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祁尘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觉得什么也看不见,摇了摇还昏昏沉沉的脑袋,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双手朝着四周小心翼翼地模了模,只感觉到光滑的地板异常的冰冷,还有些湿润的青苔,似乎几百年都没有见过阳光。
再一模,手上多了一样东西,软软的,还带着温度,带着杂乱的毛发,这个东西,祁尘风可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鼠子,你再装睡小心我一脚踩扁你!”
知道不能再装睡博取祁尘风的怜爱,吱吱叫了几声,砰的一声弹跳起来,然后顺着那还没有伸回去的手磨蹭着,幸福极了。
祁尘风一恼,捏起鼠子,往前毫不留情地一扔,世界安静了。
拿出怀里的火折子,吹了几下,只不过出现了几个火星子,便再也没有了反应,恼恨之下,随手将它丢了。
一张小脸皱得紧紧地,揉了揉身上酸痛的地方,在这漆黑的地方,所有的感官都变得非常的灵敏,甚至还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试着慢慢地站起来,祁尘风犹如一个瞎子将自己的双手平直地伸在前面,脚步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着,没走多久便触碰到了一面墙壁,墙壁光滑地不可思议,比那二八少女的肌肤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再随着墙壁缓缓地移动,突然脚下一袢,一声脆响,祁尘风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让她本来就酸痛不已的身子更加地疼痛起来。
低咒一声,也不管那个袢到她的东西是什么,愤恨地站起身来,在那个凸起的地方用力地踩了又踩踢了又踢,可又觉得不解气,双脚都踏了上去,砰砰跳跳!
“嗯——”
一声带着痛楚的shen吟响了起来,紧接着,一只脚被一个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
“啊”的一声,祁尘风大惊失色,惊恐地叫了起来,带着混乱地用另一只脚将那抓着她的东西踢开,早已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杀人的时候再怎么面不改色,就算活了两世,骨子里也是怕那些鬼怪的东西。
退后几步,将背梁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之上,手上握着随身携带的匕首,战战兢兢地放在身前,只要有一个不对劲,那锋利的匕首便会毫不留情地刺下去。、
“哈哈哈!”
死寂的空间里突然就出现这么一窜笑声来,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你,你是谁?”
祁尘风尽量让自己变得镇定,但声音里已出现了一股颤音,害怕归害怕,为了活下去,她可不会介意杀掉几只妖魔鬼怪!那个时候,她的心会比谁都狠!
“豆芽菜,你真可爱!”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是那个该死的钟离映泽!
高悬的心放了下来,紧接着,是一股无法掩饰的忿怒,当下,扔掉手中的匕首,身子向着钟离映泽扑了过去,无所不用其极地向着他的身上敲打着,嘴中大骂:“混蛋,都是混蛋!”
“喂,豆芽菜,人的忍耐性可是有限的,你在这么打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钟离映泽禁锢着祁尘风的双手双脚,大声吼了起来,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啊,谁看见他都是献媚讨好地,这样被人如泼妇一般打还真是第一次。
“不客气?”祁尘风冷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的不客气!”
说罢,祁尘风便张大了嘴,低下头,在钟离映泽的颈窝处,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弥漫于口中。
嘶——
钟离映泽痛得直抽气!
心中一横,放开祁尘风的手,掰开她的脑袋,然后犹如三岁的小孩赌气一般也发狠地用自己的头撞了上去。
“啊——”
“啊——”
两道痛呼的惨叫同时响起,两人的额头之上,同时出现了一个红肿的大包,若能够看见对方那狼狈样,这两个人铁定又要笑话对方一番,只是在漆黑的地方,都只感觉撞击的地方比平常还要痛上几分,根本没有嘲笑地心情。
祁尘风挣月兑开钟离映泽,退后几步,背部紧靠着冰凉的墙壁,蜷缩着身体,生着闷气。
“豆芽菜,你也真狠,咬出这么深的一个牙印,你又不是丫头,没必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迹让我记住你!”
——
“嗯?豆芽菜,你还在吗?”。
钟离映泽试探地问了一句,可只能够听见淡淡的回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回答。
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然后依靠着自己的直觉,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着,意料之中的,也没走几步,手上便触模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感受着那弧度,嘴角勾起了笑容。
“把你的脏手拿开!”
也不在乎那语气透漏出的阵阵寒气,钟离映泽整个人扑了上去,张开双臂,将那小小的整个身子都环抱了起来。
“放开,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下一刻你的手手脚脚还在你的身上。”
“别生气,我道歉,我悔过行了吧!”
“对不起,我不准备原谅你!”若现在不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钟离映泽定能够看见此刻祁尘风说话的时候很严肃,俨然一个小老头的样子,很滑稽。
钟离映泽也不介意,双手袭上了祁尘风那虽然有些脏乱,但却很女敕的脸颊,捏了捏,还不怕死地说着:“豆芽菜,想不到你的皮肤这么滑这么女敕,虽然你还是个屁大的小孩,但若你长大了,定是个勾引良家妇女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