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怀恩惊得一下子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一阵凉意袭来,慌忙又坐下。
青楼?黄天这家伙说话不算话,竟然把她卖到青楼里了。不对,怀恩摇摇头。如果是卖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他的丫头来服侍自己。看他们主仆三人的样子,好似在这里居住。难道,黄天是这家青楼的老板?
“帮我更衣,我要见黄天。”怀恩越想心越急。
天雪皱了下眉头,这个小姑娘怎么胆大妄为,敢直呼主子名讳。看主子的样子,确实对她不错。难不成,她就是主子将来要娶之人?
天雪不动声色将一套崭新的衣裙替她穿上,淡淡道:“这个时候,主子应该不在‘水云间’。姑娘若是有事,只管说与我听,待主子回来,我禀告给主子便是。”
“他去哪儿?”怀恩将一头湿漉漉地长发甩了甩。
“我做下人的怎么会知道。主子向来行踪不定,来去都不会向我们交待的。”天雪用了一块大巾帕擦**的头发。
沐浴后的怀恩显得清透明艳,尤其是那对明亮的大眼睛透着灵性。配上一袭及地的明黄色宫裙,甚是婀娜多姿。一头长发轻轻挽起,只留一小缕垂下,耳上戴着两只小巧的明珠耳环,一步一摇更添妩媚。
“看吧,这样子多美,为什么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
天雪说的是沐浴前的样子吧。怀恩笑笑,不去理会。进了前院的花厅,里面已摆好了饭菜,菜色并不多,但很精致,味道也很好。
吃过饭,阿烈走了进来。
“阿文姑娘,主子出门前留话,让姑娘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我与天雪。”阿烈见怀恩打扮妥当,倒不失一个清丽的佳人,脸上这才露出微笑,言语间也客气了许多。
“他出门了?说过会什么时候回来吗?”。怀恩的心中隐隐泛起不安。
难不成他真的把她卖到青楼了?那青楼的出的价钱比出百金的买家更多?
阿烈的说辞与天雪一样,只是不让她轻易出后院,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去,直到黄天回来。
怀恩看到阿烈步履轻盈,怕是也有武功在身。逃出去的希望不是很大。她的心没由来的一阵烦燥,若逃外面到处都是官兵,若不逃,万一卖身青楼该如何是好?
怀恩不敢向天雪过多的打探什么,其实即使她问了与也没问一样。天雪的口风很紧,除了生活琐事外其他的她一律摇头不知。
这一夜,怀恩睡得很不安稳,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一大清早,刚用过早膳,就听到院前有人在大声叫嚷:“怎么?黄掌柜的不在这儿,我不能进去瞧瞧?……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哎哟,你敢对我动手?”
一个陌生女人的尖叫声传来,听声音已有一些年纪了。
阿烈粗着嗓子与她理论。
怀恩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天雪却将她拦了下来,“姑娘别出去,是水云间的妈妈来闹事儿。不用理她。”
怀恩越过她的身边,冷冷一笑,“我若不出去,她就要进来了。即是黄天的院子,一个青楼里的妈妈进来算哪门子事。到时候传出去,对我们没有好处。”
天雪一愣,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强硬,不再阻挡,紧跟着她出了房门。
那妈**声音仿佛又高了些,直到看到怀恩后,戛然停止。
两人彼此都在打量着对方。
正如怀恩料想的一般美艳绝伦,芙蓉如面柳如眉,淡妆浓抹总相宜。见怀恩出来,她的面露得色。她看起来约二十四五岁,着了一身暗红的绸袍,露出一大片**,穿着很是大胆。
“哟,我就说嘛怎么不让我进去,原来这里有个小美人儿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围着怀恩转了一圈。
“不知你是哪位?”怀恩不卑不亢地问道。
她用丝绢轻掩了嘴,笑道:“我是这水云间的许妈妈。姑娘多大了?与黄天是什么关系啊?”
怀恩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请她进来的坐的意思,并不理会她的问话,“不知许妈妈一大早到这里来,有何见教?若没事,我就闭门谢客了。”
许妈妈一怔,没想到怀恩这么不给她面子。在心里冷笑道,水云间里什么样的姑娘她没见过。装清高、假圣洁的到最后还不是对她服服帖帖的,一个小丫头再强硬能强到哪里去。
“呵呵……瞧姑娘这话说的,妈妈我敢有什么见教。既然黄掌柜的不在,我就先走了。”她打量着怀恩,又笑道,“若姑娘闷了,就来水云间找我。那里的姑娘多,一起说个话解个闷的,还是使得的。”
怀恩的眼眸忽闪了一下,笑道:“多谢许妈**好意。阿烈,还不送妈妈?”
阿烈点头,跟着许妈妈出了院门。
“姑娘你可别听她的,她让你一个清白的姑娘家去青楼,准没安什么好心。”天雪有些担忧道。
既然主子把姑娘托给她照顾,一定不能让姑娘出事。
怀恩拍拍她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数。”
回到屋子里,怀恩推说自己有些累了想休息,打发了天雪。
独自站在窗前想着心事。
这许妈妈绝不是想找黄天的,一定是昨晚听到了风声,一早便过来打探的。知道黄天不在,怕是要对她起了什么歪心。不过,怀恩并不太担心,阿烈有武功在身,瞧着天雪也不是简单的丫环。现在唯一让怀恩担心的,便是那千金之诺。出不了门,怎么赚这千金呢?
怀恩望向院前那幢三层小楼——水云间,或许……
“天雪。”怀恩打开房门喊道。
“姑娘找我吗?”。天雪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嗯,让阿烈帮我买一些画具送过来。”怀恩的眼睛熠熠有神。
天雪有些奇怪,道:“姑娘是想作画吗?我家主子倒是有一套新画具没用,不知合不合姑娘的意?”
“哦?黄天也会作画?”这倒是出乎怀恩的意料。
天雪气恼,“我家主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怎地不会作画?”说着,一转身便跑了出去。
怀恩眨了眨眼睛,这丫头的气性不小,说她主子半点不好都会把她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