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洞角落生了一会儿闷气,我已经将自己的心情慢慢的调试了过来。提起被我拔得连七八糟满是孔洞的猪皮,抬头就是老兔子心痛的快哭出来的表情。我讪讪的把皮子丢给老兔子,缩着脑袋灰溜溜的溜到火堆旁。
老兔子没有明白我这个族长怎么会突然对扒皮感兴趣起来,但是并不妨碍她趋吉避凶本能让她没有打扰我。
我看了看在笼子里撞来撞去的小猪崽,再看了看笼子里被小猪崽拉的便便。皱了皱眉。招手叫来朱福和阿墙,让她们用竹竿把洞口石子儿墙壁处圈一个猪圈来。
让猪和族人生活在一个空间是很不卫生的事情。不过现在条件有限,没有办法。但是隔得远一些还是可以的。而且在洞口处的话,用溪水冲洗方便一些,冲洗后的水也不会对咱们食用水造成污染。
阿墙和朱福兴高采烈的领命而去,不会儿便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手指着洞口处让我看。
汗!这两个懒玩意儿!竟然直接把笼子搬过去放着了事。虽然石质地面插不下去竹竿……好吧!我吹毛求疵了!把三只小猪崽弄出来让人看着,咱撩了撩斜跨在肩部的熊皮,打算亲自上阵……指挥!
先叫朱福编了一及膝高,笼子长短的大孔洞硬竹排!再让阿墙弄她那种拿手的柔韧篾条。我发现了,阿墙是把篾条分成了两层的。一层是连着青色表皮很柔韧的竹青,弯曲成九十度啥的也不会断掉。一层是硬脆质地的乳白微黄的竹肉,轻轻一掰就变成两断的。
把竹青篾条几根合一根扭在一起,笼门被揭了下来。我指着笼子下方比划着,阿墙领悟能力很好的用篾条把竹篱笆绑在笼子下方。这样一个竹制人造猪圈便被咱们弄了出来。
我伸手下去试了试篱笆的高度。嗯,很不错!这样喂猪食也方便很多不是?一边老兔子正在交代竹板她们几个明天准备回母族送我们地址的家伙,我伸头过去插嘴,“回来的时候记得找一根枯木,把中心掏空带回来。”
老兔子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来去就要很多天的路程。”
我一拍脑门儿,我咋就忘了这距离了?没有管老兔子,咱跑到堆放竹竿的地方,找了一粗大的竹筒,用石刀直直的破成了两半。这玩意儿不是天然的食槽和水槽么?底盘是圆的,有些不稳,找些泥糊一些做个底座就是。
把食槽和水槽安放在栅栏直下方,一旁围观的族人们啧啧称奇。我把小猪崽接过来放了下去。水槽里添了些水。剥了些竹笋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食槽。似乎嗅到了食物的味道,惊恐的小猪崽们怯生生的往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的开始咬起食槽里的竹笋来。
族人们对新生事物相当热情。该做晚饭的时候,这些家伙也没有离开猪圈。一圈人紧紧的围着笼子,七嘴八舌的谈论着什么。时不时还向我投来让我莫名其妙的敬畏眼神。真是……
到这会儿,洞外的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洞内正中央的火熊熊的燃烧着。我模了模肚皮,饿了!四下看了看平时这会儿已经开始准备食物的老兔子,她正口水乱溅的和竹板等人说着路途中的注意事项。
得!自己做吧!找来了一些老兔子白天就煮熟了的竹笋,撕成细条在水里冲了又冲。竹锅里煮上肉沫,再把冲洗完毕的竹笋丢了进去。以前见过女乃女乃处理竹笋。这种鲜竹笋就这么吃的话,会有一种很涩的味道。一般是要煮熟了用水泡上再做,这样就没有味道了。
我煮的分量大!味道也很香。因为把肉砸成了碎末,所以煮起来很容易熟。慢慢的,竹笋肉汤的香味填满了整个洞穴。
老兔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她这会儿已经交代好了竹板等人。给她们一人发了一些野猪肉块,让她们自己去一边熏制。正说把煮好的竹笋一一发给族人们做晚上的食物,谁知我这儿居然已经弄上了。而且把她煮了的竹笋又煮了一次。
见老兔子张嘴,我眼明手快的递了一碗竹笋给老兔子。谁知道这货是不是想要批评我什么?先给她堵上嘴比较保险。
老兔子看了看手里的竹碗,放嘴边喝了一口。很惊喜的看我,然后用手捏起一根面条一样的竹笋丢进嘴里。越嚼眼睛越亮。
我没有再管其他人和老兔子。接上一碗把竹笋做面条份量和汤,稀里哗啦的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打了一个饱嗝。虽然味道不咋滴,但是比上以前的半生烤肉和昨日的纯肉汤,这玩意儿的味道已经算是极品了。
喝汤暖胃。这胃一暖,整个人也就暖和了起来。身上暖暖的感觉让我迷迷糊糊的,点点困意慢慢的涌了上来。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冰冰凉凉的凉意自我身下穿了上来。我打了一个哆嗦,睡意顿减。揉了揉脸,我看了看四周。
中央的火堆已经快要熄灭了。旁边族人缩手缩脚的胡乱睡在地上。地上垫着不是很厚的草席,我身边的阿墙迷迷糊糊的把身子绻了绻,嘴里溢出小声囫囵的申吟。
我叹气,看了看没有门的洞口,起身拿了几块柴火添进火堆,再把拆下来的笼门挡在了洞口。风一小,加上添了柴火,四周顿时明亮与暖和了一些。离火堆最近的朱福眉头松了松,沉睡中的表情慢慢愉悦了起来。
凉风自门上的孔洞处吹了进来。我紧了紧身上的熊皮。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天气越来越冷了。温度不够,那是会冷死人的。我的眉头揪成了一团。
这门用藤条做合页,明天叫阿墙弄上。这门上是不能用泥糊孔洞的。糊上泥太重,会把藤条合页给坠断。而且门重了开门关门也不方便。最好多绑几层不透风没有孔洞的竹席上去。洞外多出来的地方也编一些栅栏封住好了,栅栏可以组织鸟兽,这样就可以在外面晾东西。
我时不时往火堆里添些柴火,细细的寻思着。随手抓了抓有些痒的手臂。抓痒的手指传来抠到干裂血痂的触感。我愣了愣,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火堆前一看。
暗红色,略带铁锈的腥味。这不是血痂是什么?难道我什么时候不小心受伤了?我站起身来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没有伤口什么的啊?我的视线在四周扫了扫,然后顿住。就我开始躺的那个地方的上方,躺着绻起身子的阿墙。暗褐的一道印记自她身下蜿蜒扭曲到我起初躺着的那个地方。
呃……经血?我深感恶心的用力搓了搓手臂。恰巧这时阿墙轻轻的翻了个身,苍白着脸,干裂的嘴唇再次发出细碎的申吟。
我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是经血!看吧!人这会儿还在痛经呢!我猛冲到小溪边上,捞水大力的搓洗手臂。晦气啊晦气!
等等,有些不对劲儿!我强忍恶心的感觉,强迫自己扭头看向自己起初躺的那个地方——一滩老大的暗色印记。
我大惊失色!莫非是传说中的小产?上辈子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我想到了那个最严重的可能性!
“兔巫!!!”我扯着嗓子一声大吼。
洞穴内所有人被我一声暴喝吓醒,睁着朦胧的眼向我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