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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二公子一看到龚燕如,眉头微皱了一下:“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一听到呼延二公子这副语气对她说话,龚燕如一下子觉得委屈,“我特地大老远从京城赶过来,听说你出了事情……”
“我没有什么事,现在,你可以走了。”呼延二公子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她这个时候来,他才感到麻烦事来了。对于他而言,龚府大小姐本身就是一个**烦。
“你……”满腔的热情犹如被冷水泼下,龚燕如咬咬嘴唇,一下子恼怒起来,见呼延二公子看也没看她,就往外走,不由急叫道:“你去哪儿?”
贴身大丫环紫芪执着灯笼,赶了进来,见此情形,忙拉了一下自家小姐:“姑娘……”
呼延二公子没搭理她,径直朝后园的后门走去。龚燕如急了,用力甩开紫氏,忙紧走几步跟了过去。
紫氏后退几下几步,差点跌倒,待稳住身形,自家姑娘已经追着呼延二公子去了,不由暗暗摇头。
茗砚早早在后园的小门外候着,他坐在一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马车上,见呼延二公子走了过来,连忙招招手。走至近前,才看到呼延二公子后面还跟着龚燕如,不远处还有一个执着灯笼的丫头急步而来,脸上不由露出讶然的神色。
“公子,这……”茗砚跳下车来,为难地看看自家公子身后的两个“跟班”。公子此行是隐秘的,如今居还带着两个姑娘招摇过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别理她们,我们走。”呼延二公子自顾自登上车去。
“我也要去。”龚燕如看着呼延二公子,恨恨道。转身朝奔过来的紫芪吩咐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把马车上的矮凳取下来,我要上车。”
茗砚急道:“龚姑娘,你还是回去吧。那种地方……那种地方不是姑娘你可以去的地方。”
“有什么地方本姑娘是不可以去的?”龚燕如更是生气,见紫芪已经取了矮凳下来,一脚踏了上去,“我就偏要跟着去瞧瞧。”
“姑娘”紫芪叫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呼延二公子对自家小姐不冷不热的,自家小姐居然还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呼延二公子见龚燕如登上马车,一坐在了他的身边,也没怎么阻拦,侧了侧头,唇边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茗砚见公子没有什么举动,想必是要带龚姑娘一起去的,心中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没说什么,坐回了马车车头的位置。
紫芪不放心自家小姐,也跟着上车,坐在了茗砚的旁边。
“二公子,你怎么又要溜出去,你忘了老王爷的吩咐了?老王爷要是知道的话……”赵三不知从什么地方闪了出来,拦在了车前。他很头痛地望着呼延二公子,人常言,好了伤疤忘了痛,可是自己府里的二公子,还没消停几天,带着满身伤居然还想着往外跑,要是王爷知道的话,生起气来,整个王府又该翻天了。
还是王妃聪明,料想到二公子肯定没有那么服服帖帖地呆在家中,暗中派了他盯住后门。果然,没过几天,呼延二公子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脚了。
茗砚拿眼睛望着二公子:怎么办?
呼延二公子看着赵三,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赵管家。”他向赵三招招手,示意赵三过来。赵三不明所以,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走到马车的一侧,呼延二公子的旁边。
“这个东西,赵管家总该认得吧?”呼延二公子神秘地拿出一只暗褐色的钱袋,在赵三面前虚晃了一下。
赵三瞬时瞪大了眼睛,借着后门上悬挂着的灯笼发出的白晃晃的烛光,他看到了钱袋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赵”字。这个用红黄两道明艳的丝线绣出的“赵”字对于他而言相当熟悉,是他的婆娘一针一针绣出来的。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赵三压低了声音,脸上明显带了诧异,还有一丝的惊慌。
他记得这个钱袋不久前遗失了,至于丢在了哪里,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的婆娘追问了几次,都被他搪塞了过去。今天看到了这个钱袋,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果被他那个使性耍泼的婆娘知道的话,他的家里也该翻天了。
“这个钱袋,”呼延二公子也同样压低声音道,“上段时间在揽香阁,听那里的姑娘说,最近有位客官把一个钱袋落在了秋红姑娘的房里,里面还有十多两银子。秋红姑娘说,既然那位客官在妈妈那里付了钱,这钱袋就应该还给他,还说那位客官长得……”
“二公子”赵三惊慌地打断了呼延二公子的话,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说实话,赵三也是倒霉,只不过逛了一次窑子,就落下了所柄在别人的手里。如今人家证据都拿出来,他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呼延笑得甚是得意:“赵管家,我真的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爹爹那边……”他忽然住口不再说下去,手里却不停地在玩弄那只钱袋。
赵三只得道:“二公子,你放心好了,老王爷与王妃面前,老奴知道该怎么说。”
“那好,那就多谢赵管家了。”呼延收敛起脸上的戏谑之色,把钱袋还给赵三,“赵管家,这个东西,你可要收仔细了,别再丢了。”
赵三嘿嘿地笑着,让出路来。茗砚轻轻一挥马鞭,马车便稳稳当当,“哒哒”地朝城南大街驶去。
望着马车消失在街角处,赵三呆了半晌,方道:“就凭一个赵字,二公子怎么就知道钱袋是我的?”
