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同志举杯提词,“今奉大义,必立盟主;众听约束,然后进兵。”
妈了个巴子的,拽文!
影美人不在身边还真是不方便。
孙坚看我抓耳挠腮的样子,猜出我中文不怎么灵光,发扬风格地轻声解释,“要选盟主。”
盟主?
武林盟主?
我心里纳着闷儿,嘴上没把门儿,老毛病犯了,喊叫出了声。众人听到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四个大字,都很是惊诧,争相寻找声源,外加三五结群议论纷纷。
我一瞧形势不对,赶忙躲在孙坚小朋友身后。老曹从我发第一个音就听出是他没出息的义女又在那儿无知嚎叫,老家伙为防止自己也跟着丢人现眼,赶忙接话头儿提建议,“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朝名相之裔,可为盟主。”
孙老虎见老曹已经完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笑着把我从他背后重新拉回到旁边,“曹操推荐袁绍做盟主。”
这!
想当初袁绍同志跟董卓当庭干架被传为一时佳话,今天推举他上位也是众望所归。
袁绍假模假式地推辞了几个回合就乐呵呵地接了印,带头领着一干众人喝了一个不醉不归。
宴席散时,孙坚小朋友发扬绅士风度要送我,姑女乃女乃酒后自理能力本来是一贯的强,然而这种机会不抓白不抓,我就在已然都喝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曹和备哥毫不掩饰的鄙视眼神中,挽着孙老虎的手臂,歪歪斜斜地小步退场。
一出门儿小风儿一吹立时清醒,孙坚小朋友挑没人的地方慢悠悠地拖着我散小步。
走了一会儿,我和他都没说话,月光下映着两条长长的影子,煞是凄凉。
我一看这小样儿的打着送我回去的旗号拐带人口儿越走越远,不得已先出言问了一句,“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孙坚呵呵呵地开笑,还一笑没完,我被他笑诡异了,正在不知如何应对之时就听他说了一句,“就知道你没醉装醉。”
姐姐这个尴尬呀,也不好意思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人家身上了,赶忙拉开点儿保留面子的安全距离,嘻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貌似我装醉的能力还是挺受赞叹的说!”
孙坚笑着答道,“当初打胜仗的庆功宴上,你一共喝了一千四百八十二杯酒,还撑着脸不红神不慌,今天的量,对于专家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
一千四百八十二……
这数字相当精准啊!
除非从头到尾偷窥我,否则怎么能计算的这么清楚。
我品出他话里的潜台词,登时红了脸,酒劲儿冲上来热的浑身发抖,“这个,那个……”
孙坚看我顾左右而言他的要转移话题,淡淡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当初分别之时我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记得!
他说我们冥冥之中有夫妻之缘。
当初听在耳里,激动归激动,总觉得他敷衍客套的成分多一些。可惜心里面总有点儿小期待,所以当初才会拼死拼活地拒绝影美人的求婚,放出“非孙姓不嫁”的豪言壮语。
然而如今,有些事儿,似乎,变得有点儿松动……
孙坚看我满脸犹疑的样子,似乎是错意我女儿娇羞,像是得个什么鼓励似的接着说台词,“如果……”
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如果”后面的词要坏事儿,急忙一把挣月兑开他拉着我的手,小奔了几步到路边就要装吐。
干呕了几声也没有实质,正当我打算要抠嗓子眼儿弄出点儿事实的当口儿,孙坚跟过来说了一句,“我知道我有妻有子的也给不了你一个正室的名分,但是收你过门还是没有问题的,你的意思呢?”
我一边儿卖力地作出不讨喜的声音,一边儿躲着他温柔的顺背安抚装聋作哑。孙坚看我的态度畏缩,也不再勉强,笑着说了一句,“你回去考虑考虑,不要急着下决定。”
我心里这个恨啊!
你为什么不早说,当初你要是下定决心带着我一起走,我绝对不会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可是现在……
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遇见了影美人,又遇见了情美人……扔下他们去嫁人,恐怕我做不到……
孙坚看我演戏起来就没个完结,上前把我弓着的腰一把拉直,对视着笑道,“别装了……”
我被他看的心慌慌地转移了视线,嘴硬着辩解,“我没装,真想吐……”
该死的孙老虎朗声大笑,“怎么?听见我求婚你想吐?见过不给面子的,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
我急忙遮掩着打哈哈,孙坚收了笑容,正色开口,“我比你年龄大那么多,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喜欢”这个表达,有点儿过了……
好感确实是有,现在也有。
我没有纠正他的用词,叹了一口气坦言答道,“我从小没爹,所以比较喜欢成熟稳重,如山似海,能保护我,包容我的男人,你恰好是我的理想型,所以就有了好感。”
孙坚对这个说法不甚满意,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闷声又走了一会儿,气氛诡异,我实在熬不住尴尬出言打破僵局,“你又为什么跟我求婚?”
