那是老兔子用来捣‘药’的圆形石块,老兔子对我呲牙咧嘴着。
我没管她,拉起被石块砸成破裂篾条,将篾条撕到竹节处掰断。顶处也如此办理。然后老兔子很惊讶的发现我竟然弄出了一两头无比规整的柱子。
我满意的抱着竹柱。咱手滑爬不上去,难道不会叫人送咱上去?我得意的抱着竹柱一头,示意族人们慢慢把这竹柱立起来。
老兔子看着下面掌着竹柱往崖壁上靠的四个族人,再看了看用手模了模一边很滑的竹子,她纠结了。要是都送上去了,那下面撑竹柱的最后四个人该怎么办?
一进洞穴,那烟味合着蝙蝠粪便的恶臭险些把我熏晕过去。把头伸出洞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气走进了洞穴。
这洞穴大概有50米深。
底部也不知道是坍塌还是什么,大块的石头把底部堵了个结实。只留下小小的一只泉眼的洞口。里面的高度倒是和外面看着的大嘴高度差不多。就是没有其他的分洞穴,堵外面不需要的空间也有些费事儿。
不过对于洞穴来说有水、能住下所有族人、不用担心野兽这三个条件已经是很好了。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竹子,冬天的粮食也不用再担心……我的心已经动得快跳出来了。
伸出头去,叫了阿猪她们上来。然后在老兔子纠结的表情下,叫阿猪顺道把咱从母族带出来的藤条绳和被我弄断的竹冠带上。
指挥阿猪她们把洞穴里的大块石头清理到洞穴角落没有蝙蝠粪便的地方。我在一旁把竹冠的枝桠清理下来,然后把枝桠扎成了那种扫公路的大扫帚。把大扫帚递给了阿猪,让阿猪用这玩意儿把蝙蝠粪便扫出去。
后面进来的是老兔子。
不过她的运气不大好,正上来的时候遇到阿猪把蝙蝠粪便往外面的那么一扫……可以猜到这正在‘呸呸’的倒霉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恶心待遇。
老兔子这厮很有神棍的潜质。在注意到阿猪使用的扫帚时,也不‘呸’了。用她那眯缝眼,肉麻无比的看着我。一边拜拜一边说着什么神眷顾一类的东西。搞的洞穴中原本众志成城的劳动行为变成了拜神大会。
不过八字不合就是八字不合。当这厮看到我用猫牙来铲粪便时,再次对我横眉冷眼了。
她懂什么?‘猫牙’铲地只要倾斜度正确,完全就是在磨‘猫牙’。再说,这积年蝙蝠粪便谁知道细菌有多少?咱这算是在实验新型的细菌毒素了!
老兔子见我根本就没有理会她,飞快的招呼阿猪住手。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不是心疼‘猫牙’,而是心疼蝙蝠粪便。只见她把她腰间的兽皮解下,用手小心翼翼的捧起蝙蝠粪便收集进兽皮中。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这么好的药,可惜了啊!可惜了啊!
我的脸绿了——我吃过这家伙不下两次的‘药’!
这货咋就一点儿也不照顾患者心情得?就人中医开中药也不会直接告诉患者你这药里有散血消积的蝙蝠屎,然后还带着患者去现场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