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淳于甄黑着脸从天台上爬起来,独自模回了寝宫倒头大睡。连衣服都顾不上褪去。直直的卧倒在床上。等候多时的小安子及一行宫女哪敢动他。只轻轻的替他月兑去了靴子便放下床帘退了出去。
次日醒来后自然是头痛欲裂,便撒气在替他穿靴的宫女身上。一脚将她踢开,骂道:“笨手笨脚。滚!”
等坐起来后过了一会,脸色仍旧难看,头却总算不那么痛了。他边喝着醒酒茶边问道:“昨夜阮钰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小安子思索了一会便答到:“自进华明宫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刚过亥时,奴才便瞧见衍小主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虽说是走,却也和跑差不多,说匆匆忙忙更像慌慌张张。他却不敢说。怕淳于甄指责他没给拦下来询问。近日这主子脾气越发的难以捉模,他自然的提着心,吊着胆。小心谨慎。
淳于甄听闻,又是皱眉。“这厮越发不像话了,昨夜将本殿置于天台上自行离开。”
小安子一听,脸顿时一暗:“太子竟在天台上过了半宿?这可如何是好,现虽是初夏,夜半还是寒气逼人啊。奴才赶紧请太医来看看。”
说完就要去外面传话。却被淳于甄喊住。“不必了,要是请了太医又免不了盘问一番,甚是烦人。”
小安子应诺,过不久,又问:“那太子殿下今日是否可依旧去上书房?”
淳于甄正喝着茶,便挑了挑眉,将茶盏往桌上一放。“自然要去。”说完便起身让让伺候更衣。
谁知那日阮钰却依旧称病未去上书房。
淳于甄便沉着气和他耗着。又过了两天,人总算是出现了。却总像老鼠碰到猫。淳于甄只要动作大一点,那厮就紧张的往后退。
几次后淳于甄终于发了火:“本殿身上有着什么虎蛇鬼怪,叫你如此躲避?”
阮钰愣了愣,随即说道:“阮钰不敢,只是臣下大病初愈,怕是病气未消,还是离殿下远一些好。”说完又退了两步。
此番动作看的淳于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淳于甄差点说出口,却碍着上书房中耳目众多,只得把后半句咽了下去,“真当自己得了什么矜贵病了,小小一个风寒,都大半月了还没好透。你这身子是纸糊的不成?”
阮钰被说的脸色微红,半天说不出话来。淳于甄回头看了看那些看热闹的。压低声音警告道:“别当我不会罚你。你敢再闹性子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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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番警告并没有起多大作用,阮钰虽不敢明着躲闪,却依旧是能避则避,能远则远。
淳于甄便也思索着那夜是否发生了什么?
思及阮钰在晚宴上喝的也是头重脚轻。那醉醺醺眼迷离的样子,看着他就火大。后来自己带他到天台看十几天内赶制而成的护羽苑,本来倒是想与他和解的,他堂堂大迳国太子做这些讨好那个质子已是破天荒了,他非但不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反而有些不悦,哼,是性子着实叫人生厌……后来……恍惚间看见阮钰要离开……自己有没有拦住他……实在是记不清了,等再次睁开眼时,自己竟独自躺在天台上,对着朗朗明月,及耳边不断拂过的阵阵夜风……
淳于甄一边锁着眉回忆着,一边大步行走于宫径之上。却渐渐偏离了主道,走到了一处僻静之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交谈,便回过神,向那处看去。
草枝繁茂,倒看不清人影,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倒像是大将军之子薛锐和五皇弟淳于哲。那些话语便高高低低的传入耳中。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淳于甄顿足在草墙后头。
“倒是阮钰那小子这几年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明眸齿皓,那夜见他与酒宴之中,半醉半醒的样子,面若桃花半染春,甚是勾魂啊。”
“呵呵,薛少将此番言论与那金戈铁马的形象可不符啊,怎么竟像个酒色之徒?”
“哈哈,我不过比他人坦荡几分,人乃食欲者也。凡人皆是酒色之徒,若不是,那便是和尚,或者那些道貌岸然,暗渡陈仓者,我薛锐对其更为不齿。”
“哈哈哈,你倒是有理了。今日闻薛兄一席话,胜读白日书啊。”
“那是,今日还念你年纪尚小,一些大道理还不方便与你说呢,等过个几年,你自会明了。”
说到这,薛锐停了停,作仰头遥望状,轻叹道“只可惜衍少如此命运,早为太子的伴读,啧啧,想必太子早尝过他的滋味。他那身形与阮钰,无疑是虎豹于狡兔。定是在夜夜他身下连连求饶。蚀骨销魂。”
淳于哲听他越发说的放浪形骸,不免无奈的摇摇头。端起茶盏独自喝了起来。
却不知草墙另一边的那群奴才站在淳于甄身后,个个低着头,听得一身冷汗。不安的等着淳于甄发作。
许久,淳于甄却是一言未发,绕道而行。奴才们虽有些不解,也只得悻悻然的跟上。
却不知,淳于甄听了末的那几句话,竟是身下一热。仿佛阮钰真就在他身下如此那般过。竟真对他起了欲-念……这着实使自己受了一惊。
因此他竟无法正面怒斥薛锐。反而像被戳中了心事般,落荒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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