文台兄此时似乎也没有修饰答案的心情,“一夜仙人入梦,指点我‘天女得天下’,程普猜出臻茗就是天女,若能纳入麾下,必然能助孙家成就霸业。”
程普是哪根儿苗儿生出来的哪头蒜?
算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孙坚跟我求婚的主要目的就是将我纳入麾下助他成就霸业。想来他做出这个决定的直接导火索,应该就是我在酒宴上间接拒绝了他的job^offer。
我的心……
这个凉啊!
现在的人,为什么都这么现实?
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制造梦幻的话题,就这么沉默着分道扬镳。
带着一身酒气回房的时候,迎接我的就是一屋的黑咕隆咚,模来模去地往床边儿走,一个倒头就要往被褥上栽,身子都歪了一半儿了才想起来影美人很可能正在睡觉,为了防止一个不注意泰山压顶干扁那一把脆弱的小骨头,我连忙一个华丽地旋身站直,扶着床框呼了一口安心气。
气刚呼出一半就被人一把拉上了床,力道是相当地不客气。姐姐一个措手不及就被扯到一个柔软的身体上,不用说了,暗中作祟的除了影美人不做他人想。
扑到他身上的时候没怎么控制好冲量,搞到影美人痛的闷哼,显然是不太舒服,吓得我也顾不上天时地利人和地借用资源,赶紧连滚带爬地支起身体,搂着影美人抓到哪儿揉哪儿,“宝贝儿,没事吧?压着你了吗?压疼了吗?”。
影美人一把抓住我上下浮动的手,攥在手里紧紧地捏,我被他钳得钻心的疼也不敢抽手,唯有颤音问了一句,“怎么了,宝贝儿?还不舒服?”
影美人慢慢地松了手,一声不响,一言不发。等我视觉适应黑暗,看清眼前人的轮廓,才发现小蹄子已经悄悄背对着我躺了。
我凑过去模影美人的美背,爬在他耳边轻轻地叹,“不是你说睡觉不月兑衣服不舒服的吗?怎么自己反倒犯了懒?快起来,把衣服月兑了。”
影美人由着我的爪儿从颈画到臀也不做声响,似乎受骚扰的人不是他。我索性把手伸到了他的胸前,从衣领里伸进去一寸一寸情色地挑逗,最后停在心脏的位置,感受那慌乱不已的跳动。
这小蹄子明显有反应,干吗跟我装尸体?
我抽出手来为他解衣带,没想到小样儿的竟然用手臂阻挡。我从背后搂他,作业自然不怎么顺畅,一个着急就把他一把拉起身来面对面,不顾他胸前挥舞的手臂,稀里哗啦地月兑衣服。
我们两个在黑暗中争来斗去,本来是调情的场景,到后来却演化成了斗争的局面。我头一次看他反抗的这么彻底,有点儿伤心,有点儿恼怒,出手也没了底气。
没想到那小蹄子比我早一步投降,突然间就一动不动地任我为所欲为,我被他视死如归的表现弄乱了分寸,扯衣服的动作也有点儿犹豫,然而碍着面子不肯示弱服软,硬撑着才把他上衣全扒了下来。
正当我琢磨着要不要一鼓作气月兑他裤子的瞬间,影美人化被动为主动,篡位夺权,一个猛扑就把我压倒在床上,我毫无准备之下后脑勺就磕了硬床板。虽然床上铺了褥子,可惜毕竟不是席梦思,姐姐整颗脑袋悲剧地随着“咚”的一声响就开始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影美人失了神,红了眼,不顾我是不是受了伤,遭了罪,像撞了邪一样没有一点儿温柔地动作。我的头还在嗡嗡疼的时候就听见胸前布料撕碎的声音,光果的皮肤接触光果的空气,登时起了一肚子鸡皮疙瘩,下一秒,身上人狂乱的吻就星星点点地落了下来。
灼热的唇点缀着冰冷的皮肤,仿佛是为彼此的灵魂点上了一把火,我抽出揉着后脑的手,楼上他的肩膀,战栗着接受他风卷残云般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都已不着寸缕,急促的呼吸胜过所有绵绵爱语,仿佛是一段纠缠情缘的序幕,独白的如此动人,如此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