天刚黑下来没多久,时辰尚早,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呈现出一派繁华的景象。
茗砚放缓了车速,扭头看向呼延二公子:“公子,今天赵管家怎么变得那么服贴了?”一想起刚才那番情景他就觉得好笑,二公子也不知道给那个赵三看了什么东西,堂堂的赵管家居然显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来。
“没什么,只不过赵管家落下了一些东西,恰巧被我拾到而已。”呼延二公子淡淡道。
茗砚“哦”了一声,继续专心赶车。心里却想着,别看二公子说得轻巧,能镇得住堂堂赵管家的东西,一定不是寻常的物件。
马车又绕过一个街角,在一座庞大的院落前停了下来。龚燕如疑惑地掀起帘子看了出去。见朱红大门敞开着,门前结灯结彩,里面香衣飘飘,不断传来阵阵欢笑声。夜幕下,隐约可见里面一幢连着一幢的小阁楼。
正想出声询问,忽然见敞开的大门里,走出两个穿着蝉冀般薄纱衣衫的女子,打扮着花枝招展,脸上涂着浓重的脂粉,挥着手绢诌笑着招呼大门口处过往的行人。她瞬时瞪大眼睛:“这是什么鬼地方?”
紫芪比龚燕如稍长几岁,常被夫人派出门去采购东西,对于时下一些玩乐的场所多少也耳闻了一些。当下见到门口处的那两个女子的衣着打扮,再联想起平日里听来的一些消息,不由红了脸:“姑娘,这种地方……”
龚燕如看看紫芪的神情,再看看大门口站着的两个妖精般的女子,抬起头来,望着横匾上那几个朱红大字“飘香楼”,饶她是久处深闺的名门之秀,也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下又气又窘,把两道目光恶狠狠地射向身旁的呼延二公子。
呼延二公子看着她,眼眸中嘲弄的笑意更深,仿佛在说: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你了,你偏偏要跟来,那可怨不得我。
苟砚早把垫脚的矮凳从车里取下来,放在地上。呼延二公子站起身来,踏着矮凳走了下来。
大门口处那两个还在招揽客人的“妖精”,一见到呼延二公子,马上像粘皮糖般粘附上来,着两截粉红白女敕的藕节般的手臂,对着呼延廷玉勾肩搭背,娇滴滴道:“呼延二公子,您可是好久,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呼延二公子很轻巧地避开两个女子要搭上他的肩头的玉手,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意:“庞公子最近有些忙,没空来看你们。不过,等忙完这阵,他就在这里长住着不走了。”说着不失时机地给这两名女子的手里各塞了一支金簪子。
那两名女子本来在呼延二公子避开之后,脸上就露出失望的神色,待见到手上突然多了一枚沉甸甸的金簪子,马上又欢喜起来。
她们知道呼延二公子的心思不在这里,纷纷热情道:“呼延二公子今天是特地来找揽月姑娘的吧?刚才还看到香姑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想必是等公子您了,公子您快过去吧。”
呼延二公子点点头,竟是朝对面更气派的“揽香阁”去了。
说也奇怪,扬州城里这两大烟花窟门对门相对而开,这些年来居然一直相安无事。
庞太师的小儿子庞统,庞小公子钟情于“飘香楼”的花魁徐美娘,而呼延二公子则钟情于“揽香阁”的香揽月。于是,这相对而开的两家扬州城数一数二的青楼便成了扬州“四大公子”的饮酒作乐,花天酒地的常去之处。由于给的赏银多,两家青楼的老鸨也没有意见,相互见了面还笑呵呵地互打招呼。
龚燕如在旁边看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刚才她看到那两个“妖精”对呼延二公子勾肩搭背的,就气得不行,如今见他居然直直地走进了另一间更大的烟花之地,不由气得直跺脚,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姑娘”紫芪看着自家小姐居然跟在呼延二公子后面,也直直地走进了另外一间更大的青楼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堂堂的翰林院龚大学士府里的大小姐,莫非也疯了?()